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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凤于九天-第66部分

小说: 凤于九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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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吧,凤鸣,我想听你的哭声。”

凤鸣在他的压制下静静仰躺,轮廓优美的脸有着不可思议的高贵和坚毅,这一切都和容恬最后的那句话一样,阻止着若言最后一步的侵犯。

若言没有撕开他的衣裳,而是抓住他纤细的手腕,五指一收。

被钢钳夹住的痛楚从手腕传递到脑部,让凤鸣皱眉。

“今天不逼你。”若言看着他由于痛苦而紧咬的唇,仿佛在狂暴后恢复理智,缓缓松开钢钳一样的五指,凛然道:“我要在西雷的王宫中,你和容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要你。”他将用尽一切办法抹去容恬的印记。

这飞翔于九天的凤凰,若言势要到手。

大军还在征途中,凤鸣安坐在庞大的帐篷内,只能凭借笨重的车轮滚动知道自己正在移动。

眼看危险一步步逼近西雷,他竟束手无策。明明是来自有着高度文明的现代,为何竟无法对抗一个古老王国的若言?

他想用炸药,但制造炸药的工具去哪找?自从妙光提供了一件衣裳被他利用当降落伞逃跑后,若言已经拒绝提供任何他要求的莫名其妙的东西。

他想用计,但对上若言这种心计深沉的帝王,任何一种诡计都没有必胜的把握。

要是手上有一架机关枪该多好。凤鸣深切地领会到科学结晶的重要性。

若言冷眼看着凤鸣不动声色,暗自看他能忍多久。

又过几天,凤鸣仍没有焦躁,病情却开始反复,秋月喂他的药几次喝下又吐出,晚上不断咳嗽,愁得两个侍女不知如何是好。

俊美的轮廓,在消瘦后露出奇异的坚毅感觉,若言轻轻抚摸着凤鸣的颈侧,享受他默默的倔强目光。

“你越来越沉默了。”若言不知从何时开始喜欢抚摸凤鸣的颈侧,强健有力的手指压在大动脉上,可以感觉凤鸣的鲜血潺潺流过,安静中藏着蠢蠢欲动的睿智。他知道凤鸣正在暗中想办法。

凤鸣的不甘和一筹莫展,都让若言觉得高兴。

若言的目光从凤鸣的手臂滑到凤鸣的黑眸,漫不经心道:“大军已经快到永殷边境。”

怀中的身躯蓦然微震,让若言浅笑着扬唇。

“永殷?”凤鸣低声重复。

若言眼中跳动王者的精光,沉声道:“过了永殷,就是西雷。鸣王通天智慧,可有解救西雷的办法?”

掌中的手柔华细腻,软中带骨,握着轻轻揉搓,触感舒服无比。凤鸣思考着西雷的事,此刻竟没有挣扎。

“离军跨国侵犯西雷,路上居然没有受到他国阻拦?”凤鸣皱眉,瞅若言一眼:“还是前方有战事,大王帐篷里的人却不知道?”

若言呵呵笑了两声,冷然道:“这些小国,自保尚且不及,怎会为了区区西雷阻碍本王军队?离军经处,当然是让路方便本王,以求个平安。”

“那永殷”

“永殷小国,当然也不敢作声。永殷王已经送来国书,自动答应开放边境,让我离军直接穿越永殷进入西雷。”

凤鸣英眉骤竖,恼怒地击掌:“永殷王该死,他难道不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西雷若失,永殷不保。此刻应该和西雷合力对抗离国才有一线生机,唉,鼠目寸光,真是昏君!”

“唇亡齿寒?”若言眼睛一亮,倾前将凤鸣禁锢在怀里,低沉笑道:“鸣王形容得真好。永殷王这次开境借路,确实帮了大忙,等本王收拾了西雷再随便攻下永殷都城时,说不定会饶他一条性命。”

凤鸣狠狠瞪他一眼,别过脸去。

心里却在盘算:永殷王借路,恐怕说明外面各国对太后统治的西雷毫无信心,许多西雷原本的盟国可能也会背弃西雷,如此一来大事不好,西雷连苦战的最后一丝希望都失去了。西雷与离国是当今两大强国,西雷一灭,离国兵力无人可及,那个时候,就是秦国统一六国的另一个翻版。说来说去,都是弱小国家胆小怕事,不肯团结在一起,这样下去,终究难免逐一被消灭。

那样说,若言岂不是这个时代的嬴政?

凤鸣偷偷瞅若言一眼,见他额方眼正,堂堂帝王之相,若论威严,比起容恬来确实不差多少,但眼中阴冷光芒四射,八成日后是个暴君。凤鸣一咬牙,暗道:无论如何不能他毁灭西雷。

但具体该怎么办,又想不出对策。

焦急,象毒火一样焚烧着他的心。

凭借容恬的教导和天生的直觉,凤鸣知道西雷最后抗战的希望在哪。

他曾在出使繁佳时路经永殷,在永殷境内,有一条足以与长江比拟的大江,名为阿曼江。要抵挡离军的进犯,最好的办法就是与永殷王联手,西雷永殷两国联军在江对岸严阵以待,占据地利。那样,离军势必要在过江的时候消耗大量兵力。

“永殷的太子,你们见过吗?”趁着若言不在,凤鸣疲倦地靠在坐垫上。

秋星眨眨眼睛:“大王登基时永殷太子曾经亲自到贺,我远远看了,是个鼻子很挺的年轻人。”

“性格如何?”

“这个我当时只看了看热闹,谁知道他性格如何?”

凤鸣回想:“容恬当时曾和我说,永殷太子是个有远见的人。唉,可惜我当时贪玩不务正业,要早知道有今天,就该出去多长点见识。”

秋月疑道:“鸣王怎么忽然问起永殷太子?”

“因为永殷的阿曼江,是最好的防守离军的关卡,正所谓一夫当关的地方。”

“我知道了,鸣王是希望永殷太子和西雷合作,助西雷一同在阿曼江对抗若言。”

凤鸣盯着帐顶,微微逸出一个笑容,叹道:“希望永殷太子比他的父王更有远见吧。”

“唉,鸣王现在越来越喜欢叹气了。”

“哎呀秋星,你不也越来越喜欢叹气了吗?都是你带坏的。”

凤鸣看着两个古灵精怪的侍女,不由笑了起来。沉思片刻,忽然皱眉,有一个隐隐之中的疑团藏在脑里。

好像有不对劲的地方。凤鸣凝神细想,一定是某个地方疏忽了。心扑通扑通跳动,仿佛知道有一个极难解开的难题将被解开。

“鸣王?”

凤鸣摆手,要她们不要打搅自己的思绪,生怕刚刚浮现的灵感会一掠而过。他苦思冥想,呆呆坐了半晌,眼睛一亮。

“我想到了!”凤鸣猛一拍掌。

秋月秋星吓了一跳,面面相觑。

“想到什么?”

凤鸣哈哈笑道:“原来我一直在庸人自扰,哈哈,真可笑。”他昂首笑了片刻,眼里发出许多天都不曾见过的光芒,奇异的生机仿佛骤然注入他的体内。凤鸣扶着桌子站起来,伸展筋骨,微翘着嘴角:“我怎么竟忘了烈儿?”

“烈儿?”

“烈儿,已经和容虎逃出去了啊。”凤鸣脸上荡漾着智慧和傲气结合的光华:“有烈儿在,岂能说不动永殷王对抗离国?呵呵,好烈儿,居然想了一条诱敌之计来。要永殷王假装借路,让若言领兵直达阿曼江。若言只以为可以缩短大军路程,没想到却会碰上一道难攻的天险,况且战场在永殷国内,到时候对岸奇兵忽出,后方被永殷军队隔断退路,离国必然大败。若言啊若言,你也有骄傲自大自尝苦果的一天。”

秋月眨着眼睛听了半天,不解道:“鸣王是说永殷假装卖若言面子,实际上是要把若言引到阿曼江边做生死之战?”

“可是要过阿曼江真的这么难吗?”秋星也皱眉沉思。

凤鸣微笑如清风一般:“如果我猜得不错,当离军到达阿曼江边时,平日可以摆渡的众多大小船只已经全部消失,滔滔江水,阻隔去路。”

秋月摇头:“离军人多,要伐木造船,也不难。”

“若我是永殷王,会下令沿岸村庄在大军到来将全部迁徙,还会下令将附近所有林木砍伐一空,让离军从遥远的地方运来木材造船以消耗众多人力物力。这叫坚壁清野,历史上用这法子的人极多。”凤鸣抿唇点头:“等离军好不容易造好船,对岸的西雷联军现身。新力军对远来疲师,胜负可定。”

“这难道能瞒得过离王?”

凤鸣沉吟,不确定地回答:“夏管死的时候,应该还未曾把烈儿与永殷王的关系告诉若言。如果是这样,那若言就不会从烈儿身上猜想到永殷王的算计。”

秋月双掌合在一起,喃喃道:“老天爷啊,求你千万不要让若言知道,不然我们西雷就没救了。”

秋星也忙跪下来祷告上天。

“啊!”

“刺客”

骤然间,帐外喧哗忽起,传入重重王帐,似乎发生动乱。士兵纷纷大喊:“刺客!有刺客!”金属撞击之声不断,显然正在兵刃相交。

“刺客?”凤鸣眉毛一竖,想冲到帐篷大门,脚一抬,忽然膝盖发软。

“鸣王!”秋月两人连忙过来扶他。

凤鸣抬头,眼睛睁得老大:“是哪里的刺客?秋月,快去查探一下。”

“帐篷好几重帘子都从外面绑死了,层层牛皮裹着,刀子都划不开,我到哪里查探?”这顶专门用于囚禁凤鸣的帐篷,除了预留几个小小的气孔外,连窗口都没有,纵使是白天,也要点燃蜡烛照亮。只有若言进来的时候,帘子会打开一会,透出一点外面的泥土气息来。

不一会,喧哗声渐渐低下去。凤鸣等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都屏住呼吸,希望可以再听到蛛丝马迹。

但渐渐地,连最后一点声音都消失了。

帘子却被人掀开,若言走了进来。

“外面发生什么事?”凤鸣直问。

若言靠近,扯过凤鸣亲了两下,冷笑道:“还不是几个小毛贼想偷偷摸摸救他们的鸣王,哼,这次居然被他们潜到王帐附近,还杀了我许多亲兵。”

“这次?”

若言笑道:“从都城出发,要救你的人就没有停过,不过大多数被截在大军外围,根本无法靠近。”

“为何不告诉我?”

“告诉你又如何?”若言在凤鸣面前摊开手掌,缓缓握起,讥道:“你难道还能从我掌中逃去?”

“来救我的人现在如何?”

“逃了一两个身手不错的,其他的都死了。”若言咬上凤鸣耳廓,小声道:“今天有问必答,鸣王也该慰劳慰劳本王吧。”

凤鸣无声横他一眼,心下猜测:来救他的人中,必有烈儿的人。

“救我的人,最近是不是很多?”

若言皱眉道:“我也奇怪,他们最近为何好像赶着送死似的不断过来?”

凤鸣和秋月两人小心地交换眼神,都有点明白,明日就到阿曼江,若凤鸣猜测不错,若言明日就会知道自己中计,烈儿当然要想办法在这之前将凤鸣营救出去。

可惜,离国军中,王帐所在,并不容易靠近。

车轮还在沉重而缓慢地滚动。

再有一天,就会到达阿曼江。凤鸣今夜仍被若言顽固地搂在怀里,他一直睁着眼睛,清理着乱成一堆的思绪。

永殷王的态度和烈儿的去向总算想清楚,但内心深处,却知道还有东西隐隐潜藏着。把最后一个谜团解开,才能真正了解全局。

“一晚没闭眼,在想什么?”摇曳烛光中,若言忽然睁开眼睛。

“我有何东西可想,不是一直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凤鸣咬牙:“你搂得我难受,睡不着。”

若言凝视凤鸣,笑了,刚要说话,帐外忽然传来声音:“大王,探子回报,阿曼江边大小船只都不见了。”

果然如此,凤鸣暗笑。

若言从床上坐起来,沉声问:“问问附近的人家,船都到哪里去了。”

“回禀大王,附近没有一户人家,所有村子都是空的,一个人也找不到。”

若言眉毛一皱,脸色已经不妥:“传令,伐木造船。”

“回禀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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