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淫时代-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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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张丕然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道,“小凤在厨房都切好菜了,你不赶紧帮着去弄?”
“好好,”张妈妈边说边站了起来,道:“你们先聊着,我去做几个家乡菜。”
张妈妈进了厨房,张丕然狠狠瞪了我一眼,却不说话,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突然张叔叔抬手指着张丕然,含糊不清地道:“倒茶。”
我赶忙站起来,说:“我来。”不过还是张丕然起来拿了茶杯去倒茶。
张丕然不喝茶,于是我和张爸爸一人泡了一杯。张爸爸用手指指茶杯,艰难地道:“你请喝。”
我点点头,喝了一口茶,却拿不定主意是否要跟张爸爸说几句话。
张丕然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看号码,扫了我一眼,就拿起手机钻进卧室,并关上了房门。是谁呢?看来张丕然有很多秘密哟。
客厅只剩下我和张爸爸,我想了想,慢吞吞地道:“张叔叔白天都要去后面的公园玩吧。”
张爸爸点了点头,并不说话。
我说:“我来的时候,看到后面的环境很不错啊,平常去公园里面去锻炼和呼吸新鲜空气,肯定对身体有好处,深海是个工业城市,但不下雨的话,污染还是挺严重的,看看深海的沙河、清水河,治理了这么久,还都是臭水沟一条。”
顿了一下,我接着说:“深海的自然环境其实挺好的,靠海,还有很多树木葱郁的山,市民们在假日里,不像上海北京,还要花钱出去找乐子,这里只要多跑跑,就可以和朋友一块儿去海边嬉戏,去爬山锻炼,多好的天然环境啊!可惜深海市政府好像从来没有把这些关乎民生的娱乐活动放在心上,没有在这些公共娱乐的交通、宣传和投入上花费大力气,倒是建了许多耗资巨大的像世界之窗、欢乐谷、海上世界等人造景点,说实话,这种钢筋水泥堆砌的地方,看一次就够了,又能起到多少健身娱乐的作用?”
“想出去玩,可是交通实在是够糟糕的,看看深海的交通规划,完全是发展到哪儿,路才修到哪儿,另外,关外和关内不作统一考虑,关口太少,除了半夜,进出关口没有不堵车的,修地铁,却只修到世界之窗,下一站白石洲、大冲那么大的人流量,就是不予考虑,我看他们当官,完全都是抱着捞一票就走的思想。”
“说什么呢?又看不顺眼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张丕然已经悄悄地站在我背后了。
只听她接着道:“爸,你别听他的,他这家伙老是对社会主义不满。”
张爸爸点了点头,道:“说~~得挺~~好的。”
厨房里飘出来诱人的油烟香味,张丕然道:“红焖碲筋吗?我要去吃啦,”说完就跑进厨房里面去了。
不一会儿,张丕然从厨房里面端了一个热气腾腾的瓷盆出来,放到厨房外面的饭桌上,向我招手道:“来,过来吃。”
我笑了笑,道:“我还不饿,我先喝茶。”
那个小凤跑过来问我:“张阿姨让我问你,喜欢吃面食还是米饭?”
“吃面食,”当然是面食了。
开饭啦,张妈妈看来手脚甚是麻利,这么一会儿工夫,就弄了满满一桌子丰盛的菜。张丕然早早就坐在饭桌旁,两眼边盯着饭桌上的菜,边给我介绍菜名:“这是我们家乡的吕良辣子鸡,这是醋酱鲈鱼,这个是什么?”
小凤回答:“是叫龙井虾。”
张妈妈道:“小卫,放开肚皮吃,不然我们也吃不了,就浪费了,”又指着桌子上的一瓶醋道,“这是小凤回老家带过来的,正宗的美和居东湖老陈醋,你倒一点儿尝尝。”
张爸爸喉咙里面发出声音:“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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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妈恍然大悟地道:“哦,忘了,小凤,你去把那瓶竹叶青酒拿过来。”
小凤拿了酒瓶和酒杯过来递给了张妈妈,张妈妈先给我倒了满满一杯,却只给张爸爸倒了半杯,张爸爸着急地嘟哝道:“满~满上。”
张妈妈瞪了他一眼,却不再倒,张丕然道:“妈,你让我爸爸喝两杯嘛,医生说,少量饮用竹叶青还可以软化血管呢,有益于心血管病人的身体健康。”
张妈妈于是把酒杯加满。
只见这酒色泽翠绿中蕴含着一丝金黄,酒液清澈,芳香浓郁,并淡淡有一股药味,看来应该是药酒了。我站起身和张爸爸碰了一下杯,然后喝入口中,入口香甜,柔和爽口,口味绵长,好酒!
张爸爸只喝了半杯就放了下来,指指张丕然,说:“倒。”
张丕然给我加上酒,笑道:“我爸爸今天高兴,你多喝两杯,你行不行啊,行了就真的多喝两倍啊。”
酒好、菜也好,虽然山西口味的菜味道浓烈,但和俺老家的口味却差不多,于是放开肚皮大吃大喝起来。
张丕然吃了一会儿菜,就嚷嚷着要吃面,于是小凤进厨房,端上来的是一碗面,里面是和食指头肚差不多大小的、有两个铜钱厚的面片,上面浇了一层浇头。
“这是什么?”我问张丕然。
“这叫做揪片,没吃过吧,可好吃了。”
于是我喝光了面前的酒,也要了一碗揪片来吃,果然香滑筋斗,配上山西老陈醋,我连汤带面,吃了个底朝天。
“还要不要别的啥?”张妈妈问。
“不要了,不要了,吃得太饱了。”我的肚皮鼓得高高的,确实是太饱了。
饭毕,张妈妈和张爸爸要出去溜达溜达,问我去不去,我说不去,于是张妈妈说:“那我们三个出去了,洋洋你陪小卫聊聊吧。”
只剩下了我和张丕然,我问:“你爸妈不睡午觉吗?”
“退休后就不睡了,说是睡多了午觉,晚上就睡不着,你是不是困了?”
我点头道:“有点儿困,又吃肉又喝酒的,本来不困的,这吃喝得太多了就想睡了,不过你妈妈做的饭菜是很好吃啊。”
“想睡就在我家睡吧,很多房间都空着。”
“那多不好意思,要不等一下你送我回去睡?”
“你想回你自己回,我爸爸妈妈还没回来呢,你就想跑?”
“那~~睡哪儿?”
“嗯。。。。。。” 张丕然想了想,道,“睡楼上吧,我带你去。”
于是爬上二楼,二楼只有两个房间,旁边则是一大块空地,种了很多种花花草草,花草中间摆了几张石凳和一张石台。
张丕然带我进了一间房,推门进去,扑鼻而来一股檀香的味道,房间有一张又大又软的矮床,一台电视机,还有一台电脑,不过床上很整洁,应该最近没人睡过。
张丕然道:“你就睡这儿了。”
我脑袋晕晕的,道了声谢,躺下就睡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手机响了,一看,是董友良的,只听他说有一台笔记本的改装的操作系统有问题,客户死活不要,问我能不能退货,靠,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退啊,只好打电话给李梅娟,李梅娟却说比较难办,因为这两台机是以经销商的名义提的货,而经销商退货必须经老板签字,万一老板和经销商对质,那就麻烦了,不过换货就比较好办。
于是打电话给董友良,让他跟客户商量一下,最好能换货处理算了。
这么一折腾,我也不瞌睡了,打量了一下房间,感觉收拾得蛮整齐的,墙上贴了很多画报和小饰物,应该是个姑娘的房间,不会就是张丕然的吧?
床头边有一个小床头柜,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像夹扣在上面,我翻开来,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的照片,穿着一件红色的毛呢短大衣,背着包,微笑着站在一个桥上,背后则是一片高大的欧陆建筑。那姑娘高挑弯弯的眉毛,端正的五官,还有那一双月牙一样的笑眼,可不就是张丕然吗,只不过年轻了些,胖一些,奇怪,很多女人都是随着年岁增长越来越胖,张丕然却不是这样。
那这个房间应该是张丕然的房间了,不过墙边只有一个小小的衣柜,看来她应该不常回来住。她们家这么多房间,她却让我睡在她的床上,说明她至少是不讨厌我了,我想。
门开了,一个人轻轻走了进来,是张丕然,只见她手里端了一杯茶,还有一杯澄汁,走到床头,看到我的眼睛睁着,仿佛吓了一跳,道:“你怎么睁着眼睡觉啊?”
“我哪有睁眼睡觉?我只不过是醒了没起来而已。”
“反正你吓了我一跳,还睡不?”
“不睡了,这杯茶是我的吧?”
“想得美,我的,不过我还没有喝过,给你了。”
我接过喝了一口,把枕头靠在墙上,然后靠了上去,问:“你爸妈呢?”
张丕然从电脑桌帮拉过来一把转椅,喝了一口澄汁,然后把两只脚翘在床上,道:“还没回来,他们不喜欢呆在家里,就想去公园玩。”
“这个照片是你在国外读书时照的?”说着,我把台子上的像夹拿了起来。
张丕然一把抢了过去,脸现羞赫,然后自己盯着像夹看了半天,道:“这是在伦敦河上照的,那时候好胖啊,不好看吧?”
“好看,胖有胖的好看,瘦有瘦的好看,再说你现在也不算瘦,刚刚好。”
“去,乱说。”话虽如此,张丕然的脸上还是乐开了花,看了一会儿,接着道,“我在英国的时候,读的是工科,可惜回来完全没用上,对了,你读的是什么专业啊?”
“电子工程。”
“那也是工科,对了,我一直忘记问你,你来深海几年了?过去做什么工作啊。”
我略微思索一下,道:“我啊,我来深海五年了,原来一直在做工程师,只是最近才转行做一些业务。”我想,开网吧、卖黑手机这些事情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还是不讲算了,做强盗更加不能讲了。
“工程师啊?其实我从英国回来后开是也想做一名工程师,不过我爸爸一定要我在电视台上班,没办法,你说,你做工程师都有些什么收获啊,有些什么感受?”
“这个啊,呵呵,说来话长,‘忍把万字平戎策,换作东家种树书’,嘿嘿,到现在我都把所有的技术书籍都卖给收废品的老头了,真的是没什么收获啊。”
“为什么会这样?”
“我们做技术的,目的有两个,一个靠技术发财致富,二是起码可以混口饭吃,刚来深海的时候,咱也是胸怀大志,壮心不已,可是第一份工作只有区区一千八百块钱,减去花销,每月基本精光,如何能积累财富开公司赚钱?于是就暗中磨练技术、频频跳槽,期望能得到更多的薪水,但跳来跳去却发现目标依然是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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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为什么这么遥远?我觉得有几方面的原因,”我喝了一口茶,接着道:“第一、我做过的几家公司,如果要研发产品,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抄袭别人的产品,老板要的是效益,首先想到的是怎样快速推出产品,怎么可能投入大量资金给你去慢慢研发?
第二、政夫保护知识产权不力,社会上到处都是剽窃的书籍、产品,谁告谁啊?没有人管你,打官司纯粹是给法院赞助,或者是拼谁的钞票更多,所以大家都没有心思沉下心来搞技术。
第三、国内的技术力量太薄弱,工厂就不用说了,大部分都是靠劳动力、血汗赚钱,稍微好一点儿的自己做产品的公司,很多也是买来的国外的解决方案,核心技术掌握在人家手里,我们只不过做一些外围界面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