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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西方哲学的故事-第39部分

小说: 西方哲学的故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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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听说过瞎子摸象的故事,几个没见过大象的瞎子摸象,摸到耳朵的说大象像把扇子,摸到腿的说大象像根柱子,摸到尾巴的说大象像根绳子。他们为什么会犯这样的错误?这是因为他们个人所处的位置不同,站在大腿边的摸到了大象的大腿,站在耳朵边的摸到了大象的耳朵。也可以打个比方说,他们都是躲在自己的洞穴里去感觉大象,因而产生了认识的谬误。这种因个人的原因而产生的认识谬误就是“洞穴幻象”。我们也可以用培根自己的话来说:
“洞穴幻象”是个人的假象。因为每一个人(在一般人性所共有的错误之外)都有他自己的洞穴,使自然之光发生曲折和改变颜色;这是由于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特有的天性;或者是由于他所受的教育和与别人的交接;或者是由于读书和他所崇拜的那些人的权威;或者是由于印象产生于具有成见的人心中或产生于漠然无动于衷的人心中而有所不同;或者是由于其他类似的原因。因此,人的精神(按其分配于不同的个人而定)事实上是一种变化和富于动乱的东西,并且好像是受机会支配的。因此赫拉克利特说得好,人们之追求科学总是求之于他们自己的小天地,而不是求之于公共的大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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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这成见产生于什么原因,反正它是由于个人的天性之不同而成的。这些天性使人就像那只蛙一样,以为天只有井口那么大。
人类的第三个幻象是“市场幻象”。
目前的西方哲学有一个趋向,就是所谓的“语言转向”。也就是说,有许多哲学家认为,哲学问题与其说是哲学的问题,不如说是语言的间题,具体地说,是语言的澄清间题。哲学就是澄清我们在语言的使用中所犯的错误。而这些错误,即对语词的形而上学的谬用,用卡尔纳普的话来说,正是古今中外有这么多哲学争论的根源。举个最好的例子来说吧,我们知道,哲学中一个基本词汇是“存在”。由它而引出了无数的哲学问题,而且是最深奥的哲学问题。例如海德格尔的《 存在与时间》 ,萨特的《 存在与虚无》 ,都是最难懂的哲学书之一,也是最难懂的书之一。这些关于存在的间题不但难,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它们是不可回答的,即根本没有一个共同的答案。古往今来的哲学家们都是自说自话,自己玩儿自己的深沉。这种对于最基本的问题都没有答案是哲学最大的弱点之一,也令哲学被许多人认为空洞无物。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卡尔纳普等逻辑实证主义者们认为,这是因为哲学家们,具体而言是形而上学家们,犯了一个语言的错误,即他们误用了语言。例如,“存在”这个词,用英语来表达就是〃 being 〃 ,也就是“是”的意思。这个词本来只是个系动词,它是不可能表达一个具体的事物的。但那些形而上学家们冒冒失失地把,' b eing ”当做某种具体存在的东西。这就是无数妙谓哲学界的千古难题产生的根源。
这个问题一说起来我们可以说上个三天三夜,或写一整本268 
书,现在且不说它。但我们至少已经看出人类的许多问题,不管它是不是哲学的,都是由对于语言的误用造成的。这种因为人们对语言的误用而造成的认识错误培根称之为“市场幻象”。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
人们是靠谈话来彼此联系的;而语词的意义是根据俗人的了解来确定的。因此如果语词选择得不好和不恰当,就会大大阻碍人的理解。… … 语词显然是强制和统治人的理智的,它使一切陷于混乱,并把人引诱到无数空洞的争辩和无聊的幻想之中去。
培根认为,经院哲学家们正是利用语词的这种缺憾而大搞无聊的争论。例如他们臆造出许多根本没有具体所指的概念,像〃 the unconditioned ”、“absolute ”、“being itself 〃 ,等等。当这些词,例如,“存在”被用成像一个事物名称时,无意义的句子就会产生,这些句子就组成了经院哲学家们的形而上学。而这些概念,除上面的外,还有如“无限物”、“第一推动力”之类,根本没有实际内容。经院哲学家们却用这些空头概念建立了大量的哲学命题甚至哲学体系。这些东西其实只是表明了他们的无知,虽然他们竭力想用深沉的言语来掩而盖之,但只是掩耳盗铃,结果欲盖而弥彰。
大家只要稍微接触过哲学,八成也会遇到过这些问题,甚至为它们伤过脑筋,例如想明白“何谓存在”甚至“世界的本质是什么”之类典型的形而上学问题。其实大家只要仔细想想,或者看看哲学史,就会知道它们其实根本没法儿回答,就像经院哲学家们没法儿回答一个针尖上可以站几个天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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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们可以为之搞数不清的辩论与争论,得出数不清的结论与理论,然而这些东西除了浪费口水和纸张还能做什么呢?它惟一实在的意义也许是让谈论这些问题的形而上学家们挣点版税稿费、有口饭吃。
培根给人类指出的最后一个幻象是“剧场幻象”。这个“剧场幻象”好理解,简而言之,它就是权威。培根指出,人们在认识世界的时候,并不是根据自己的所见所闻去朴素地认识的,而常常是在所谓权威们的指引下去认识的。这些“权威”指导人们去认识世界,让人们这样想那样做,就像当人们在看戏时,看到舞台上的演员流泪,他们就跟着流泪,看见演员笑,就跟着笑― 好像他们为之哭为之笑的事情是真的一样。他们没有想到,这一切只是演员们在做戏,在瞎胡闹,那些令他们落泪的事也是子虚乌有的。
这不由令我想起了一句话:演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在培根眼中,这世界其实也是个大舞台,只不过一般人是看戏的,而演戏的是少数人而已,这少数人便是所谓的权威。他们为我们这些看戏的常人造出许多的权威理论,让人们去信奉它们,把它们当做不可更改、绝对正确的教条。
所以大家要警惕,看清楚这些“剧场幻象”的虚伪本质,并且要学会用自己的眼睛看世界。
以上就是培根为我们指出的阻碍人们正确认识万事万物的四大幻象。不难看出培根说得极有道理。
但我想,更重要的不是知道它们,而是突破它们。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认识世界,了解社会,求得公理!
经验是知识之母上面说过作为人的厉害武器是感觉和思维。那么我们通过它们所获得的是什么呢?当然是经验。这270 
也就是培根的获得知识的第一个原则― 经验认识的原则。这个原则包括两部分,第一部分即知识是存在的反映,这是经验认识的基础。
我们知道,经验之为经验,首先要有被经验者,就像我们吃东西首先得有食物一样,然后才谈得上吃,像一句俗语所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们也“难为无饭之吃”。
这个被经验者就是外在世界,就是自然的万事万物。这我们在《 人是自然的仆役与解释者》 中就已经说了。
有了被经验者后,知识就有原料了。因为在培根看来,知识乃是存在的反映,这就像事物与其镜中之像一样。
这里要注意的是,这个存在乃是一切的存在,从最漂亮的小姐到最丑陋的姑娘,从最香的香草到最臭的大粪,无不是存在,无不是经验的对象。
通过知识是存在的反映这一原则,我们的知识大厦就有了一个坚固的基础。
当然这还远不等于获得了知识,就像我们得到了铁矿石不等于获得了钢铁一样,是什么将存在这一原料加工成知识呢?当然是经验了。用另一句话来说就是“一切知识起源于经验”。中世纪的经院哲学有一个大特点就是从理论出发去寻找理论,而不是去观察自然,认识自然,从自然之中寻找知识,但由此能得到知识吗?经院哲学家们当然认为能。但培根可不这么认为,因为经院哲学家们虽然能得到许多结论,然而这些结论根本没资格称为知识,而只是一些无聊的废话。
培根认为知识应当起源于经验,也就是说要从对自然的观察中得到知识。
感觉,乃是我们获得知识的第一个具体步骤,然后才能往其271 
它步骤进发,得到知识,这是培根所再三强调的。他认为全部对自然的解释当由感觉始,由感官的知觉沿着一条径直的、有规则的、谨慎的道路达到理智的知觉,即达到真正的概念和公理。强调认识从经验开始,这就是所谓的经验主义认识论的原则。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培根经验主义有两个中心:一是存在,二是感觉。二者结合便形成了经验,经验一旦形成便成为了知识― 培根称之为“真正的概念和公理”― 的基础。
但大家千万莫要以为培根认为经验本身就是充分的知识与真理。相反,他认为如果要将经验上升为知识与真理,还需要走一段漫漫长路,一段“径直的、有规则的、谨慎的道路”。这意思就是:经验要成为知识与真理必须对经验本身也提出一定的要求,我们不可因为经验是知识之母就产生对它的盲目崇拜,经验之不一定生知识与真理,就像母鸡不一定都会生蛋一样。母鸡一般而言会生蛋,但不一定!
那么,对经验到底有些什么样的要求呢?
首先,我们应当尽量使经验更加准确。须知人的感官有时是会骗人的,例如有许多人声称看到过鬼,但鬼这个东西我是不相信的,因为鬼不是上帝,上帝只有一个,而且连神学家们也不知道生活在哪里呢。可鬼据说是到处都有的,但我从北京到海口,从乡下到城市,从荒郊野岭到通衙大道都走遍了,可连鬼影都没见一个呢。还有,医学上有所谓的幻觉,就是说人在某些情形下,例如患了某些病,就会“看到”某些东西,“听到”某些声音,可实际上他们所听所见的并不存在。这种幻觉在神经病人身上最常见,但在正常人身上也可能发生,我想大家可能都有过这类体验。
所以当我们接受经验时,还必须对经验本身进行一下考察,272 
使之准确,这是第一。
第二就是要使经验尽可能地丰富,也就是说我们努力多拥有经验。这样,在准确而丰富的经验的基础上,我们就可以达到“真正的概念和公理”了。
除了这些从生活实践的感觉中获得经验的正常途径之外,培根还找到了另一条经验之途― 实验。
他认为,我们在日常生活中所得到的经验诚然重要,然而也有许多缺憾,例如人们在经验的过程之中比较被动,常是外物给我们以经验,而非我们去经验外物,所得出来的经验也比较浅显,甚至弱到我们无法知觉。由此培根主张另一种得到经验的方式:实验。他认为通过实验所得到的经验比平常所感受到的不但要准确,也要深刻一些,由此我们也可以更加迅速准确地探索真理,获取自然之奥秘。
培根这个说法当然是颇有道理的。因为自然界直接提供给我们的东西一般而言的确比较浅显,也常常不那么准确或精确。但实验就不同了,它能更加精确地表述一切,弥补自然之不足。我曾听到过一个笑话:两个女研究生,是师姐妹,有天为谁比谁胖争了起来,先在外面用磅秤一称,有一个重了大约半公斤,但她不服气,说是另一个鞋轻,结果脱了鞋一称,两人看上去就差不多了,但又好像一个要重点儿,两人都有点儿怪脾气,为了证明究竟谁重,竟然到了实验室,用高科技的精密仪器去量体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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