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神相-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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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绿衣人完全惊呆了。
我笑了笑道:“能养育和操纵青目怪蟾那种东西,还能培养噬魂鬼草,只有一个底蕴深厚的御灵家族才做得出来。木家,你是阿秀的丁小仙的父亲吧,也为了阿秀而来。”
绿衣人的嘴唇一阵抽搐,半晌才道:“是。敝人姓木名赐,是木仙和木秀的生父,亡妻姓丁。”
我点了点头,道:“阿秀和丁小仙果然是亲姐妹。”
木赐道:“是。你的聪明远超我的想象。”
我看了他片刻,有句话一直想说,却没说出口,直到此时,方才问了出来,我道:“你假扮我父亲,就是为了带我去见阿秀,让我和阿秀之间发生点什么事情。是吧?”
木赐道:“是。”
我叹了一口气,道:“难道这么做,我清醒后会很感激你吗?阿秀会很感激你吗?”
木赐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但是为了她,我总该试试。”
我道:“你走吧,你的出现还算是给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阿秀没事儿,丁小仙也没事儿。”
木赐道:“是,她们都还好。”
我喃喃道:“她们好就好,只是我父亲,却不知道怎样了……”
木赐顿了顿,有些迟疑地道:“你父亲不见了……”
我脑海里轰然一响,猛地上前抓住木赐,颤声道:“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木赐道:“因为族中之事,我是四日前才到这西峡天曼无名谷中的。我原本不知道木仙和木秀都在谷中,但却偶然遭逢五只离群遗散的九冥鬼虫,我看出那是出自木仙的手笔,木仙已经被我木家逐出族门,我也多年都没再见过她,万不料她也在此,所以,在惊诧之余,我便通过鬼虫,于前天来到距离此处不远的一片林子,正好遇上抱着木秀逃亡的木仙,我这才将昏睡不醒的木秀救起。通过询问她们姐妹,我也算是知道了此间事的一二。”
说道这里,木赐看了我一眼,我急道:“那后来呢?”
木赐道:“木仙和木秀虽然不愿意见我,但是为了你,她们却留在了我身边,为的就是和我一道回去救你,当然还有你的父亲。要知道,我对你们麻衣陈家原本是一点好感都没有,若非为了女儿,我也不可能……”
我不耐烦地道:“知道了,足承大恩厚德,容待后报!你别磨磨唧唧,我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
木赐道:“木仙和木秀说你和你父亲都还在张家一个小子的手中,我们便一道回去那草房瞧了,可等我们到时,那草房子已经被烧了。”
“被烧了!”
我猛然紧张地几乎无法呼吸,半晌才挤出几个字:“那我爸呢?”
木赐道:“不见了。”
我抓耳挠腮、顿足跳脚道:“我知道不见了,怎么不见了,你倒是说清楚啊!”
木赐道:“屋子被烧,里面只有两句烧化的尸骨,据木仙说,一个是叫做华明的医生,一个是个道士,没有你父亲。”
我“啊”了一声,张大嘴半晌无言,眼泪簌簌而下,华明和紫冠道人真的死了?
就这么死了?
老爸,也就这么不见了?
第241章 世仇难解
木赐看见我的神情,叹了一口气道:“张国世也不见了,我们猜测或许是他把你父亲给带走了,所以我们三人就分头找你,我将青红也放了出去,没料到它是最先发现你的。”
到此时,我忽然有些明白,青目怪蟾当时用舌头缠着我,或许不是为了吃,而是想将我带走,交给木赐。
青红被阿子阻挠,带不走我,木赐就出现了。
而木赐看出阿秀对我的心意,也有了自己的打算,就以噬魂鬼草引诱我进入幻象,结果却被阿子的主人撞破。
若非我击败木赐,并看破了他的来历,这其中的种种情由,恐怕也是不得而知。
我愣愣地发着呆,一边是对华明、紫冠道人之死充满愧疚,另一方面是对被张国世掳走的老爸忧心忡忡。
正在煎熬之间,我又想到了那个在月影下掠向草屋的人。
念及此,我忽然心中一动,暗道一声:“错了!”
什么错了?
老爸极有可能不是被张国世带走的!
我刚才忘了屋子里除了华明和紫冠道人的尸体以及老爸外,还另有一个活着的人——陈弘生!
若是张国世放火将草屋烧掉,带走老爸,那么陈弘生呢?
难道张国世把陈弘生也一并带走了?
绝不可能!
既然张国世连华明和紫冠道人都能杀,怎么可能会饶了陈弘生的性命?
杀五大队的人,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必死无疑!
张国世会留下陈弘生这个活口?
虽然陈弘生不一定知道是张国世下的毒手,但是以张国世的阴毒,他不可能会冒这个险。
更何况,张国世没有带走陈弘生的动机,更没有带走陈弘生的能力。
他当时是受了伤的人,而且是重伤!是毒伤!
肩膀处受了一击巨鼠阿子的重击,他怎么可能扛得动老爸和陈弘生两个人走掉?
张国世没有带走陈弘生,屋里也没有陈弘生的尸体,那么,陈弘生哪里去了?
原因一定出在那个月下人影身上!
那个不速之客突然杀到,刚刚逼出毒的张国世不是对手,慌忙逃窜,那人将老爸和陈弘生一并带走,然后放火烧了草房。
这个可能性很大。
如果真是这个情形,那么老爸应该还算是安全的,因为如果来人单纯想加害老爸的话,是不会将老爸带走的,就地下手即可,更不会将陈弘生一并带走。
想到这里,我稍稍心安,对木赐道:“多谢你的消息。”
木赐点了点头道:“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我也不用留在这里了,我去找木仙和木秀,告诉她们你的消息。”
我“嗯”了一声,道:“替我谢谢她们。也尽量把木仙从血金乌之宫给拉出来,那不是她该待的地方。”
木赐的脸色微微一变,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能不能回来,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决定得了的事情。只是她的出走和我这个父亲有莫大的关联,我一定会尽到我的责任。”
木赐被损的魂魄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他的脸又重新笼罩在一团模糊的光影中,看上去如梦如幻,不那么真实。
他朝我拱拱手,正要离开,我忽然道:“木菲清是你什么人?”
木赐身形一顿,缓缓道:“姑姑。”
这个结果与我心中所想无异,我又问道:“那木菲明呢?”
木赐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冷,他淡淡道:“我也不知道她算是我的什么人,是亲人还是仇人。”
我一时愕然,这木家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道:“你知道面具人吗?”
木赐愣了一下,道:“面具人?是谁?”
我道:“暗宗之主。”
木赐恍然道:“知道,木家本就是暗宗的一员。”
我冷笑道:“他身上的噬魂鬼草就是出自你们木家的手笔吧?”
木赐诧异道:“他对你使用过?”
我道:“一场恶战,几乎殒命。”
木赐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如今能轻易击败我。”
我有些不悦道:“据我所知,血金乌之宫等邪教都隶属于暗宗,你们木家竟与这些败类为伍,却还把投身血金乌的木仙逐出家门,不是显得太虚伪、太滑稽了吗?”
木赐黯然道:“这是木家上层的决定,我无权干涉。但我知道,虽然都是暗宗成员,但我们彼此之间,并无交谊。这一切,都是为了家族复兴罢了。”
我“哼”了一声道:“你们为了复兴,就要和面具人一道,算计我们陈家吗?”
木赐默然,片刻后幽幽道:“陈元方,你是必须要拿到神相天书吗?”
我道:“那是自然。”
木赐道:“都是国人,为什么不舍得贡献出来,让天下间有兴趣者皆得一观。”
我摇了摇头道:“我们相门所谓的秘本,包括山门的秘术、医门的秘方、命门的秘符、卜门的秘具,说起来都是为人服务的,之所以保存在一门一派,严禁外传,说到底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招牌而已,就如麻衣陈家没有《义山公录》,便不再是麻衣陈家。若世上人,渴求秘本,是为了造福大众,我情愿奉献这祖上留下来的东西,但若只是为了造福某一层人,甚至是为恶做歹,欲求淫贪,我又怎么可能卖祖卖宗?”
木赐不由得怔住,然后缓缓道:“你的见识的确在我之上。陈元方,不管以后局面变成什么样子,请念及木仙、木秀对你的情分,不要伤害她们。”
我愕然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木赐却不再说话了,扭身朝着青目怪蟾消失的方向大踏步而行。
我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暗道:“这算什么?说的如此不明不白。”
长发男坐在阿子身上,优哉游哉地行了过来,长发男朝着木赐喊道:“姓木的,你就这么走了?”
木赐“哼”了一声道:“这次你没死在我手上,以后自求多福吧!”
说罢,木赐头也不回地道:“陈元方,下次见面,是敌非友!保重!”
“为什么非要做敌人?”我忍不住喊道。
“世仇,不得不如此!”木赐的声音和他的人一起,匆忙消失在密林深处,只留下一脸茫然的我和慵懒的阿子主人。
“世仇?”
我把目光转向长发男,道:“哥,木家和陈家有什么世仇?”
长发男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认出我了?”
我道:“开始还真没认出来,你戴了一副眼罩,又把头发留这么长,而且咱们也有一年没见面了吧?”
表哥开心地拍拍我的肩膀,笑道:“没有眼罩,夜里怎么看得见东西。”
他是我的大表哥,我舅舅蒋明义的长子蒋梦白,今年已二十四岁。
他没有上大学,很早就外出闯荡了。
自前年三月见过一面之后,直到如今,我才算是又看见他了。
据说他是在一个偏远的地方做生意,忙到年关都回不来。
老舅家里确实有生意,每年单单供应给药商的蝎子、蜈蚣、蟾蜍、毒蛇等的收益,都足够全家人数年吃喝不尽。
比起陈家靠风水、看相赚取的报酬只多不少。
但是看现在的情形,说表哥去做生意恐怕都是托词,历练本事才是真的。
只是不曾想,这一年多的时间,表哥的变化当真巨大。
我本来已经够高了,一米八的个头,即便在中原,在北方也算是中上,但表哥比我还要高出两寸!
而且披肩的长发,乌黑亮丽,飘逸俊秀,简直能把女生羡慕死,再配上一条银扣乌金宽皮带,一只灰色鹿皮俏军囊,一双高帮兜风重皮靴,一柄红背白刃大砍刀,还骑在一头三足软毛印花大老鼠身上,真是要多拉风,就有多拉风!
看看我,衣服又脏又破,浑身都发臭了,我有些酸地说:“我问你话呢,木家和陈家有什么世仇?”
表哥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木家和我们蒋家一样,都是御灵家族,而且他们还能养一些比较邪的东西,比如说九冥鬼虫和噬魂鬼草,很不正经,所以我对木家还是很有敌意的。”
我“嗯”了一声,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问道:“那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舅舅呢?我听老爸说过,舅舅也来西峡了,你们是一道来的?”
表哥皱眉道:“要是一道来的就好了,月前,我还与父亲有联系,他告诉我说要来西峡做一件大事,此事甚至对整个蒋家都有至关重要的影响,此事极难做成,但是他却又坚持一个人来,不带族中的任何帮手,也不允许我插手,所以我们根本就没在一起。”
我诧异道:“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