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音老人文集-第13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时,秦跋陀进一步问他:‘众微未聚时如何呢?’因为生公说众微聚集是色,这是色吗?他没说到根本去。其实这色就是我们的自性,因为没有自性是无能显色的。生公说‘众微聚集是色’。那么众微未聚呢?还未聚集的时候是什么东西呢?生公罔措——生公到这里就答不出来了。可见,生公对色空之义未能究竟。其实这句话要答他也便当得很,问众微未聚时如何?答他午夜日正红!午夜就是夜里的三更天。三更天的夜里太阳正通红地照著——午夜日正红。还有另一种答法,比如《楞严经》里就有现成的:‘性色真空’。性色就是我们真心之色,是妙有真空,这个真空就不是顽空。‘性色’,性有色吗?恐怕说错了吧?我们知道显教说:我们这‘妙有真心’——佛性,是丝毫的相都没有的——无相。但是,密教讲有微细之相,有精微之色。就像我们说‘四空天’(无色界)一点色相都没有也不对,精微之色还是有的。所以,密教和显教讲的稍微有点差别。但这色不是粗的,而是精细、微细、极微细之色。‘性色真空’,为什么真空呢?它尽虚空遍法界,到处都是。所以,虚空就是它,它就是虚空,不是两回事。
生公没有真正理解色空义,但他说‘众微聚集叫色,众微无自性叫空’,比我们所理解的‘离开色相而空’更进一步了。他不说空无所有,他说众微没有自性,就像房子没有自体,本身并没有,是钢筋、水泥、砖瓦和合成功的;沙发椅,本身也没有,是由弹簧、木板、皮革等,配合成功的。任何事物本身都没有本体,所以,无自性叫空,不是无相叫空。有人说空就不应该有相,有相就不是空。那是会错意了,我们说的空,是‘妙有真空’。就是说,一切色相都是我们自性所显现,若没有这个性(就是若没有我们这个灵明真心),就不会有山河大地、日月星辰、男女老少了;今天之所以有,就是这个灵明真心所显现的。
为什么要讲这个道理啊?目的是让大家明白这个色相本来就是我们的真心。不要离开相去找真心,离相找真心,是找不到的。之所以说佛性妙用无边,是因为它所显的相是千差万别、妙用无边的。认识了这个真理之后,就不取相不著相,任它一切相现前而无碍,就易于见到真心,圆证佛果了。若不知道心在何处,修行就没有著落处。比如你念佛,不知道佛号的落处,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是求心外的佛,就是求离娑婆世界十万亿佛土之外的极乐净土的佛,而不晓得你的心就是佛,佛就是你的心。佛不在别处,就在你心头,不必到别处去求。所以,秦跋陀问生公色空义,生公的答法不对。
秦跋陀禅师又进一步问生公:‘除此《般若经》之外,您还讲什么经呢?’生公答:‘还讲《涅槃经》。’秦问:‘请问涅槃之义是什么呢?’公答:‘涅者不生,槃者不灭。’秦问:‘不生不灭是涅槃吗?’公答:‘是的!’秦曰:‘这是佛的果上涅槃。什么地方是因上的涅槃呢?’公答不出来,公问道:‘涅槃还有二义吗?’涅槃都是一样的嘛,还有二义吗?秦跋陀见生公不领会意思,就拿起如意问生公道:‘你见么?’公答:‘见。’秦问:‘你见什么?’公答:‘我见禅师手上拿著如意’。秦跋陀把如意‘啪’地丢到地上,问:‘你还见吗?’公答:‘见。’秦问:‘见什么?’公答:‘见禅师手中如意堕地。’秦跋陀哈哈一笑:‘观公见解,未出常流,何得名喧宇宙?’意即你的见解不出常流,如普通人一样著在相上,跟著我手中的东西转。(此时元音上师拿起一本书,问:这是什么东西?众答:书、佛经。师笑道:噢!著在上面了,哈哈!)嗯,把这东西掼在地下,还跟著境界转。你不知道色就是空,空就是色。为什么名气还这么大啊?这真冤哉枉也!掉头就走。
生公的弟子很多,他们迷惑了:哎呀,这是什么缘故啊?难道我师父讲错了?于是追上去问秦跋陀:‘法师,法师,你怎么解释这色和空啊?’秦跋陀答曰:‘你师父讲的也不能说是错的,只是他不会因中的色空义,只会果上的色空义。’弟子问:‘如何是因中色空?’秦跋陀禅师说:‘一微空故众微空,众微空故一微空;一微空中无众微,众微空中无一微。’一微空,一个微尘根本是空,没有自体,就是无自性。一个微尘空,其他的微尘当然也是空的了。依次类推,众微都空。众微空故一微空——众微都是空的,就是一切微尘都空,那么一个微尘也是空的了。一微空故无众微——连一个微尘都是空的,还有什么众微呢?众微空故无一微——既然众微都空,还能找得到一个微尘吗?他所讲的‘众微空,一微空;一微空,众微空’是说一切事物统统不可得。
一切色相都是我们真心的妙用,所以要明白这个色空之义,我们能真正明白了,就在境界上见性,不须离开境界见性。如指树问:这是什么?说是树,著在上面了;说不是树,又违背、离境了。这到底是什么呀?换句话讲:‘难瞒和尚’,一句话二面不著而显示这不能瞒的灵知就脱卸掉了。禅宗用的是脱卸法,不被彼色境捆住。他问你,就是看你是著有还是著空。你两面都不著,一句话就脱卸了。但又不能说‘我不是空,也不是有’,那还是说道理,还是不行。须说一句字面上不著空有,而暗含空有的妙语,方合道妙。要证到这种境界,须时时刻刻观照,明白一切相都是自性所显现,不著相,也不离相。这即是宗下所谓的‘不即不离’,明乎此,方能妙用圆融。世间法也不离事理,所谓事因理成——依空理做成功事;理因事显——事成功了,才把理显出来。无理不能成事,无事不能显理,故谓理事圆融。
理是什么东西呢?举一个例子:科学家设计一个东西,要把它造出来,就要先列出公式,算好资料,这公式、资料就是理。依照公式、资料去施工,就把这个东西做成了。比如我们造房子,造几层,要什么式样,先画出图纸,再算出需要多少钢筋、多少水泥、多少材料等。然后,工人照这个图纸去施工,房子就造成功了。造得好,就证明这个图纸是对的,就是这个理正确;造得不好,就是这个图纸错了,理不正确。所以,事因理成,理因事显。
理事不可分,事就是理,理就是事。我们要明白这个道理,时时在境界上锻炼自己,磨练我们的真心。所以要明白色空之义,千万不要把空解释为空无所有的空。这空是妙有真空,就是我们的妙心、真心。真心在什么地方?就在事相上,不离事相,但是著在事相上也不对,著在事相上就是执著事,那也错了。我们禅宗有两句话,‘郁郁黄花无非般若,青青翠竹尽是法身。’大珠和尚讲:青青翠竹若是法身,那么人吃笋子就是吃法身了!竹子是笋子长成的,我们把笋子拿来炒著吃,岂不是把法身吃掉了么?所以说著在法身、著在事相上都不对。离开事相呢?离开事相落空了也错。所以,要不即不离,要透过事相见性,事事不住著。所以《金刚经》说:‘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不要著在上面,妙用真心时时现前。生者,就是显现,即你的妙有真心就现前了。所以,我们要时时刻刻无住,要磨练这个无住真心。
我们修法,不管是修净土宗,还是禅宗、密宗都要这样做功夫。比如说我们念佛,要不要修观呢?观是什么?观就是禅观,就是修定啊!你念佛名号,要心念耳闻,静静地倾听念佛声,才能摄心入定,这叫念佛观。念佛不是唱山歌,更不可一边‘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一边跟别人讲话,那不行!必须修‘念佛观’,观就是修禅啊!禅有很多种,有凡夫禅、小乘禅、大乘禅、最上乘禅,还有外道禅。所谓凡夫禅、小乘禅者,就是心有异计。什么叫异计?就是心有差别。误认心和法不是一个路子,空和色不是一个东西,著在相上求色身健康,或是以为心法不是色法,色法不是心法,以偏空之理修禅等等,都是异计。外道禅呢?也是心带异计,它不是落空——偏于断灭,即是著有——著在‘阳神、神我’上。以上都不是真正的禅道。我们修禅须先明正因,摆正知见,尔后择一与自己根性相契的正法来修习,才不致步入歧途。
为了使大家更明了起见,再将外道禅、小乘禅、大乘禅等复讲一下。欣慕佛道,厌离娑婆,这叫‘欣厌之心’。在净土宗讲来,这是很好的,要一句弥陀,欣厌具足,就是希望到西方极乐世界去,脱离这个娑婆世界。这‘欣厌具足’在修禅上说来,凡有欣上厌下之心就是凡夫禅,没有入圣,还是凡夫境界。外道也是欣上厌下,他要成仙,要离开这个凡夫世界。他不明白仙就是凡夫,凡夫就是仙;佛就是凡夫,凡夫就是佛,本自一体,所以欣上厌下,往心外去求,不知道自性是真的,是故名外道。
悟我空偏真之理而修者,就是小乘禅。他已经晓得身心是四大五蕴合成的,身体就是地水火风。心就是思想,思想就是心,心就是受想行识,与这四大组成的色身合起来称为五蕴。四大五蕴合成的东西,小乘禅人晓得是假的,是不真实的。不像我们凡夫,执著这个身体,认身体是我,要保护它,要穿得好、吃得好、住得好,样样都要好,就造业受报。小乘圣人知道四大五蕴是假的,他晓得这个‘人我’(就是身体)是空而不实的。但是他偏空了。他偏什么空呢?他说:我出了六道轮回之后,就住在界外净土(就是这欲界、色界、无色界之外的净土),安住这里不动了。执著这地水火风四大种性为我,‘法执’未了,还不知道、不理解一切假相都是我们真心所显现的妙用。所以叫做虽悟‘我空’,但是‘偏真’,偏于这个真实不虚的真心,不晓得‘假就是真,真就是假;全假即真,全真即假’。
没有假,哪有真?没有真,哪有假?所以,假就是真,真就是假。你在这里分真分假,还是妄心,有分别啊!如西方极乐世界,大家认为西方极乐世界是真,娑婆世界是假,所以要厌离娑婆,欣往极乐。这是真假之分。
其实西方极乐世界是真,我们娑婆世界也是真,为什么呢?因为西方极乐世界是阿弥陀佛和诸上善人佛性所显现,所以是净土,是清净心所显现;我们这个娑婆世界是众生业障心所显现,所以是五浊恶世。但是业障心——阿赖耶识是什么呢?是我们的佛性、是我们的真心。因为,这第八识——阿赖耶识就是真心,不是真心哪里来阿赖耶识呢?之所以称为阿赖耶识者,就是它由生灭、不生灭混合到一块的缘故,把这生灭部分去掉,那就是清净体了。是故阿赖耶识不离清净体,它虽然是污染体,可也是真心啊!
真心是怎么样子的呢?它是不动的,清净时如此,污染时亦如此。好像我们睡著作梦一样,一下子受惊吓了,一下子欢喜了,一会儿做皇帝,一会做乞丐了,而我们的身体未离开床,还是躺著不动。我们的真心它是不动的,它是不生不灭,不来不去,不动不静、不垢不净的,它从未动过。一切都是它所显现,离开它什么都没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