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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部分

麻衣神相-第272部分

小说: 麻衣神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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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木仙!

她身后一男一女,那男人脸庞幽暗不明,混若有物格挡,却是木赐;那女子眉如淡烟,颦颦微蹙,却是木秀。

想来是阿秀脱身之后,便寻来木赐,又不顾危险,折回陈家村帮忙。

只是今日这事,正应了那些个老话,才出狼穴,又入虎口,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令人扼腕叹息!

江灵本来讨厌阿秀“多愁善感”,后来更讨厌木仙“厚颜刁钻”。她自己是任性娇蛮惯了的,见到木家三人,只“哼”了一声,忽的挨着我坐到在地,两手攀着我的胳膊,瞪圆了眼睛盯着木仙,连她师祖爷爷一竹道长也不理不睬了。

木仙等三人走过来,往后却还有一人低眉顺眼的磨蹭着步子,举止畏缩,却偏偏又生的身材高大魁伟,所有人中,他那一头长发、一身皮装又最显眼,人人都看的分明,那不是蒋梦白么?

老舅瞧见,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喝道:“梦白!你个兔崽子干嘛呢!不跟着自己的亲老子,倒跟着对头?”

表哥外表不羁,内心却极斯文,又最是怕老舅,当即便吓得脖子一缩,嚅嗫道:“我是去看表弟怎么样了……”

老舅瞪着眼还要再说,却被一道低沉的嗓音打断:“我以为刚才那位姑娘言之有理,咱们何不试试?”

说话的人是一个中年汉子,相貌颇为不俗,但见他美人啄下川字纹深如刀刻,罗汉眉两尾发叉,八字须稍掩双唇,面皮蜡黄,腮帮凹陷,恍如一病夫,却偏偏一双松泡眼中,眸子精明,仿佛点漆,这正是典型的“忧天相”,最是忧国忧民、愤世嫉俗、性癖孤傲的。

老舅本事中平,却最爱逞能出头,当即道:“老墨,要是叠罗汉,你垫底?”

那人道:“能者多劳,我墨是金情愿垫底。”

墨是金?

我心中一凛,原来他就是墨翟后人,商丘墨武家族的当代家主!

柳氏兄弟却仿佛与墨是金有隙,看着墨是金都是满脸不屑,柳长青道:“叠罗汉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

墨是金反问道:“那柳族长说一个大人玩的把戏?”

柳长荫道:“我与兄长随便一人,只消与天配偶搭伙,便能成功!”

墨是金冷冷道:“你们也舍得让假老婆出手?”

柳长青把脸拉得老长,也不吭声,只朝自己那具天配偶略一点头,双手做托举状,掌心朝上,那天配偶忽地跃起,早跳到柳长青的两只手上,柳长青喝声:“起!”

往上奋力一抬双臂,那天配偶又借着柳长青的手一蹬,早一溜烟似的奔向那轩辕八宝鉴!

在众人的注视下,天配偶跃至古镜前极灵活的伸手一探,眼看就要抓到,浑不料那镜子骤然将似水面过风,无声却起几缕波纹!

再看那天配偶的手,恰似水中捞月,穿着古镜而过,却什么都没抓到,什么都没捞到,而它本身跃起的弹力已消,登时直往下坠!

在众人的诧异声中,柳长青一跃而起,接着天配偶狼狈落地。

墨是金哂笑道:“天南手段,也不过如此!摘不下来,不如毁了!”说罢,他忽的扬手一挥,但听得“嗤、嗤”声响,早起几道流光奔着古镜而去,但及近时,却似击中了空气,竟穿镜而过!

“镜子是假的?”

众人这才觉察出那古镜之诡异实在远超想象,当即面面相觑,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

晦极冷笑道:“就这么让你们毁了,还是轩辕八宝鉴吗?如此胡乱摆弄,恐怕祸至不测!”

俯身在我近旁的曾子仲听见,脸色忽然变了变,嘴唇嚅动了几下,想要说话,却又沉默了。

墨是金瞥了晦极一眼,道:“我当是谁!这不是近来风生水起的暗宗宗主晦极吗?怎么,您老是被困在这里了,还是在做奸细?您的手下呢?”

墨是金这么一说,场中诸人都目光不善的朝晦极看去。

骤入困境,每个人都是心中焦躁,再一听柳长荫撩拨的话,更是怒气冲冲,这场中是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动手的光景。

我心中暗暗焦急,十多人聚在此中,却无一子领袖群伦,竟是各自为战,相互攻讦!

正如晦极所说,那古镜如果这么容易就被毁了,还是轩辕八宝鉴吗?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弄清楚轩辕八宝鉴的来历、效用,然后才能从长计议,找出它的破绽。岂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先上去破坏?

老爸心寡,晦极态度暧昧。曾子仲、张熙岳、太古、一竹、守成等人虽然年长,却都是独立转,各服各的。老舅、木赐、墨是金、柳氏兄弟等人相互之间既有嫌隙,又唯己独尊,更难当家。其余表哥、江灵、杨之水、木家姊妹又是小辈,位微言轻。至于那四具天地配偶,不提也罢,本就不是人……

苦无出路之际,若再发生内乱,众人与晦极打起来,胜负暂且不说,福祸谁能预料?

眼看场中局势一触即发,守成和尚却是一团和气的明理之人,连忙“阿弥陀佛”了一声,道:“大家现在困在一处,正要相濡以沫,且不要内斗!曾族长,你是咱们这许多人中山术最厉害的,你能看透这古镜的玄虚吗?”

第338章 五行六极

守成和尚这么一说,老舅登时接口道:“对,曾叔,刚才我听见您嘟囔了几句,您是不是知道这镜子的底细?”

曾子仲瞥了一眼晦极,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只是幼年时听父亲提过这个名字——轩辕八宝鉴。”

众人都是满脸迷惘,面面相觑,就连一竹、守成、太古这些见多识广的老前辈也是茫然,守成道:“敢问曾族长,轩辕八宝鉴是个什么来历?”

曾子仲道:“我实在不知道。我之所以说这个镜子是轩辕八宝鉴,还是听见这位叫做晦极的先生说的。”

晦极淡淡道:“我也是听来的,太虚作法时说的。”

守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转而问太古真人道:“太古道兄,你有慧眼,可否看透这古镜的机关?”

众人闻听,又都把目光投向太古。

太古被太虚盖在钟下,自出来后便一直意兴阑珊,听见守成问他,只苦笑一声,道:“曾兄都看不透,我这点微末伎俩,哪儿能看得透?现放着元方小友在,他是夜眼、慧眼、法眼三大目法俱全的人,何不请教于他?”

其实我盯着那古镜已经看了许久,也是半点门道也看不出来。

古镜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祟气,隐约中还有些许魂力,肉眼看着为实,却偏偏触之若无物。

实在是诡异的无可琢磨,邪乎的无计可施!

江灵见众人都瞅我,道:“我元方哥还在接受诊治,你们想知道怎么回事,也得等他好了!”

张熙岳先切我的脉,后翻我的眼皮,继而看我的舌苔,又以银针刺穴,直到此时,方才开口道:“元方这是走火入魔的症候,内气凝滞,外动受阻,血脉壅塞,百骸难应。他就算看出来那古镜的玄虚,恐怕也说不出来话。”

江灵焦急道:“可他怎么就走火入魔了?”

张熙岳道:“极气太盛,心火过旺,精神崩摧,身魂不合,调度失措,便有此难。”

老爸搓着手,一脸紧张道:“张老爷子能调治吗?”

张熙岳低眉垂眼摇了摇头,道:“我这点微末伎俩是够不着的。走火入魔非寻常疑难杂症,也就是说不是‘人症’,乃属‘鬼症’。用现在的话来说,是灵魂医学的范畴。已经不单单是阴阳五行、八纲脏腑的格调。老朽惭愧,功力未臻,无能为也。”

众人听闻,一片哗然,杨之水惊诧的围过来,道:“元方兄弟怎么就这样了?”

太古真人、一竹道长早已是站不住,都过来探视。

老舅也慌忙跑过来,道:“他娘的太虚老妖,弄的这么严重!老张,连你这样的大国手也治不好我外甥吗?”

张熙岳最是虚怀若谷的大度德者,听见老舅的话,脸色早已经涨红,连连道:“我学艺不精,实在惭愧得很。”

老爸却拿眼去看晦极,晦极淡淡地摇了摇头:“我不精于医术。”

木仙俯下身子,盯着我看了片刻,又问张熙岳道:“张爷爷,那他这病症会更加严重吗?”

张熙岳道:“会。常言道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反过来说,不论是什么人,气血不畅久了,肢体都会变成死肉死骨死血。若是局部,尚可截肢,但是元方这是自脖颈以下都……唉……”

我向来心大,听了也未觉着有多可怕,总归是命系于天,运在于我,尽人事,听天意罢了。

老爸、江灵、阿秀、木仙、老舅、表哥等人的脸色却一下子都变得煞白,老爸那样沉得住气的人,一双手竟然也开始瑟瑟发抖,仿佛不胜严寒似的。江灵、阿秀泪如雨下,只噎着气不出声。老舅、表哥也如痴如呆的说不出话,那神情让我看了也觉难受。

张熙岳不忍见此,叹口气,也觉泫然。

只木仙还算镇定,能说出话来,也还颤着声道:“张爷爷……这世上,是不是还有别人,别的名医能治?”

张熙岳颓然道:“我虽不才,也是领袖医门的人,若是一般的走火入魔,还可以稍稍调理。但元方这太难了,他和一般人的体质不一样,既有阴阳双脉,又有罡煞极气,现在是绞到一起去了,周身百骸、奇经八脉里的血气仿佛乱炖成了一锅粥,根本不能因势利导,无从下手呀!就连古之名医,扁鹊、华佗、崔知悌、秦鸣鹤、张文仲、李时珍、薛立斋等人也是治不好的,除非是我祖医圣张仲景复生或药王孙思邈转世,也许才能治好。”

太古早听得不耐烦,焦躁道:“老张,说什么张仲景、孙思邈,这不是扯淡呢嘛!现在的人就一点也比不上古人了?”

张熙岳尴尬道:“不是今人比不过古人,是有好些老祖宗的传承都给断了!一九二九年,民国中央卫生会议通过议案,废止中医,引起了一场大规模的中西医冲突,当时中医的不少典籍都遗失了!就现在而言,国内的中医整体水平尚不如日韩。就我们这些老货,也只是在现有的基础上,努力恢复呢……”

晦极忽然打断张熙岳的话,道:“这个症或许有人可以治。”

“啊?”

“你知道?”

“谁?”

“你快说啊!”

“真的?”

“为何不早说!”

“……”

众人都激动起来,老爸、江灵等人也眼巴巴地盯着晦极,我目光一闪,随即又暗了下去,在这里的所有人中,再没有人的医术能超过张熙岳,晦极所说那人肯定是不在场。

若得那人救治,除非我们出去,或者那人进来。

但这又怎么可能实现?

众人是关心则乱,竟都不去想这个问题。

老舅一把抓住晦极的胳膊,道:“高人,我早就知道你是好人!你帮了我们不少次了,快说是谁?”

晦极淡淡的一笑,轻轻挣开老舅的手,道:“我说出来也无用,他又不在这里。而且我说的是或许,因为那人是否还活着,也未可知。”

张熙岳一愣,道:“您说的莫非是东木先生?他,他还活着?”

曾子仲听见这话,似吓了一跳,道:“张兄别胡猜!这怎么可能!五十年都不闻他的消息了!”

老舅听得没头没脑,道:“东木先生,是个什么先生?”

晦极笑道:“你没听说过《五行六极诵》吗?”

“什么《五行六极诵》?”老舅摇头道:“没听过。”

太古的眼皮霍的一跳,一竹已经开口说道:“这是我师父那一代的传言了。”

守成叹息道:“久不闻其诵了,莫说明义,连贫僧也快忘了。”

墨是金忍不住道:“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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