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罗大伦博士讲古代中医名家医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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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机要避开呢?朱丹溪说就是冬天,人的精气潜藏,要避免过渡使用,夏天特热的时候,热伤阴气,这些为一年之虚,所以要避免过渡想着男女之事,月空的时候为一月之虚,要避免,大风大雾,雷电交加,自己的情绪不稳或劳累为一日之虚,要避免,刚患过病的人也要注意。
那么,他的这些观点在现在有现实意义吗?
有,因为现代是一个颜色过度的时代。
梦露式的照片太多了。
各家商业单位对天理考虑的不够多,对人欲的方面考虑的比较仔细,因为顺着人欲走賺钱方便。
您只要来到街头的任何一个报亭,往卖杂事的铺面上扫一眼,您就会看到,清一色的美女或露肩膀或露大腿各显姿态。
你如果乘坐火车,您可以看一下隔壁座位的老兄在看什么杂志,光是封面上的标题就足够火爆,什么“美少妇遭骗色失身”之类的题目不一而足,配着搔首弄姿的图画很俱冲击力,这位看杂志的老兄看得两眼放光满面通红,显然已经相火妄动了,一个人出差您能保证他不犯错误吗?
您打开网站,几大门户网站点击新闻的24小时排行榜永远有一半的是“走光”“艳照”“强奸”之类的新闻。
你打开电视机,各种选美女美男模特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电视剧多半是靠婚外恋情来推动情节发展,终于发现了一个写中医题材的《神医喜来乐》,整剧还很充分地描写了他是在老婆的眼皮底下如何偷吃对面的铁狮子头老板娘的。
估计朱丹溪老夫子来到现代社会,古板的他一定会在二十四小时后对人世间彻底绝望,选择重新投胎。
谈到休闲,现在一些人的晚上休闲生活永远是这样,先在饭店喝酒,酒足饭饱后到KTV唱歌,由袒胸露腿的姑娘们作陪,然后离开KTV,到桑拿浴洗澡按摩,还是由穿着超短裙的姑娘按摩到夜里一两点钟。难能可贵的是,在第二天他们仍然可以在早晨八点钟精神抖擞地到单位,处理各种事务,但眼睛是浑浊的。
他们的相火也在白天和晚上一起妄动。
这些事物,都使得人心躁动,失去沉稳之性。
更严重的,是使得失精严重。
失精的方式有多种,我就不谈了,但过度失精的结果却不好。
在这里与西医有分歧,西医认为,人的精液只有蛋白若干,液体若干而已,丢点无所谓,没有那么严重。这种话出现于所有的性教育图书中。
西医如此看让我感到很遗憾。
如同看一个航天飞机,西医的思路是:砸了,分析成份,塑料若干,金属若干,没有多重要,几千美元可以买同样分量的塑料和金属。就是这个思路。
但数万科学家研究的怎么样把这些塑料和金属组合在一起的,这个价值多大呢?几十个亿美金都不止呢!
又如同我手中的笔记本电脑,西医的思路,砸了,分析成份,原来就是塑料若干,金属丝若干,五十元钱收废品的那儿有的是,您多扔掉几个没问题。就是这个思路。
但在这个问题上您的思路一定不会跟着西医走的,您一定会说,谁砸我的电脑我就砸谁!
希望西医脱离古板的分析式思路。
举个例子吧,有个外企经理找我看病,他说夜尿多到每晚五六次,无法熟睡,白天精神恍惚,工作出错,他自己形容是刚做完的事回头就搞不清是否做过了,为此辞去了月薪几千美元的职位,看病半年,北京各大西医医院走遍,无效,未看过中医。诊脉指下空豁,舌红如柿,无苔。我问他为何肾精亏虚若此,他大惊,叙述自己与一女孩子有婚外关系,与她在一起日行房两次,与自己妻子也行房颇多。
我告诉他减少行房次数,开方为引火汤加味,补肾治疗。五副药后,他告诉我夜里已不起夜,精神恢复,对中医的疗效佩服得五体投地,于是又开药一个月巩固疗效。
此人现在还与我保持联系。
这样的患者,每个中医医生都会碰到很多。
这种情况,任何一个中医都会这么开药,并不是我的水平高,这是常规治疗。
但仍有许多人,身体虚损下去,日益衰老。
有的人说,中医就是擅长补肾,碰见谁都是一个补。
不是中医擅长补肾,而是现代的人,相火妄动损耗的太多。
古人云:少年戒之在斗,中年戒之在色,老年戒之在得。
人在少年的时候,没有金钱与地位,追求女孩子的道路往往坎坷,中年时有了地位金钱和经验,因此很容易犯错误,而偏偏在中年这个时候,人的身体开始走下坡路,所以古人提出警告,是有道理的。
所以希望大家在中年的时候,保持冷静,对自己的家庭好些,就可以了。
还有许多小伙子,在各种色诱下长期坚持手淫,甚至每天一次,坚持了许多年(有很多是从初中就开始的)。
现在身体怪病蜂起,婚后难以进行正常的性生活,出现的许多症状,看了无数的医院,连医生都绝望了。
这个时候跟他说“精液只不过是一点蛋白加上液体,损失点不会影响健康,多了只是会第二天疲惫影响工作”的那些专家就不见了,他们藏到了冰冷的教科书后面,消失了。代之以各个医院里面医生冷酷的脸:“你这毛病也太多了,腹泻到消化那里治疗,头晕检查一下脑血管,早泄到男性病那里,打不起精神到心理康复那儿,爱出汗自己少运动,怕冷多披件衣服。反正我这里看不了,你挨个科室跑一圈吧。”
跑了十圈后病看好了吗?
绝对会有人望着他离开医院的背影心里说:这个人精神不大正常。
我和一个朋友讨论过这个问题,他说大家都见过一些这样的患者,可是就是没有人提出这个问题,因为你一提出,就等于向现在所有的性学专家宣战了,因为大家都公认过度的性生活和手淫没有什么大的、本质的影响。
开战的结果是许多人又会找到借口,跳出来大骂中医的不科学。你们中医做双盲对照试验了吗?进行临床流行病学统计学处理了吗?
“你能治疗一个就治疗一个,至于观念对错的事,就忍了吧。”他说。
“可是在中医的体系里,明明是所有的这些症状都指向一个根源——肾精亏虚!”
“算了吧,尽你的力治疗就是了,别给中医惹事儿了。”
于是,世界继续着化学分析式的教育。
大家接受教育后,明白了放纵也只是第二天疲惫而已,没什么损失。
尤其是青年人,本来就容易放纵,于是一发不可收拾。
不多写了。
大家看后心里有个警惕就可以了。
如果能够多听听朱丹溪老人家的劝告,不该看的就不看,或许可以保持一颗平静的心,多做些自己该做的事情吧。
写到这里,我反复回头看,检查我是否曲解了丹溪老人家的意思,使劲的劝大家禁欲了。检查的结果还好,没有劝大家禁欲。
子嗣是人生的大事,性爱也是人生的必修课,这课也没有必要逃,爱情使人生变得美好,性爱也使人生变得美好,所以不用禁欲,但如果能够保持节律,不随外界商业单位的颜色宣传而妄动,不至于因妄动而影响健康,则是我今天写朱丹溪这部分所希望的。
大家共勉!
五、薛立斋
例案1、就在这年的一天,在去居庸关的路上,远远地走来了一队人马,此时正是夏天,骄阳似火,炙烤着大地,路边树上的知了在无聊地鸣叫着,这队人马中,有几个军官装束的人,还有几个文官衣着的青年人,那么,他们是干什么的呢?为什么如此步履匆匆呢?
原来,这几个穿文官衣着的人中,就有年仅二十二岁的薛立斋,当时,他是明朝皇宫太医院里的医士,因为驻扎在居庸关的军队中出现了瘟疫,因此朝廷指派太医院医官前往诊视疫情,刚刚考授医士的薛立斋就被指派前往。
一队人马正在前行,突然,前面的马匹放慢了速度,薛立斋凝神望去,只见前面的路上,出现了状况。原来,是一辆马车不知道什么缘故,翻车了,只见路旁躺着几个受伤的人(覆车被伤者七人),呻吟之声不绝于耳(仆地呻吟),旁边几个围观的百姓不知所措。
一队人马停了下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怎么办?
一边是军队的指令,必须及时赶到,一边是受伤的百姓,如何取舍?
就在随行的军士犹豫的时候,我们的薛立斋已经下马,一边跑到了受伤者的面前,一边对伤员们喊着:“大家不要惊慌,我是太医院的医官,会马上对大家进行救治的!”
伤员们听到了,都挣扎着喊:“医生,快来救救我们吧!”
薛立斋继续安慰大家,同时对患者的伤情略作检查,然后马上让随行的军士,到边上的村落找来些小孩子。
啊?围观的人有些奇怪,这是干什么?不是要救人吗?找小孩子干什么?
倒是随行的军士心领神会,立刻开始行动。
还好,边上就是一个村落,于是众军士马上飞马去找来了几个孩子。
薛立斋看着几个孩子,心里有底了,他告诉孩子们:“来,大家往这个盆里撒尿,看谁尿得多!”
旁边围观的人都傻了:皇上派来的这是个什么医官啊?人家那边躺着呢,他这让小孩子撒尿比赛玩?
再看薛立斋,他把孩子们的尿都收集了起来,然后分到各个碗里面,端到伤者面前,告诉军士帮忙:“来,各位帮帮忙,趁热把这个往患者的嘴里灌!”(这是喝童便的诀窍,要趁热喝)
于是军士们大家齐动手,给伤者灌了下去,尤其是其中一位人事不省的,还特别给多灌了些。
结果是,没多久,那个重伤的就醒了过来,轻伤的人也感觉好多了。
后来,这些人还特意让人给驻守军队带来了消息,他们很快就都痊愈了(皆得无事)。
看来这个童便还真是一味良药啊,那么,身居太医院中的薛立斋是怎么会这一招儿的呢?原来,在那个时候,太医院的医官经常被派到各地去执行医疗任务,比如去军队里处理瘟疫等的,薛立斋是个有心的年轻人,他走到哪里学到哪里,他在军队中的时候,就曾经特意问过部队里的军官,说你们操练军队,经常会碰到堕马受伤的,怎么办呢(尝询诸营操军,常有坠马伤者,何以愈之)?军官就告诉他说:“我们的办法就是,立刻喝童便,只要是喝了童便,很快就会好的!”(俱对曰:惟服热童便即愈)
于是,薛立斋就在实践中学会了一招,这个招法在他后来的行医中被屡次使用。可见,人家薛立斋后来成为一代名医,经验就是这么慢慢积累起来的。
例案2、薛立斋在后来写的书《外科发挥》中,记载了患者患了疮疡,同时还发渴的现象,现在我们分析,这很类似如今的糖尿病并发坏疽,其中有很明显的是肢端坏死的。
这里薛立斋记载了几个医案,其中一个是,骊贵人患了疽,病还没有好呢,就发起渴来了,一天之内,喝好多升的水,薛立斋于是就献上了八味丸这个方子(就是桂附地黄丸,古代的金匮肾气丸),旁边的那些太医们一看,哈哈大笑,说:“薛老弟,这个方子如果能够止渴,那我们从此以后就不再干医生这行了!”(此药若能止渴,我辈不复业医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