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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落魄嫡女升职记-第86部分

小说: 落魄嫡女升职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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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罢,袁瑶不由郑重了,慢慢展开那信笺,里头只两字——遗诏。

这二字对于袁瑶来说,无异于惊雷,将她震得骇然,令信笺飘然掉落。

青素在收拾别院送来的贺礼,回头见信笺掉落刚要去拾起,袁瑶却慌慌张张地抢过丢进了火盆里,信笺顿时化作灰烬。

袁瑶双手颤个不止,青素感觉不对,便唤道:“二奶奶,你怎么了?二奶奶?二奶奶……”

可任凭青素千呼万唤,却不能入袁瑶耳中。

袁瑶终于明白,祯武帝为何要抬举她与王姮一般了,竟然是要她找遗诏。

她怎么就想不起,倘若霍荣真持有遗诏,那何止是太后要忌惮,祯武帝何尝不也是。

对于祯武帝来说,霍荣手中的遗诏就如同悬在他头上的尚方宝剑,随时会落下,比被再度架空皇权更让他忌讳。

所以祯武帝放任了太后对霍家所做的一切,包括霍榷的婚事。

要是有一天遗诏实在找不到,太后要霍家满门的性命,祯武帝也会听之任之,纵然百官非议,他日史书记载,他也不过是迫于孝道不得不为之,而非残暴屠杀功臣的不仁之君。

正文 102

婆子背微驼;手脚不算灵便;看年纪也是该出府荣养的人了,可因着是奶大主子的,外头又无依无靠了;又看在她的一片忠心,主子开恩让她留下了。

打发远了丫头,婆子端着一盅药膳;颤巍巍地进来了。

此时外头虽天光白日的;可屋里头却门窗紧闭,帷幔重重;除了熏笼里的那点炭火光芒,满屋子的阴沉幽暗。

婆子先往暖阁那头瞧了瞧,不见有人,便往东屋这边过来了。

果然见主子就一人愣愣地坐在炕沿,婆子看着就觉得心酸。

“奶奶,”婆子小心地端着那梅花托盘过来,放在她主子手边的炕桌上,“刚炖好的,趁热吃了最有益。”

那被婆子称作奶奶的妇人,背着光,令人看不清她此时面上的神色,只见她缓缓的僵硬地移动目光,看向婆子端来的那盅药膳。

这东西实在说不上好吃,甚至有些恶心,可确实滋养人,妇人都忘了自己吃过多少了。

可吃得再多又怎样?爷已经不到她房里来了。

倏然间,那妇人抬起手来要扫落那盅药膳,可到半空之时又生生的停住了。

因为她不能在这屋里弄出大动静了,四处都是那人的眼线,在外她可是胆小怕事,忍气吞声的闷性子,做不出冲动的事来。

所以妇人命令自己把手放下,可指掌却紧攥成拳,令指节泛白,指尖深深陷入掌心。

“奶奶,这可使不得。”婆子赶紧掰开主子的手,“别弄伤了,老太太问起,奶奶可不好回。”

妇人忽然哭了起来,只是不敢大声,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低低闷闷地哭着。

在这府里,她连放声大哭的自由都没有。

婆子知道主子心里的苦,只得不住安慰道:“奶奶,你还有少爷,只要少爷平安长成,奶奶便有出头日了。”

想到唯一的儿子,妇人觉得着才有了一线希望,慢慢就冷静了下来,擦去眼泪。

“袁氏那肚子留不得了。”妇人忽然道。

婆子明白的,当初觉着袁氏再得宠不过是妾,就算生下哥儿也压不过少爷去,没想到一日之间竟然让袁氏成了平妻。

若袁氏这一胎是女儿还无碍,要是儿子那可就是嫡子了,只会比“那位”生下的,至今未能入族谱的歪瓜裂枣尊贵。

到时难说镇远侯不会把这孩子记为他们这支孙辈的嫡长。

所以袁氏腹中的孩子绝不能出世,就算出世了也不能是个“好”的。

“奶奶放心,东西老奴已准备好了,那里头也有我们的人,要做也便宜得很。”婆子小声道。

“可要干净些,最好能扯上王姮,那样无论如何也疑到我们身上来。”妇人嘱咐道。

婆子道:“是,老奴这就去办。”

“嗯。”妇人不再言语了,看着婆子出去后,端起那漆黑的药膳一气灌了下去。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傻笑,接着是有人喊道:“少爷,慢些,小心摔着。”

没一会门就被撞开了,一位年约五六岁的男童冲了进来,奶娘模样的人随后跟进。

妇人见了孩子,一时就将其他给抛开了,所以的心思都在那孩子的身上了。

“呵呵……”孩子傻笑着向妇人跑来。

妇人接过孩子搂在怀中,好一通的上下打量,见都完好才安心了,对奶娘道:“行了你出去吧。”

奶娘蹲身告退。

等人走了,孩子才不笑了,睁大眼见望着妇人,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摸出一本很小的手抄《三字经》来,小声道:“娘,我接着昨天的‘周武王,始诛纣,八百载,最长久。’背吗?”

只听小二口齿伶俐,调理清晰,那里有半分傻气。

可听了孩子的话,妇人又是一阵心酸。

按理说儿子已经六岁了,该是启蒙的年纪了,可府里谁不说他是傻子,没那位先生会肯教这么一个傻子。

妇人忧虑儿子的前程,不由得有些后悔让儿子装傻了。

可要是儿子不装傻,那位那里容得下他们母子。

所幸妇人出身世代书香之家,还有几分才学,便偷偷地教起儿子来。

想起已不复存在的娘家,妇人再度感慨命运。

妇人自认与袁瑶相同的,都是出身书香世家,也是一夜之间家族倾倒,若不是还有霍老太君,她比袁瑶更为凄惨。

只是如今袁瑶已否极泰来,而自己则还不知何时才是出头日。

妇人摸摸乖巧的儿子,道:“娘只能靠你了,你要争气,娘给你挣来世子之位,谁敢挡你道,娘绝不放过。”

孩子不懂什么是世子之位,但他记得他娘说过只要做了世子,将来就能成为爷爷那样的人,他想成为爷爷那样的人,所以他点头了。

再说回清风。

清风昨夜回家后发现,虽然她娘遍体是伤,可都不重,唯有肩胛骨处伤得重些,可精神却是不错的,还有气力骂人,清风便觉着可放心了。

又一心记挂着夜里伺候霍榷的事儿,清风就想回漱墨阁去,不想飞花的娘来了。

飞花的娘得了霍夫人的话顶了清风娘的差事,拿着鸡毛当令箭,过来耀武扬威的。

清风和她娘都瞧不惯她那样,平日里清风的娘和飞花的娘就说不到一块的,这会子一言不合,清风母女两就想和飞花的娘做一回,于是动手就打。

飞花的娘那里把这对母女看在眼里,扬手就给清风脸上两下,清风的娘受了伤了更好应付,抬脚就是一踹。

可飞花的娘忘了这是谁家的地盘,清风挨了打越发不会善罢甘休了,扯了嗓子把家里的小兄弟小姊妹都喊了来。

虽都是小孩子,可到底经不住人多。

就见小弟兄们上去就是一头,把飞花的娘冷不丁地就撞了个仰倒,女孩子们趁机上前就是手撕嘴咬,团团把飞花的娘给围了。

去送大夫回来的清风的老子见了,一面假意去拉,一面不住地偷笑。

飞花的娘就觉全身都疼了,想挣脱,又被这几个小的一人扯了一处手脚,好不容易踹开一个挣扎了起来,被清风一个头顶,又摔了回去。

看着像是飞花的娘吃了大亏,可飞花的娘心里却乐得很,她早想抓了理扎个筏子料理了清风一家子,好给飞花也给家里头开道的。

这下有现成的由头了,受一顿皮肉疼,飞花的娘却觉着值了。

一番厮打惊动了隔壁的,过来劝了好一会双方才散了。

飞花的娘撂下狠话,一瘸一拐着走的。

清风不怕她去告状,清风一家子在侯府得脸面也不是无缘无故的,他们家可是霍夫人的正经陪房,又和霍夫人身边的山嬷嬷沾着亲的,不怕她在霍夫人面前谗言歪曲。

只是事后清风拿了盆水来照照,一照不得了,脸上红肿得老高,那里还能出去见人的。

清风一时就急了,清风的娘也心疼女儿,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就要到外头去取些雪来,可好些天没下雪了到那里找雪去,清风的老子好说歹说才作罢了,让清风用井水敷的脸,折腾了半宿才把红肿给按了下去。

到了早上,清风又发现她娘因伤发热了,赶紧去找府里坐镇的大夫,这才错过了和袁瑶一道去前院的机会。

回到漱墨阁,清风才知道袁瑶去了前院接圣旨,虽然也想过去可没主子的话到底也不敢擅自到前院去,却正好赶上得知袁瑶得了诰封的消息,后来又听说侯爷准袁瑶成霍榷的平妻。

清风一时就觉着腰杆子硬了,想着往后在袁瑶身边,可不比在别奶奶身边的丫头低一等了,以后就是官姨奶奶身边的丫头都要低她一头的。

想罢,就听袁瑶让她送东西到枫红院去给王姮,清风正想着如何到飞花和叶影跟前示威的,机会就来了,便痛痛快快地接了差事。

清风进了枫红院的上房,就见王姮瞪了眼,红了脸,粗了筋正盯着跪趴在地上收拾米粥和碎瓷的飞花和叶影。

见她们被作践,清风只觉痛快,故意从飞花跟前过,还故作不小心踩了一脚飞花的手,到王姮跟前见了礼,“大奶奶安。”双手捧着盒子献了出去,“二爷说,贺大奶奶诰封恭人。”

王姮方才瞧见清风踩飞花了的,冷笑道:“你们二奶奶可得了?”

清风照实回了。

王姮挑开那盒子,就见里头是一对成色极好的金镯子,“也就说,这是你们二奶奶给我挑剩下了的。”

清风一惊要解释,却被王姮给抢了,“呸,飞花给我拿这镯子摔这蹄子脸上。”

一来飞花真的怕了王姮了,二来能作践清风她乐意得很。

得了王姮的话,飞花起身悄悄从荷包里摸了个比鼻烟壶还要小许多的瓷瓶子来,趁着往清风脸上砸镯子的功夫,把瓶子里的东西一道甩了清风头发里。

“滚。”王姮大喝一声,清风急忙转身就逃。

清风一走,飞花赶紧垂首低眉又跪回原处,只是脸上怎么都压不下那得逞的笑。

清风狼狈地从枫红院里出来,被吓得不轻,摸摸被砸疼的额角,“嘶”地倒抽了一口冷气,心底一时难平,就想着如何挑唆了袁瑶和王姮对上,给她出气。

于是清风狠心掐了自己两把,疼出眼泪两滴,再装出受了极大委屈的

正文 103

进了漱墨阁;清风就用袖子遮了脸故作欲盖弥彰;引来那些笤帚簸箕上前来询问她到底怎么了的。

清风不是欲言又止的,就是忙装没事人般答道:“没事,沙子迷了眼而已。”说着又落下几滴泪的;让人同情。

终于见着上房了,田嬷嬷守的门。

清风就不再理会那些上来问的人了,继续衣袖掩面;低头就往上房里冲。

不想刚到门前;田嬷嬷就抬手横在她面前了。

田嬷嬷笑道:“清风姑娘哪里去?”

见田嬷嬷敢拦她,清风自然是不高兴的;可一时也不敢发作,不然前头做的戏就全功尽弃了,于是又暗中掐了一把大腿,红了眼可怜得很道:“来给二奶奶回话。”

田嬷嬷还是没把手放下,“那就不巧了,太太刚才来传了,说宫里不比我们府里,二奶□回进宫要是行差踏错了,那可不得了,所以就让二奶奶过去学规矩了。”

清风愣,没想到袁瑶竟然会不在,那她方才一路来的戏不是白做了吗?

想罢,清风顿时就泄气了,又见田嬷嬷忽然道:“什么味儿,怎么这么臭?”说完就开始到处闻。

就见田嬷嬷先从自己闻起,一路就往清风上身闻去,最后停在清风的头发上一闻,蹦老远,“我说姑娘,虽天冷了,可头该洗还是得洗,在主子跟前伺候的,可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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