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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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房间以后她故作平静像往常一样叫了他“爹”,而他也是淡淡笑了笑。虽然是笑着的可林立夏却觉得他的笑容无力的很。
“夏儿……”林远山突然开了口。
林立夏赶紧应了一声,“恩。”
看眼前的林远山起色也是好了不少,那天咳出的血其实是体内的毒素,咳出了以后只要好好调养身体就会慢慢恢复过来。身上的病是能养好,可心里的病又该怎么养?
林远山仍是带着颇为虚弱的笑容,“这几天我都想过了,我已经打算把那些事情忘了,你也忘了吧。”
啊?林立夏疑惑的看了看他,林老爷刚才说叫她忘了?忘了什么东西?
“虽然妙儿是因为你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说起来错的还是我,”林远山眼神黯淡语气低落的说道,“如果我多关心衡逸和妙儿一些,或许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了。”
看着眼前满脸愧疚的男人林立夏感叹无限。唉唉唉,眼前这个男人说起来其实是这一切事情的罪魁祸首,可似乎所有人中他又是最心存善心的那一个。这世道,好人跟坏人实在是难以定位啊。“爹,这一切不怪你。”
林远山笑着摇了摇头,“夏儿不用安慰我。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林立夏这才感觉到不对劲,本来不是该怪她的么,怎么这林远山现在开始自我检讨了?
“爹今天找我来是有什么事么?”林立夏赶紧转移话题,现在已经没必要去谈论谁对谁错的问题。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歉疚再后悔也没有用。还不如在心底好好想一下将来应该怎么做。
林远山勉强从自责的情绪里挣扎了出来,皱起了眉头说道,“我想过了,你和逸儿的事情……”
啥? “我和衡逸?”
“恩,”林远山点了点头,“虽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但是你毕竟已经是衡逸的人了,衡逸还是要给你一个交代。”
啊?林立夏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林远山,他这是说现在还坚持林衡逸娶她?
“我知道衡逸不同意娶你为妻,所以我希望夏儿能委屈一下……”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他到底在说什么?
“能做衡逸的妾室。”
林立夏此刻已经可以说是受到了惊吓,他说让她做林衡逸的小妾?有没有搞错!
“爹!”
“夏儿?”林远山有些疑惑,夏儿的反应怎么那么奇怪?他这样做她应该高兴吧?
林立夏这才发现自己声音似乎大了一点,脸上也僵硬的不得了。在心里大呼着冷静以后她试着放缓了语调,“爹,我正想和你说一件事情。”
林远山看着眼前表情有点严肃的林立夏问道,“什么事?”
“我想出去走一走。”
“出去?”林远山皱起了眉头,“去哪?”
“去哪并不重要,我只是想出去散散心罢了。”林立夏微微低下了头,试着用比较温婉的声音说道,“虽然爹说要我忘掉,可现在的我根本做不到。我娘做的一切都让我没脸站在爹的面前。”
“夏儿……”
“爹,我和衡逸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操心了,我和衡逸是不可能的。”林立夏凄楚一笑,“我娘害的他自幼失母,现在更是想要毒害爹,衡逸又怎么会接受我呢?”
林远山沉默着并不说话。他知道衡逸是不会接受夏儿的,所以他才提出让夏儿做林衡逸的妾室,也算是给她一个交代了。却没想到夏儿是不愿意的。
“爹,夏儿不敢再奢求什么,夏儿现在只要安稳的度过一生就可以了。”
林远山想起杜丽娘叫林立夏去做的那些事,再看了看面前神色悲凉到极点的她,心中震撼不已,“夏儿,你……真的不愿意么?”
林立夏沉默了一会才开了口,“在清心祠的时候师太和我说过,往事皆如风烟,随风飘去亦可。既然是这样,我也想忘掉自己的过去。”
林远山疲惫的笑了笑,“那就随你吧。”
“那我就先出去了。”林立夏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爹,谢谢你。”接着转身出了门。
出了门以后林立夏有些郁闷的叹了一口气。对于林远山,一开始她是尊敬并喜爱着的,在知道杜丽娘和林茂盛合起来算计他的时候她更是怜悯他。了解了所有的往事以后她也只是觉得是林茂盛和杜丽娘的心中不能忘却仇恨,可直到现在她才发现林远山真的是一个无法用准确言语去形容的人。好人还是坏人?做的是好事还是坏事?当年的错为何会一直延续都现在?她似乎都有些明了了。
这个男人,总是在失去之后后悔,可即使是后悔,他也不能真正做出正确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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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夏季,御花园内百花齐放,争奇斗艳。花香芬芳而诱人,彩蝶在花丛间翩翩起舞。而花间正伫立着一男一女。
女子身上穿着华贵的芙蓉锦绣衣裳,再看她面如桃花,水眸内爱意绵绵,一脸娇羞的看着对面的男子。
“殿、殿下,婉儿已经有了你的身孕。”或许是因为太过欣喜,女子语调都带着些颤抖。
“哦?”慵懒的声音出自于女子对面的玄衣男子。男子修长的手指撩起了女子的发丝,俯下身子贴近了她的脸庞,“身孕?”
名叫婉儿的女子轻轻的颔了颔首,抬起头想说些什么,却对上了男子那满是戏谑的凤眸。“殿下?”她满是疑惑,殿下为什么这样看着她?
被她叫做殿下的男子,也就是当朝的九皇子李毓轻轻的扯开薄唇笑了笑,轻佻的勾起了她的下巴,“婉儿,你确定你肚子的孩子是我的?”
婉儿闻言瞪大了双眸,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殿下,孩子当然是你的!”
“真的么?婉贵妃?”李毓低柔的问道,女子惊诧的表情稍稍取悦了他,“你以为你这点小把戏能骗过我?”
“殿下”倪婉儿闻言震惊的往后退了一步,殿下怎么会知道?
李毓收回了自己的手,随意的在花丛里折了一朵牡丹下来,朱红色的花瓣在他白皙的手上更显艳丽。“婉才人在一个月前煞费苦心的引父皇去了虹霞宫,一夜欢爱过后又匆匆过离去。圣上为了找那与自己欢爱的神秘女子大费功夫,终于在今天找到了,而且立即口谕欲封你为婉贵妃。婉儿奇怪我为什么知道么?”
“殿下,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自愿的!”倪婉儿慌乱的摇起了头,水眸内泪光盈动。
“嘘……”李毓拿起牡丹花档在了她的唇前,轻轻的摇了摇,“婉儿不需要辩解。倪家的事情我都知道,婉儿也是为了你哥哥才这样做不是么。”
倪婉儿感动的点了点头,“殿下,婉儿爱的是你。”
李毓伸手搂过了倪婉儿,贴进了她的耳边说道,“我当然知道婉儿爱的是我,我还知道婉儿也爱那至高无上的凤印。”
倪婉儿僵住了身子不能动弹,莫非他听到了她和父亲的对话?
“婉儿不用紧张。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婉儿肚子里的那个可千万得是个小皇子,不然怎么能拉我母后下位呢?”李毓说完放开了她的身子转身准备离去,“婉儿就加把劲吧,我等着看你爬上去。”
“殿下!”倪婉儿忍不住出声叫住了那个离去的背影,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生气?为什么他一点都不在乎?“我肚子的孩子是殿下的!难道殿下要我带着你的孩子去做皇上的宠妃?”她知道自己现在说的都是一时冲动的气话,可是她的心里像是有一把刀在缓缓的割着她的心,疼痛难当。
李毓闻言停下了脚步,回头朝她邪邪一笑,“那就落了吧。”
倪婉儿咬紧了牙关,藏在水袖里的玉手攥紧,指甲深深的钳进了肉里,可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痛意,“你难道不怕我告诉皇上我们的事情?”
李毓嘲讽的笑了笑,愚蠢的女人。他转过身继续迈开了步子,并不理会身后女子的问话。
倪婉儿气血上涌一时冲动的追了上去,眼看就要抓住那人的衣袖的时候却感到胸前一阵刺痛。她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自己的胸口,只见一只精致的七色流苏短箭射在了她的胸前,血红的颜色模糊了她的视线。
李毓接住了倪婉儿往下坠的身子,怜爱的抚上了她无暇的脸庞,“火儿真是的,你看,我的手都脏了。”白皙的修长手指上鲜红的血迹显得妖艳异常,李毓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浓厚的血腥味让他情不自禁的斜勾起了唇角,狭长的桃花眼里闪着嗜血的光泽,“不过,这血的味道真是诱人。”
“殿下,该回去了。”不知何时一名红衣女子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看着眼前的两人冷声开了口。
“火儿下手未免重了些,我还想着婉儿以后能给我带些乐子呢。”李毓看着火儿说道,明明是责怪的话语却听不出一丝不悦的意味。
“属下知错。”火儿仍旧是一副冰山的口吻直着身子说道,姣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被无视的倪婉儿此刻却突然笑出了声,胸前的伤口叫她奄奄一息,可此刻她只觉得可笑万分。
李毓垂下眼眸看着怀中的女子,手指抚上了她的唇瓣,“婉儿笑什么呢,能告诉我么。”轻柔的语调里明明带着温柔,可又夹杂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危险感。
“我笑自己愚笨,竟然以为世人口中的九皇子会有真心,竟然妄想你心里有一点点的怒气。我笑我原来只是一个你闲来无事逗弄的玩偶,我更笑你,笑你竟然不知何为真情。”倪婉儿笑的开怀,这样的后果她不是早想到了么,爱上这样一个无心无情的人,最后受伤的果然只会是自己。
“真情?”李毓轻轻的在她脸上点了一下,疼惜的开了口,“婉儿,你怎么会奢求那样的东西,你要是乖乖的或许还挺有趣的。”
倪婉儿直直对上了他的双眸,那双一看进去就坠入无边罪恶的眸子里看不出一丝情绪,她死死的盯着他,像是要把眼前这人无双的面容烙印在心底。
她突然用尽力气放声大笑了起来,面容恶毒声音凄厉的开了口,“李毓,我和我腹中的孩儿一同诅咒你!我咒你终有一日会堕入心魔般爱上一个女子,你对她付出一片真心那人却视而不见丝毫不为所动,让你尝尽忐忑难安的滋味,我愿你永远得之非你所想,我愿终有一日你会因为心中爱意辗转不能眠,得不到心中至爱而失措发狂,身心千疮百孔!让你知道何为疼入骨髓痛如刀绞!”这个男子是恶魔,没有情没有泪,不懂情为何物也不懂何为心痛,她愿有人能撕碎他的无关紧要打破他的无心无意!让他尝到比自己更痛上一千倍的滋味!
“话太多了。”火儿上前紧紧的掐住了倪婉儿的脖子,看着她在自己的手下渐渐失去了气息。可倪婉儿脸上却没有褪下那恶毒的笑容,睁大的眼睛似乎带着讥讽与期盼的看着李毓,火儿看的心中莫名一惊,抬眼看了看李毓。眼前的男子拥有世上无人能比拟的绝世容颜,那狭长的桃花眼里满是邪气,俊美的脸上永远都是带着让人甘愿堕落与他的笑容,倪婉儿的血仍在他的唇边,让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邪魅的气息。这个男人,真的会有那么一天么?
李毓抬手抚过倪婉儿的脸合上了她的双眼,继而亲昵的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婉儿,真是可惜,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因为我会先下手杀了那个女人。”说罢随意的把倪婉儿放在了地上转身走了出去,玄色华服被风吹的扬起,黑色发丝也随着舞动,妖艳不能言,满园的百花之姿也及不上他的万分之一。
火儿在后面看着他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