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龄王妃要休夫-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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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也变成了遗体,再去问那些笨蛋吧!”没有他,又哪有这些人的不老不死之身,而他也只是借用他们手段让泫渊变得强大,让自己找到脱身的方法。
在这崖底已经困了数千年,他再也无法忍耐了。
如今,需要的人都已找齐,他终是得以脱身,再也不用忍受这里的一切。
一阵几近疯狂的笑声,连地面都有些动摇,桑千雪险些站立不稳跌进那困住两人的陷阱中,然未等她站稳,一道冷冽的掌风挥来,丝毫不费功夫便将她掀进那一堆绳索中,那些奇怪的绳索立刻收紧,将她的四肢缠得紧紧的,让她动弹不得。冰凉的绳索缚住手脚,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停止流动一般,终是明白为何连那个男人也无法挣脱。
眼看着两道绳索渐渐缠上桑寒云与那个男人的脖子,而他们的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她的耳边却只有那刺耳的笑声,桑千雪不禁大喊道,“毁掉泫渊的是我,天生具有魔性的人也是我,你大可将我杀了。”
“孩子,你对我来说还有别的用处,我暂时是不会杀你的。至于泫渊嘛,以后我会让它变得更强大,我要掌控这世间的一切,也再没有任何人还能够阻止我。”
“这么‘‘‘说‘‘‘你以前‘‘‘‘‘‘咳咳‘‘‘‘‘‘以前一直‘‘‘‘‘‘”脸色依旧苍白,没有窒息前的涨红,一身黑衣几乎被那绳索搅碎,他痛苦的说着话,眼中却有着骇人的怒意,叫人不寒而栗。
身体里的气息与这绳索抗拒着,他终是艰难的说完了那句话,“你以前一直在‘‘‘‘‘‘欺骗我‘‘‘‘‘‘根本没有不老不死之说‘‘‘‘‘‘全是你的谎言‘‘‘‘‘‘”
“没错,你们的死活全都捏在我的手里,又何来不老不死之说!但凡是被我选中的人,我就会用尽一切办法让他们心甘情愿留在泫渊,就连你也是,而我唯一一个留不住的人,你却帮我转移了她身上的魔性,我还要感谢你才是。”
又是一阵大笑,他那低沉的声音笑起来犹如破锣一般刺耳,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那么难听,“记得你爱上的那个女人吗?其实她根本没有背叛你,一切不过都是我在操控罢了!不过,我已将她的尸体留在了这里,早在数百年前就被那些鸟儿们啃食光了,如今连骨头都没有剩下。为了帮你留住她,我特意用恶灵困住她的灵魂,叫她永世不得超生,这样也算是对她的惩罚,惩罚她当日不如这个丫头一般明智,就算死也不肯做出背叛你的事情。”
“哈哈哈哈,这样是不是很好玩?”
终于,桑千雪忍不住低吼一声,“畜生。”
“你骂吧,你尽管骂吧,过不了多久你的爹也会与他们一样,我要他们就算死也只能困在这里,与那些恶灵一样永世不得超生。”几近狠戾的语气,他好似仇视这世间的一切,势必要将他们挫骨扬灰一般。
这一次,桑千雪再没有挣扎的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桑寒云被绞死。心中的痛早已淹没她所有的思绪,如珠子一般的眼泪自眼底滑落,眼前的水雾也叫她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几近哽咽的开口,她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那心痛如绞的感觉比这困住她的绳索还要可怕。
无论她怎样努力,终究还是害了她最亲的人。这一刻,所有的罪恶感统统涌上心头,她只恨自己为何当初不结束了这条命,而要留下来祸害无辜的至亲。
她的心每痛一分,捆住她的绳索便更紧一寸,即便没有缠住脖子的绳索,或许她很快也会窒息而死。然,她却感觉不到周身的痛,脑海中想的只有眼前的桑寒云,还有那等在山下的萧景月。
“对不起,对不起‘‘‘‘‘‘‘”
这一刻,她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心中只有愧疚‘‘‘‘‘‘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耳边再也听不到那肆意的笑声,她的意识也渐渐变弱。此时,她真的觉得好累,好想就这样闭上眼睛,再也不要醒来。
被捆住的手努力的伸了伸,却怎样也够不到腰间的那块玉坠,最后,她只得无力的放弃‘‘‘‘‘‘
——景月,这次就换我先去那里等你。
——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会一直等到你来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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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已至,帝都的气候也渐渐变冷,可今日这城里的气氛却十分热闹。
东城那座宽敞的别院里有人要办喜事,听说那家人身份显赫很有来头,街头巷尾的老百姓全都津津乐道。但是,没有一家人收到过喜帖,他们只收到主人家送的礼物,却因为不明身份又碍于主人家的嘱咐不能去观看,只能纷纷猜测着,相互说道说道。
别院的主屋中围着不少人,小惠带着几个手脚麻利的丫头利落的为躺在床上的女子换好喜服,随后将她扶起倚靠在贵妃椅上为她上妆挽髻,可整个过程中,她却从未睁过眼睛,甚至连眼皮也未动一下。
待一切准备妥当,小惠看着熟睡的人儿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便忍不住落下泪来。看了一眼身旁的几个丫头,她随即沉声吩咐道,“你们去告诉主子,就说这里一切准备完毕,只等吉时到来就可以了。”
几个丫头应下后离开,只将她留在了这寝房中,守候着熟睡的女子。
整整一个月,她已经睡了一个月了,大夫说若是过了这个冬日她还没有醒来,或许就再也不会醒转。
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小惠终是忍不住哽咽道,“姑娘,你就睁睁眼吧,今天是你和王爷大婚的日子,小惠求你赶紧醒过来,只要你肯苏醒,哪怕是让小惠折寿几十年也行!”
从一个月前王爷将她带回来,她就一直这么睡着,从未醒过,她真的担心死了。
不知道在泫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连王爷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她只知道当日王爷待后山那道屏障退去后,就在泫渊后山上找到了昏迷不醒的桑姑娘,而后一直到今日她也未曾醒来。整个天朝的大夫几乎都找来了,可依旧没有半点作用,她如今也只剩下这样的办法,真希望老天可以听见她的祈祷,让桑姑娘早点醒来。
一边流着眼泪,小蕙一边伸手将桑千雪抱住,趴在她的肩头轻声抽泣,“姑娘,你知道吗?王爷这一个月瘦了好多,他心中想的嘴里念的全都是你,他现在这个样子连小蕙看了都觉得心疼。你一天不醒来,王爷的心就一刻也不能放下,小蕙跟了主子那么久,只见过他在乎过你一个人。为了你,他可以连性命都不要,可是老天为何就偏偏要折磨你们?”
环住桑千雪的脖子,她用力擦掉脸上的泪痕,仰起头来想要止住泪水,可眼底却不断涌出眼泪,“一开始是王爷重病不起,而姑娘你又离开,现在你好不容易回来了,为何还要去那个鬼地方?大夫说你把灵魂都丢了,找不回来了,你到底将你的灵魂丢到哪里去了,为何不快点回来?你知道我们都在等你吗‘‘‘‘‘‘呜呜‘‘‘‘‘‘你还说过要带小蕙去好玩的地方,还说要给小惠找个很好的婆家,还说‘‘‘‘‘‘‘呜呜呜‘‘‘”
承诺了那么多,怎么可以不兑现。
“今天是你们成亲的日子,你能不能睁开眼睛看看,哪怕只是看看也好,王爷他正在等你呢,好不好?”几近哀求,她甚至连那几个丫头去而复返的脚步声都没听到,早已哭得一塌糊涂。
被她这样紧紧抱着,又用手圈住脖子,刚刚缓过气来的桑千雪感觉自己又快要被勒死,只得努力的睁开沉重如石头一般的眼皮。垂在腰际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她努力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一直保持平稳的呼吸忽的变得急促起来,这一反应也终是让小惠回了神,慌得赶紧松手。
轻咳了两声,桑千雪缓缓抬起眼睑,看了看眼前那张熟悉的脸颊,努力牵动好似就要僵硬的嘴角轻声道,“你哭什么?”
此一句,非但叫小惠楞在了当场,就连端着一应物件走进屋中的几个丫鬟也吓得楞在当场。走在前边端着凤冠的丫头更是吓得惊叫出声,手中的托盘哐当落地,也让所有人都回过神来。
不等小惠吩咐,几个丫头回神后立刻慌忙的放下东西,朝着屋外奔去,口中大喊道,“赶快去告诉主子,桑姑娘醒了!”
可算是醒了,在他们决定成亲的这一天终于醒来,她们也都能够安心了。
有些诧异她们的举动,桑千雪渐渐找回了知觉,坐起身来活动手脚,沉睡前的所有记忆也在这一瞬随之涌来。后山崖底那一幕幕很快浮在眼前,未等小惠开口,她忽的从椅子上站起,看着眼前的小惠和这陌生的屋子紧张问道,“我爹呢?他在哪里?”
前一瞬,她分明还在那崖底被人困住,怎么现在会完好无缺的出现在这里?
如果她没有死,那么桑寒云呢?
看着她如此紧张的模样,毫不知情的小惠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连忙摇头,连话也说不出来。见她一脸茫然,桑千雪不得已松开手,提着长长的裙摆冲出了门外。
或许是太过紧张,她甚至都未曾发现自己穿着红色嫁衣,心中挂念的只有在崖底快要被那妖物折磨致死的桑寒云。见她跑出了屋子,小惠也终是回过神来,立即跟着冲出门去,想要拦住她。然,未等她追上桑千雪,一道修长挺拔的褐色身影却从院门外缓缓走出,站在了两人身前。
穿一身褐色锦袍,身披褐色裘皮斗篷,桑寒云笑得温和,就这样静静站在院门下,看着朝她奔来的桑千雪。
院墙下,几株茶花随风摆动,清风也吹起他额前的碎发,隐约可见那饱满的额头。额上奇怪的图腾早已不复,他的双瞳也恢复了墨色,再没有那抹诡异的艳红。
此时,他已不再是那被困于崖底身负魔性的桑寒云。
看着桑千雪走近,他终是牵动薄唇,笑看着一身红妆的女子,柔声道,“我的千雪终于要嫁人了,看着千雪穿上红装嫁给自己心爱的人,爹也就放心了。”
他的女儿,终于要出嫁了。
至于嫁于何人,都已不重要,只要她幸福就好。
看着眼前的人,听着熟悉的声音,桑千雪依旧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凑到他身前拉起斗篷下那双完好无缺的手,仔细检查过后才疑惑的问道,“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我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她再一次失忆?
莞尔一笑,桑寒云反拉住她的手,“要嫁人的新娘子怎么可以穿着喜服到处乱跑,我们进屋去吧!”
进屋去说,他有好多话想要说。
小惠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两人,听着两人的谈话,终于明白这个凭空冒出来的男人就是桑姑娘嘴里说的那个爹,于是她也不再多问,跟着两人进了屋。坐在桌前,桑千雪终是忍不住扑进桑寒云怀中,闻着她再熟悉不过的气息,感觉到他真实的体温,她几近哽咽道,“幸好爹无恙,活着就好,只要爹活着什么都好‘‘‘‘‘‘”
“傻丫头!”抱着怀中的人,桑寒云轻拍后背,能安抚的就只有这句话。
仅此一句便够了,他们之间早有默契,无需过多的解释。
片刻后,他伸手将桑千雪脸上的泪痕擦尽,也听桑千雪问道,“爹的手好了吗?为何我都不记得之后到底发生的那些事?”
这件事情,她实在是疑惑。
看了看自己健全的双手,桑寒云随即将那日在崖下的事情一一道来。原来,那一日那个男人终是幡然悔悟,在最后一刻拿走了桑寒云身上所有的魔性,并用它压制住那个妖物,才叫他们得以脱身。
只是‘‘‘‘‘‘
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