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局春秋 作者:古彧-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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镖局中的融资高手
古代的镖师们也许不知道“融资”的概念是什么,但是他们确实在经营中非常成功地应用了“融资”经营这一先进的商业战术。镖局从诞生到消亡的几百年间,几乎很难见到哪个镖局发了大财,成为富商巨贾,但是也有个别镖中翘楚,在经营上扩展思路,他们与他人联合经营,融入别人的闲置资金为己所用,最大限度地发挥货币的作用,颇有现代金融家的风范,成为了商界的佼佼者。
清朝时期,康熙皇帝平定了葛尔丹叛乱之后,内蒙、外蒙实现了统一,并建立了盟旗制度,大漠南北成为统一的有机体,时局的稳定为牧业、商业的发展提供了极其有利的条件。生产的恢复、商路的畅通,使得蒙古草原和内地的物资交流也日渐兴旺起来。到了雍正九年,清廷根据《恰克图条约》的有关条款,允许俄国商人可以从恰克图入境,这样,俄国就在恰克图建立了他们的贸易市场,而中国也在其对面兴建了自己的交易场所。从此以后,俄国的商队不再由尼布楚经黑龙江绕道进入北京,可以由此经绥远、张家口直接到达北京进行贸易往来。
到北京来的俄国商队,大都是和蒙古的商队一道结伴前往北京,在外馆(按现在的叫法是专门接待俄国商人和留学人员的招待所)地区下榻,这个地方地处城北郊区,卸货、上路都很方便,所以一些专做蒙古买卖、俄国买卖的内地商人,也开始在外馆附近的地方开起了自己的店铺,老北京习惯把这些商号叫做“做蒙古买卖的”。
在这些“做蒙古买卖的”之中,最大商号就是“大盛魁”。大盛魁的总店在绥远,分号非常多,几乎在内外蒙各地都有设立,大盛魁的商路从北京安定门外的外馆开始,中途经过张家口、绥远、包头、二连浩特、库伦,直到中俄边境的中国买卖城,形成了自己独特的以绥远为核心,辐射南北、连贯中俄的庞大根系,按现在的说法叫“贸易网络”。
跑蒙古买卖,只要中途不遇到抢劫,那是有利可图的生意,蒙货只要运到张家口,南货只要运到绥远,立刻就能换成白花花的银子,关键的问题就是如何保障运输过程中的安全。蒙古道上的保安措施和内地商路上“走镖”相比,是截然不同的的方式。因为马贼呼啸草原之上,匪股繁多,行动迅捷骠悍,不但不扎寨据守,而且又不划分“盘子”(地盘),根本无法和他们交朋友。雄踞塞上、垄断口外货的“大盛魁”,为了保障自己的商业利益,根据蒙古地区的特殊性,建立了一套特殊的保安措施,所以“大盛魁”虽是货栈,却也起到了镖局的作用,可称为蒙古道上的镖局。“大盛魁”的具体保安措施是以官压匪、联官抗匪、武装商人、结队运输。这种独特的形式,开辟了镖局史上的新天地,其规模之大,方法之多,形式多变的特点,实属罕见。
单从大盛魁镖师的地位,我们就能窥知其势力之大,当时大盛魁对“跑外的”镖师都捐有候补官的虚衔,小跑外的捐上个八品县丞(相当于现在的副县长),大跑外的甚至捐到候补知府、候补道台(相当于现在的候补市委书记、市长)。也有捐内阁中书、主事等京官虚衔的(这就相当于现在各部委的部长副部长什么的官衔)。
“大盛魁”凭借着强大的经济实力,厚结绥远地区的军政官员,结交的方法不是送礼,而是拉诸位大人做蒙古买卖,刚开始是“大盛魁”给他们搞捎、帮、带,让他们尝些甜头,后来逐渐发展成为大人们的代理人,当官的大多不会经商,不懂得资金在周转中的妙用。“大盛魁”利用他们的银子做买卖,资金周转了三圈时,只告诉周转了一圈,官僚只关心这趟买卖赚了多少钱,不关心这笔银子做了几趟买卖。大人的鸡(银子)生了三个蛋,只挑一个大的送给他就行了。
在马匪嚣张、人烟稀少的草原上长途贩运,一般商号的做法是化整为零,分散上路,即便是和马匪相遇,损失也只是一部分,最忌大队行进,一旦碰上了马匪就会倾家荡产。“大盛魁”的做法是反众人之道而行之。分头出城,上路后就汇齐成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向前进发。分头出发的原因是怕上路前就被马匪派在城中“卧底的”侦知,所以上路前尽量缩小目标,进入不安全地带后再汇聚起来,此时已是人众枪多,小股马匪们见商队阵容颇为强大,不下百八十的人枪,也就不敢下手了。或是有巡防营护送的大型商队,在这种情况下,大股马匪也就只好望洋兴叹了。
“大盛魁”虽然是个货栈,但在保障蒙古草原商路通畅的作用上,确是发挥了镖局的功效,只不过是方式和内地镖局不同罢了,它采取了一体化的原则,商队之中的“杆子手”虽然不多,可是人人能持枪上阵,人众枪多,声势夺匪。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千米之外谁都能看到谁的活动。一般马匪是不敢与“大盛魁”较量的。
总之,“大盛魁”镖局、商贸、外馆综合经营的方法,其范围已经超出了保镖的业务,贯穿到金融、商业等经济和意识形态领域,特别是他们利用高官大人的钱和商人的押金,进行周转的做法,可以说是开辟了“融资”的先河,既为自己和投资者赢得了利益,也为经济的繁荣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更为后人在商业领域的融资,合理利用资金经商,加快货币流动周转开拓了思路,提供了重要的资料和研究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