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牡丹-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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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以前怎么没见过啊!”赵大树解释道: “她从小跟着我四叔;所以你没见过!”陈霖海点了点头;对赵大树问道: “大树;你说祝英台为什么要女扮男装?”赵大树一脸奇怪的看着陈霖海。
小叶在卖檀香的店里找到了初静;初静正在'文'闻着店里'人'的各种檀'书'香;每次小'屋'姐买檀香;都这么的仔细认真。初静闻着;可是她总是找不到那种香味。属于记忆中的香味;可是她还是在不懈的寻找着。
第五章 入 局
段公馆
陈霖海出神的看着凌寒絮那副没有完成的肖像画;脑子里却浮现的是绣庄门口看到的那张女子的脸;那张脸不停的和另外一张脸交错着。凌寒絮拿着一把刚洗干净的画笔进来;看见在一旁出神的陈霖海;她没有叫他;一边调着颜料;一边静静的观察着他;她认识陈霖海快有20年了;虽然他们才21岁。可能是太熟悉了吧;凌寒絮很难把陈霖海摆放在大家所期待的位置上;她知道这让陈霖海很苦恼。她拿着画笔准备继续那幅未完的肖像画;可是拿画笔的手却犹豫的晃动着;她闭上眼睛;回想着银奴的样貌;忽而清晰;忽而模糊;自己的记忆力不会这么差吧!银奴的银色面具不停的在眼前晃动着;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凝神;银奴的面具慢慢的透明了起来;她是乎看到了面具下的那张脸——被隐藏在阴影中的脸。那双眼睛一会儿如寒冰刺骨;一会儿又如烈火灼肤;是什么让这张脸这么的奇特难以捉摸?她睁开了眼睛;从迷幻中挣脱了出来;她定了定神;回头身后的人却不见了。
陈霖海漫无目的的逛着段公馆;在棋亭停了下来;他看见段云棠独自一人在下棋;他正要上前去;突然段云棠起身坐在他自己对面的位置;神态变化起来;和以往陈霖海看见的段云棠不太一样;像是另外一个人。神态举止变得莫测了起来。他在和谁下棋?陈霖海想。另外一个自己吗?秦罗衣是不是也一样?
吉祥戏院
戏台上上演的还是《游园惊梦》;不过这回秦罗衣扮的不是杜丽娘;而是反串柳梦梅。扮演柳梦梅的秦罗衣也同样出彩。难怪男女戏迷都这么多。人说唱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陈霖海看着这满场的人;看着他们脸上的神态;人生其实也是一场戏;是看戏的傻子;也是演戏的疯子。疯也好傻也好。谁叫入戏了呢!?
秦罗衣卸完妆;散场后的吉祥戏院变得寂寞了起来;刚才还迤俪如梦;现在就剩下空空的戏台;空空的席座。他看着空空的戏台;突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站在台中央的情景来。也就是在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变得完整了。银奴拍了拍他;他从自己的沉思中醒了过来。跟着银奴走出了吉祥戏院。
廖府别院
陈霖海跟着安叔穿梭在廖府别院的楼台中;没想到廖府别院原来这么大;这么的精致;不过有些荒凉。小鲁垂头丧气的跟在后面;他已经被他们家少爷给折腾了一个晚上了;一大清早的又囔囔着来廖府别院;也不知道少爷是不是中邪了;竟说些不着调的话;说什么祝英台;秦老板是祝英台!?如果秦老板是祝英台;那他小鲁就是四九了。
从远处传了咿咿呀呀的声音;在这个雾重的清晨;那声音显得格外的空灵;陈霖海感觉自己仿佛身处旷谷空山中;而那声音像照进这空山中的第一缕阳光;唤醒了整个空山中的精灵。雾蔼中;一个袅娜的身影舞动着长长的水袖;像水墨画般时而显现;时而隐没。
“少爷!”安叔叫道;秦罗衣收回了水袖;转过身来;看见了眼前目光飘离的陈霖海。 “陈二少爷;一大清早来不知有何贵干?”
陈霖海神游的魂好像还没有回定;身后的小鲁;摇了摇他; “少爷!少—爷!”急促的叫道。陈霖海终于回神过来;看着小鲁;小鲁夸张的挤弄着他那小小的眼睛;陈霖海反应过来;瞬间展现出他最灿烂的笑容转过身来看着秦罗衣。小鲁开始为秦老板担心起来;因为他们家少爷如果出现这么灿烂的笑容;接收这笑容的人就要遭殃了。
“关关雎鸠,在河之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秦老板;您可让多少男子寤寐求之啊!”陈霖海暧昧的说着。
秦罗衣浅笑的说: “二少爷;是雾太大了;还是您雌雄不辩啊?”
陈霖海走到旁边的桃花树下浅笑回之: “秦老板可曾听说过两性花!一朵花中有雌蕊也有雄蕊。”他摸了摸桃树叶;接着说: “这棵树开的就是两性花。花可以雌雄同株;秦老板您说人呢?也可以吗?”陈霖海盯着秦罗衣;想看到他的表情和眼神;不过让他失望了;没有任何变化。
秦罗衣说: “二少爷跟着洋人学的就是这些吗?”
看着气定神闲的秦罗衣;陈霖海眼珠一转;说: “我来继续男人之间的秘密!”他把“男人”两个字说的格外的响亮;秦罗衣还是微微一笑。陈霖海继续说: “前些日子;从朋友那寻得一残局;想让秦老板看看!”
秦罗衣说: “仅仅只是看看吗?”陈霖海用手点着秦罗衣;笑着说: “和聪明的人说话呢?省口水!”秦罗衣叫安叔摆上棋盘;陈霖海手脚麻俐的摆上了那残局;然后说道: “不过;得给游戏下些料!”秦罗衣说: “上局赢的可是我;怎么没有这种说法!”
陈霖海摸了摸鼻子说: “可以补上;只要秦老板想好;陈某上刀山下火海都行!不过这次你要是输了;这料不能抵了!”
“可您要再输了;可就是双料了!”秦罗衣挑衅的说。
“愿赌就得服输!明日上午我在千壶翁等秦老板来破此残局。”陈霖海说完转身叫道: “小鲁;回家睡觉了!”小鲁哈欠连天睡眼惺忪的跟着陈霖海离开了。
雾开始渐渐的散去;金色的阳光开始普照着。秦罗衣看着金色中陈霖海的背影;怎么自己的喉咙感觉一股酒的辛辣味。
秦罗衣在书斋的榻上不同的变换着他的坐姿;就像一组被剪辑的照片;银奴从进门到现在足足看了他半个时辰;看着他在棋盘上不停的比划来比划去。他转身抬头看着窗外;这样得折腾一个晚上了。当他转回来的时候;刚才还在榻上的秦罗衣;此时已经在他的眼前了;用那双清澈的眼睛乞求的看着他。银奴故意躲闪着他的目光;秦罗衣不依的用眼神缠着他;银奴用手语说道: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秦罗衣灰心的在银奴的旁边坐了下来;他在想那家伙会准备什么样的料等着他?他垂头丧气的趴在旁边的桌子上;银奴起身来到榻旁;仔细的看着棋盘上的残局;这残局看是风平浪静;其实静湖下波澜暗起。红方只须一着,便可把黑方将死。他没有在动手;不过在他的脑海里不停的变化着; 黑方一路车沉底将军,红方回马阻隔,车吃马再将军,红方炮打车……
一旁趴在桌上的秦罗衣嘴角一扬;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他起身也来到榻上;看着已经入神的银奴。他和银奴近得已经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声了。思绪开始漫游了起来;第一次银奴教他下棋……
银奴从书架上翻出了一本古旧的书……《适情雅趣》(在现存的象棋古谱中,是最具有规模的,原刊于明朝隆庆庚午年间(公元一五七O年),由金陵徐芝(字玉川)精选,会稽陈学礼(字养真)校正,全书共十卷,分为八册,卷一至卷六共列残局因式五百五十局)一边翻阅着;一边看着那盘残局;看来摆这盘残局的人真是个高人;他已经很久没有碰到了;他抬眼看见秦罗衣已经趴在一旁睡着了;他摇了摇头;看着秦罗衣香甜的睡样;宠爱的摸了摸他额前的头发;给他找来枕头和锦被;然后再次拾起《适情雅趣》;再入残局。
第六章 香 尘
廖府别院 书斋
秦罗衣睁开眼睛;已经是翌日上午了;银奴依在他的身旁;手中拿着一本书;呼吸声均匀的起伏着;看来刚睡不久;他起身;把枕头挪给了他;还有锦被。他看了看棋盘;没有动;银奴都破不了;那就不是自己不够聪明了。该去会会那家伙了!
千壶翁酒楼
陈霖海一早就来到了千壶翁;他从怀中掏出怀表;看了看;想必秦罗衣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料他那残局也破不了;因为北京城里能破段云棠残局的人还没出现。 “我倒要看看;你这株两性花是真是假!”他已经得意的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小鲁一脸担忧的看着他们家少爷;正在这个时候;秦罗衣挑廉进门;陈霖海起身相迎; “秦老板;还真是守时;我喜欢!请!”秦罗衣在桌旁就坐了下来;棋盘摆在了桌子的中央;陈霖海再次示意秦罗衣; “秦老板;请破局吧!”秦罗衣笑了笑说: “二少爷想必料也准备齐全了等着在下吧!” “还是那句话;和聪明的人打交道省口水!”陈霖海得意的说; “那秦老板算是认输了!”秦罗衣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二少爷想必也是有神护着;心里才这么有底!” “有底呢;这船才能行的更远!”陈霖海也端起自己面前的茶喝了起来。 “秦老板;准备好了!”他起身;秦罗衣扬手阻止;指了指桌上的残局;说: “先解了这残局!”陈霖海明白过来;只看见他在棋盘上动了一下; 黑棋弃双车马炮胜!秦罗衣不禁的拍手叫道: “弃双车马炮胜!妙!妙!”陈霖海笑着说: “接下来的事情;会更妙的!”
胭脂胡同 芙蓉阁
秦罗衣看着眼前华丽的楼台; 还有这“芙蓉阁”三个字;因为是白天;门庭显得有些安静;但是可以想象的出晚上必是车水马龙;莺燕迤俪。 “秦老板;为何停步啊!”陈霖海问道。秦罗衣说: “是不是来的时间不对!”陈霖海笑着说: “有兴致了;什么时间都是对的!秦老板;您今年贵庚?”陈霖海上下的打量着秦罗衣;一本正经的接着说: “应该成年了吧!不过呢?还是个石孩子;这呢?有仙女姐姐;能让你这个石孩子变成真正的男人!”陈霖海暧昧的笑着。秦罗衣拾步跟着陈霖海跨进了“芙蓉阁”的门。他们来到一个挂着“香尘”两字的雅致房间;和芙蓉阁的风格有些不入;在胭脂味中渗出了水芙蓉的清香。秦罗衣看着这个用水芙蓉装饰的房间;先入眼帘的是绣有水芙蓉的屏风; “荷叶五寸荷花娇,贴波不碍画船摇;相到薰风四五月,也能遮却美人腰”(荷花~清?石涛);墙上挂的是《秋色荷塘图》;“碧荷生幽泉,朝日艳且鲜。秋花冒绿水,密叶罗青烟。秀色粉绝世,馨香谁为传?坐看飞霜满,凋此红芳年。结根未得所,愿托华池边。”(古风(其二十六)~唐?李白);桌上青花瓷中插的是粉白双色莲; “最怜红粉几条痕,水外桥边小竹门。照影自惊还自惜,西施原住苎萝村” (芙蓉~清?郑板桥);绣架上未完的并蒂莲;“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一茎孤引绿,双影共分红。色夺歌人脸,香乱舞衣风。名莲自可念,况复两心同”(咏同心芙蓉~隋?杜公瞻)。
屋主必是个爱莲人。秋风轻挠窗前铃;碧水粉痕船桨摇。丝丝琴音入耳帘;青涩伊人印画来。秦罗衣看着端坐在珠帘后的扶琴佳人;仿佛自己身置碧波之中;佳人扶琴船头。荷花娇语与妙音相应。只要是男人都难逃“芙蓉阁”凌波仙子印碧儿的浅笑和妙音。陈霖海看着已经如泥塑般的秦罗衣;是男人初见印碧儿共同的表情;不过脸上却没有一丝的邪念。最后一颗珍珠滑落玉盘;妙音渐渐消逝;浆停船靠岸;伊人挑帘如沐春风;倾身浅笑连百花都醉了。
“竹坞深深处,檀栾绕舍青。暑风成惨淡,寒月助清冷。客去空尘塌,诗来拓采棂。此君同一笑,午梦顿能醒。用竹来形容公子;最贴切不过了!”印碧儿直视着秦罗衣的眼睛;娓娓的说。
“绿塘摇滟接星津,轧轧兰桡入白苹。应为洛神波上袜,至今莲蕊有香尘。姑娘就是莲的化身!”秦罗衣同样目不转丁的注视着印碧儿;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