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园-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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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龙对主从关系相当看重,背主别投的行为通常会被龙诟病。这样的行为,就算是龙,也要偷偷摸摸地做。瓴蛾的胆子小,更是想都不敢想。
故而瓴泠先是被亚当的大喊大叫吓了一跳,到他有限的智力弄明白亚当言语的意思时,更是当即头脑一片空白,呆在当地动弹不得。半伸展开来维持平衡的翅膀,都忘记收好,松垮垮地垂在身后,象是被霹雳震昏了头的蝙蝠。
梅菲斯特暗自翻了个白眼,上前安慰被吓到的瓴蛾道:“亚当讲话没头没尾,你不要误会了。再过几天我们就要离开雅达克,届时伊甸分园只剩下两个伙计和两个瓴蛾,会比较忙。上次新年时瓴泠你们几个帮忙我们送年礼,做得很好,尤其瓴泠最是聪明能干。亚当想知道你喜不喜欢到伊甸园去。如果愿意呢,他就去与雪叶岩阁下商量,要你过来。”
嘴里说着话,大天使肚里琢磨,这应该不算是说谎吧?
要离开雅达克是实,上次新年时瓴泠等几个瓴蛾帮着跑腿儿也完全没误事。去赫伯救莫克的时候,瓴泠的表现更是可圈可点,至于说亚当去向雪叶岩要瓴泠过来……波赛冬的短信中已经写明要将瓴泠送与亚当,但必需亚当去向雪叶岩说项,这个……也算吧!
实在是太牵强了。唉唉!墮落喽!想到创神教前风行使近期脑海中最经常出现的念头,大天使唇边微微泛起笑意,在喉咙里无声地呢喃。
经大天使温言抚慰,更重要的还是这美丽“翼龙”近在咫尺,瓴泠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强大的、平和温暖的能量场,渐渐平静下来——只是仍旧不知该如何反应。
瓴泠活了几十年,被问到“喜不喜欢”、“愿不愿意”这等问题,还是第一次,那感觉实在陌生得紧,一时半刻哪知道要如何回答。
瓴泠对自己一直以来的生活,本来没有任何意见。雪叶岩阁下一向很冷淡,不怎么理他们,是个省事的主君。波赛冬少君给他起了名字,还曾抓着他的手、靠着他的身体——那感觉着实美妙——不过,昨天雪叶岩阁下发起脾气来实在很可怕。还有,昨晚被莫名的狂暴能量从少君身边卷开,撞破屋顶飞出去,眼看就要落到地上摔死的时候,面前这美貌翼龙以温厚的羽翼将他拥住时那安全舒适到极致的感觉,也真是不错。
那么,美丽的少君和同样美丽却脾气不好的雪叶岩阁下,以及美丽的翼龙和不太美丽却脾气很好的亚当先生——雪叶岩府和伊甸园——要怎样选择呢?
瓴蛾并不懂在神情态度上做假。看着瓴泠细瘦的小脸皱缩成一团,梅菲斯特知道他不可能很快做出反应,淡淡一笑,向另一个瓴蛾道:“你下去吧。我们留瓴泠在这谈天不碍事吧。”
那瓴蛾自然不会也不敢去管贵宾们的行动,当下默默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
刻意放重的脚步声传进房间时,青舆图候其实已经醒了有一段时间,只是不肯睁眼起床。
在别龙家做客就是这点好。一般来说,本着尊重宾客的原则,只要客龙不先招呼,主家的仆役无论到什么时候,也是不会打扰宾客的。青舆图候本已打好睡到申时,起来直接喝下午茶的主意,谁料雪叶岩府的那些侍卫,竟然随便放龙来搔扰府中的宾客!
当然他这话并没有真的骂出来。熟悉的脚步声和气息,青舆图候便是没睡醒也能认得出。俞骊与他的关系更是众所周知,既是他来,雪叶岩府中诸龙若加以拦阻,不让龙误会雪叶岩把他怎么样了才怪——那种误会若传出去,后果可是颇为难料。
事实亦是如此。俞骊来找青舆图候,雪叶岩府中当值的骑士,问都没多问一声,就将他带去亦悦园,然后才去向弗雅告知。
谁都知道青舆图候君难得早起。他住在府里,不到午时,府中的侍役怎也不敢去打扰他君上。俞骊身为青舆图候的近侍,当不会不知主君这一习性,居然这样“早”就找来,自是有事。俞骊这一来,青舆图候多半就会起床,说不定还会不等阁下自殿会回来,就会告辞,则府中也总得有个有资格讲话的龙在旁,才不失主家的礼貌。
如今波赛冬年幼,雪叶岩不在,这府中诸事就是弗雅、涵匀等高阶侍卫说了算。虽然弗雅前一晚告假不在,并不详知前一天发生的种种,甚至不清楚亦悦园中住了宾客,但是涵匀随了阁下去殿会,当值的侍卫也就没有别的选择了。
且不说雪叶岩府的骑士去见弗雅,亦悦园中,美丽的君上顽固地躲在床上,全身缩成一团,把被子裹得紧紧的,不肯放手。昨天一整天那么的辛苦,又丝毫好处没有捞着,多躺一下下总不算是奢求吧?才刚过午时呢。
青舆图候骂过了雪叶岩府中骑士,又开始腹诽自己的翼龙护卫——凌飞那个混蛋,只知道爬在树上偷窥隔壁的美丽翼龙,连有龙来“搔扰”主君也不理。
栖在房外最高的那株紫荆树顶的凌飞,接连打了两个喷嚏,想着整晚呆在树上,多半受了凉。却只在刚才梅菲斯特出来时看到两眼,还是和个瓴蛾和颜悦色……至少那银发天使不是和亚当睡一间屋,总算是让痴情的翼龙稍觉安慰。至于那个大摇大摆闯进君上房间的家伙,凌飞虽然看见,却也不想多事——反正这又不是俞骊第一次闯进君上的卧房!何况那家伙会找来这里,有什么重要的事也说不定。
说到揭青舆图候君的被子,俞骊已是专家级别了。换了任何一个其他龙都会觉得无从下手的状况,他也只是微微一笑,随便一伸手,就从床榻上那一堆遮得严严实实的被褥间,揪出君上那睡意惺松的美脸,连带着露出一片雪白的肩膊,让双眼吃到一份美味无比的冰激淋。
“干什么嘛!俞骊你这小混蛋,居然占我便宜!”青舆图候嗔骂道,拉高被子遮着肩膀,那语气神情,却实在没有多少威慑力。
一双修长美丽的凤目,半睁不睁地撑开两道细缝。一脸的哀怨,青舆图候心中大叹遇龙不淑。怎么每一个与他同床共寝的龙,都爱逼他起床呢?维希如此,王上如此,俞骊这小混蛋亦复如此!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一个可以一起相拥着在床上用下午茶的知己呀!
“哎呀!还真看不出,雪叶岩阁居然如此体贴,自己一早赶去殿会也没有把君上吵醒!”俞骊笑嘻嘻地说道。
青舆图候美目微微睁大,瞪了亲信侍从一眼,没好气道:“小混蛋存心气我!雪叶岩哪有那么好搞定的?本君被冷落了整晚,心情可是不太好哦!你一早跑来做什么?若没个好理由,可不要怪我……”嗤牙一笑取代了余下的半句话。
俞骊半真半假地打了个寒颤,缩一缩头,扮出胆小模样,道:“是!小的冒昧前来,实是有要事禀报君上!”
青舆图候翻起白眼。这小子,装得也太假了吧!俞骊笑了一笑,说起正事:“约摸两刻钟之前,王上有旨意到府里,要君上等下进宫去陪王上用下午茶。我不敢让王上的使者知道你来了这里,只说你还未起,先把他打发了回去。”
呃?夏维雅贵族的下午茶通常在申时前后,真要去的话,还需先回府去换衣,难怪俞骊这跑来找他。唉唉,太过受宠了其实也是满辛苦的!青舆图候轻轻叹息,懒洋洋地坐起身子。俞骊自然地捡起床头的衣袍,上前帮忙。
青舆图候打着呵欠,含含糊糊地道:“只是这事?今天的殿会有没有什么新闻?”
他这只是随口一问。俞骊是没资格参加殿会的。按时间算,殿会结束至多也不过是半个时辰前的事,他的耳目再厉害,也不会那么快就有消息送来。不料他这随口一问,居然还真问出内容。
俞骊道:“今天的殿会上,王上下旨申邑琛殿与雪叶岩阁下‘精诚合作’,共同侦破城郊伎团营地血案呢。”
青舆图候微微扬眉。一半是惊讶俞骊的消息居然如此之快,更主要的则是奇怪夏维雅王下这道王旨的用意。
申邑琛和雪叶岩之间,虽然从没有发生过什么严重的矛盾争执,但是申邑琛殿眼高于顶,自命非凡,雪叶岩又是冷冰冰不爱交际的性子,从小相处得就不是很好。再加上雪叶岩美名四播,独立后立即被任命为特战军副统领,声名之盛,一时无两,更是令申邑琛心有不释。近三百年日积月累下来,那心病早不是别龙从旁说两句“精诚合作”就可以解决的。这根本已是夏维雅上层社会中公开的秘密,王又还没有老糊涂了,怎会不知。
此事若早一年发生,青舆图候定然以为是夏维雅王在雪叶岩多年的刻意疏远下,已完全放弃这个继承者。有意将分明属于特战军职责的事,交由申邑琛分担,籍此提高申邑琛的声望——那位殿下常年在基南,在王都的声势还是要差一些的——再过些年,这种事再来得多些,说不定就会把他调回来取代雪叶岩的位置。
不过,自从雪叶岩添了个绝顶出色的小龙,夏维雅王对雪叶岩的态度已大大缓和——有多个继承者的情况下,再下一代往往也有不小的份量。何况夏维雅王对雪叶岩的疏远,雪叶岩不肯早早领养一个小龙也是原因之一。再经青舆图候从旁煽风——维希和他的原则就是尽力缓和王与雪叶岩的关系,加强申邑琛的危机感,让他们双方互相牵制,以便己方从旁渔利——夏维雅王甚至还主动给雪叶岩写了信。前两天亚当觐见,明显是帮雪叶岩的,效果也十分之好,引得王上对雪叶岩兴趣大增,不可能这么快又变回去。
最最重要的,昨天下午无意间发现雪叶岩练有那种功夫,再和夏维雅王赐雪叶岩瓴蛾的事联系起来,青舆图候就知道他们从一开始便错估了雪叶岩在王心目中的份量,以前暗中替雪叶岩使劲儿的做法,不仅多此一举,弄不好还会是做茧自缚的蠢行。
现在,夏维雅王又颁下这等莫名其妙的旨意,若再不小心琢磨,弄明白王的想法,一步走错,维希就大势去矣——自己便是想现在转回头巴结雪叶岩,凭那位阁下那冷冰冰的性情,难度也未免稍微高了点儿。相较之下,还是维希公比较好应付一些。
青舆图候从来没想过案子破不了,负责此案的龙会丢脸的问题。
一来夏维雅军警系统,实力和办事效率一向极高。三大军团成立至今,无论对外征讨、对内平叛,还是和平时期查案追捕、剿匪辑凶,都很少有过失败的例子。而且,雪叶岩向王汇报案件调查情况时,青舆图候也在场。有狂沙刀法这么明显的线索,这案子绝对不是普通的凶案,多半与雷诺帝国有什么牵扯。这种案件查到最后,真要查不出头绪来,只要随便做些手脚,扯上什么“国际纠纷”,说不定上面就先下令不让查了。再胡乱找些替死鬼,安上“凶手”的名字处决结案,把公众应付过去,真象则往秘密档案柜里一锁,从此不见天日。总之,这案子无论办好办坏,主办者都有很大的回旋余地。
心中转着念头,青舆图候的手脚还会自己动。虽然不是很到位,在俞骊这个老手的协助下,也很顺利地把衣袍穿戴齐整。院中侍候的瓴蛾送来洗漱用具,简单梳洗过,青舆图候从房间里出来。
俞骊早习惯了青舆图候听到消息后,凝神思索的情形,并不觉得意外。一边把袍服往主君身上套,一边嘻皮笑脸地道:“这消息是我和王上派来传旨的龙东拉西扯打听出来的。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王上这一着的用意,总不成当真指望那两位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