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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妙龄王妃要休夫-第54部分

小说: 妙龄王妃要休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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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开被子,她径直下了床,走到桑寒云身边伸手拽住了他,轻声道,“爹,我以为你回雪山了?怎么还在京城啊?”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得下。”伸手,他习惯性的想要去为桑千雪拢拢头发,可看着她这样陌生的打扮,伸出的手蓦地停在了空中,片刻后终是收回。两年不见,当初他如此狠心将她的经脉锁住,本以为再见面,她会恨他,会对他生出抵触之意,却不想她依旧如此依赖他,并且没有丝毫怪他的意思。

如此,他的心便更疼!

他知道桑千雪的脾气,知道她喜欢将明明在意的东西装作若无其事,就如‘‘‘‘‘‘王府中的那个男人!

对他,她应该是有着怨恨的,却也要这般佯装不在意!

见桑寒云收回了手,桑千雪微微一愣,随即轻笑两声,“爹,你怎么心事重重的?”

“我哪有什么心事?”淡然一笑,他转头看着她带着笑意的脸,缓缓道,“倒是你,心中一定有什么不快,不然怎么既不回丞相府,也不回王府,一个人跑出去喝得酩酊大醉!。”

心事被说中,桑千雪随即止住了笑意,缓缓垂下眼帘,声音低了下来,“爹,你一直都在监视我呢!”

“我怎么会监视你,我只是担心你。”从小,他便与桑千雪生活在一起,整整十四年,他怎会不了解她,又怎会不在意她?

在他心中,她便是他此生的至爱,是他倾其生命也要保护的人,是他最亲的亲人。

“我不知道你与那萧景月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你现在很不开心,如若你不开心,我也无法安心。”

简短的一句,却让桑千雪再也无法镇定,收回了挽住他胳膊的手,她旋即低下头,眼眶已然泛红。时隔两年,桑寒云对她依旧没有半分的改变,这个把她的一切永远放在最重要位置的男人,她喊了十四年的爹,她到底该怎样面对!

而萧景月,她又该如何面对!

沉默半晌,她终是沉声道,“爹,劳烦你过来一点。”靠近一点,借一个胸膛给她,可以任由她放声大哭,任由她宣泄心中的伤痛。

她桑千雪,一生的哭泣全都因为这两个男人。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人能够让她哭泣,就连那手段狠毒的邪魅男人也不能叫她屈服半分。

没有回答,桑寒云却上前两步,将眼前的女子揽入进怀中。两人之间的默契仿佛天成,下一瞬,但闻几声抽泣响起,把头埋进他怀中的桑千雪,已然落泪一片。

“爹‘‘‘‘‘‘你当初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要叫我一个人孤独的离开?为何‘‘‘‘‘‘你们都是如此?”蓦地,心中所有的疑惑与伤痛全部涌出,叫她再也忍不住,眼泪如决堤的河水一般宣泄。

这个问题,像噩梦一般的缠绕着她,许久,许久‘‘‘‘‘‘

经过前世的痛苦记忆,她已然在心中建起一道墙,看似坚硬却又脆弱的墙。她从不让别人随意走进那道心墙,可但凡走进去的人,她便不想再次失去。一如前世,她看着母亲离去,而父亲却变得冷漠寡言,对她不管不顾,任由她自生自灭。

那时的她,一直咬牙坚持着,作为桑氏集团将来唯一的继承人,桑烈的独女,她知道自己将来要面对许多,除了独立和努力,她没有别的选择。没有了母亲的呵护和父亲的疼爱,她就像只找不到家的幼兽,每每在孤独与恐慌中徘徊,却得不到任何人的帮助,只能在夜深人静之时独自卷缩在角落舔舐伤口。

然而,等待天明之时,她却要重新面对一切,四处碰壁遍体鳞伤,再次等待夜晚的来临,用以掩饰她伤痕累累的心。那时的她,不过才七岁而已,一个刚刚失去母亲的孩子,一个没有人疼爱的可怜虫,一个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咬牙发誓要坚强的孩子。

在那样冷漠孤独的世界挣扎了数十年,她长大了,一个人开始面对自己的人生,没有征求那个已然陌生的父亲任何的意见,她选择了学医,为的只是能够救治更多跟她一样遍体鳞伤的人。然而,毕业典礼的那一天,她还没能够拿到她苦读数年拿下的证书,却死在了那个禽兽叔叔手中。

不知那时,那个已然渐渐苍老的男人,是否为她掉过一滴眼泪?或是‘‘‘‘‘‘有过几分忏悔?

……………………

嗷嗷,今晚华丽丽的晚了,我囧!

《妙龄王妃要休夫【完结】》第2卷 第一百四十三章 我回来了

没有得到回答,那哭声也渐渐停止,转为抽泣,而后消失‘‘‘‘‘‘

沉默良久,桑寒云终于一声喟叹,两片薄唇张合间,说出那句早已在他心中酝酿许久的话,“千雪,一个人无论做出什么决定,都是有原因的,而这个原因却不全是因为他自己,更多的时候,他只是在为别人做打算!”

一如,两年前他做出的那个决定一般。

——此女天生便是奇毒之体,并且,活不过十五‘‘‘‘‘‘

——不可习武,否则万劫不复,除非‘‘‘‘‘‘除非送她去一个地方,那里有一个人,或许能让她重生。

看似无情的抛弃,看似残忍的剥夺,其实‘‘‘‘‘‘只是为了挽救。

挽救他此生最在意的人!

缓缓睁眼,桑千雪皱了皱眉头,随即擦掉脸颊上的泪痕,抬头看着眼前的男子轻声道,“爹,你是在说你‘‘‘‘‘‘”

摇头,桑寒云不等她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随即缓缓道,“不是我,是其他人。”

“其他人?”皱眉,桑千雪旋即心中一紧,难道是他?

像是看进她心中一般,桑寒云收回搂住她的手,宽厚的手掌温柔的落在她的肩上,“清晨时,有人独自去了那个凭空冒出又莫名死去的陌红珠坟前。”

他去陌红珠坟前?

一瞬,桑千雪更是楞住了。

难道他真的‘‘‘‘‘‘真的当做她已经死了!

“他,去做什么?”轻轻开口,她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已变得有些低哑,似是有着止不住的悲痛一般。

听闻她的话,眸中立时闪过一抹异样,桑寒云看了看低垂下眼睑的她,缓缓道,“既然那么想知道,为何不亲自去看看。”

“看看。”轻声低喃,桑千雪不自觉的重复着他的话。

她,真的该去看看吗?

“如果我猜得没错,他现在应该还没离开。”轻声说着话,桑寒云终是收回了搭在她肩上的手,缓缓转过身去。

“如若我是他,我也会这样做。”要保护自己在意的人,可以用的方式有很多,有的事情看起来或许会叫人失望,可个中原因与目的却只有做出选择的人才知道。昨日,他亲耳听到那个男人对着空坟说了那么多,自是将一些事情弄得清楚,只是‘‘‘‘‘‘那个向来孤傲的小丫头不懂罢了!

闻及此话,桑千雪不由得皱紧眉头,片刻后才轻声道,“我知道了,谢谢爹。”

“恩。”点头,桑寒云紧了紧掩在衣袖中的手,声音极轻,“爹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一下,想做什么便去做,不要等将来后悔。”

“好。”略有哽咽,桑千雪终是从喉咙中挤出一个字来。

连爹也说,莫要做后悔的事,那她还有什么借口可以用来躲避!

咬咬牙,她终是做了最后的决定。

无论是好是坏,无论之后会是怎样,她都要去看一看,即便心死,也要弄个清楚明白。

转头,看着已然走出房间的桑寒云,她随即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铜镜前走去。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已然换上一身白色罗裙的她缓缓打开了房门,那张绝美的脸也没有丝毫的掩饰,她以后都不想再换上别人的脸,只做她桑千雪自己。挑眉,看了看这有些陌生的别院,那明媚的双眸扫过院中开得正艳的各色花朵,目光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盎然生机。

好似,在对她暗示着什么一般。

暗暗咬牙,她随即理了理衣衫,将那挂在腰间的盘龙坠藏进裙衫中,而后踏着步子走出院门,朝着南城那片墓地奔去。

日头渐渐西移,南城郊外那座偌大的新坟前,一袭白衣的男子静立在那里,久久不曾离去。

静静的站在那宽大的石碑前,看着上边刚刚刻好的碑文,他的目光渐进深邃,看不见底。一身素白衣衫,将他有些苍白的脸衬得更无血色,看似憔悴不少。

旁人只知道,他借着贵妃惨死之事将萧意腾一网打尽,彻底瓦解了那与之对抗多年的势力。也皆以为他此时该是春风得意之时,哪还记得他还有个刚刚入土的废弃王妃。可是,只有身边的人才知道,他心中并无半点喜悦。

林子飞已经派人四处寻找了一天一夜,却没有半点消息,她就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留下任何可以寻找的线索。

犹记得,在天牢之时,她曾说过要等他出去,叫他切忌保护好自己。

他将她的话句句记在心中,并且一一做到。

他完整的走出天牢,冤屈也得以洗刷,可等他的人却已然不知去向‘‘‘‘‘‘

半晌的沉默,直到一阵轻风吹起,将石碑前那些未烧掉的冥钱吹散开来,飘飘扬扬落在他肩头,他才终于回了神。紧盯着那碑文,他缓缓牵动唇角,低沉的嗓音带着近乎哀求的伤痛,“千雪,你真的不回来吗?”

你说过,你会等我,但是你食言了。

所以,我改变了主意,你不等我,那么就由我来等你。

或许,你觉得是我不够认真,不够真诚,并不相信你,其实不是‘‘‘‘‘‘

我只是,不习惯!

我还不习惯彻底敞开心扉去接受一个人,我不习惯将过去所有的孤独一夜间换为相濡以沫。我以为即便我不说,你也能知道我的心思,可我好像是错了。

原谅我,并不懂要怎样去爱一个人。

但是,我会努力去学,去改变,我也会一直等,等你回来的那一天。

轻抬起手,他那修长的手指缓缓滑过碑面,指腹所到之处,余温便为几个大字染上一层昏暗的晕,像是要将那刺眼的几个大字染开抹掉一般。目光随着手指的移动渐渐变得涣散,那微微扬起的眼角已然落下几滴清泪,一声几不可闻的抽泣响起,“如若,你真的留下我一个人,我会心痛而死,你‘‘‘‘‘‘可舍得?你对我,可还有一丝的眷念?”

轻风缓缓拂过,将那滴落至腮边的泪水吹落在地,一滴又一滴,在碑前渐渐绽放,好似欲要盛开的花朵一般。而他的身后,那道白色身影也渐渐靠近,一个熟悉的声音随之响起,“眷念吗?尚且还有几分,所以我回来了!”

《妙龄王妃要休夫【完结】》第2卷 第一百四十四章 我们回家

这声音,这般熟悉!

不由得叫那坟前的人浑身一怔,慌忙收回了手,在脸颊上胡乱一擦,随即挺直了身子。想要转身,他却忽的有些心慌,生怕这一切只是幻想,只待他一转身便会消失。

身后,桑千雪看着他紧张得有些僵硬的身体,看见他慌忙抬起手臂擦泪,想起他刚才说的话,心中蓦地一暖。终是缓缓开口,她再一次说道,“怎么?若是不欢迎,那我便走好了!”

话虽如此,她却没有半点想要离开的意思,直直的站在与他五步开外的地方,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

或许,在感情面前,她的那些骄傲,那些曾经筑起的心防,都可以暂时放下。只要他的感情没有变,其余的便不是能够阻碍他们的借口。

爹说得很对,千万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所以,她决定重新回来,面对她一直以来都惧怕的感情。

终是听得清楚,他那蹙拢的眉心得以舒展,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却又在下一瞬彻底舒展,缓缓转过了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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