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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至死爱方休:择界-第15部分

小说: 至死爱方休:择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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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大的巨塔渐渐化成晶莹的粉末状,落了我们一头一身,我与她相视而笑,这方是真正的冰释前嫌。

胸口的伤口还是真实地展现在那里,若不是体内的月情轮抵挡了一下,恐怕那支箭已经要了我的小命,我皱着眉毛,指尖飞出透明的细丝将伤口密密缝补,为什么每次受伤的人总是我。

青鸾翻转手掌,掌心托着一颗蛋青色的药丸,手指头大小,递给我:“这是治疗外伤的良药,吃下去立竿见影,还是当年我从天庭带下来的。”

“看看青鸾居然还藏私,我认识她这许多年,都没见她送什么好东西给我,现在一出手可真是大方。”温暖的声音依旧,我转身看到师傅含笑的眼,明如湖水,静似星空,豫让立在他身边,两人身型差不多,一穿白,一穿黑,黑衣的,温惋似水,白衫的,清冷如冰,并排立在一起,十分好看。

豫让挥手向天空之中,修长的手指飞舞轻盈似蝶,收集着尚飘在空气中的粉末,细细碎碎的,慢慢收拢了结成一点,闪闪的,象调皮的孩子对着我眨眨眼。

我好奇地凑过去:“你要这来做什么?”

他但笑不语,解了外衣揽在我肩头:“受伤的人不能再着凉。”

绒绒衣上有他的温暖,还带着一层草木的淡淡清香,宽大的外袍,飘飘垂垂,罩在纤秀的身上,分外有种说不出的韵味,我看着仅着单衣的豫让,眉目如画,挺秀的鼻梁,轮廓鲜明的面颊,水色的薄唇,温柔地浅笑,令我心醉不已,脸淡淡地红了,星光下,白皙的尖尖面孔,近于半透明。红晕,一层柔糯地漫上来。

师傅在一边咳嗽。

“师傅着凉可以先去房里休息。”我故意板着脸凶巴巴地说,“青鸾都已经回房间休息了。”

他四处一看,知道青鸾果然已经不在,调笑道:“世人都说女大不中留,此话果然不假。”

我追过去捶他,振动到自己的伤口,雪雪呼痛。

“怎么不把青鸾给你的药吃了,那药真是天庭圣药,青鸾自己只有两颗。”豫让将他收集的那物,在脚边的泥土拨了个小坑深埋进去,“欲望是生于阴湿的苔藓。恐惧,杀戮,人人自危,正是上好的养料。鬼鬼祟祟见不得光的境地,愈更鲜辣顽强,浓绿如下了毒。而今欲之塔被你用血咒破解,我将它种在这里,来日长出来,就是别人求都求不得的解毒良药,以后再遇到生生不熄那种歹毒的式神就用不着你辛苦施法应付。”

“我留着以后另有用处。”今天的伤只是皮肉,若将这药吃下真是暴殄天物了。

豫让伸过臂膀将我搂近他的身体,我别扭地说:“师傅还在。”

“燕先生在我埋土的时候已经离开了。”他轻抚我的发,“伤口还痛不痛,我看着是真扎进胸口去了。”

他一说,伤口好象又火辣辣起来,愈发是得了理似的,竟有凭有据地当真哭了起来,一边抽噎,一边痛鄙自己的无聊,像是小孩子跌了跤,明明不甚痛,却假意号啕以博大人心疼。他只得将我搂在怀里,低声哄着我,我双手抓着他衣摆,怎么都不肯松手,哭得累了就靠在他肩膀上,停一会。

咫尺的眼神,咫尺的眉目,咫尺的唇,他身上清澄静谧,满目关切,长发飘垂,有几缕拂到我脸上,清淡甘甜的气息,是极熟悉的味道。

二十四章:大喜事

我懒懒地偎在他怀里:“你们怎么知道我与青鸾一同被困在塔内?”

“此塔因青鸾而起,她被摄入的时候我已有感应,但那时正逢墨荷草开花之即的非常时刻,我分身不得,原是想过了花期,再想办法进入。等发现不见你的踪迹赶过来时,你被吸收入塔,塔身已经变成血一样的颜色,燕先生说,你们两人之间的孽果还是自行解决比较好,还信誓旦旦保证你一定能想办法出来。果然,等了两个时辰,塔身光芒大亮,然后就分裂瓦解。”

我将在塔中的经历细细说给他听,豫让边听边点头:“这事情,燕先生的处理很好,我们插手恐怕都不妥当,现在青鸾对碧虽然爱念不减,对你倒是推心置腹,以后不会再发生在吴广国的那种事情,我带她去,也就是想能化解开他们前世种下的情结。”

青鸾在塔中最后留下的那个笑容,她眉间眼底,无边无际的寂寥与无奈。那样透明而虚幻的清丽,凄苦而坚毅,她婉转凄恻,似是无尽渴望,终究却是被锁得紧紧的,一生一世,落了空,依然义无返顾地追逐下去,是否要生生世世?

我问出哪个困惑已久的问题:“吴广国近百年一再背腹受敌,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豫让的身体明显一僵,手臂略为收拢,笑容收敛起来。

我手指在他掌心划圈,装做不在意的:“我也只是随口问问,不方便说可以不回答我。”

他掌心一紧,直直地注视我,有一刻我觉得他的眼神锐利地象刚磨过的刀锋,只要瞬间就能将我生生割裂成碎片,下一刻他又朗朗而笑,仿佛刚才只是我的错觉:“如何不能说呢,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人、妖两界都盛传吴广国内有永生的秘籍。”

永生。

多少年来,这两个字平白害了多少性命。

海外有蓬莱,凡人梦寐以求那永远触不到的结果,不惜付出巨大的代价。

永生真的是如此诱惑吗,那诱惑是致命的吗。

“你如此道行还要那个做什么?”虽然我肉眼凡胎也能看出豫让至少有上千年的修行。

他略有窘意,颊上绯绯:“朱殷国主央我为他求得,我曾经欠他一份大人情。原本我也不信,可你看到他们培育的式神,生生不熄可是永生的另一种奥义。”

月色还与方才一般柔滑美好,心却堕入寒冰中,我冷冷道:“那即使碧使出生生不熄那样歹毒的招式,也不能怪罪于他,人家只不过是衷心护国,他的师傅已经死在这上面,若他再死在阵前,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吴广国的百姓怎么办。为了一己之私,你为什么要助纣为虐!”

豫让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合了起来,那漂亮的嘴唇紧紧抿着,我想听到他的解释,哪怕只是几个字,哪怕只是他编造出的一个完美借口,可一片静溢,悄然。

僵持良久。

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一阵幽香跟着飘过来,烟红走近看看我,又看看他,掩着口笑道:“王与姐姐怎么象两只被锯了嘴的葫芦,岂非辜负这大好月华。”

“有什么事情?”豫让冷着脸问。

“王,墨荷草的汁液已经盛满你划下的坑界,长老让我传话,三日后就是大日子,无论发生多大的事情,王都必须守在苍狐山。”她亲热地过来挽住我的手臂,“姐姐到时候也要留在苍狐山哦,这对我们狐族是大喜事。”

我咪咪笑地回望她:“不在苍狐山,我还会去哪里呢?”

“那我就不打扰王和姐姐了。”她妙目流转象两把刷子在我们身上扫来扫去,清纯容颜瞬间妖媚,花蕾在月光下爆裂,

豫让过来挨得我近些,淡淡道:“你回去与长老复命吧,这几天也是你自己的大日子要多加小心。”

“是。”她恭敬地行礼后渐渐退远了。

“烟红有什么事情?”我那该死的好奇心又冒泡泡了。

“以后吴广国与朱殷国之间的事情,我们不再谈了好吗?我不想象刚才那样。”豫让为难地说,只是清澄的眼底,仍是一贯的波澜不惊。“你一动气,我就慌得什么似的,但又找不出话来哄你开心,有些话不能说,可我又不想骗你,颜,莫要赌气。”

“好。”我想也没有想就一口答应,心念一下子欢欣起来,因为他的话,他说他不曾欺骗过我,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我坦坦然地接受下来,没有质疑。

“只是为什么烟红最近都不象小女孩子,身材没变,说话的表情、语气,看人的眼神却截然不同。”过去我初次见烟红时,她纯真的象一朵白白的云,软软香香,那亲近是千真万确的,叫人恨不得搂进怀中亲上几口,如今眼梢眉角艳是艳,美是美,却带着妖冶。

“还有几天,她就满三百岁了,到时候她会蜕化去幼童的模样,变成成人的形态。狐族的人都要走过这一步,此时虽然样貌未变,心境已经变了。她自小就是族**名美丽的孩子,那时候姑姑说,烟红长大了一定了不得。”

“那也一定比不上紫菡姑姑。”我撇了撇嘴,在择界湖幻境中的惊为天人,至今印象深刻,她精致的容颜温柔之极,丝毫没有狐族的烟视媚行,反而象个谪落人间的仙子。

豫让深深地盯着我看了良久:“颜,你与姑姑越来越象了,她面上原先这里也有一颗小小的朱砂痣,总似坠未坠,象一滴眼泪。”他小心翼翼地用指腹拂了一下,墨荷草在我脸上留下的印记,“你现在也有了同样的一颗,是墨荷草送了给你的。先前你从塔内出来时,燕先生看你的目光如痴一般,等你走近,他已经将一切掩饰得很好。”说完,深深叹了口气。

双脚腾空而起,整个人被豫让抱起,他亲昵地擦擦我的鼻子:“送你回屋休息可好。”我适意地将脸埋在他怀中,点点头。

师傅,师傅一个人这么多年,他可寂寞,他从来没有向人诉说过,只有偶尔,目光了了,对着夜色中一草一木沉思,那情景幼年时不懂,长大后,每次见到,总有点点心酸。

二十五章:心碍

灵力消耗过大,一沾到枕头就深深入睡,依稀记得豫让坐在床沿,握着我的手,低声喃语,云丝般长发披散在我的被褥上,长长黑发浓艳,末梢微鬈,散下来揉在素白被褥间,煞是好看。我捏了一缕在手中,滑滑的,很舒服,他樱花般的嘴唇凑过来润润地擦在面颊上,清香漫溢,梦里都是满满的甜蜜。

颜儿,颜儿。一声声低吟浅唱般的温柔呼唤,我跟着那声音望去,眼皮却象粘住了一样睁不开来,我伸手揉了揉,手掌小小的,不过盈寸,原来我又回到了自己的心障中。

四周是一片冰蓝色。

脚下绊到一根横斜的枝条,一个踉跄,向后跌落,水花四溅,徒劳地挣扎了几下,口鼻中涌进大量清水,不停呛咳,呛得嗓子生疼,水岸上只一双冷冷的眼。

我呜咽着求救,娘亲,救我,救救颜儿。

她如同陌路人,抱着双手,看着我在不深不浅的水中上下。

娘亲,为什么不拉颜儿一把,颜儿会很乖很乖的。

她覆下身体,水波荡漾中有她的倒影,离我这么近,又这么远,她的嘴唇一张一合,颜儿没有听娘亲的话。

四肢都没有力气,瘫软下来如打死的小兽,我的身体舒展开来渐渐向水的深处沉去,眼泪从眼角淌进无暇的清水,眼睛分明还看到娘亲的表情,黑色睫毛垂下来在清盈碧透的脸上画出惊心动魄的弧线,五官光影明灭。

气泡从嘴里吐出,肺部最后一丝空气抽空,整个人变得很轻很轻,仿佛能随波逐流,心心念念地还在重复着那句话,颜儿听娘亲的话,颜儿没有不乖。

她始终没有向我伸出她的臂膀,我做了什么,使得娘亲要这样对我,身体碰触到水底的一刹那,她的手伸进来,这样的深度,她却轻而易举地打捞住起了我。

我回到岸上,扑打着她,哑声大哭,那哭是因着恐惧,水渍印了她一身,湿透的长发粘在她衣上,娘亲扳过我的肩膀,摇了摇我,柔软的手指拭了我的泪,将我软软抱在怀里,我刚够得她胸口,于是将头埋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轻拍着我的发顶,娘亲要去了,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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