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鹊的禁方-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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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了一会儿后,苏苓轻声说:“这是橡胶的冲切底,波浪形花纹而且不封口,应该是运动类鞋子留下的,另外我感觉这个鞋印好像是女人留下的……”
“凶手是个女人?”叶雪寒的语气中透露着怀疑的意思。
苏苓明白叶雪寒的意思,因为从傅教授被害情况推测,凶手不仅残忍,而且出手干净利落,女人似乎干不出这样的事情。她没有解释,只是站起身对叶雪寒说:“先拍照,然后用高压静电仪把鞋印提取下来。”
叶雪寒答应一声,马上开始忙碌起来。
这时廖昆仑出现在书房门口,轻轻叫了一声苏队,同时向苏苓招招手,示意她出来。
苏苓从书房出来,见廖昆仑的手里拎着放手机的证物袋,于是问道:“有消息了?”
“给教授来电话的那个手机号码属地是加拿大的温哥华。”
“是不是教授的亲属?”
廖昆仑摇摇头:“可能性不大,我了解过,教授的亲属都在澳大利亚,并没有在加拿大。”
“能否调查出这个号码使用者的情况?”
“这个有些困难,如果通过国际刑警组织的话恐怕要一定时间。根据从手机里提取的信息,这个号码一共与教授有过三次通话记录,第一次在三天前,是教授主叫;第二次是前天上午,对方主叫;第三次就是今天上午十一点半,而且这次对方使用的是北京机场的移动基站……”
“呃,说明这个人刚回到国内。”
“不错,我请求指挥中心联系省厅无线通讯管理处对这个移动号码进行了监控,发现这部手机的机主已经离开了北京市区,初步判断上了京石高速。目前已经锁定了这部手机的信号,有情况会及时通知我们。”
“很好,我有种预感,这个机主会来长陉。”
廖昆仑摇晃了一下盛放在证物袋里的手机:“还有一个情况,刚才检测这部手机的时候发现手机里安装了间谍软件,也就是说这部手机被人监控了。利用这个间谍软件,不仅手机所有使用情况会被对方掌握,而且还能当监控器使用。我已经把手机关机了,否则咱们俩的谈话内容会通过这部手机传输出去。”
“难怪凶手在时间上会把握得这么准确,看来教授的一举一动都被人家掌握了。”
廖昆仑点点头,低声说:“看来咱们遇到的是一个高智商犯罪嫌疑人,而且案件好像经过了周密的计划。”
苏苓沉思了片刻:“马上做两件事,首先找到与教授通电话的人,对其进行调查,因为这个人与教授通话的时间很可疑。另外就是调查教授前段时间购买到的古画的情况,我怀疑教授的遇害与这幅古画有联系。”
“好的,这两件事交给我吧。”
“对了,负责侦访的队员发现什么情况没有?”
“还没有,上午十一点半到十二点刚好是下班时间,胡同和街道上应该有很多人,不过没有居民发现可疑人。”
“凶手不会变成空气消失,告诉大家,犯罪嫌疑人可能是个年轻女子,身高在一米六左右,体形偏瘦,穿运动型的鞋子,另外……”苏苓迟疑了一下,接着说,“凶手有可能是个医生,而且是位中医。”
“好的,我马上去安排。”说完,廖昆仑转身走出屋子。
第四章 故人
在一条从陡峭山崖上开凿出的小路上,一个男孩正奋力地向上攀爬着。他已经疲惫不堪了,脚边的万丈深渊更让他心惊肉跳,如果掉下去恐怕连尸体都难以找到。
一个身穿白色练功服的中年男子跟在他身后,不时地激励他:“儿子,不要往下看,只管往上爬,坚持就能爬到山顶,爸爸相信你一定能行……”
男孩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湿透,脸上也挂满汗水,他手脚并用,不停地往上爬,并不时地用衣袖擦一下被汗水浸泡得隐隐作痛的眼睛。山顶就在前面,他直起身体,大口喘着粗气,兴奋地说:“老爸,我们快到山顶了。”
爬了这么久的山路,父亲的脚步依然稳健轻盈,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如履平地。这与父亲的职业和平日的锻炼有关,父亲不仅精通中医养生,而且还是位太极拳高手,经常爬到山顶上习拳打坐,父亲说这样可以吸收天地之精华。
“很好,再加把劲就到了。”父亲笑吟吟地回答。
望着近在眼前的山顶,男孩感觉全身又有了力气,开始奋力往山顶爬去。刚爬了两步,猛地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惊叫。他急忙转过身来,只见父亲的身影化作了一条白线急速向悬崖下坠落……
“爸爸——”
子琦猛地在柔软的皮座椅上挺直身体,从噩梦中惊醒后发现自己坐在本田越野车内,黑色的CR…V疾驶在平坦的公路上。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遥望着车窗外连绵的群山和绿油油的果园。太阳已经开始落山了,只有远处的山顶还有少许的阳光,看到这些非常熟悉的景象,他知道自己离家很近了。
前面开车的夏云海回头瞥了子琦一眼,微笑着问:“博士做噩梦了吧?”
“嗯。”子琦轻轻答应了一声。自从父亲去世后,他就经常做相同的梦,总是梦见自己跟父亲一起爬山,快到山顶的时候父亲突然坠落到山崖下面。
夏云海指着前方一个路牌说:“我们已经进入长陉县地界了,还有十公里就到达长陉古城……”说着话,摇晃了一下手机,“想告诉傅教授咱们快到了,打了两遍电话,都是暂时无法接通。”
子琦知道,如果手机在开机状态下取出电池,对方打进电话就会提示暂时无法接通,也许是教授的手机掉地上摔了,就对夏云海说:“不用打电话了,反正咱们也快到了。”
“听傅教授说博士就是长陉人。”
“不错,我就出生在长陉,从小在古城长大,我的家就在这里。”
“那您对这里很熟悉了。”
“是啊,我对古城的大街小巷都很熟悉。”子琦眼睛望着车窗外的群山感叹地说,“家乡的一山一水都让人感到亲切,漂泊在外的游子都有这样的感觉……”
不等子琦说完,夏云海忽然说:“咦,前面的车怎么都停下了,是不是发生了车祸?”
尾随着前面的车向前走了几十米,发现前面设立了一处临时检查站,有警察在挨个地检查。不一会儿,有两名警察来到他们的车边,两人都放下车窗玻璃,一个警察向子琦敬了一个礼:“麻烦拿出您的身份证来检查一下。”
“我是从加拿大回来的,这是我的护照。”说着话,子琦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护照递给车外的警察。
“加拿大回来的!”警察看了子琦一眼,急忙问道,“你们是不是从北京机场那边过来的?”
“不错,我上午刚到国内。”
前面的那个警察一听,马上对夏云海说:“请把车靠路边停下,我们需要对这辆车进行检查。”
“干吗,我的车手续齐全,你们要检查什么?”夏云海不解地问。
警察根本不听他解释,挥挥手示意他把车停路边。等车停稳后,后面的那个警察伸手打开车门,对子琦说:“麻烦您下车,请到前面的车上,我们需要核对您的身份信息。”
子琦没有多想就下了车,跟着这名警察来到前面一辆标有“特警”字样的依维柯车边,警察抬手示意他上车。
车厢内有两个人,都穿着便衣,正是廖昆仑和搭档小李。那名警察低声对廖昆仑说了两句,然后把子琦的护照递给他。
廖昆仑打开护照看了一下,然后对子琦说:“请坐,我们是长陉县刑警队的,需要问你几个问题。”
子琦在廖昆仑对面坐下来,不解地问:“我的护照有问题?”
“护照没有问题,能说一下你来长陉做什么吗?”
“我就是长陉人,我的家就在长陉古城,你说我回来做什么?”子琦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一些,显得有些生气。
廖昆仑依旧不温不火地说:“子琦先生,希望你说实话。”
“说什么实话?我不明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好,我提醒你一下,你在首都机场是不是给傅丛博教授打过电话?”
子琦怔了一下,想不通对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愣愣地点了一下头:“不错,我下飞机后是给傅伯伯打过一个电话,怎么了?”
“你们在电话里谈什么?”
“你有什么权力知道我们的私人谈话?”
廖昆仑紧盯着子琦,一字一句地说:“傅教授在接了你的电话后就被人杀害了……”
“傅伯伯被人杀害了?”子琦猛地站起来,吃惊地问,“这……这怎么回事?”
廖昆仑缓缓地点了一下头:“傅教授的确被人杀害了,而且就在接到你的电话后被人杀害的,所以我想知道你们在电话里谈了什么。”
“我……就告诉伯伯到北京了,另外告诉他天黑前赶到长陉,其他没说什么。”
子琦离开后,正在检查其他车辆的警察都停下了,把车辆全部放行,然后围拢到本田CR…V周围。一个警察对夏云海说:“请下车,打开车后门,我们要进行检查。”
夏云海一看这阵势似乎是针对他们而来,便一边下车一边问旁边的警察:“这是干吗,我们犯什么事了?”
“我们是例行检查,请配合一下。”
看到围拢过来的特警都荷枪实弹,夏云海不敢多说,把车后门打开,子琦的行李放在后面。他指着旅行包说:“这些都是那位博士的,他今天上午刚从国外回来,我是受朋友委托送他来长陉……”
警察一声不吭,扫了一眼子琦的两件行李:一个背包和一个带滑轮的旅行箱,便边查看边从裤兜里摸出一副白色的汗布手套戴在手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旅行背包的拉链拉开,露出了几个盛着东西的方便袋和一个古色古香的木盒,方形的木盒似乎很长,只露出了其中一端。警察稍微停了一下,马上回头对身边的同事说:“去把廖队找来。”
这个人答应一声,抬腿向前面的依维柯车跑去。
看到子琦惊愕的神情,廖昆仑抬手点了两下,示意他坐下,平静地说:“在此之前你们还有两次通话,希望你把事情说清楚。”
子琦没想到警察了解得如此详细,好像在怀疑自己,急忙说:“你们应该知道,傅伯伯被害的时候我还在首都机场,干吗还要怀疑我?”
“我们并没有说你就是杀害教授的凶手,只是想了解你与教授的通话内容以及从国外回来的目的。”
廖昆仑的话音刚落,一个队员出现在车门口,站在车下叫了他一声,同时招手示意让他下去。廖昆仑起身来到车门口问道:“什么事?”
“那边发现了件东西,像是盛画的木盒,你过去看看是不是。”
廖昆仑一听,赶快向CR…V走过去。正在检查的警察见他过来,急忙说:“这两个包都是从国外回来的那个人带来的,这个木盒好像是盛放画的,你不是说教授被害时丢失了一幅古画吗……”
不等这名警察说完,廖昆仑就不以为然地说:“教授被害的时候他们在北京机场,丢失的古画怎么可能跑到他的背包里。”说着话将木盒从背包里抽出来看了看,然后轻轻将盒盖打开,里面果然是一个画卷,从颜色上看像是老物件,心想子琦与教授联系或许是与这幅画有关,也许是要让傅教授鉴定画的真伪。
廖昆仑把盒盖盖好,然后把画盒又塞进了旅行背包里:“再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东西。”说完,转身向依维柯车走去。
回到车上,廖昆仑若无其事地问子琦:“你与傅教授联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