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神相-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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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青峰闻言也不作声了。
周小桃却道:“小伙子,你的眼睛是怎么得来的?”
我说:“这是我年纪很小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具体怎么得来的,我也忘了。”
周小桃一怔,继而冷笑道:“小小年纪,倒是狡诈的很啊。”
我说:“我是诚实地说。”
阿秀在一旁看见我装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到大家都看她,她有连忙捂住嘴。
周小桃这时候开口道:“师姐,不是师妹我小气,不愿意把万年夜明砂交出来,只是咱们东宗、南宗、西宗自从分离之后,三宝各持其一,我占据宝天曼仙枯洞,大师兄占据登天崖伏牛派本部,师姐拿着本门的至尊圣令,可以说是各得其所,互不干涉。大师兄虽然常说他南宗的登天崖随时欢迎咱们光临,但他敢把本部中的功法典籍全部拿出来与我们共享吗?说句不客气的话,即便是师姐的至尊圣令,恐怕也不会交给小妹吧?所以,不是小妹吝啬,而是咱们苦衷相同啊,如果我把万年夜明砂借给你了,哪天大师兄也有个侄子或者孙子得了怪病,也来要,我是给还是不给?如果不给,有师姐的例子在前,我说不过去;如果给了,那我东宗成了什么?岂不成了为你西宗、南宗看守仙枯洞的保安?”
和我事先预料的一样,他们不会给万年夜明砂。
而且,这个周小桃巧舌如簧,说的话虽然令人不悦,但却句句都在理上,让人无法反驳。
阿秀却天真地道:“婆婆,你把万年夜明砂给我们一点点,我们是不会告诉南宗的,他们不知道,也就不会问你们要了。”
周小桃瞟了阿秀一眼,不冷不热地笑道:“好天真的小姑娘,你还小,不知道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瞒得住的事情,纸包不住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了尘师太道:“师妹,我就借一点,又不抢占你的仙枯洞,这应该无损大局吧?”
吕青峰笑道:“师姐,话不是这么说。如果我问你要至尊圣令,只保存两年,到时候还还你,我也不抢占它,你愿不愿意?”
了尘师太愣了一下,呐呐道:“这个事掌门印信……”
周小桃笑道:“伏牛派已经没了掌门,要印信还有什么用?师姐是怕我参悟到了至尊圣令的秘密吧?”
了尘师太摇头道:“至尊圣令哪有什么秘密!咱们师父参悟了一生,最后不是说这里面根本就没有秘密吗?”
周小桃道:“到底有没有秘密,这个就不劳师姐挂念了!师姐,我只问你一句,我保存至尊圣令两年,你得一钱万年夜明砂,你愿不愿意与我交换?”
了尘师太沉吟了一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周小桃,最后为难地摇了摇头道:“至尊圣令是师父临终前交给我的,她千万嘱咐我只能由我保存,不能交给别人。我因为无能,把伏牛派分成了三宗,已经对不起师父了,现在要是再把至尊圣令交出去,那我死后如何见得了师父?”
周小桃瞪了罗千漠一眼,然后对了尘师太道:“师姐,既然你不肯交换至尊圣令,那小妹也不能给您万年夜明砂了。”
了尘师太道:“师妹,我也不占据仙枯洞,它还是你的领地,我只是取一点万年夜明砂而已。”
吕青峰嘿然笑道:“师姐说的容易,但万年夜明砂是上古形成之物,是稀世珍品,用一点就少一点,等用完了,即便是我们守着仙枯洞,又有什么用?难道还指望再等一万年,然后再形成新的万年夜明砂?”
周小桃点头道:“青峰的话粗,但是理不粗。”
吕青峰和周小桃一唱一和,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大堆,总结下来只有两个字,就是“不给!”
孙嘉奇当下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怒喝道:“你们身为一宗之长,怎么这么小气!我们是为人看病的,又不是拿去私藏的?从前终南山的道友也患此病,咱们伏牛派的师祖尚且取万年夜明砂为其治病,怎么轮到咱们自己人,反而倒不治了?”
吕青峰勃然变色道:“孙嘉奇,你是什么身份!我们师兄、师姐说话,有你这个后辈插嘴的地方吗!你师父允许你说话了吗!”
“你!”孙嘉奇怒极,盯着吕青峰,一张脸憋得通红,但却无话可说。
了尘师太淡淡地道:“嘉奇,坐下!此处无你说话的地方。”
孙嘉奇恨恨地坐下。
了尘师太看了我一眼,我微微点头,师太也微微点头,我们心思想到一处,了尘师太转而对周小桃道:“师妹,如果我助你胜了下面四场比试中的两场呢?”
周小桃和吕青峰都是一愣,继而面面相觑,我见他们目光闪动,极其热烈,显然是心动了。
吕青峰问道:“不知道师姐如何帮我们胜两场?”
了尘师太指着我和老爸,道:“话到此时,我也不说谎了。这两位并非我的什么亲戚,而是麻衣陈家的人物!”
“什么?麻衣陈家?”周小桃和吕青峰又吃了一惊,诧异地看着我和老爸。
我笑道:“不错,小子名元方,我的爷爷是陈汉生,这位是我的父亲,也是当代麻衣陈家家主。”
老爸道:“麻衣陈弘道。”
周小桃和吕青峰更是吃惊,周小桃喃喃道:“神算陈汉生的嫡系子孙?麻衣陈家的当代家主?”
我道:“不错,如果我和我父亲出手,帮你们赢了相、武两场比试,应该不成问题。”
周小桃和吕青峰知道我说得不错,都低着头沉吟起来。
第126章 暗渡陈仓
就在此时,老爸忽然低声道:“有人来了。”
我也迅疾听见了一阵脚步声,听走路的节奏和声音大小,我立即断定,道:“罗千漠。”
吕青峰脸色一变,立即站起身子,罗千漠却已经气冲冲地走了进来,吕青峰勉强笑道:“大师兄怎么不休息了?”
罗千漠冷笑两声,道:“你们在制定这么好的计谋,我怎么能休息的成?”
吕青峰脸色一变,道:“大师兄说的是什么意思,怎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哈哈……”罗千漠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爸,道:“难为麻衣陈家两代家主,居然要冒充伏牛派东宗的弟子。”
我心中一惊,暗道:“他怎么知道我们的身份,又知道了我们的计划?”
只听罗千漠又朝了尘师太说道:“师妹!你不帮我也倒罢了,你为什么要害我?”
了尘师太脸上一红,居然“呐呐”的说不出话来了。
孙嘉奇则大声叹道:“奇怪,奇怪,师伯,你莫非是千里耳?怎么能听见我们说话?”
罗千漠“哼”了一声,道:“要不是之前看你们鬼鬼祟祟,我事先留了一手,恐怕就被你们算计了!”
周小桃忽然叫道:“窃听器!”
罗千漠“嘿嘿”一笑,道:“师妹识货!”说着,他手掌一翻,拿出来一个黑色的传呼机大小的东西,然后又走到一个蒲团下面,拿出来一个拇指大小的黑色东西,说道:“三十丈之内,你们的话,我听得清清楚楚!”
“居然还有这种玩意儿?”孙嘉奇诧异地盯着那东西,好奇地看了起来。
罗千漠冷笑道:“北京西直门地铁站口十块钱一个,我侄子带回来了一堆,你喜欢,我送给你一个。”
孙嘉奇“哼”了一声,道:“偷偷摸摸的东西,谁稀罕!”
“究竟是谁偷偷摸摸?”罗千漠瞪眼道。
我道:“对不住了,这是我的主意,和师太他们无关。”
罗千漠看着我,道:“你就是那个阴阳眼吧?哼哼,坏心眼倒不少!不过这是我们伏牛派内部的事情,麻衣陈家再霸道,也不能干涉吧?我就要向他们讨个公道,这么样算计我到底想要怎么着!”
“好了,大师兄,这是师姐提的意见,我们又没同意!”周小桃道。
吕青峰也道:“对,我们本来就不想同意,只是师姐说的恳切,我们才听听罢了。”
了尘师太脸色更红,道:“大师兄,这是我的不对,你当我没说算了。”
孙嘉奇脸上顿时挂不住了,看着吕青峰和周小桃,怒道:“你们这也太见风使舵了吧!”
吕青峰老脸一沉,道:“孙嘉奇,你是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你!”孙嘉奇脸色大变,指着吕青峰,急切间说不出话来。
了尘师太接口道:“嘉奇,住嘴!”
“师父!”孙嘉奇恨声道,但话还未说完,了尘师太已经冷冷打断他道:“连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可是他们……”孙嘉奇又要争辩。
了尘师太已经勃然大怒,怒喝道:“你这个不听话的逆徒!给我出去!滚出长春观!”
孙嘉奇顿时愣住了,阿秀和老爸也微微诧异,罗千漠和吕青峰、周小桃倒是不再说话了。
我一直紧紧盯着场中诸人的表情,细细地察言观色,了尘师太的一举一动,尽在我眼中,但凡人有心事,或者说谎,神色必然有异,即便是人心淡定到了一定程度,脸色之上已经看不出来,但是呼吸、心跳的频率、轻重还是有变化的,这正是《义山公录》里相音之术的拿手好戏,听其呼吸长短、轻重、快慢,若是有异,则话中必然有话。
了尘师太说话的时候,正是发生了这些细微的变化,我也立即醒悟,师太的意思是让我们独自寻找仙枯洞,而她留在此处拖住吕青峰、周小桃夫妇以及罗千漠。
这正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明里不行,只好来点鸡鸣狗盗的伎俩了。
只听了尘师太头也不抬地说:“我本就不该带你来,你给我回莲溪院去!”
说罢,了尘师太又看了看我们,然后道:“弘道、元方,你们也先回去吧,我再和师兄、师妹商讨一下,你们在此,于事无补,反而会误事,你们都回去吧。”
阿秀道:“婆婆,我陪着你吧。”
了尘师太摇了摇头道:“我们师兄妹之间的事情,还是不要有小辈在场为好,你也先回去吧。”
吕青峰“呵呵”笑道:“师姐也别太当真了,只要他们不乱说话,咱们也不能赶他们走啊。要不,我让孟丁浩给他们找一个干净的厢房,休息一下?”
了尘师太道:“不必了,他们清修不够,心性浮躁,还是回莲溪院好好闭门思过吧!”
孙嘉奇还要说话,我走上去推了他一把,道:“走吧孙叔叔,不要惹婆婆生气了。”
孙嘉奇看了我一眼,我眼神暗变,孙嘉奇也醒悟过来,当下装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走了出去。
我和老爸也跟着出去了,阿秀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了尘师太,然后也跟着出去了。
等我们出了大门,孙嘉奇急切道:“怎么办?”
我看了一眼四周,道:“走吧,寻找仙枯洞,速战速决!不要让对方看出破绽!”
众人点了点头,正准备下山,道观门口忽然转出一人,朗声问道:“诸位留步!怎么,这就要走吗?”
我们回头一看,正是孟丁浩!
又来一个奸猾之辈!我心中暗道不好。
孙嘉奇看着孟丁浩一副笑吟吟的样子,忍不住心中有气道:“孟师弟是要看我们的笑话吗?”
孟丁浩笑道:“孙师兄这是说哪里的话?我奉师命特意来挽留诸位啊,诸位不如在长春观里休息一会儿,等师父、师伯他们谈完,再走也不迟嘛。”
“孟叔叔,婆婆让我们先回去,不然她会生气的!”阿秀说道。
孟丁浩假装惊讶道:“哦?是吗?那我就不便强留了,只是诸位刚来就要走,在下本想与孙师兄亲近亲近,讨教讨教本门的武功道法,看来也是难以实现了。”
孙嘉奇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