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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孟子他说·人民一思考,皇帝就紧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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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熊半仙就劝张牙舞,干脆离婚算了,这房子你们仨住,最合适不过!
   
可张牙舞不干,说他和他媳妇八字等等全合,不可能离婚,再说,都熬到现在了,人都快六十了,再婚也不容易啊。唉,就为了等这个房子都没敢要孩子,怕孩子不是在般配的风水地方怀的!
   唉,难啊,这可怎么办呢?
   
   到底还得说我熊半仙啊,有办法!
   对!有办法!
   
最后,熊半仙从张家四口人的八字、属相、面相、名字、骨相等等,用了紫微斗术、麻衣神相、奇门遁甲等等不下二十种古术来参合风水秘法哈,勾画出了一个完美般配的房子的蓝图,地点也选定了,格局也设计了,连建筑图纸都画了,然后让张家照这蓝图去自己施工,最后还叮嘱说:找施工队一定要找和家里四口人八字都相合的!
   
   年迈苍苍的张三捧着熊半仙的图纸,看了半天,终于哭了出来:“我要是真把故宫拆了盖新房,我怕中国人民不答应啊!”
  
  ——呵呵,案例讲完,大家可以仔细捉摸一下风水学的这个特点:为了顺应时代的呼唤,它可以连最基本的原则都不顾了。这一点,就是它和中医的最根本的不同。
  风水学本来还真是门科学,被后人越弄越走样,再加上各种神秘元素往里一掺和,让人觉得这东西神奇无比,油然而生了敬畏之心。其实呢,有很多东西都和风水学似的,就是一只黔之驴。当我们遇到黔之驴的时候,是深入了解它才好呢,还是深深敬畏它才好呢?
  
  上面说了这么多,都围绕着一个“变”字。“变”有可喜的,也有可怕的,另外,相应的也有种种“不变”,同样也有可喜的,也有可怕的。关于“不变”,推荐有兴趣的人去看一本老书——托克维尔的《旧制度和大革命》,我就不谈了,要不就越扯越远了。


   “永不加赋”不是善政
  
   齐宣王问曰:“人皆谓我毁明堂。毁诸?已乎?”
   孟子对曰:“夫明堂者,王者之堂也。王欲行王政,则勿毁之矣。”
   王曰:“王政可得闻与?”
   
对曰:“昔者文王之治岐也,耕者九一,仕者世禄,关市讥而不征,泽梁无禁,罪人不孥。老而无妻曰鳏。老而无夫曰寡。老而无子曰独。幼而无父曰孤。此四者,天下之穷民而无告者。文王发政施仁,必先斯四者。诗云:‘哿矣富人,哀此茕独。’”
   王曰:“善哉言乎!”
   曰:“王如善之,则何为不行?”
   王曰:“寡人有疾,寡人好货。”
   
对曰:“昔者公刘好货;诗云:‘乃积乃仓,乃裹糇粮,于橐于囊。思戢用光。弓矢斯张,干戈戚扬,爰方启行。’故居者有积仓,行者有裹粮也,然后可以爰方启行。王如好货,与百姓同之,于王何有?”
   王曰:“寡人有疾,寡人好色。”
   
对曰:“昔者大王好色,爱厥妃。诗云:‘古公亶甫,来朝走马,率西水浒,至于岐下。爰及姜女,聿来胥宇。’当是时也,内无怨女,外无旷夫。王如好色,与百姓同之,于王何有?”
  
  齐宣王问孟子说:“人家都说让我把明堂给拆了。你说我是拆呢,还是不拆?”
  ——明堂是个什么东西,先得解释解释。这是当年周天子东巡的时候盖的接见诸侯的一处场所。现在齐宣王问出这话,背后的意思是:天下已经是诸侯各自为政了,周天子也不会再出巡了,明堂也用不着了。有人可能会问:“那齐宣王留着自己用呗。”可是,按照规矩,这明堂还只能天子待着,别人不能用。所以,这么一个干占地方不能用的建筑,是不是干脆拆了算了?
  要放在现在,那肯定拆不得,到底是文物啊,更是块发展旅游的招牌。可齐宣王缺乏经济头脑,别人一说,他也觉得是这么回事。而且,拆明堂很可能还有个不好明说的意思——把周天子的标志物给拆了,别在这儿碍眼。这齐国是我齐王最大!
  这里提到的明堂,据说到汉朝的时候遗址还在。这会儿齐宣王到底还是难下决心,因为把明堂一拆,就意味着公然不把周天子放在眼里。
  如果齐宣王问的是孔子,孔子非跟他急。孔子连“八佾舞于庭”都“是可忍孰不可忍”,何况是拆明堂。可毕竟两百年过去,时代不同了,周天子再也没希望扶得起来了,就当没这个人好了。孟子会怎么回答呢?回答说“拆就拆吧,拿废砖瓦还能盖几个公用厕所,也算造福大众”?这不大像大儒说的话。以儒家的传统来看,“不拆”似乎是个比较合理的回答。
  可孟子来了一句妙答:“这明堂是天下圣王的殿堂,大王如果要行仁政的话,就留着这东西算了。”
  这个回答,首先是建议不拆,但不拆的理由却不是要尊敬周天子,而是说,你齐宣王如果施行仁政一统天下,你就是周天子,那你自然也有资格使用这个明堂。看,孟子这是挑唆齐宣王谋朝篡位呢。
  孟子在这方面一贯的逻辑都很简单:不管你什么血统,不管你什么门第,只要你能行仁政,那你就谋朝篡位一统天下好了。这要放在大一统时代,可是彻头彻尾的反动思想啊!
  齐宣王一听,大概有点儿动心,接着问:“仁政是怎么回事,孟老师再给我讲讲。”
  孟子说:“从前周文王治理岐山一带,种地的人缴税缴的是全部产量的九分之一,公务员都是世袭的,关卡和市场只做管理却不收税,湖泊不禁止打鱼,一人犯罪不会株连家属。”
  齐宣王张大着嘴:“听上去像是天方夜谈啊!”
  孟子说:“咱们这时候还没有‘天方夜谈’这个词呢!您听我接着说。世上有四种人最可怜,您知道是哪四种人么?”
  齐宣王挨个数手指头:“地,富,反,坏,右,哦?怎么是五种人,多了一种?”
  孟子气结:“不对,是鳏,寡,孤,独,是这四种人。”
  “哦,”齐宣王点了点头,“倒是听说过,可这几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孟子解释说:“死了老伴儿的老头儿,叫做鳏,死了老头儿的老婆婆,叫做寡,小孩子没爹叫做孤,老两口儿没娃叫做独。周文王发布政策的时候总是先想到这四种人的利益。《诗经》上说:‘富人的日子不错啦,可怜可怜穷人吧。’”
  齐宣王重重点头:“这话说的可真好!”
  
  先不继续翻译,这里有两个问题要谈。一个是“种地的人缴税缴的是全部产量的九分之一”,一个是仁政的税收逻辑。
  先说第一个。我这个翻译其实很不准确,当时的实际情况,按照一般的说法,是井田制,简单讲就是把一块地划分成一个“井”字型,这是九个部分,中间那片地是公田,周围八块地是私田。私田的收获归自己,公田的收入要上交。所谓“九分之一”,其实是这个意思,并不是说你种一块地收获了九十斤米要上交十斤。
  在孟子这个时候,井田制早就被破坏掉了,其中经过过于复杂,而且枯燥无味,这里就不讲了。但值得一谈的是,井田制在后世两千年来一直都是不少人心目中理想的土地政治制度,所以很多人都很想恢复井田制。最著名的就是篡汉的王莽。其实细想一想,王莽这人虽然很招人骂,但他还真是很贴近孟子理想的一个君主,效法先王行仁政,搞得不亦乐乎。王莽很有理想主义倾向,但他搞土改终于没成功,又接二连三倒大霉,最后成了个失败者。
  王莽土改的失败并不影响井田制的光辉。我想其中原因主要是社会贫富差距过大搞的,有人很不满,想搞平均化,不希望富人占有那么多土地而穷人很少有地可种,甚至沦为富人的农奴。但搞平均化得有个说法,所以呢,先王圣贤之道的井田制就呼之欲出了。所以我觉得,井田制的意义不在于实行这种制度本身,更在于对社会畸形贫富差距的不满和对公平的呼吁。后儒在这一点上还是有些响亮的声音的。
  宋朝大儒,关学创始人张载,人称横渠先生,就是这么一个人。
  提起张载这个名字,一般人可能不大熟悉,我先介绍一下。看过《英雄志》的人应该都记得状元卢云,他还是齐宣王和孟子的山东老乡。卢云有个座右铭,全书之中反复出现过好几次。第一次出现是卢云刚出场不久,那时候他还只是个穷书生,一点儿武功不会,因为性情耿直,被人欺负惨了。卢云痛苦之极,自问读书是为了什么,他仰天高呼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小说里的这一段把气氛烘托得极好,所以卢云这四句一出口,当真震撼人心——是啊,让我们想想,一个真正的读书人,读书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这四件事!当然,现在还有这样高尚情操的读书人很少了,读书无非是为了学一门手艺,好谋个好差使。所以我们更会觉得卢云了不起,觉得这四句话了不起。现在我告诉大家,这四句话不是卢云说的,也不是《英雄志》的作者说的,而是我现在讲到的这位张载说的。这四句,是张载最出名的名言,张载不是也叫“横渠先生”么,所以这四句话也被人称作“横渠四句”。如果你是中学生,我劝你一定要把这四句话背熟,等有人问你读书是为了什么,你把小胸脯一挺,“当当当”摆出这四句,掷地有声,多牛!
  我前边讲过儒家后学很多都流于“大而无当”,当时我没举例子,现在可以看看了,这位张载张横渠,可不就是这么一位么?
  张载就曾经很想搞搞井田,但他不是王莽,没有那么大的政治力量,而且他大概也觉得这东西恐怕也不容易搞,所以就想先在家乡搞试点,搞几处实验田。这个想法还是不错的,改革嘛,要摸着石头过河,先在特区试试水深水浅,等没问题了再把经验逐步推广。但是,遗憾的是,张载的井田制特区终于没搞起来。
  前面提过的方孝孺也是个井田发烧友,极力鼓吹推行井田制。关于这一点,无论时人还是后人都批评他食古不化。其实人家方孝孺也是有道理的,当时社会的贫富分化问题实在太严重了,要解决这个问题,井田制至少是一项听上去既合理又可行的方案。当然,方孝孺的井田制也没真正实行起来。井田制在周代以后是不是真能恢复,答案很可能是否定的。这个制度只属于那个时候的古代社会,以后的社会,情况复杂多了,井田制确实搞不了了。
  但无论是张载还是方孝孺,他们对井田制的热情无疑都来自于对社会问题的深切关注,也来自于孔孟的井田与平均主义理想。从这一点来说,他们确实继承着先辈的遗志,但时代变了,这谁都没有办法。
  井田制是儒家千古以来的一个社会蓝图,谁都觉得它很好,可它只能属于过去。
  
  该说第二个问题了。嗯,先引一段书。孟子总是引《诗经》,引《尚书》,他引我也引。我引的也是个经典,是金庸的《鹿鼎记》——
  
  他沉默半晌,回头向禅房门看了一眼,说道:“老皇爷吩咐我爱惜百姓,永不加赋。这句话你先前也传过给我了,这一次老皇爷又亲口叮嘱,我自然是永不敢忘。”韦小宝问道:“永不加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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