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维科学探索-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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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口
表”也比我国儿童要艰难。反过来说，如果我们把
读作“三、十分之一、百分之四、千分之一、万分之五、十
万分之九”，那也就不好记了。不要以为这种读法是编造出
来的，俄语中的正规读法正是如此，小数点后的每个数字也
都要报出位数的。进一步设想一下，如果推广一下汉语小数
读法的原则，能方便地推出的位数就不用读出，那么
只要读作“ 九万三五七九”就可以了， 岂不是经济得
多。
感知和思维中组块处理的相似性
）的项目（
实验心理学对人的感知能力作了大量的研究，这方面一
个意义极为深远的发现是：人类感知中能够同时把握住的因
素不会超过七个左右（
。其一是“ 绝对判断的限度” ： 若不经过专门
训练和利用测量工具，我们一般至多把单一维度的连续变化
量分成七个等级左右，如把光谱分成七色等等。其二是“直
接判断限度”：若不逐个点数，我们一眼就能判断出物体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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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我们对于一大
一下
数不会超过七个左右，如我们可以五个五个地数糖果，但要十
个十个地数就困难。其三是“短时记忆限度”：我们
后就记住的离散事物也不会超过七个左右的项目，如由词典
中随机挑出的词组成的词表，你看一遍后就以原来顺序记住
的词不会超过七个。所有这些，都反映了人类中枢神经中兴
奋（或者说注意力）的分配范围是有限的
突破这种先天局限性的重要方法是组织，用认知科学的
术语来说就是“组块”（
串数字，可以把它分成几段来记。又如高明的棋手对一个棋
局看上十秒钟就能把上面所有的棋子都记住，他的方法也是
把全局分成为数不多的几个熟悉的基本块。假如我们把棋子
不成布局地乱放，则再高明的棋手看过十秒钟后能记住的棋
子也不会超过七个。
组块在信息论中也就是“编码，这个名称使人想到
“ 编码”和“ 解码”两方面过程，蕴含最为丰富。下面这段话
很好地说明了编码、解码的关系。“一个人被心理学家当作
被试去记忆某一无意义、无用处的符号序列时，他会以某种
特别的方式去组合这些材料，这种方式极不稳定，带有很大
的尝试性、权宜性，然而却很适合于眼前的目的。但是，如
果他着手学习某种他个人感到兴趣并指望能有用处的东西
时，他就会认真得多，尽量以某种符合他原有认知结构的方
法去组织材料。若无时间的限制，他就会尝试不同的组合方
式，直至找出一种对他来说最有效并且将保证日后可随时回
忆起这些材料的方式为止。两种情况下，他的任务都是去创
造一种单位层级的以便只要回忆起少数信息丰富而具有启发
性的上层单位就可以再现出大量更详细的下层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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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成”，显然会因太复杂而不易理
〕
和〕，两种线条交替组成”或
）。
。这类单位和项目，也就是认
知科学中的“块”
这种组块过程不仅在意识的长期记忆中存在，在无意识
的知觉反应中也存在。例如，呈现给你这样一个图形“〕〔
〕
〔”组成的，两者必
〕〔〕”，“趋合组合”会使你把它看成是由许多
不完整的矩形“〔〕”组成的，而“接近组合”又会使你把
它看成是由许多对相背的对称线条
〕
居其一。你的视觉不自觉地把其中每两根线条组成一个小单
位。这种组合似乎是为了更好地理解和记忆这个图案，因为
如果你把它看成“由
“由许多个
解和记忆。但是这种“便于理解和记忆”的动机完全是下意
识的。不过就其本质而言，也同样是种信息处理的组块过
程。
科学研究是一种复杂、长期、规模巨大的对客观世界进
行感知和思维的过程，其根本目的也是把越来越多的现象的
信息组织进一个便于理解、贮存和捡索的一致性罗网之中，
可以说是组块过程在深度上和广度上的延伸。
认知科学的根本出发点是把人对世界的反映看作一个积
极、主动的信息处理过程。组块是其中的基本方式。从感觉
到日常思维，再到科学的理论研究，在组块方面表现出极大
的一致性和相似性。
知觉冲突同思维混乱
人类接受外部信息有视觉、听觉、触觉、嗅觉、味觉等
多个通道，不同通道的组块形式如果冲突，就会引起思维的
混乱。例如，在记长串数字时，如果呈现的语音切分和书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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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人民共和
国人民运用数字带来了极大的不便。书写形式三位一段的千
进制掩盖了口语四位一段的万进制的本质，使我们不能正确
而迅速地感知数目字。一般人看到大数目，不能立即一气念
出，必须先点一下位数，而位数没有点清之前，由于没有明
确的语音感知，对这个数到底有多大也不能一目了然地把握
住。学过印欧语种的人对此会有更深的体会，将一个大数目
从外语译成汉语，不仅是翻译问题，还包括了以千进制转换
成万进制的换算过程，不胜其烦。我们平时接触数目字时从
视觉形式的千进制转换成实际读法的万进制，实际上也就是
那么回事。
如果书写数目字时干脆不加划分地连在一起，我们也会
慢慢地自然养成四位一顿的习惯，好比“中华人民共和国”
虽然连在一起，但我们在心目中自然地将它划分成“中华
人民共和国”这样的三段形式，但是，如果错误地组合成
国”这样的形式，则我们就必须先打
破错误的组合，然后再建立正确的组合，这就比单纯的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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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面上数目字
公斤，则
类，如果你
就再给它一个号码然后再给你第
困难得多。可见，错误组块比不组块还要
三位一段的错组块严重阻碍了我们养成在心目中四位一段
的正确视读方式。
平时我们看书时如遇到频繁的数目字，谁有心思去逐个
点下来呢？于是看过之后，对其中的数量情况就只能留下一
知半解的模糊印象。不过我们生在繁中不知繁、也就习以为
常了。但是在越来越多的科学部类从定性研究向定量研究深
入的今天，在数量信息日见重要的信息时代，上述不合理现
象的存在和改革就应该引起我们高度重视了。
人类思维的一个重要任务是把不同通道获得的信息统一
到同一个内在的认知结构中，并且进一步将它们用语言表达
出来，也就是从同一个语言信息的通道输送出来。前一半过程
是理解，它不仅要求不同通道的信息互相一致。也要求它们
同内在认知结构一致。后一半过程是表达，它要求输出信息
同内在信息一致。全部过程中，一致性都具有压倒一切的重
要性。当然这种一致性，是指组块方式的一致性。
定量化的意义和困难
上文中说过“绝对判断的限度”。为了更好理解这个
概念，应该同“相对判断”作一比较。如要判断两个物体的
重量是否有差别，心理学告诉我们，这两个物体的重量差别
至少要在为
至少为比
以上才能使我们觉察到。例如，
公斤，我们才能觉察到重。这种判断称为
，你在估量了它的重量
。然后再给你一个物
“相对判断”。如果给你一个物体
后就给这个“重量级别”一个号码
体一样重就把它归为“
不同于
，如果你感到它同
感到它的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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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物体
把它们同
你不能再回头去
属于
个音节？
拿只能凭记忆在内
比较，说出”级还是
不是，就把它标为
”级，如果都
。这样下去， 则如不经过专门训
练，一般人只能有把握地区分出七个左右的等级。这种判断
就称为“绝对判断”。
绝对断的限度反映了人类感知能力的极大局限性。定
量化是克服这种局限性的主要方法。人类判定了种种基本度
量单位，借助于这些单位我们才能够精确度量种种物理性
质。定量化的另一个伟大意义是使我们在各种具体研究中能
够运用数学方法这把金钥匙。
定量化的前提是先要确立基本量，即基本度量单位。虽
然人类很早就不太困难地设立了测量长度、容积和重量的单
位，但现今科学中运用的大部分计量单位都是科学家绞尽脑
汁才确立起来的。这种单位一旦确立，就使以前无法度量的
现象也可以度量了，如信息量“比特”的确立就使信息的精
确计量成为可能。然而至今仍有许多被研究的现象，我们没
有找到测量它们的理想单位，或者只有某种尚未精确定义的
模糊单位。例如信息“块”，这个单位虽然正被广泛使用，
但至今没有明确定义，这就极大地限制了它的更深入的运
用。
感知限度和语言结构
例如，我
语言是人类思维的最重要的载体，关于语段结构中块的
规定，自然也成了认知心理学的一个重要内容。
个词的句子， 这个句
个字母？
们通常能够听过一次后就复述一个
子倒底包含了多少个项目呢？
个单词？ 个短语？两个分句？或一个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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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所指的”也就是块。
一个形式出现，这
这个问题也困惑了语言学家，不过它在语言学中是以另
是语段的结构分析问题。所谓结构，
就是各组成部分之间的关系。分析语段结构，首先就要把语
段切分成明确的若干部分，实际上也就是若干块。并且还要
求切分的结果能够反映语段的结构特征。例如同样两个由
块（每个词算一块）可能会把它的结构差别给模
个词组成的句子，内部结构可能是很不相同的，如果把它们
分别切成
糊了。
）。它把语段切分
近年来，我们提出了一种“流程分析法”（陆丙甫，
分为不同的流程。任何长度
的句子，其第一流程的切分结果，都不会超过个
基本块，而大量的句子是由至块组成的。这个数值范围正
同人类感知限度相一致，有力地表明了人类语言结构既受到
人类感知能力的限制，又充分地利用了人类感知广度的最大
潜力。
举个例子来说，下面两个句子应当分别切成块和
，“ 昨天又用梯子
找到了他们几个人
馆新开设的资料室里
句包含的字比
那本向往已久的书”。虽然
句少， 因此我们
觉得句却自然得
多。由此可见影响我们对句子感知的，主要是其中的块数而
不是字数或词数。字数（更精确地说是音节数）反映的仅是
物理长度，块数才反映了“结构长度”。能够反映结构特征
的主要是结长度而不是物理长度。再比较一个句子，“昨
这本书”；
在图书馆里他真的
“昨天下午
找到了
句多，但“块”数却比
句因块数太饱和而显得别扭而累赘，而
块：
幸运地
在图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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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他较接
的中介纽带
找到了！这本书”，其字数虽然同
相同，我们认为它同
在家里
近，但块数却与句在结构上更为接
近。我们构造字数很多、信息极丰富的长句子，所用的方
法主要是扩大每个基本块的长度而不是基本块的块数。
始语言的结构是极为简单的，这反映了
人类思维的感知广度为七左右，这个数目当然不是绝对
的。我们可以设想
原始思维的感知广度比七块小。而未来人类思维的感度
大程度
也可能会超过七块。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