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君心之天命王妃-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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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不忍睹。陆玉能面色淡然的为她处理这些伤口,可见心理素质有多高。
幽兰若感慨,陆玉果然没让她失望。但感慨完,一道思绪突然涌上心间。陆玉为她涂抹伤口的指腹已经从腰间移到腹部。
面对这般布满伤痕的她,陆玉大抵是不会兴起什么旖旎心思的,不仅因为心疼怜惜,会不会还有一丝,难以下咽?
幽兰若胸口微微起伏,扯动已经处理过的伤口,顿时又传来一阵扯裂的灼痛,她慌忙收起所有遐思。
但这一举动已经引起了陆玉的注意,他眉头轻轻皱起,紧张的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续香阁外,一丝燥热的气息自窗缝飘进来,幽兰若嘴角微微翘起,看向陆玉的目光带了几分探究,口中却道:“无事。你继续上药吧。”
陆玉上药的动作却突然停下,他视线直直的定在幽兰若挂满伤痕小脸上,眼底尽是幽深、深邃。良久,幽兰若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叹息,陆玉吻了吻她额头上结痂的伤疤,沉声道:“月儿,我会娶你的。我看过你的身体,会为你负责。”
幽兰若大脑的思绪有一瞬间的停滞,这与她截然不同的想法让她一时转不过弯来。
她突然想笑,便也真的笑了出来,“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清白可言,如果你只是因为君子的责任心勉强接纳我,那真不是我幽月能消受得起的。”
“你怎会这样想?若我不喜欢你,怎会为你起一丝心疼怜惜之情?”陆玉急切的解释中带了一分薄怒,他紧紧的盯着她明亮的眼睛,之所以盯着她的眼睛,是因为她全身上下只有眼睛还是完好的,还能看出变换。
陆玉轻叹一声,“月儿,别想太多,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幽兰若也觉得刚才说的方式太过直接,一时有几分尴尬。好在她脸上全被伤痕覆盖,看不出她的尴尬之色。
她眼波流转,欣然道:“那你是真的要娶我咯?”又顿了顿,认真道:“我现在虽然体无完肤,遍体疤痕,但并不因为有了瑕疵而折价待售,三书六礼、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凤冠霞帔、筵席宾客,一个不能少了。”
说完,她饶有兴致的盯着陆玉绝美的容颜打量,他一如初见时的俊朗绝世,她已丑陋不堪,他不在意,他的亲友会不会有微词呢?他会不会因为亲友的微词介意呢?原本她就不见得配得上他的高贵清华,如今更是云泥之别。
陆玉并未立即回答,他沉默了好一阵,似在思索她话中表达的含义,又似在思索应该如何委婉的表达他的想法。
“三书六礼、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凤冠霞帔、筵席宾客,一个也不会少。你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说出来,我现在一并答应你。”陆玉沉默半晌,这般说道。
幽兰若一时顿住,他应的爽利,叫她不敢冒然相信,但先前的沉默又似他是经过慎重思索才承诺的,但他承诺得这般流畅,真不敢轻易置信…。
信不信暂且放在一旁,陆玉问她还有什么要求,她先前觉得她提出的条件已然为难,但他应了之后又觉得真是太轻松了,这么点付出远远不够啊。她开始认真思索接下来的要求。
但幽兰若还未整理完毕,陆玉一句话重重的击在她防护松懈的心头上。
“那么,月儿,可否告诉我,你真的很需要聘礼,需要两亿两白银?这一次踏进陷阱被戕害如斯惨重,是因为没有足够的银钱吗?”陆玉的声音不急不缓,只是带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决然。
幽兰若心底震惊得无以复加,多年来商场游刃有余,她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事说什么话现出什么表情,能达到以假乱真,以真乱假的效果。但她不知道,她装傻充愣,真笑假嗔,竟然让心底最深的秘密被陆玉发掘。
是这个人洞彻人心的本领太高强,还是她装得太浅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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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31】情敌交锋
夏日的空气本就藏着燥热,一旦有闹心的事儿就勾出心烦意燥,啾啾夏蝉还扯开嗓子中气十足的嚎个不停,更让人烦躁难安。
为幽兰若忧心的自然不只陆玉,续香阁外成排的男女皆是各种忧心。众人安静的坐在一字排开的太师椅上,顶着日头,闻着鸣蜩,时不时朝着续香阁正屋紧闭的房门投去一瞥担忧的目光,心中烦躁不安。
众人这般自虐,倒不是续香阁没有待客厅,而是正屋与待客厅相距甚远,为表诚心,所以众人皆捡着靠近的地方坐着。
其中娄小公子最远,他翘着二郎腿坐在对廊的美人靠上,闲闲的靠着红漆柱子,其实他也想坐得近一点,看着无双端正的坐在烈日下自虐,他想坐在她旁边为她撑一把伞遮阳,但伞撑开的瞬间,无双双目爆射出比寒冬腊月还冷的眸光,直勾勾的瞪着他,他没骨气的退回来了。
此刻他心下纠结的有两件事,一件是无双坐在烈烈日头下会不会中暑,一件是会不会晒黑?
其次是莫让的椅子最远,但他看的比较频繁的不是房门,而是身侧的树荫,很快,树荫就移到他头上了,终于不用再担心自己被晒成肉干了。
其实他很想坐在娄小公子身边,但在众人眼中他与幽月暧昧不清,此时若太过淡然,势必会引起怀疑,更会给他的风流添一分薄情。至于为什么没有坐在最近的地方,一则是最近那位子坐了个不好惹的人,二则他是芳公主的外侄,幽兰若身上的伤与芳公主脱不了关系,惯于迁怒的众人对他有多不待见就不必细说了。
三则,陆玉已经回来,他若表现太过关心,那位心思难测的大爷不知会喜会怒。所以这个位子对他来说,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最为合宜!
再近一些的是朝凤楼众人。其中景尤怜和秦无双挨在一块儿,两人时不时对视一眼,眼中分别是焦迫的担忧和沉静的担忧。月海心的脸上敷着伤药缠着布条,她低垂着脑袋看着地面似是陷入深思。
若涟也是低垂着脑袋,不过她是在打瞌睡。素来不到未时不起床的她今天一大早就被温娘拖来续香阁,她现在困得不行。
温娘看着若涟这副样子直摇头,想唤她去偏堂歇息,唤了两次她眼睛倒是挣开了,只是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她脑袋又更低的垂下去了。
凤雅扔了椅子坐在台阶上,双手托着下巴,支在双膝上,眼珠子咕噜噜转个不停,时而转身与坐得最近的少倾嘀咕两句,时而拉住穿梭在众人间端茶倒水的瑕非闲扯几句。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从辰时到巳时到午时,再到未时再到申时,足足四个时辰,岿然不动的静坐,真是比拜佛还虔诚,但是正屋的房门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少倾盯着房门,一动不动。他坐的最近,但是屋内的声息一点都探测不到,脸色已从最先的忧心忡忡进化成黑如墨炭。
他从子时劫狱救出幽兰若,将她带回续香阁,看着她遍体鳞伤体无完肤的模样心中是无法言喻的心疼怜惜,但这般沉重的伤也让他束手无策。
陆玉主动请缨救治幽兰若,为她处理伤口,他一口就答应了。一则陆玉的医术他早有耳闻,二则以陆玉的身份,不至于趁着疗伤对幽兰若不利。小人自有小人的手段,君子自有君子的行事。
但他没想到会等候如此长的时间。从漏液到天明,他一个人站在廊檐下吹冷风,到天明朝凤楼的众人一起过来,再到集先庄的诺斓和赵六来候了一会儿又离开。疗伤的时间有多长,就说明幽兰若的伤有多棘手。现在连他也快沉不住气了。
少倾腾地一下起身,向房门行去,想推开门进去一探究竟。但在他手指碰触到门扉的时刻,续香阁小院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声略疾,有些没章法。
少倾与众人的目光顿时被吸引过去,只见方皓自续香阁外跑了进来。闪闪的一团金光比烈日的光辉可爱多了,顿时众人第一次用这般亲切友谊的目光看着他。
“我听说月月被救出来了,一早要过来看的,但是奶奶的旧疾突然复发,我张罗着替她请大夫吃药,到现在才有空跑出来,月月现在怎么样了?”方皓冲到台阶前盯着少倾着急的问道。
少倾的眸光变化了一瞬,随即归于平静。他回身盯着房门看了半晌,将推门的动作变换成敲门,只是他刚举起手,房门自里面开了。
顿时众人一块儿聚拢过来,含了担忧的各色目光一并落在开门的陆玉身上,无疑是想知道幽兰若的伤势如何。
陆玉自屋内走出,眸光清淡的扫了一眼台阶下的众人,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目光落在少倾身上,吐出清晰动听的字句:“她性命已经无碍了,伤势慢慢静养即可。”
他虽打着哈欠,但眉眼间熠熠生辉,尽是澄明,并无忧急的神色,可见所言不虚。
众人顿时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在她们心中,幽小姐就是万能的代名词,是她们的神,若有一天神倒下了,那么她们的前路将再没有光明,将布满荆棘和雾霭。
少倾退后一步,对着陆玉行了一个大礼,口中是真挚的感激:“多谢!”
陆玉眸光微微变了一瞬,随即抬手虚扶,客气有礼又疏离淡然道:“少倾兄客气了,月儿蒙少倾兄劫狱相救,是该在下郑重相谢才是。稍后定备厚礼登门拜谢。”
这声亲密的称呼叫得众人震惊连连,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着陆玉,这幅做派,分明是未来姑爷的气度!陆玉坦然的接受着众人的目光洗礼,又打了个哈欠。
少倾只震惊了一瞬,立刻理清了眼前的形势!他只听说莫让与幽月纠缠不清,原来那只是明面上的,真正与幽月纠缠不清的是眼前的陆玉!
可恨先前他竟然不动声色,又为幽兰若疗伤,又将他阻于门外。足足四个时辰,他将他玩弄于鼓掌间,用无耻的手段戏耍他,他还将他当成君子!少倾脸色一时变幻了好几种色彩,最后归于平静。
“陆兄无须客气!”他将昨夜陆玉扔给他的话还给陆玉,但含着咬牙切齿的意味,又添了一句:“我与月儿自幼感情甚笃,为她做这些于情于理都是分属应该。”
瑕非虽然是幽兰若的近身侍女,晓得陆玉与幽兰若有些不同寻常,但还是不知他二人具体的纠缠。此刻乍然知晓,也是微微震惊。
唯一没有惊讶的当属莫让和娄小公子了。
莫让此刻很想抚掌大笑,少倾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一回来就占尽风华,抢了他的风头,还处处碍着他,他看不惯久矣。但他事事谨慎,他拿他无法。
此次陆玉刚回来,就将他狠狠的坑了一番,坑得不露声色,坑得出神入化,坑得他被卖了还替别人数钱,真是一雪前耻,真是痛快淋漓,真是大快人心!陆玉不愧是他的兄弟!
可惜他不能畅快的开怀大笑,幽兰若的重伤多少与他的不作为有些关系,若他太放肆,陆玉绝对会立即注意到他,找他算账,他可不敢得罪这位爷。但是他还是背着身子,双肩微微颤个不停,原来看笑话也可以很辛苦的,忍笑忍得很幸苦。
而娄小公子素来善于从各种事件中发掘笑料,这一场情敌交锋,初次交战的精彩戏码他岂有错过的道理?
只不过从目前的战况来看,少倾的战斗力太弱,陆玉刚出手就有点招架不住了。
此时,震惊的众人已经微微换过神来,神色复杂的看着陆玉,在这样的目光中,陆玉再次打了个哈欠,接着,又伸了个懒腰,本该十分不雅观的动作,在绝色男子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