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斯密国富论-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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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变成最愚钝最无知的人。他精神上这种无感觉的状态,不但使他不能领会或参加一切
合理的谈话,而且使他不能怀抱一切宽宏的、高尚的、温顺的情感。其结果,对于许多
私人日常生活上的平常义务,他也没有能力来作适当的判断。至于国家的重大和广泛的
利益,他更是全然辨认不了的。除非费一番非常大的力量,教他在战时如何捍卫国家,
否则无法做到。他的无变化生活的单调性质,自然把他精神上的勇气消毁了,使他看不
惯兵士们的不规则、不确定和冒险的生活。就是他肉体上的活动力,也因这种单调生活
毁坏了,除了他既经习惯了的职业外,对于无论什么职业,他都不能活泼地、坚定地去
进行。这样看来,他对自身特定职业所掌握的技巧和熟练,可以说是由牺牲他的智能、
他的交际能力、他的尚武品德而获得的。但是,在一切改良、文明的社会,政府如不费
点力量加以防止,劳动贫民,即大多数人民,就必然会陷入这种状态。
在普通所谓野蛮社会,即猎人社会,牧人社会,甚至在制造业未发达及国外贸易未
扩大的幼稚农业状态下的农夫社会,情形就不是这样。在这些社会中,各人工作的多式
多样,使他不得不备其能力,不得不随时想些方法,去对付不断发生的困难,发明定会
层见迭出,人的心力也不会陷于呆滞无作用的状态,象文明社会几乎全体下级人民的智
力都无作用的状态那样。我们在前面说过:这所谓野蛮社会中的每个人,都是一个战士,
并且,在某种程度上都是政治家。关于社会的利益,关于他们统治者的行动,他们都能
作相当的正确判断。酋长在平时是怎样的裁判官,在战时是怎样的指挥者,几乎各个人
都是明白的。不过,有一点,在未开化社会,没有人能获得在文明状态下有些人所具有
的大巧大智。在未开化社会,各个人的职业,虽非常多样,但社会全体的职业,却并没
有好多样。每个人几乎都在做或能够做人人所做或能做的一切,每个人也具有相当程度
的知识、技巧和发明才能,但没有一个人具有很大程度的知识、技巧和发明才能。不过,
以他们所具有的那种程度,去对付社会的全部单纯业务,大概是够了的。反之,在文明
社会,虽然大部分个人的职业,几乎没有何等变化,但社会全体的职业,则种类多至不
可胜数。这各种各样的职业,对于那些自己未从事何等特定职业,有闲暇有意志去研讨
他人职业的人,可以说提供无限的研究对象。象这样又多又杂的对象的观察,必然会迫
使观察者不断运用心思,比较看、组合着,从而使他的智能,变得异常敏锐,异常广泛。
可是,他们这少数人如不碰巧占据非常特殊的地位,他们这大能力,纵然对自身是一种
光荣,对社会的善政和幸福,却可能没有多少贡献。尽管这少数人有大能力,但人类一
切高尚性格,在大多数人民间,依然可能在很大程度上消失了。
在文明的商业社会,普通人民的教育,恐怕比有身分有财产者的教育,更需要国家
的注意。有身分有财产的人,他们大概都是到十八、九岁以后,才从事他们想从而扬名
的特定事业、职业或艺业。在此以前,他们是有充分时间,来取得那能使他们博得世人
尊敬或值得世人尊敬的一切知识;至少,他们有充分时间来准备自己,使他们在日后能
获得这一切知识。他们的双亲或保护者,大概都十分切望他们能有这样智能,在大多数
场合,对于必需费用的支出,是毫不踌躇的。如果他们不总是受到适当的教育,那由于
费用不足的少,普通都是由于费用的不当;由于教师不足的少,普通都是由于教师马虎
与无能,或由于在当前情况下不易找到或无从找到更好的教师。此外,有身分有财产者
消磨其大部分生涯的职业,并不象普通人民的职业那样单纯,那样不变。他们的职业,
几乎全都是极其复杂的;用手的时候少,用脑的时候多。从事这种职业者的理解力,是
不大会因为不用脑力而流于迟钝的。况且,他们这种人所从事的职业,又不大会使他们
终日忙碌,他们大多有很多空闲时间,来对他们在早年已打有相当基础、或已养成多少
嗜好的各种有用的或作为装饰用的知识作进一步的钻研,从而完全掌握。
普通人民,则与此两样。他们几乎没有受教育的时间。就是在幼年期间,他们的双
亲,也几乎无力维持他们。所以一到他们能够工作,马上就须就职谋生。他们所就的职
业,大概都很单纯,没有什么变化,无须运用多少的智力。同时,他们的劳动,又是那
样没有间断,那样松懈不得,他们哪有闲暇做旁的事情,想旁的事情呢?
不过,无论在哪种文明社会,普通人民虽不能受到有身分有财产者那样好的教育,
但教育中最重要的几部分如诵读、书写及算术,他们却是能够在早年习得的;就是说,
在这个期间,就是预备从事最低贱职业的人,亦大部分有时间在从事职业以前,习得这
几门功课。因此,国家只要以极少的费用,就几乎能够便利全体人民,鼓励全体人民,
强制全体人民使获得这最基本的教育。
国家可在各教区各地方,设立教育儿童的小学校,取费之廉,务使一个普通劳动者
也能负担得起,这样,人民就容易获得那基本教育了。这种学校教师的报酬,不可全由
国家负担,国家只宜担负其一部分;因为全部甚或大部分由国家负担了,教师马上便会
习于怠惰。在苏格兰,这种教区学校的设立,几乎叫全体人民都会诵读,使一大部分人
民都会写算。在英格兰,慈善学校的设立,亦曾收得同一的效果。不过,因为没有设立
得象苏格兰教区学校那么普遍,所以其效果亦没有那么普遍。假使这些小学校所教的儿
童读物,比现在普通所用的,更有教育意义一点;假使普通人民的儿童有时在学校学习
的但于他们全无用处的一知半解的拉丁语取消不教,而代以几何学及机械学的初步知识,
那末,这一阶级人民的文化教育,也许就会达到所可能达到的最完善程度。没有一种普
通职业,不提洪应用几何学及机械学的原理的机会,从而,没有一种普通职业,不逐渐
使普通人民能了解这些原理——这些原理是最高尚最有用的科学的必要入门。
普通人民的儿童中,有些在学业上较为优良。国家对于这种儿童,设能给以小奖赏
或小荣誉奖章,必能奖励这最基本部分教育的获得。
国家如果规定,在取得加入某种同业组合权利以前,或在有资格在自治村落或自治
都市中经营某种职业以前,一切人都得受国家的考试或检定,那末,国家就几乎能强制
全体人民必须求得这最基本部分的教育。
希腊罗马各共和国,维持全体人民的尚武精神,就是依着这个方法,便利人民,奖
励人民,强制人民受军事上及体操上的教练。为便利人民,使人民容易习得这教练计,
各共和国都备有一定的学习和实练场所,并对一定的教师,给与在这场所教授的特权。
不过,这等教师,似乎没有由国家领取薪傣,也没有取得何等排他的独占权。他们的报
酬,完全出自学生。在公立体育馆或演武场习得这教练的市民,对于从私人教师习得这
教练的市民,并不享有何等法律上的特权,如果后者也学得一样好的话。为鼓励这项学
习起见,各共和国对成绩特别优异的学生,给与小奖赏或小荣誉奖章。在奥林匹克运动
大会或地峡运动大会或纳米安运动大会竞技获赏的,不但获赏者本人有光荣,其家族及
亲戚全体都有光荣。凡属共和国的市民,只要召集,都得在共和国军队中服务一定年限。
这义务,就很够强制一切市民学习军事教练及体操教练了,因为不学习这些教练,军队
服务的工作一定是干不了的。
治化改进,军事教练,便须由政府费相当气力予以支持,否则不免日渐松懈,从而
大多数人民的尚武精神,同时随着衰退;关于这种趋势,近代欧洲事例提示得十分明显。
各个社会的安全,总多少依赖大多数人民的尚武精神。固然在近代,没有精练的常备军,
单靠尚武精神,也许是不够防御社会、保障社会的。但是各公民如都具有军人精神,那
所需的常备军就可减去不少。况且,普通对有常备军会危害自由的忧虑,无论这个危害
是真的危害或只是想象的危害,也必会因市民具有军人精神,而减少许多。这尚武精神、
军人精神,一方面在外敌侵略时,可以大大便利常备军的行动;另一方面,假使不幸常
备军发生违反国家宪法的事故,它又可以大大地加以阻止。
就维持大多数人民的尚武精神说,希腊及罗马往时的制度,似乎比近代所谓民兵制
度有效多了。前种制度,简单得多。制度一经确立,即可自行其事,而以最完全的活力
维持下去,政府的注意,几乎是全然用不着的。至于要在相当程度上维持近代民兵的复
杂规则,就须政府不断的和费力的注意;政府不注意,这规则就不免完全被忽视,或者
完全废而不用。加之,古代制度的影响远为普遍。在那种制度下,人民全体,都会使用
武器。近代则恐怕除瑞士外,各国由民兵规则施教的范围,都不过及干国民中的最小部
分。但是,一个不能防御自己或为自己复仇的怯懦者,分明缺乏了人类资性中最重要的
一部分。这样,在精神方面的残废或畸形无异于某一最重要肢体拆毁了、失用了的人在
肉体方面的残废与畸形。而且,两者之中,前者显然是更不幸,是更可怜。因为,苦乐
的感觉,全生于心,其受影响于肉体的健全或不健全即残废或完全的少,而受影响干精
神的健全或不健全即残废或完全的多。那怕在社会的防御上已用不着人民的尚武精神,
但为防止怯懦必然会引起的这种精神上的残废、畸形及丑怪在人民之间蔓延传播,政府
仍应加以最切实的注意。这好象癫病及其他讨厌的、令人不愉快的疾病,虽不会致死,
或没有危险,但为防止在大多数人民之间传播,政府仍应加以最切实的注意。这注意,
纵使除防止社会的这种大害外,没有何等其他公共利益,亦事在必行。
同样的说法,可适用于那常常使文明社会一切下级人民的理解力失去作用的无知和
大愚钝。一个人不能适当使用人的智能,假如说是可耻的话,那就比怯懦者还要可耻。
那是人性中更重要部分的残废和畸形。国家即使由下级人民的教育,得不到何等利益,
这教育仍值得国家注意,使下级人民不至陷于全无教育的状态。何况,这般人民有了教
育,国家可受益不浅呢。在无知的国民间,狂热和迷信,往往惹起最可怕的扰乱。一般
下级人民所受教育愈多,愈不会受狂热和迷信的迷惑。加之,有教育有知识的人,常比
无知识而愚笨的人,更知礼节,更守秩序。他们各个人都觉得自己的人格更高尚,自己
更可能得到法律上、长上的尊敬,因而他们就更加尊敬那些长上。对于旨在煽动或闹派
别的利己性质的不平之鸣,他们就更能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