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法-解脱的原理和行法-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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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佛陀来到他们跟前的时候,他们便为佛陀的威严灵力所摄,不由自主地从座中起,肃立欢迎,恭敬礼拜,亲切地呼唤太子的名字。
佛陀便对五比丘道:‘为什么对天人的导师、证果的佛陀,直呼姓名,毫无敬意呢?’
‘我今心如空虚,对毁誉已无所分别介怀了。但是你们的骄慢,是会自招恶果的。做子女的,若直呼父母的名字,在世仪当中,犹尚不可,何况我现在已成道果,已登佛位,堪作一切之父母哩!’
五比丘听了佛陀的话,便羞惭地对佛说:‘昔日见世尊苦行六年,又复受饮食之乐,误以为道心已失。今又不知世尊已成正觉,心生不敬,真是愧悔万分,望世尊恕不知之罪。’
佛陀答道,‘你们实不应随便量度我不能成道的。你们须知,身在苦中,心则恼乱;如身在乐中,又被欲乐所缠,不得自在。所以苦、乐二者,都不是成道之因。若能舍弃苦乐二边,行于中道,内心才能安静下来修行正道,这样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
佛陀观五人根器堪受佛法,便向侨陈如等说:‘世间所有的人,都不能免除生老病死之苦;与亲爱的人,必要分离,互相怨恨的人,却时常相遇;梦寐以求的东西,又难到手;现有的尊荣欲乐难得永享,终有失去之日。’
‘为什么这些苦恼会出现呢?’
‘这都是因为众生有了“我”想,而所有贪欲、嗔恚、愚痴,皆从“我”生。若灭“我”想及贪、嗔、痴,苦根便从此断了。’
‘因此,你们必须知道苦的起源,断绝不良的习气,发心灭尽一切苦恼和勤奋地修行能导致解脱之法。
‘这就是知苦、断集、证灭、修道的道理,是解脱的根本、成道的真谛。’
佛陀广说四圣谛意义毕,五比丘便觉得未曾有,于是顶礼佛足道:‘我等深服世尊所教,愿随世尊,更学无上之法,愿世尊慈悲,允收作弟子。
世尊欣然答应,于是世间始有佛、法、僧三宝,而弘法于人间的事业,也从这时开始了。
(九)第一位在家佛弟子
有一长者的儿子,名叫耶舍,聪慧多能,家财千万,生活无忧,各种欲乐,皆无匮乏。
一天晚上,他与众妓女玩乐完毕,便各自就寝。但在是夜中却辗转反侧,不能安睡。于是起床,欲到四处闲逛,以解闷意。
当他走出大厅时,见到诸妓女,有仰眠、有伏卧,头发蓬乱,口流唾液,袒胸露体,颠倒纵横,丑态毕露,深觉荒唐不经。回想自己同是生活于如是境况之中,同是一般荒唐不经,心中便生起羞愧厌离之心,期望能入于清净高尚之道。
当他内心作这样思量的时候,天上突然出现—道慈光。他心里觉得奇怪,竟被吸引著,不由自主地向光明出现的地方,信步走去。
他感到心里似觉有人呼唤:‘善哉耶舍,我有无上清净解脱之法,你可速来领受。’
耶舍以光引路,不久,竟来到鹿野苑佛陀的住所。
到达鹿野苑,他见到威德具足、慈悲满脸的佛陀,便喜不自胜,躬身下拜,伏愿佛陀收为弟子,授以清净解脱之法。
佛陀即遂他的心愿,收为弟子,为他广说离苦清净之法。
耶舍的父亲在天明时,发觉儿子不在,便四出找寻。但是遍访不获,心中苦痛莫名。行至河边,见爱子的鞋掉在一旁,心想儿子必定涉水而过,若渡河至彼岸,或可找到他的下落。于是便雇艇渡河,沿著足迹而行,直至鹿野苑处。
这时,佛陀知道长者前来,为寻儿子,若见耶舍已出家学道,成一沙门,不能与他日夕相见,心中必生大苦恼,甚至痛绝亡身,逐使耶舍回避,不令相见。
长者到时,便善言劝慰,然后向他广说无常、无我及解脱之法,令长者爱欲执著之心稍减,才告以耶舍出家之事,令父子相见。
见面后,父对子说:‘儿啊!我很高兴你能拜佛陀为师,学无上道。就是我自己,对佛陀的法,也同是心悦诚服。今天因你而来到佛陀之处,也是我的福气。我不但不会反对你出家修行,就是我自己,也同欲出家于佛陀的座下。’
说罢,便跪于佛前,请收为弟子。
佛陀对他说:‘住于俗世之中,行俗世之事,若能克制自己的思想和行为、厌离官能的欲乐,便与出家无异了。若处于山林之中,身虽披袈裟,食住简陋,但却念念不忘俗世的欲乐,那么,便徒有出家之名,而无出家之实。’
‘一切的善恶,皆从心生。因此,真正的出家,不在于身而在于心。就是处于俗世,也同能修行证果。’
‘我看你的根器因缘,在家修行较出家学道尤为合适。这样,我便答允收你为在家弟子,此后以居士身在家修道弘法吧!’
耶舍父快慰莫名,连忙称谢,受佛陀所教在家修行之法后,便满心欢喜地离去,成为佛陀第一位在家的弟子。
(十)应世缘尽
佛陀到处弘法四十余年,广收出家、在家弟子无数,现在已经八十高龄,色身垂垂老矣。
他知道应世的因缘快要尽了,便要选择一个最适宜圆寂的地方。因为佛陀入灭是一件大事,不应仓卒忙乱,便于一天,告诉近侍弟子阿难:‘我今欲往俱尸那城弘法。’
阿难是佛陀的大弟子,侍奉于老师的左右,有多闻第一之称,听到吩咐,便恭敬地侍候世尊前往。
途中,佛陀接受了一名铁匠供养的蘑菇为食。因为磨菇有毒,便以此因缘,使老朽的色身生起病来。
佛陀腹背疼痛,遂命阿难把所携的袈裟铺地,然后卧于其上,稍作休息。又命阿难到河边取水,洗净足面,除去污垢。静休一会儿后,佛陀便起而作跏趺座,禅定思惟,观察入灭之事。
一名朝中大臣路过,见佛陀于座中仪容端正,令人乐见,心生敬重,便即上前供奉黄金色布帛一匹,在佛陀接受后,才欢喜地离去。
佛陀对阿难说:‘我欲穿用此大臣供奉的布帛,请把它剪裁成合身的袈裟给我吧!’
阿难便依佛陀之言,把布帛剪成合适袈裟侍奉老师穿上。
但是,耀眼的黄金色袈裟披于佛陀身上,却比不上佛身发出的灵光,因而顿失光泽。
阿难心里奇怪,便向佛陀道:‘我随世尊学道二十多年,从未见佛身发如是光明,亦未见世尊容颜如是光耀焕发。不知是何因缘,世尊现如此威光?’
佛陀回答说:‘有二因缘,如来现此光芒,异于常日。一是作为一位修行的菩萨,他将于即夜,得无上正觉,成就佛果。二是如来将弃色身,入无余大涅槃。’
佛陀继对阿难说:‘我将于是夜,在俱尸那城娑罗林中入灭,你应在两树之间为我安设卧具。我将北首而卧,中夜必入涅槃。’
阿难听到佛陀这番说话,知道跟随多年的导师,色身即夜便要相舍,而自己尚未证道,不能在佛入灭后,以禅定力相随,心中虽生大懊恼,却不得不强忍愁哀,为导师尽心办好这最后一件事。
是夜,阿难与诸弟子侍奉佛陀休息后,便悄悄地走到他背后,在他觉察不到的地方,偷偷地哭泣起来,心里想著:‘为什么待我们恩深如海、情如父子的人天导师,那么快便要入无余涅槃,令我们失去怙恃呢?况且还有那么多同门的师兄弟尚未赶到,世尊却不待他们来临便要圆寂,不让他们见最后一面,这不是会令他们觉得很遗憾吗?’
佛陀休息了一会,精神好了——点,有事要找阿难,在身边看不到他,便问其他的比丘:‘你们的阿难师兄在哪里呢?’
众比丘们说:‘阿难师兄知道世尊快要入灭,正在躲著悲恸哭泣哩!’
佛陀于是呼唤阿难到跟前,慈祥地对他说:‘阿难!我不是说过,世间的一切都是无常,总有一天要败坏离散的吗?所有可爱称意的事,亦皆一样终归于无常的。实没有—法,能够例外。’
‘如来已断了所有惑业,不须再受色身的羁绊了。如来入灭后,虽无色身可见,但是法身遍于宇宙—切虚空,能时刻与你们感应相通。这样,你又何必如是哀伤呢?’
‘况且,世间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是我数十年所传之教,是宇宙的原理和本质。就是佛陀有无限神通,也只能随顺,却不应违逆。否则,便令众生执著虚妄为真实,自毁自己所传之教了。’
‘若是如来于高龄仍不入灭,便是鼓励众生执著假合之色身,闭塞解脱之道,不能示涅槃的寂静解脱,反使有情迷失于世间的假像,永无出离之日。’
‘阿难,就是这缘故,一切佛陀,应世缘尽,便要入灭,住于离色身的无余大涅槃。待因缘和合时,再下生应化,或以化身,现于各处。因此,你是不应对如来有形相的色身,作任何执著,否则,便如无知的俗人—样,不能得到解脱。’
‘阿难,能生于佛生之世,为佛的弟子,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如今你难遇能遇,已是极大的福气。虽是缘尽在即,亦应视此殊遇为快乐的事,不应再生悲恸啊!’
(十一)佛陀入无余涅槃
阿难向快要入灭的佛陀问道:‘世尊住世的时候,我们有导师耳提面命,替我们解答疑难。世尊入灭后,我们以何人为师呢?’
佛陀答道:‘阿难,不要说如来灭后,便失却了导师。我入大涅槃后,你们当以我所传的法,我所授的戒律为师,自增福慧,自求解脱。这样,便与我住世时一样,凡事皆有所依循,能踏上证果之道了。’
然后,再对各比丘说:‘我多年弘扬的道理,你们有没有疑问呢?若有的话,就请立即把握时机发问吧!不要等到如来入灭后才后悔,在如来住世时不晓发问,到有疑难时却没有人解答就好了。’
‘比丘们啊!你们要珍惜时光,把握机会。因为,佛住世时,能为佛的弟子,是极不容易的事。’
佛陀如是再三劝请他们发问,比丘们都默然无语,在老师面前恭敬地站著,谁都不愿意在这时刻,还要劳烦世尊重演教义。
佛陀无奈,只好说:‘若有人心里存有疑难,却又不好意思自己发问的话,那么,就请一位同修代问也是好的。’
可是,对佛陀充满敬意、正伤别离的弟子,没有一个愿意提出任何质询。
于是,阿难便对佛陀说:‘世尊所传稀有难得之法,大家都深信奉行,毫无疑惑,真的没有疑问啊!’
这样,佛陀便向德行最高的大弟子摩诃迦叶说:“我涅槃后,你当结集我所说的法,利益人天。不能因导师入灭,便使殊胜妙法,隐没于世。’
摩诃迦叶答道:‘善哉世尊,我当肩负此重责,善为结集圣教,使无上解脱之法,得永住于世。’
佛陀听罢,便对众比丘说:‘无底的生死海,我已经渡过。这色身就好比载我渡海的木筏,现在彼岸已达,正是舍弃的时候了。如来摆脱肉身的束缚,进入超越形相桎梏的无余大涅槃就在此刻。’
佛陀说完这番话,便即入初禅、次第入二禅、三禅、四禅,然后由四禅出入三禅,由三禅出入二禅,由二禅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