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的社会功能 [英]j[1].d.贝尔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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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物理学要素》出版时期就已开始形成一门科学,但其发展却很缓慢。
其他的社会科学,例如经济学,尽管进行一些量的归纳是没有问题的,但也还明显地处在科学前的阶段(StadiumPrzednauCkowe)。
(6)虽然我们希望高尔顿的格言“只要你能够,就要算清楚”能在科学学上得到应用,但是,必须避免出现虚假的概念。布莱克特的定律“任何一个设计的完成,所要求的时间为原先计划的3。14倍”,是一种对所谓精确性的嘲笑。普赖斯曾提醒洛特克有关1926年科学效率的分布的法则,洛特克1956年出版的《数学生物学要素》一书,更进一步预示了结构分析法,并包含了许多对科学学有益的思想。很值得将该书以及托马森1948年的《发展与形式》同现代分子生物学的状况加以比较,那时我们会立刻发现,稍微直接一点观察严密的机体,其价值至少不低于许多次不连贯地分析宏观结果的同样价值。
当然,比科学学更高一级的科学也还处于刚刚发展的开始阶段。然而,任何一种研究科学的最一般特点的理论,必然会遇到军事因素、威信因素以及宇宙竞争因素等等的压力。
L。F。理查森于1922年研究了气象学的复杂物理问题之后,又转向更加困难的社会心理问题,然而,对这些问题的研究,至今没有收到太大的效果。
在目前科学学发展的最初阶段,把科学作为一种现象来研究,也应该象研究其他对象一样,从能够获得有力的立足点和取得具体的结果的方面开始。
目前可以举出下列研究:
(1)统计研究:因为统计研究能够揭示客观存在的法则和规律,我们正在探索开展这种研究的手段。就象根据反应速度来鉴定单分子、双分子和链型结构一样。但是,根据几个宏观参数,目前还难以详细阐述这些手段。
在各个阶段互不协调的体系中,往往形成紧张现象,而在有计划的体系里,却能达到最大效益。这个事实正是说明必须进行计划的明显证据。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可说是一种不变的常规,就象蜡烛与激光之间、闲逛与有计划的旅行之间的差别一样。为了设计激光,必须懂得具体结构,而统计并不见得就是达到此目的的最好途径。
其他用途的情报源也可以利用,但必须制定一个关于收集情报的具体要求方案,任何类型的科学组织,不论是列昂节夫的或斯通的输入-输出型的,都要求收集科学家流动的专门数据。
(2)关键事例的详细研究:当然,这是正统的科学史家基本的工作范围。无需多说。然而,这里应该指出的是同时发明的事例,因为它们具有可资借鉴的性质。在相反的情况下,则可以提出这样的问题:为什么两个人研究同一个问题,其中一个找到了答案,而另一个却没有呢?如同普赖斯一样,我们也引用圣马太的一段话:“有两个人在地里,一个被接受,另一个却没被录用”。这同在农业科学中对于单卵双生的现象的研究,情况是一样的,这种方法可以比复杂的和费用高的因素分析提供更多的情况。
(3)结构研究:结构研究也可以叫作科学的生理学,它的任务是把科学活动按其各种组成和特征“装配”成模型。它与分类理论一样,结构分析可以研究带有完全不同结构成分的同形结构。分析科学的组成以显示它的结构,也是这个生理学的对象。例如《伦琴射线五十年》一书中包含的内容,也可以用来进行分析,以表示出“教师-学生-学校”的关系,亦即是前一批发明和后一批发明之间相互联系及相互作用的后果,就象研究青蛙的血管活动一样。
(4)试验研究:由于现在的科学研究都是由大型的组织领导的,因而可以进行科学结构的试验。在复杂的经济结构和其他结构中,利用专门的信号,在选定的点上导入干扰,并且在一定部位上表示完全位移的“噪音”中探测出这种波来,从而完成测量工作。这种情况,就如同根据外部尺寸,求出盒子内部的容积的情况差不多。这类试验可以是没有什么破坏性的,甚至不被判定是一种试验。
从人力耗费的意义上来说,特定任务的研究是最方便的研究方式。但是,因为人脑的工作非常缓慢,尽管由于有良好的记忆力能同时研究许多问题,但这种途径毕竟不是实现上述任务的最好途径。比如,可以提出这样的论点:如果印度存在的主要经济问题是传统的出口环节薄弱,那么印度的科学家大家都来利用自己的一部分时间研究这个问题,是不是比几个专家利用自己的全部时间研究这个问题更好一些呢?因为过去没有试验过的研究方式必定存在。
(5)分类是在收集具体事例的描述之后出现的一个阶段。
目前,这样的描述非常多,我们可以根据下列方式对科学发明作如下分类(默顿已经作过这样的分类):a。由于一个人偶然的观察得到了根本的启示而获得的科学发明;b。由于两个人每人都拥有一部分数据材料而获得的科学发明(E。克里克和J。沃森肯定就是这样的“实践小组”);c。由于人们集体有步骤地在凡是有可能的一切地方寻找期待得到的答案而获得的科学发明。
时间、地点、姑娘,还有激情的火花,所有这一切加在一起,就是创造活动所必须的条件。
这里就出现一些实际问题。如果寻求上千个问题的答案的愿望是每个多产的科学家的特点,那么怎么样组织科学家的有效合作,以便取得最高频率的成效呢?一个科学机关招聘某一位苏格拉底(或者御前丑角),让其跟随身边,发问一些幼稚可笑的问题,试问,那会有什么意义呢?任何研究工作的中心问题是:“两个脑袋要比一个脑袋取得较好的成果,这是怎么回事?”而更困难的一个问题是:“一个脑袋也会工作,这又是怎么回事?”
5。结论
为了发展科学学,我们应该支持现代科学研究,其办法是:
(1)在高等学校设立科学学的研究机构;
(2)促使现有的科学史研究机构从事现代科学学的研究,因为目前还没有人从整体上来从事科学的研究(恐怕在英国的大学里没有这种整体科学的教研室,而只有各种专业教研室)。经济学与社会学教研室与研究所,比科学的哲学单位更有条件着手开始科学学的工作。
(3)支持科学评论家的职业和活动,赋予他们以类似于文艺评论家的职责,使其担负起发掘根本因素和进行评论分析的创造性责任。
(4)国家机构以应有的形式积累统计材料,并且建立自己的科学学研究机关。从国际范围来讲,这自然也是很必要的,因为科学是带有世界性的活动。
开展科学学的试验研究,特别是:
(1)对比各种培养干部的方法;
(2)在为发展科学创造合适的环境方面进行社会学的试验;
(3)对科学创造进行社会心理学试验;
(4)开展科学经济学的研究;
(5)要研究小国是否也能最有效地利用科学,例如,能否让科威特的酋长仿效哈伦·拉希德的榜样,成为一位教育和科学的慷慨施主呢?
支持传统的科学史研究:
(1)应该支持具有更加明确观点的倾向,这就是分析决定方向的因素,对历史事实进行分类和揭示科学发明的规范。
(2)支持非欧洲文化的研究(在那里书面文献的意义远比“师生”关系的意义为小)。
(3)建立原始技术协会或普罗米修斯俱乐部,可以由它们出面组织周末郊游营地,以便让科学家和其他人实地试验过去的各种科学技术。世界上有一些机构对正在过时的各种技术方法进行着勤奋的工作,以便在它们完全消失之前记录下来,但是,这种机构尽管为数不少,却总是很不够。
总起来说,我们希望把科学当作整个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来对待,以促进所有人的智育和体育的发展。
J。D。贝尔纳、A。L。麦凯
'商务'汉译世界学术名著丛书'英'J。D。贝尔纳《科学的社会功能》
序言
过去几年的事态促使人们用批判的眼光对科学在社会中的功能进行审查。人们过去总是认为:科学研究的成果会导致生活条件的不断改善;但是,先是世界大战,接着是经济危机,都说明了:把科学用于破坏和浪费的目的也同样是很容易的,于是就有人要求停止科学研究,认为这是保全一种过得去的文明的唯一手段。面对这些批评,科学家们自己也不得不开始第一次卓有成效地考虑他们所做的工作同他们自己周围的社会和经济现象有何种关系。本书试图对这种关系进行一些分析;探讨科学家个人或科学家集体对这一状况应负多大责任,并且提出一些可行的办法,以便把科学用于有益的目的,而不是破坏性的目的。
首先,决不能用孤立、静止的眼光来研究科学的社会功能,而要把它当作一种随着科学的发展不知不觉地发展起来的事物来加以研究。科学已经不再是富于好奇心的绅士们和一些得到富人赞助的才智之士的工作。它已经变成巨大的工业垄断公司和国家都加以支持的一种事业了。这就不知不觉地使科学事业,就其性质而言,从个体的基础上转移到了集体的基础上,并且提高了设备和管理的重要性。不过由于科学事业的发展很不协调、杂乱无章,结果到目前已经形成了一种极其无效率的体制,无论就其内部组织而言,还是就其应用于生产或福利问题的手段而言,都是如此。要使科学为社会所充分利用,就必须首先把它加以整顿。这是一项非常困难的任务,因为要把科学事业组织起来就有破坏科学进步所绝对必需的独创性和自发性的危险。科学事业当然决不能当作行政机关的一部分来加以管理,不过无论在国内还是在国外、特别是在苏联,最新的事态都表明,在科学组织工作中把自由和效率结合起来还是可能的。
科学的应用还引起了另外一些问题。在这方面,过去的倾向几乎完全是把科学用来改进物质生产(主要是通过降低生产成本)和发展武器。这不仅带来了由于技术改进而引起的失业,而且使人们把那些对人类福利、特别是对人们的健康和家庭生活有更直接价值的应用几乎完全置诸脑后。这就使各种学科的发展变得极不平衡。可以比较直接地带来利润的物理学和化学欣欣向荣;生物科学,尤其是社会科学,则奄奄一息。
要讨论科学的应用,就必然涉及经济问题。我们不得不追问一下:现行的或者大家所提出的各种经济制度,到底能为最大限度地利用科学造福于人类提供多大机会?而且,经济不能同政治割裂开来。法西斯主义的出现,此刻在世界到处燃起的一系列战争,以及迎接一场更为全面更为可怕的战争的准备工作都不仅使科学家们作为公民受到影响,而且还使他们的工作受到影响。自从文艺复兴以来,科学本身似乎也破天荒第一次陷于危机之中。科学家已经开始认识到自己的社会责任,不过如果要使科学执行传统所要求于它的功能并且避免威胁着它的危机,就需要科学家们和普通群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