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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部分

落魄嫡女升职记-第145部分

小说: 落魄嫡女升职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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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杙偷觑了眼霍老太君和霍荣,就暗地里掐了掐宋凤兰的手,让她别太得意忘形了。

霍荣低头看看怀里自顾自玩得高兴的佑哥儿,霍荣问俍哥儿道:“书读到哪一本了?”

俍哥儿恭恭敬敬地回道:“回祖父,孙儿已学完《千字文》了。”按他这年纪应该在学《三字经》才对的,可见俍哥儿聪明学得快。

霍荣点点头,让俍哥儿背诵一段来,俍哥儿朗朗上口,背得十分流利,霍荣便又问其意,俍哥儿解释起来比背诵更流畅。

见状,官陶阳与有荣焉,不禁一时又湿了眼眶。

袁瑶同霍榷却觉着,俍哥儿有些生套硬背的。

只见霍荣若有所思地看了俍哥儿好一会子,用平日里的话说了一段意思,让俍哥儿会其意,捡一段《千字文》里合乎其意的背出来。

俍哥儿立时就傻眼了,因着从未有人这样问过他,就背不出来了。

官陶阳只得跟着着急了起来。

霍荣道:“学问和武艺同理,若是只懂套路,就算把套路演练得再好,不懂随机应变,见招拆招,敌前也只有挨打的分,所以融会贯通十分重要。别以为学得多就是好,贪多嚼不烂也是枉然。”

俍哥儿觉着十分羞愧,“祖父教训得是。”

霍老太君不忍心见俍哥儿受教训,让官陶阳也跟着难过的,就忙让大伙都散了。

俍哥儿缀在后,也一道出了寿春堂。

官陶阳拎着个包袱,追了出来,“俍儿。”

俍哥儿回头,见到生母他自然是高兴的,可想起先生教的嫡庶尊卑,让他又不敢放纵了,同官陶阳保持了一段距离。

官陶阳打量着儿子,一时心里是又喜欢,又难过。

喜欢是因着官陶阳发现儿子长高了,难过的是儿子没了从前那份和她的亲近。

官陶阳忙将手中包袱递给俍哥儿,“这原是娘给你做的衣裳,不曾想俍哥儿长高了许多,怕是不合身了,娘拿去改了,改日再给你。只是这些,”说着官陶阳从包袱里摸出几样东西来,“这些平日里都是难得的,回头让你奶娘加了冰糖每日给你熬来吃。还有这些碎银子,你拿去防身,日后打点应酬同窗也是好的。”

俍哥儿抬头看看官陶阳,突然眼眶就发红,他知道这些都是官陶阳平日里舍不得吃用省下来的,再想到自己和大皇孙要好,在大皇子府也没受过什么委屈,只有比在家中好的,便想着官陶阳比他更需要这些,于是便推开了。

“姨娘还是自己留着吧,日后这些自有父亲和母亲给我打点。”说着俍哥儿本要一揖告辞,可又想起先生所教的礼数。

妾为庶,是贱,切不可自降身份。

俍哥儿只得打住,带上小童走了。

官陶阳怅然若失地看着俍哥儿离去,心中的期许和喜悦全部消散了,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房中。

俍哥儿是官陶阳的全部,可如今的俍哥儿却要褪去雏鸟的模样,展翅离巢,飞得越来越远了。

所以官陶阳忽然害怕了,没俍哥儿她还有什么希望?

“不,不……”官陶阳边不住地念叨着,边狂摇头,一时髻松鬓散,形同疯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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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无论官陶阳如何否认;都无法消除心中的恐慌,反而愈演愈烈,一时陷入里头去了。

此时虽是白昼,可今日天阴阴的,却也不见下雨下雪的,屋里不点灯便有些阴沉了。

正是这份阴沉;让恐慌中的官陶阳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她抓着自己的头发;蜷缩在床上的角落中,警惕地监视着屋里每个阴沉最为浓重的角落。

“别……别过来,都别过来,别想从我身边夺走俍哥儿。”官陶阳一把扯起原本叠放整齐的锦衾,裹在身上,又煞有其事道:“俍哥儿莫怕,娘在这,谁也别想带你走。”

丫头莲心,是霍老太君生身边的二等丫头,如今让霍老太君指来服侍官陶阳,故而莲心对官陶阳谈不上有多忠心,不过是尽本分罢了。

莲心见官陶阳自霍老太君屋里回来后,就神神叨叨地把自己关房里,半日不出,莲心心下就有些担忧了,一味想着,官陶阳虽不是她的正经主子,可到底是霍老太君的心肝肉,这官陶阳要是有个好歹,她到底脱不开干系的。

想罢,莲心就要去回霍老太君,可转念一想又打住了,还不知这位姨奶奶在里头到底如何了,到霍老太君跟前回不清楚,少不得还得挨顿责罚的。

于是莲心便借着要给屋里点灯的由头,敲门想进去看个究竟。

霍老太君喜欢文竹,故而在东西厢房后头都种了不少,夏日里头竹影森森的,倒还显得凉快,可如今寒冬腊月的,一时厢房里就显得阴森了。

“姨奶奶。”莲心举着烛火稍稍推开了厢房门,轻唤了一声,却不见人应,莲心只得又唤一声,“姨奶奶?”

还是没有人回,莲心心下奇怪干脆就推开门要进来。

门一开,外头的寒风肆无忌惮地灌入,掀起房中的帷幔帐帘飞舞漫天。

莲心还不及看清楚房里的动静,就被一道青衣的身影给扑倒了。

后脑勺被磕得不轻,莲心就是一阵眩晕的,颈脖上就被人掐住了。

“你们谁也不想夺走我的俍哥儿。”有人在嘶声喊着。

气息不畅,莲心很是难受,她睁眼看去,就见官陶阳双眼充血,目眦尽裂,龇牙咧嘴,面目狰狞地压她身上,使劲儿地掐她脖子。

莲心抬手去掰开官陶阳掐她颈脖上的手,艰难道:“咳咳咳……姨奶奶咳咳咳……我是咳咳……莲心,你看……咳咳……清楚了。”

官陶阳如今那里还看得清楚,“你们都是可恶的,教坏了我的俍哥儿,好让我们母子离心。”越说官陶阳手上的劲儿越重了。

莲心觉着几乎要窒息,危急之下,急生一计,忽然道:“俍……俍哥儿……来了。”

官陶阳猛然抬头看向房门处,手上的劲儿就松了七ba分,莲心趁机推倒官陶阳,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外逃。

莲心跑了,官陶阳也没追,对着屋里的死物自言自语的,“俍哥儿别怕,恶人被娘赶走了。”

“咳咳……救……救命,”莲心跌跌撞撞地沿着抄手游廊,跑上房去,“救命咳咳……姨……姨奶奶……疯了咳咳……要杀人了。”

寿春堂里头出来一个婆子呵斥莲心道:“作死呢,胡乱嚷嚷什……”这婆子的话没能说完,因她看到了莲心颈脖上一圈紫红的手印,十分吓人,把她唬了一跳。

莲心想要抓住那婆子的衣袖,婆子却怕得很,连连倒退了几步,“你……要做什么?”

莲心气息不稳道:“快……快去回……老太太,说……说姨奶奶疯了……要杀人……”没说完,莲心便昏过去了。

门外的小丫头们见莲心倒地,都吓得尖叫了起来,“啊,死人了。”

正是一团乱的时候,上房里又出来人了,是彩萍。

彩萍一看倒地上的莲心,大着胆子去试了下莲心的气息,见还有热乎气便放了下心,喝住了那些小丫头们,又仔细问清楚了前因后果,再让人把莲心给抬回莲心的房里去,这才赶紧去回霍老太君。

霍老太君一听彩萍的回话,就大怒道:“方才陶儿还好好的,怎么能忽然就疯了?是那个混帐东西在胡说。”边说边起身往官陶阳的厢房去。

官陶阳的厢房门大开着,冷风直往里头灌,霍老太君进到房里感觉不到半分的暖气,就以为是服侍的人阳奉阴违,暗中亏待了官陶阳,于是又骂道:“你们这些个偷奸惫懒的东西,在我眼皮子底下都敢这般亏待了陶儿……”话只一半,就见有东西砸来,吓得霍老太君吃了一大口的风,什么话都堵在喉咙眼了,一时只剩下,“嘎嘎……”的声响,不能言语了。

“滚,滚,滚,都给我滚,你们要敢带走俍哥儿,我就跟你们拼了。”这不是官陶阳的声音,还有谁。

一干丫头婆子就见官陶阳蓬头垢面的,边大叫着边朝她们扔东西,不管来人说什么。

丫头婆子们只得把霍老太君先扶了出去,彩萍就发现霍老太君两眼不住的泛白,好似有些什么哽在喉咙一样,一看就是不好的,忙喊道:“快,快请太医。”

这下把府里的人都惊动了。

太医是霍荣进宫去请来的太医院院首。

院首果然是名不虚传的,一扶脉,再看了看霍老太君的眼睛,立时拿出银针,在手上的几处穴道一用针,霍老太君哇地一口血痰吐出。

血痰一出,霍老太君的面色就好多了。

院首看了看痰盒里的秽物,再给霍老太君扶了一回脉,“老夫人是受了惊,一时痰堵经脉。”回头打开药箱急急写下一方子,让立时去煎药来给霍老太君调服下去,又留了一瓶子药,道危急是用。

霍荣让霍榷看了方子,没什么不妥的,兄弟三个就忙着捡药煎药去了。

霍老太君缓过气来,头一句话就说:“供……供奉,赶紧……救……救我的外孙女。”

霍荣自然也知道官陶阳发疯的事儿,早把官陶阳关厢房里了,现下见霍老太君坚持要太医去瞧官陶阳的,不让太医去怕是霍老太君也不能安下心来调养的,只得烦请院首往官陶阳的厢房去了。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院首从厢房中出来,对霍荣道:“这位奶奶可是服食过可令神智不清的毒物?”

霍荣自然是不清楚的。

院首又道:“如今毒物已入了五脏六腑,再加上心中郁气堆积,才失了心。”

失心疯,这病可不得了,像镇远府这样的人家里,可容不得有这样丢人现眼的在。霍荣不禁皱了皱眉。

院首又道:“所幸毒物还浅,只需常年调服汤药,倒也能压制住。”

霍荣道:“那就劳烦刘大人这边来开方子。”

这两人就往外头去了,可话都被一个婆子给听去了,忙忙就往上房去回霍老太君。

方才太医要诊治,女眷们都避在碧纱橱里,如今都出来了,见霍老太君一听回话,气息又上涌了,指着宋凤兰就骂,“就……就你……你个毒妇,强……喂……喂的陶儿疯……疯药,你……你害惨了……我的陶儿。”

霍夫人和袁瑶赶紧上前来劝说霍老太君息怒,又喂了一丸药。

宋凤兰跪在地上,拿着丝帕拭着干干的眼睛,大喊着冤枉。

当初这事儿爆发,宋婆子一力承担了下来,宋凤兰虽没事儿了,可也因此折了一条臂膀的。

“你还有脸……喊冤的。”霍老太君指着跪炕边底下的宋凤兰,“若是没……你这个毒妇……在后头指使的,她……一个奴才……没天来做……胆子……她也不敢毒害陶儿的。老……老大呢,让他……让他来,今儿……今儿定要休……休了这毒妇。”

宋凤兰边喊冤枉,边哭诉道:“……老太太说我治下无方,我都认了,谁让我院子就真出了这么个大胆包天的,可说是我背后指使,我不服。”

“你……你……”霍老太君气得直哆嗦。

霍韵看着这上蹿下跳骂骂咧咧的一屋子人,所有心情都给败坏了。

这霍韵也是今儿午时才回到了镇远府,原想着给霍老太君磕了头,回院子里就和霍夫人说件她自认是要紧的事儿,可没想刚到寿春堂就闹官陶阳这出了。

霍韵外出是因着前些时候府里艰难,前途不明的,霍夫人唯恐会影响到她这个未出阁的姑娘,不得已只能把心一横,送了霍韵到南边去,又在霍韵身边安了能放心的人,那时霍夫人就想着若是镇远府有什么不测,也有给霍韵拿主意的人,日后是不愁的。

如今镇远府是雨过晴天,更上一层楼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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