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性本善-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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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死者都是本市最近一段时间媒体的注意目标,凶手知道死者的情况很正常,但第四位死者不符合这一规律,邱利的所做所为很是隐蔽,警方也是后来事发以后才调查出来的。而凶手将他放在四面镜子前,说明他已经知道了邱利到底做过什么,孽镜地狱是十八层地狱中唯一用来鉴定鬼魂所犯罪行的地狱。那么凶手到底是从哪里得知邱利的情况的?调查邱利的社会关系,会成为案件的突破口。”
警方的调查有了新的方向,本市精神病医院15年前到25年前的记录被调取。凶手是不是就在这些档案之中呢?
第五层:蒸笼地狱
更新时间2013…10…10 18:32:46 字数:2043
“陈志峰,男,患有被害妄想症,1995年用刀刺伤自己的亲生父母后入院接受治疗,两年后出院。这个怎么样?”
“我查查,陈志峰,本市人,初中学历,有精神病史,额。。。。公安系统里有他的死亡证明及户籍注销记录。三年前已经死了。”
“王利民,男,患有精神分裂症,1997年病发后离家出走三次,被本市精神病院收治,五年后出院。”
“王利民,本市人,完全无民事行为能力,现住地址与其父母一致,低保户。应该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
精神病院的病人人数比大家想像得要多得多,而很多在入院时未成年的人员记录已经被销毁了。所以一个星期的排查始终没有找到符合条件的嫌疑人。
而此时,凶手再次行动了。
李静被三点的闹钟的叫起的时候,丝毫不知道一会她将看到自己一辈子都想你不出来的恐怖景象。凌晨四点多到了自己经营的早点店里,李静开始了活面剁馅的工作,等她一切准备就绪,便去搬开蒸笼想放包子和馒头进去。李静搬了一下,没有搬动,这么一层一层的蒸笼李静搬了十几年了,怎么突然搬不动了?她使劲一搬,却只见原来竖着一人多高的的蒸笼轰然倒下,里面露出一具被蒸得发胀得死人。
“啊!!”尖利的惨叫声打破了黎明的清静,闻讯赶来的清洁工人看到店里的情景马上报了警。
李静拿着水的手不停地抖动着,事实上她全身都在发抖,对民警的问话她根本就回答不上来。她好像记得今天早上发生的所有事,又好像什么都不记得。
文沫带着她离开案发现场很远,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慰着她。过了很久,李静终于不再觉得浑身发冷了,她主动开口说道:“我应该一进店里就发现不一样的。我们每天晚上都会把蒸笼洗干净,放到案板旁边,这样才方便第二天早起往里放包子。可是今天早上蒸笼是摆在灶台上的。昨天下午我去进货了,关店的是我老公,我以为他没放回去,也没在意。但是那个人。。。那个人明显就是已经熟了的。我进店里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怪味,我以为是因为店旁边的厂子。我们那一带环境不太好,有些臭味很正常,但是,但是我闻到的明明应该是肉香味,呕~~”
李静想到在自己店里,自己蒸包子的蒸笼里死过一个人,就禁不住的恶心。文沫慢慢引导说些其它的事:“那么今天早上你进店时,店门是锁着的吗?你有没有注意到其它与以前不相同的事?”
“门是我用钥匙开开的,不过我进店里时发现一扇窗户开着,其它的就没有什么了。”
法医推断死者死于今日凌晨一点到两点之间,机械性窒息死亡,死后被放到了蒸笼上,尸体上的肉已经全部熟透了。
整个蒸笼高约一米五,分为十层,凶手将每层的层底掏空,然后把死者放入其中。
凶手撬开了早点店的一扇窗户,然后打开门拖着死者进来,在死者被蒸熟的过程中,凶手一直站在灶台前欣赏他的作品,在灶台前留下了新鲜带着泥土的鞋印。店门把手上留有的清晰指纹可以跟前四个案发现场发现的指纹做同一认定。
死者身份很快被查清了,本市著名娱乐小报记者陶非然,也就是俗称的狗仔队。陶非然在网络上很是出名,他总能找到吸引网友眼球的报道,不管是一线明星逛街购物还是三流明星夜店寻欢。不过也因为他有的时候拍照不顾当事人的阻止,一些很是出格的图片也发布在网上,很是招明星的烦,有些深受其害的明星甚至在网上留言诅咒他该下十八层地狱。而他最近的一篇报道更是让他官司缠身。他发布在网上的男明星招妓的照片被当事人指责造假,并且以诽谤他人对他提起了民事诉讼,网上有内行人事也指出该图片确实经过了PS。昨天下午他曾打电话到报社说最近一段时间要集中精力打官司,暂时不去上班了。之后就再没有他的消息。
警方搜查了死者的住所,整洁如常,没发现什么线索。
“有种人,家长里短,以讹传讹,陷害,诽谤、辱骂。就是人们常说的长舌妇。这种人死后,则被打入蒸笼地狱,投入蒸笼里蒸。这是地狱第五层。凶手又一次领先我们一步。”
金永年终于从成山的精神病院病历里找出一份符合要求的:古良,15岁因为过失杀人并且被诊断患有精神分裂症被法庭强制要求入院接受治疗。三年里古良表现良好,在他成年时被医院释放出院。出院之前他的父母已经迁离本市,行踪全无,这个可怜的18岁男孩从那以后他便与奶奶相依为命,没有再去上学,找过几份工作,做的时间都不长,生活一直比较清苦。一年前,他的奶奶也因心脏病去世了。他们所住的房子拆迁,他得到一笔不少的拆迁补偿款,从此以后不知所踪。
古良,古良,文沫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抽出一份询问笔录递到范明扬手上:“古良有重大作案嫌疑!我们一直试图解释凶手到底从哪得知邱利的所作所为并在他家中将其杀害。所有的死者中只有邱利是被凶手从家里抓走的,说明凶手一定对邱利居住的环境非常了解,有自信自己在转移邱利时不会被人发现。古良是邱利的邻居,住在邱利家对门。”
警方赶到时,古良租住的屋子已经人去楼空了,据房东介绍,古良租住在他这里一年,每个月按时交房租,与邻里的关系说得过去,从不给房东惹麻烦,是个很好的租客。因此当古良打电话来说要退租时房东还有些遗憾,问他为什么要退,他只说找到了更便宜的住处,其它的却不愿多说。
A市茫茫人海,古良隐身其中,正在寻找或者已经找到了他的下一个猎物!
溯源
更新时间2013…10…11 20:02:54 字数:2032
A市车站、机场、宾馆都贴满了古良的照片,他名下的一辆奇瑞QQ车牌也被警方通知了出A市各个收费站。范明扬带领刑警队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着古良出现。
文沫还在继续分析古良的心理形成过程,推断他现在最可能待的地方。通过调查走访以前古良父母及奶奶的邻居朋友,古良幼年时期父母感情不好,父亲有着暴力倾向,经常对母亲和他拳脚相加,而本应保护他的母亲却往往责怪古良惹了父亲生气,也对他恶语相向,年幼的古良在父母的夹缝中生存,有着灰暗的童年。及至上了初中,古良在周围邻居的眼中已经成了沉默寡言、性格乖张的孩子,他可以因为同龄人一句嘲笑大打出手,而他的父母对此放任自流,不闻不问,最终,年仅15岁的古良因为同学嘲笑他的名字像姑娘而与之扭打,失手将同学一刀捅死。瘦弱敏感的他博得了法官的同情,鉴于他年龄太小,精神也有问题,最终法院判他入精神病院接受强制治疗直至成年。
精神病院工作了一辈子的邵一洪治疗过无数患者,没有一个人像古良这样让他十几年来记忆犹新。在文沫找上门询问古良时,邵一洪马上记起了这个年纪轻轻,平时安静得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的男孩。古良平时在医院也总是坐在窗前不停地画画,除了治疗需要不与任何人交谈。事实上,他没有任何交谈的欲望,这对人来讲本身就是不正常的,因为人是社会动物,喜欢群居。交流是基本地把自己融入群体、了解群体的途径。但古良显然更喜欢独居,窗户边的座成了他的专属地盘,其他试图抢占的人无一例外都被古良揍了。一个十八岁不到的少年,个子又不高,身材又瘦小,却仿佛能暴发出无限能量,跟他打架的病人都被他不要命的劲头吓着了。在医院三年,虽然古良很不起眼,但是没有人敢于挑战他。
大大的落地窗,明媚的阳光,安静的午后,一个安静瘦小的少年伏在纸上作画,应该是多么唯美的画面,这也是邵一洪第一次看到古良画画时的感觉。然而走近前看到古良的画作,邵一洪只觉得脚底发凉。画作上色彩鲜明,人物栩栩如生,对任何一位初学画画的人来说,都是极有天分的。但是,为什么画作上的色彩红色占了主体,为什么那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不是受尽各种苦难的人,就是面目狰狞的小鬼呢?
古良感觉到有人站在他背后,迅速转过身来,当看到来人是自己的主治医师时脸上恶狠狠的表情一下子退却了,之后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这个和煦的笑容让邵一洪更觉得不寒而栗。
在之后的治疗中,邵一洪也曾隐晦地问过古良为什么要画这样的画作,古良云淡风轻地回道:因为世间的人早晚都是要下地狱的,他只不过是提前帮这些人选好到底应该去哪一层。
三年时光转眼过去了。在这三年里,古良画了几百副画,内容大体一致,一次比一次更具体,更血腥,这个孩子嗜血的渴望与日俱增。然而到他成年的这一天,虽然邵一洪曾经极力反对让他重新回归社会,但古良还是离开了医院,他走的时候只带走了自己全部的画作。从那之后邵一洪再也没有见过古良。
幼年时期被父母殴打辱骂,少年时期被父母抛弃,在他十多年的成长历程中,几乎没有爱他的人给过他多少温暖。有人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懵懂的孩子是一张白纸,父母画上蓝天白云,孩子便成长为一道灿烂的阳光,父母画上满天乌云,孩子便也随之变得阴暗。父母疏于爱护让古良心中的暴力倾向被无限放大,性格也越来越极端。
在五位受害者身上,法医找不到凶手下手时犹豫的证据,现在的古良再也不是十几年前那个稚气未脱的孩子,他终于成长为具有严重暴力倾向的冷血杀手。而这种人,他们最终要杀掉的人,是使得他性格扭曲走上犯罪道路的推手,本案中即古良的父母。
A市警方通过户籍迁出记录找到了搬到B市的古良父母。五十多岁的夫妻两这些年过得非常不好,两人学历不高,十多年时间换了不下二十份工作,每一份挣的钱都是勉强够两人生活的。古爸爸喝酒贪杯,醉了后就爱打老婆,古妈妈在丈夫面前温顺得像小绵羊,却在外人面前跟个泼妇似的,周围邻居没有一个人喜欢他们。半年前,古爸爸又一次在外面喝多了耍酒疯,闻讯来接他回家的古妈妈被他一巴掌打倒在地时后腰磕到了马路道崖上,再也没能站起来。被人伺候贯了的古爸爸哪会照顾瘫在床上的古妈妈,他们现在的家凌乱不堪,古妈妈更是一身汗臭加上尿骚味,整个人也憔悴得不成人形。看到有人进来,哭着喊着叫着要水喝。
两人无人照顾的凄惨生活现状并没有让他们对唯一的孩子产生太多欠疚。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