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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qq群谋杀案-第28部分

小说: qq群谋杀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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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中尉军官,无疑就属于后者。

他想死,黄飞不想他死。

为情而死的,自古至今何止千万。但其中,又有多少可以称道?死固然可以无比痛快,但留给生者的或许就是漫长的苦痛。

黄飞不想他死,还因为黄飞更不想那女孩死。他活着,人质才有可能安全。

于是黄飞主动请缨,单枪匹马去和中尉军官一较生死。

从人质被劫持,到此时已经四个小时过去。中尉所在部队的官兵十分矛盾,因为他毕竟是同他们朝夕相处过许多时日的战友。而现在,他已经疯狂,十分危险。

他们对他的行为感到耻辱,同时又十分惋惜。他才20多岁,他的才能还没有施展就将结束自己的政治和军事生命。

在众人焦灼的目光中,黄飞轻轻地走上二楼。

每一步,都轻轻地。

但每一步,都震得人心坎生疼!

205房间。

黄飞轻轻地敲了敲门。

没有人应。但黄飞似乎听到了女孩压抑着的呻吟声。

黄飞又敲了三下。

然后,黄飞喊了一声中尉军官的名字。然后,黄飞接着说:

“大哥!求你放了她吧。我是她的男朋友,我愿意来换她!”

过了十秒钟,仍无反应。黄飞接着说:

“大哥,这事不关小梅。是我要她今天来跟你断了的。我是她林校的同学。”

屋里仿佛有了些动静。

黄飞心蹦到嗓子眼,有些紧张,但仍努力平静地冲屋里问了一句:

“这样做,你还是个男人吗?!”

凡是有怪癖的,都有人格不完整的一面。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沉缅于某些虚幻的世界。黄飞要做的就是用语言狠狠刺激他。

一个沙哑的声音在屋里传来——

“门——没锁。”

黄飞迟疑了一下,终于把门推开。

屋里,两个人。

却相距至少四五米。

这不是劫持人质那种经典场面——将刀子架在人质脖子上,声嘶力竭。

而是,中尉军官平静地坐在一张木板桌前,在缓慢地写着什么东西——难道会是起草年终总结?一把寒光闪闪的军刺,孤独地躺在桌边

女孩坐在床上,双眼惊恐地看着黄飞走进来。她的双手被绑在身后,不过绑得好像并不紧。

黄飞只扫了一眼,就明白了——

一根白色电线系在床档上,一颗乌黑的手榴弹拴在她的腰上!

电线一端,系着手榴弹拉环。

中尉抬头,双眼充血,死死盯住黄飞看。

女孩嘴里想发出什么声音,但被胶条缠着,只好痛苦地埋下头又抬起脸。

她不能站起来,更不能跑。手榴弹沉默不语。但它一旦爆发,整间屋子将会血肉横飞,一片狼藉。

中尉这样做,其实是把自己的命也交到了小梅的手上。

如果小梅选择死,他当然也必死无疑。

这是种非典型劫持人质手法。

只有一个求死的人,才会这么做。

“你放了她——我换她。”

黄飞穿着刚刚紧急从家属院借来的白色运动鞋。鞋有些紧,抠得大脚趾有些疼。牛仔裤也紧绷绷的,黄飞习惯了肥大宽松的黄军裤。白色文化衫,上面印着一只卡通猫。这装束,倒很像一个大三或大四男生。

“你——不怕死?!”

中尉声音沙哑,从喉咙深处挤出这几个字。

“怕。但为了小梅,我愿意!”

黄飞故意将胸往上一挺,双手往前平伸,一副任其宰割的样子。

中尉右手在那柄足有30多厘米长的军刺上抚摸了一下。然后,他叹了口气。

“下面,很乱吧?”

他忽然这么问。

他不用下去也可以知道,楼下焦急等待着的正是他的首长、同事和战友。

黄飞点点头。

他竟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从桌子后面站起来。比黄飞要高出一个头!他又看了一眼军刺,估计因为黄飞太瘦削,所以他没有拿。

然后,他朝黄飞这儿走过来。

这样,他就必须要经过窗前。

一步。两步。三步。

他、窗户还有黄飞,构成了一条直线。

黄飞猛地拼力一跃,双臂死死锁住他的脖子,借助惯性硬是将他撞出窗外。

当然,摔出窗外的还有黄飞自己。

“咣当!”碎玻璃满地。

“咚!”两个男人的躯体差不多同时落地。黄飞他们是从二层楼上摔下去的。

落地的一瞬间,黄飞听到几乎无法分辨的一声“咔嚓”轻响。

军人们先是愣了一秒钟左右,然后疾冲过来,死死把中尉摁到地上。

有人冲上楼,解救人质。

黄飞的右臂,有血往皮肤表层渗透——骨折了。

这个故事不传奇。

黄飞只不过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而已。

中尉没有死,而是被军事法庭判处有期徒刑8年。

10年过去了。现在,他该出狱了。

他现在身处何方,活得如何,已彻底与黄飞无关。

黄飞只是一名士兵,一个工具。

小梅后来给黄飞写过一封长信。现在也不知去往何方了。

是的,黄飞只是一名士兵,一个工具。

但那是当年。黄飞现在甚至都不再是一个有用的工具——黄飞是一名逃犯!

“哔哔啪啪”,敲击键盘声不绝于耳。

黄飞的思绪混乱。

不,黄飞是一名战士。黄飞曾经是一名优秀的战士。黄飞不能就这么靠回忆打发时光。

黄飞在特种部队时,之所以优秀并不是因为体魄,而是大脑。

运用大脑战胜敌人,才是真正的特种兵。

黄飞一跃而起,在孩子们诧异的目光中走出网吧。

夜好冷。

但天也将明。

黄飞心中,一个人的名字电光般再度闪过——

伍秋桐。

5

11月17日。

夜8:00。

“秋桐听雨斋”的院门开了。

一个身高178cm的年轻男子走进来。

先前给黄飞倒过水的中年男子,面无表情地将其往里迎。

然后,两人站在了伍秋桐的房门前。

“咚——咚!”中年人轻叩厚重的门板。

“进。”

于是,中年人推门进来。

苍老的伍秋桐,从巨大的办公桌后站起来,凝视来者足有好几秒,然后伸过手同来人握住:

“韩冰——韩先生?”

“是。您就是伍老先生吧?”

#5#中年男子正欲张罗倒水,伍秋桐一摆手,他便无声地退去了。

#1#伍秋桐亲手为韩冰和自己倒上两玻璃杯矿泉水。

#7#韩冰欠起身,表示谢意。

#z#伍秋桐重又坐在那宽大的真皮软椅上,双目开始有光。

#小#“韩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请你来吗?”

#说#“伍先生,我只知道一点——您计划回新加坡长住,可能以后很少再来大陆,所以临走想和我谈谈。但您想具体谈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网#“哦——”伍秋桐用研究的目光盯在韩冰的脸上。

韩冰的脸,足以令所有女人动心。特别是他浓眉下的眼神,冷峻而深邃,甚至可以认为是蓄满深情。

“你能不能告诉我,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北方体育大学,散打专业。”

“你很优秀。”伍秋桐身体往前倾了倾,喝了一小口水,接着说:

“可是,我反对你和伍媚来往。这一点,你一开始就应该知道的。”

“是的。”韩冰平静而谦恭地答。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她——或者,让她离开你。”

“伍先生,伍媚已经离不开我。”

“那——我有一个好建议。”伍秋桐右手托在腮上,双眼柔和地看着韩冰。

“韩先生,世界上从来不缺方法。”伍秋桐伏下身,从办公桌抽屉里取出一样东西,搁到桌面。

那东西砖样整齐结实。

是一叠崭新的美钞!

伍秋桐把美钞往前轻轻推了推,语气温和地道:

“这是10万美金。不多——但也不少了。”

“您的意思……是要我放弃伍媚,为了这些钱?”

韩冰的眼里有光一闪而过。但那只是瞬间的事,常人绝难察觉。

伍秋桐站起来。

“我老了。我去洗手间,失陪一下。”

伍秋桐搓了搓手,绕过大沙发,去了另一个房间。

韩冰面无表情。

在大办公桌上,一只高而细的玻璃杯安静地立在那。大半杯矿泉水透明的,反射着详和的冷光。

韩冰面前的茶几上,放着同样的玻璃杯,盛着同样的矿泉水。

韩冰开始行动了。但他的动作极小。

他略一侧身,然后伸过右手,在伍秋桐的玻璃杯上方轻轻地弹了弹。

于是,白色细粉漂在水面。稍一停留,它们就渐渐下沉,然后无影无踪。

韩冰很满意。他将一只小拇指大小的空玻璃瓶放归西装口袋。

他的西装是纯毛料的,剪裁得体。鲜艳的真丝红领带,在伍秋桐的屋里,却有种张扬的不祥之气。

韩冰端起自己的杯子,对着灯光仔细地研究。他眯缝着眼,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冷笑纹。

伍秋桐终于回来了。

他坐到巨大的办公桌后,端起玻璃杯,饶有趣味地把玩。

他的手指轻轻地在杯壁敲击,杯中水随之有节奏的晃动。

这样更好——韩冰一定会这么想:有助于药物溶解。

韩冰亲眼看到伍秋桐将杯中水呷了一口!

韩冰那丝冷冷的笑意于是稍稍扩大了些。

“做好决定了吗?”

伍秋桐放下杯子,认真地问。

“做好了。”

韩冰坐得更直了些。

他望了一眼那堆钱,这回是真地微笑了。

“伍先生,我当然会拿钱的。”韩冰也轻轻呷了一口水,然后接着说:

“可惜,我一贯胃口很大。”

“你的意思是,10万美金——也就是差不多100万人民币,也不能令你动心?”

“没错。我所要的更多。”

“年轻人,我已活了86岁了。我是个老人。你如果不介意,我愿意送你一句话:小钱靠挣,大钱靠命。你认为你有那种命吗?”

韩冰笑出了声——伍秋桐,这一回喝了一大口!

“伍先生,谢谢你的教导。我从来都非常自信,因为在我这三十来年的经历中,没有遇到一个人比我更聪明。一个聪明人,有权拥有他想要的。”

伍秋桐为这个不识好歹的年轻人所激怒,他这回是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伍秋桐的手指在微微发抖。他压住内心的怒火,对面无表情的韩冰道:

“请你出去,我不想再浪费时间。”

伍秋桐抬起头,正想喊一声“送客”,韩冰轻声打断了他——

“伍先生,既然请我来,又何必要不欢而散呢?”

他盯住伍秋桐有些浑浊的眼,接着冷冷地道:

“你快死了。我们得抓紧时间把话说完。”

“是,我86岁了。人难免一死。所以我更不想浪费时间,恕我不送了!”

哈!——哈!哈!韩冰竟突然大笑起来。

“有一种毒药,名叫'如沐春风一命散',你听说过吗?”

伍秋桐一脸茫然。

“当然,知道它的存在的人,全世界不会超过5个。正因为如此,我已把它下到了你的杯中。现在,毒性已经开始发作,再过10来分钟,你我就不在同一个世界了。”

渐渐地,韩冰的脸扭曲起来,他仿佛是陷入了某种痛苦而可怕的回忆,恨恨地咬着牙道:

“我要毁了所有阻止我的人!”

伍秋桐的脸色已经大变。

但他毕竟久经沙场,竟也放声大笑起来!

“小娃娃,你竟开这么恶俗的玩笑!毒药,哪一样不是叫人死前痛不欲生?!可老夫,现在心情极好——”

顿时,伍秋桐张口结舌说不出任何话来,他额上开始有大粒的汗珠渗出:

“你是说,这药叫'如沐春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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