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衰弱和强迫观念的根治法-xuenzai-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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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访问只是来回报自己迅速痊愈的喜讯,并表示感谢。所以,是想把我的经验体会毫无保留地来转请上级作个参考。因为共鸣之处很多,而且少将还满腔热情地听我介绍情况,所以,我也就口若悬河地讲了起来。例如在我们开始接受先生指导时,一面恳切地尝着苦涩的滋味,一面拾落叶,以及左思右想钻牛角尖,在越思越苦恼中干事情等等,真象是又回到了当初的情景。对于这些,少将认为“心头无杂念,烈火亦觉凉。”我亦深有同感。我们对于头痛、不能看书、大脑麻痹感等等,丝毫没有什么办法。少将对此解释为佛教的“业”。(业为佛教名词,系梵文羯磨的意译。羯磨的本意即“作为”、“办事”、“作业”,原指人的内心活动和身口动作。如受戒、忏悔、现身、说法、入三昧等通称作羯磨。一般将身、口、意三方面的活动称作身业、口业、意业“三业”。而身业、口业又各有两种活动方式。一是通过言论行动表现出来的,显而易见的,叫做“表业”;一是只有潜在思想,未表现为言行,不能用感官观察理解的,叫做“无表业”。佛教中又将以上各种业划分为善心的善业,恶心的恶业和善恶皆无的无证业三种。佛教认为,业生则难消除,它将会引起善恶等不同的报应-译者注)
(所谓“业”是指的遗传性或先天性的素质而言)
我们常想要压抑感情,或排除苦恼。但却常常是越要努力压抑或排除,感情却越发激昂,苦恼也越发严重。少将对这种情况概括为“自己越是努力,它也必将越要返还给自己。”此后如果对它丝毫不加拘泥,反倒可以和归之于“无”那样的结果完全一致。犹如不管你怎样唱诵南无阿弥陀佛,认为佛已附身,已成为救助自己的手段却仍不会自己脱开躯壳,真正成佛。这就和在我们治疗过程中,当自己不能从执着中脱开的时候,就不能达到所有体验的境地是同样的。少将还说,在我们不太注意日常的具体事物,一味考虑事业的繁荣壮大等大事情后,虽说觉得不很亲切,虽说至今已经时过境迁,但今天能对这些情况有所体验,得到这些无比有趣的体会,这才是真正的愉快。
谈话大约经过了1个多小时,是在银座一面吃饭一面谈的。最后,我们走出了饭店。无论是吃着饭,还是在电车里,始终是在交谈。这是一次使我非常入迷的谈话,直到8点半分手时,又去拜访先生的府邸。到坐上去驹込的电车后,方才的昂奋才突然安静下来,重新开始读《恋爱的心理》。对于急缓变化如此分明的感受,过去从来还未曾体验过。这股力量从何而来,我也不得分晓。到了先生家里之后,我又和先生及正一郎以及爱犬埃斯一起到街上散了步。从来还没看到过先生象今天这样满脸堆笑的欢快脸庞,我也觉得十分高兴。
(能有这样治愈的人,也是我人生过程中的极大愉快。)
在茶馆里又吃了西瓜和冰淇淋等。吃茶和散步的整个过程,也在不断地漫谈。从那以后,到11点左右,又回到我原来的住室去糊了纸袋子。虽然明天必须离开东京,但我个人却丝毫没有那么动心。对于旅行,也只是十分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到达姐姐家时,已是深夜12点半了。
出院的第3天。(在回乡的火车中)5点起床,清扫庭院后,整理好了最后的行李。今天是宣告与东京再见的日子。如果是往常,我会涌现出满腔的伤感。非常遗憾地告别东京。7点,表哥到东京车站来送行。在东京车站,距离发车大约还有5分钟,我正在想换件衣服的时候,忽然从车外传来了“噢”!的呼声。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少将,是特意赶来为我送行的。而且还给我带来了他为指导青年的随笔和《叹异抄》(《叹异抄》,著者唯圆是镰仓中期净真宗的僧人,生卒年月不详。常陵园(茨城县)人,作为亲鸾的直系弟子,系门徒中的佼佼者。亲鸾投后,据传说由他将亲密的法语集编辑为《异叹抄》一卷,用以提示亲鸾传授佛家“他力本愿”真意的法语。并在此基础上批判了亲鸾殁后出现的异端邪说-译者注)及《一页誓言书》(仅仅抄写在一张纸上的,对神化表示誓言或志愿的誓词。日本建曆二年正月,法然源空在临终的病床上,应弟子势观的请求,为了防止殁后发生异议,曾将自己信仰的神髓写在一张纸上,用以教示弟子-译者注)以及其他有关信仰的书类。看来这是由于昨天晚上谈话投机,引起了共鸣的缘故。少将的这番盛情厚意,真是难能用语言来加以表达。火车出了东京站后,房屋栉比,屋顶组合成的波浪起伏不止。最显眼的则是帝国大厦和宫城等处。如果是以往,我肯定会将头伸出窗外,说些和东京告别的话,借以发泄和满足自己伤感的心情。但是,这次我去立即翻开书本开始阅读起来。××少将送给我的读物,使我看得十分入迷。这样的情绪转换,使我这时变得麻利泼辣起来。
箱根山的山景,无论什么时候观看,都是沁人肺腑的幽美。远眺兴津附近海岸岩石击碎浩海浪后绽开的白花,那难以形容的美丽,更是令人心潮起伏,涌动全身。火车在到达名古屋之前,车内虽还有人看书,但是,从那以后,几乎就只剩我一个人看书了。真宗虽然是我信奉的宗旨。但是,过去我所持有的信念,今天却无论如何也涌现不出来了。现在虽然是在看着《叹异抄》,却怎么也难能确切的领会其含义。其中虽有“念颂南无阿弥陀佛,必然得以往生,此外别无其他”。但因“必然得以往生”未能彻底脱离自我,故感似有不可。南无阿弥陀佛,必须是若无佛则无我。对真宗自己也曾想概略地作些研究,现在也算初步有了些头绪。
晚8点半到达神户。六甲的连山黑黝黝峭然丛立。到处都被霓虹灯照射得五彩续纷。感到这儿好象就是建筑在丘岭上的梦中的家。当夜住在神户。
出院第4天(回家)4点半起床。从来在车中没有象这样的沉睡过。上午8点半到达门司。到了表哥的家,妹妹也在这儿。大家都说我胖了,仪表威风起来了。还说比以前沉着稳重了。实际上也真是这样。寒喧过后,立即开始写日记。因为思绪积存较多,整整写了一个上午。午饭后打扫客厅,拔草、清扫庭院。妹妹和我开玩笑说为什么这么爱劳动了?仅仅两个月就变得这么爱劳动,干脆让我丈夫也去学学吧。
下午离开门司去今津。8点半回到家中。父母也都说我胖了。看到我很快就胖了起来,都为我高兴。能因此为母亲减忧消愁,这是我最大的愉快。晚饭后,打扫了客厅和二楼。因为家里弄得乱七八糟,所以感到心烦,就开始着手收拾。这样以来,又引出了“你好成这样,就不愁找媳妇了”等笑话。夜晚还在写日记的时候,母亲来和我谈心。说我在东京干了很多工作,大村回来后也是这样,为了想干事情,还买了木工工具和裁缝工具等。又说虽说干点这类工作也好,但若光干这些,又担心会影响学习。但也或许能干好这些,也能学习得好。不过总是半信半疑,只有一半的佩服。母亲还担心今后会不会重新犯病。她很赞成“靠药物治疗,也许会出现反复,从心理上治愈就能彻底,但对青年人却不一定如此”的看法。母亲还对治疗方面的各种疑问以及妹妹的情况等,提出了若干问题。到听我答完,她才闭口不言。
出院第5天,4点半起床时,谁也还没有起床。看《神经质》的论文,看过几章后,出现了一种十分新颖的心情。每当这种时候,都是因为在过去尚未引起注意的地方获得了很多新的感受,而且越读越感到有味道。双亲起床后,参加扫除并帮助母亲用抹布擦洗家具。雨还在下着,我赤着双脚到房后的旱田里去看了一下。这是我在两个月之前临去东京时,花了两三天时间才好容易把草拔光、面积约3。3平方米的一块旱田。杂草都原样埋在地里。来到地边就回想起了当时拔草的苦累情况。而且,当时我不得已不曾想过,这回去东京,如果治不了的话,就辞职算了。拔草期间,母亲曾几次来喊我休息,叫我住手。并且说“能随时找点什么事情干干,这倒很好。还可以散散心,解解闷。”当我回答“不能为了消愁解闷,无论什么时候,干什么事情都必须认真去做”时,母亲总是用一半佩服一半奇怪的口气发着“嗯、嗯”的鼻声。还陆续提出过“听说不用吃药,光凭干事情就行。真是个特殊的治疗方法。大概这位大夫也是得了和你一样的病吧”!之类的疑问。当我说“真就是这样。这位先生在大学时代,也曾患过严重的神经质。还曾在生死的边界绕了一圈。就这种情况还是自己治好了自己”时,母亲又说:“这样的话,这位先生现在是不是也常常头疼或心情不好呢?!”这时,因为我也没法解答,感到有些为难。母亲虽然通过我上面的解释,了解一些问题。但也只是知道了我这点点滴滴的回答。“是这样,先生也常常头疼中心情不好。”对这样的回答,母亲肯定感到不满意,不甚确切。从母亲的表情上,也完全证明了这一点。当时我也觉得,越解释越不明白,象是在扯谎似地。最后只好用“南无阿弥陀佛”支支吾吾地搪塞一番,宣告结束。因为母亲是一位南无阿弥陀佛的忠实信徒。
出院第6天(从故乡去福岡)……最近感到看报纸杂志或小说等很没意思,不想再看。但是,除了这些东西,又没有其他什么可看的东西。从早晨开始一直下着大雨,河里的水都涨满了。父亲和母亲都说,今天不要去了。尽管如此,因为已经决定的事情,不想再改变;所以,还是拿定主意要走。尽管说决定要走,因为心情十分平静,还是打扫了客厅,擦洗了家俱等。
下午6点半,到达福岡表弟家中。夜晚主要和他交谈了有关我治病的情况。我虽然说得比较达观脱俗,但表弟却认为对于日常的实际生活作用不大。而且他在观点和思维方式上表现得比较消极。随着谈话的逐步深入,我好象又懂了一些事情。但是,彼此之间,心里似乎还埋藏着许多未曾说透的不满,便这样上床就寝。
出院第7天,4点刚过就已醒来。因起床尚早,便躺在床上思考对比起关于神经质的治疗及思想教育修养的问题来。发觉其中还有许多必须加以应用的方面和值得研究的重大问题。5点起床,在昏暗中,伸手摸到一本书走了出去。雨过天晴,心情甚觉清爽愉快。沿着通往西公园的马路,只身一人漫步而行。打开书一看,拿到的却是一本数学,只好照此翻阅起来。看数学书这还是初次。以前我最害怕的就是我的专业书籍。不论怎样反复阅读那个地方,但却更加难懂,因此象要哭出来似地,只好把书放下。当时在想,不管我个人怎样低能都无关紧要,但愿只要能看书就行。别人看两遍就行的书,我可以看它十遍。但是,由于越读 越读不进去,而甚感不幸,愤慨不已。今天,看起来却觉得十分顺利,颇感兴趣地一页一页地读了下去,大约有40分钟的时间,就已经读完了6页。过去花一个小时也只能看2~3页,而且只是些很不完全的理解和记忆。
8点半从家里出来,中途在新道因为买针线等用具,而被笑话。10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