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斯密国富论-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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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管理。但法国的大驿路,即联络国内各主要都市的道路,一般都整饬可观;在若干
州境内,这些道路比英国大部分道路宏壮得多。可是,我们英国所称为十字路,就是说,
乡下的大部分道路,却全未进行修理,有许多地方,重载车辆已不能通行,而在若干地
方,甚至骑马旅行也有危除,惟有骡是安全可靠的运载工具。一个崇尚虚饰的朝廷的骄
矜大吏,往往乐意经营壮丽堂皇的工程,例如王公贵人时常经过的大道。后者的赞赏,
不但使他感到光荣,甚或有助于增进他在朝廷上的地位。至于偏在乡村的许许多多小工
程,既不足以壮观瞻,又不足以邀声誉,除了实际上有极大的效用以外,没有其他可取
的地方。这样,无论就那一点说都似乎是过于琐细不值一顾的工程,怎能叫堂哉皇践的
大吏注意呢;所以,在这种人的管理下,这种小工程总是受漠视的。
在中国,在亚洲其他若干国家,修建公路及维持通航水道这两大任务,都是由行政
当局担当。据说,朝廷颁给各省疆吏的训示,总不断勉以努力治河修路;官吏奉行这一
部分训示的勤惰如何,就是朝廷决定其黜陟进退的一大标准。所以,在这一切国家中,
对于这些工程都非常注意,特别在中国是如此。中国的公路,尤其是通航水道,有人说
比欧洲著名的水道公路要好得多。不过,关于那里的水道公路工程的报告,大都得自少
见多怪的旅行者和无知好谎的传教士。假使这些工程,是经过比较有识者的考察,假使
这些报道,是比较忠实的目击者的叙述,那么,那里的水道公路工程恐怕就不值得我们
如此惊异。柏尼尔关于印度这类工程的报告,就远没有其他大惊小怪的旅行者的记述那
么夸张。法国对于大公路,即常常成为朝廷及首都人士谈话资料的联络各地方的通衢,
无不惨淡经营,而其余一切支道横道,则漫不经意。亚洲各国的情形,说不定也是这样
吧。加之,中印各国君主的收入,几乎都是以土地税或地租为唯一源泉。租税征收额的
大小,取决于土地年产物的多寡。所以,君主的利益与收入,与国境内土地的垦治状况,
以及土地产物数量的多寡,土地产物价值的大小,必然有极大的直接关系。要尽可能地
使这种生产物又丰盈又有价值,势须使它获有尽可能广泛的市场。要做到这样,必须使
国内各地方的交通既极自由,又极方便,极便宜。而维持这种交通状态,惟有兴筑最好
的通航水道与最好的道路。然在欧洲,各国君主的主要收入并非仰给于土地税或地租。
固然,欧洲一切大的王国,主要收入的大部分,也许归根结底也要依靠土地生产物,但
这依赖不是直接的,而且不象亚洲各国那样明显。因为这样,欧洲各国君主不象亚洲君
主那样急于增进土地生产物的数量和价值,换言之,那样急于维持良好的水道及公路,
以开拓土地生产物的广泛市场。因此,即使在亚洲某些地方,浚河修路庶政,行政当局
办得成效卓著,如传闻所说(据我所知,至少含有若干疑问),在欧洲现状下,要想任
何地方行政当局把那种事情弄得相当的好,恐怕是没有希望的了。
一项公共工程,如不能由其自身的收入维持,而其便利又只限于某特定地方或某特
定区域,那么,把它放在国家行政当局管理之下,由国家一般收入维持,总不如把它放
在地方行政当局管理之下,由地方收入维持,来得妥当。比如,伦敦市上的照明与铺路
费用,如由国库开支,那街上所点的灯,所铺的石,能做到现在这样完善,其费用,能
象现在这样撙节么?况且,这费用,如非取给于伦敦各特定街坊、特定教区、特定市区
的居民所提供的地方税,那势必要从国家一般收入项下开支,其结果,王国中不能受到
这街灯利益的大部分居民,就要无端分摊这负担了。
地方政府和州政府管理地方收入和州收入,固然有时不免发生弊病,但是,这种弊
病苦与管理和花费一个大帝国收入所时常发生的弊病相比,实在算不了什么。况且,与
后者所生的弊病比较,前者的弊病,容易矫正多了。在英国,在地方或州治安推事管理
之下,乡下人民为修葺公路,每年所必提供的六日劳役,也许不尽用得其宜,但从没有
发生惨酷压制的事情。在法国,此项劳役,归州长管理,但不一定比英国用得适当,而
强征勒索的举动,往往极尽惨酷暴戾之能事。法国人所谓强迫劳役制,成了悍吏鱼肉人
民的主要工具;设某教区或某村社不幸为悍吏所嫉恶,悍吏往往就借此以施惩罚。
便利特殊商业的上述公共设施和公共工程,其目的在干便利一般商业。若求某些特
殊商业的便利,则有待于特别的设施,且须有一项特别的额外费用。
与野蛮未开化国家通商,常需要特别保护。普通堆栈或行店的设备,决不能保障非
洲西部海岸贸易商人的货物。为防止地方土人的劫夺,对于积货场所,不得不在一定程
度上建筑防御工事。印度人本来是温和驯谨不过的,但因印度政府漫无秩序,所以,欧
洲人贸易其间,亦有作同样警戒的必要。英法两国的东印度公司在印度所拥有的几个最
早堡垒,就是借口防备暴力、保护生命财产而获准建筑的。一国有了强固的政府,自不
容外人在本国领土内建筑堡垒,在这种场合,就有互派大使、公使或领事的必要。自己
国民间发生争讼,公使或领事可依从本国习惯予以处决;自己国民与驻在国国民间发生
争讼,他可凭外交官的资格,比任何私人更有权力出来干涉。他所能给他的国人的保护,
自比他们所能从任何私人获得的强得多。国家常常专为商业上的利益,需要在外国派驻
使馆,本来无论就战争或同盟关系说,都不需在这些外国设立使馆的。首先使英国在君
士但丁派驻大使的原因,是土耳其公司的商业。英国派驻俄罗斯的最早的大使馆,完全
是起因于商业上的利益。欧洲各国人民因商业利害关系不断发生的冲突,恐怕就是使欧
洲各国即在平时亦在一切邻国永久派驻公使的原因。这个前所未闻的制度,其开始发生,
似乎不过在十五世纪末或十六世纪初,也就是说,不过在商业开始扩展到欧洲大部分国
家,欧洲各国开始注意到商业利益的时候。
国家为保护某一商业部门而开支的特别费用,如通过向该商业部门抽征适当的税来
弥补,当不失为公允。例如,在商人开始营业时,征以小额的营业税,或更公平的,对
商人从特定国家输入或向特定国家输出的货物,抽若干成特定的税。据说,最初建立关
税制度,就是为了支付保护一般贸易免受海盗抢劫的费用的。但是,如果认为保护一般
贸易用去的用费,理应取给于课在一般贸易上的税,那么,为保护特殊贸易用去的特别
费用,照理也应取给于对该贸易所课征的特殊税收。
保护一般贸易,常被视为国防的重要事件,因而也就成了行政当局一部分必尽的义
务。结果,一般关税的征收及应用,就往往委诸行政当局。特殊贸易的保护,既是一般
贸易保护的一部分,所以也是行政当局应尽义务的一部分。如果国家的行动,总是前后
一致的,则为保护特殊贸易而征收的特殊税收,自当同样委诸行政当局管辖。然而,事
实上,并不如此。无论就这方面或其他方面说,各个国家的行动常是矛盾的。欧洲大部
分商业国家,就有若干商人集团,说服了立法机构,把行政当局这方面的义务,以及必
然与这义务相关联的一切权力,统统交给他们执行。
此等公司自担费用,创办政府也许有所顾虑,不敢贸然尝试的某些部门的商业,就
这一点说,它们对该部门商业的创建,容或有所助益。但最终它们全无例外地或成为累
资或成为无用,而其经营,不是失当,就是范围过于狭窄。
这种公司有两类,其一为,没有共同资本,凡具有相当资格的人,都可缴纳若干入
伙金,加入组织,但各自的资本由各自经理,贸易危险,亦由各自负担,对于公司的义
务,不过是遵守其规约罢了。这种公司,称为合组公司。又其一为,以共同资本进行贸
易,各股员对于贸易上的一般利润或损失,都按其股份比例分摊。这种公司,称为合股
公司。这些合组公司或合股公司,有时拥有专营的特权,有时又不拥有这种特权。
所谓合组公司,在一切方面,都与欧洲各都市普遍通行的同业组合相类似,而且与
同业组合同为一种扩大的独占团体。一个都市的任何居民,如果他不先从同业组合方面
取得自由营业权,他就不能从事参加同业组合的一切行业。同样,在大多数场合,一国
的任何人民,如不先成为这公司的一员,那么,他就没有法律上的权利经营合组公司任
何一部门的国外贸易。这种独占权的强弱,与公司入伙条件的难易相应,也与公司董事
权力之大小——即被等有多大权力能把公司控制得使大部分贸易只有他们自己和他们的
亲友可以经营——相应。最初,合组公司的徒弟所享的特权,与其他公司徒弟所享的特
权一样。凡在公司服务了相当年限的学徒,不用交什么人伙金,或只须交比平常人少得
多的入伙金即可取得公司成员的资格。只要法律不加制止,组合的普通精神,就横溢于
一切合组公司中。只要容许它们依照其自然倾向行动,它们总是巧立种种苛刻规章,企
图约束有关贸易的经营,从而把竞争限制于尽可能少的人数之间。但当法律不许它们这
样做的时候,它们就变成完全无作用、完全无意义的东西。
对外贸易的合组公司,现今在英国还存有下面五个,即汉堡公司(昔日称为商人冒
险家公司),俄罗斯公司,东方公司,土耳其公司及非洲公司。
汉堡公司的入伙条件,据说今日十分容易。公司董事没有权力把有关贸易加以繁琐
的约束。至少他们没有使用这种权力。不过,这还是最近的事,以前不是这样。在前世
纪中叶,该公司的人伙金,有时须五十镑,有时须一百镑。据说,那时候公司的行为,
非常专横。1643年、1645年、1661年,英格兰西部毛织业者及自由贸易者,曾以该公司
凭着独占者的地位,阻制贸易,压迫国内制造业者,诉于国会。这种呈诉虽不曾使国会
采取什么行动,但该公司却因此大吓一跳,把它向来的行动改正不少。自那时起,至少
没有人再控诉它。俄罗斯公司的入伙金,由威廉三世第十年及第十一年第六号法令减为
五镑;东方公司的入伙金,由查理二世第二十五年第七号法令减为四十先令,同时,各
该公司在瑞典、丹麦、挪威乃至波罗的海北岸一切国家的专营特权,统予取消。国会这
两条法令,大概是由该两公司的行动激成的。在国会未颁布此等法令以前,约西亚·柴
尔德曾称此两公司及汉堡公司极端专横。他并说,当时本国与各该公司特许状所包括国
家间贸易状态所以不振,正是各该公司经营失当的结果。现在,它们也许没有那么专横,
但它们确是没有用处了。没有用处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