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之子:执法镕金-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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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肉横飞。迈尔斯的身体立刻开始重组,骨头重新长好,筋肉像橡皮筋一样弹回,皮肤像是池塘结冰一样恢复。可是枪落地了。
迈尔斯即刻伸手捞枪。瓦轻轻松松地放低枪口,射向迈尔斯的武器,被打中的枪往后一弹,从摇晃的车顶落下。
“该死的!你知道那东西有多贵吗?”迈尔斯咒骂。
瓦依旧单膝跪地,枪举在头边,火车移动时带起的风把枪口的烟吹开。
迈尔斯再次站起,大吼想要压过风声:“瓦!你知道吗?我以前就想过会不会有要与你面对面决一死战的一天。有一部分的我总认为会是因为你的心软,我以为你会放掉你不该放的人,我总想会不会有机会需要为此猎捕你。”
瓦希黎恩没有回答。他保持平静的注视,脸上漠然无波。内心则是感受到身上每寸的疼痛,想要赶快从被打了一顿的急促呼吸中恢复过来。他一手按着腰,压住伤口,幸好不是太严重,但是手指依然沾满了鲜血。火车摇晃,他立刻又将手按回车顶。
“迈尔斯,什么让你被打倒了?财富太诱人吗?”瓦希黎恩喊道。
“你很清楚这跟钱无关。”
“你需要金子。不要否认。你一直都需要金子,因为你随时都在使用复合术。”瓦希黎恩大喊。
迈尔斯没有回答。
“发生了什么事?迈尔斯,你原本是个执法者,一个好极了的执法者!”瓦希黎恩吼道。
“我是条狗,瓦。一条猎犬,被虚伪的承诺跟严厉的命令管得乖乖的狗。”迈尔斯往后退了几步,向前一跳,越过两人间的空隙。瓦希黎恩警觉地站起,退后几步。迈尔斯咆哮:“你不要告诉我你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过!你每一天都想要把世界变得更好。你想要结束其他人的痛苦,周遭的暴力事件、抢案,可是从来都没有用。你抓了越多人,麻烦就越多。”
“这是执法者的人生。如果你放弃了,那也行。可是不需要加入另一边。”
“我已经在另一边了。罪犯从哪里来的?开始烧杀掳掠的是隔壁的店家老板吗?是在他们父亲的农场上工作,在城镇附近长大的男孩子吗?
“不。罪犯都是矿工,从城里被运出来,开始挖矿,挖出埋在地里的丰富矿藏,然后一旦挖空之后,便遗弃那里。是想来捞一笔的投机份子。是从城里出来,想要寻找刺激的混蛋。”
“我不在乎是谁。我只奉行法律。”瓦希黎恩继续退后。他身后只剩下一节车厢,没多少地方可以撤退了。
迈尔斯喊道:“我也奉行法律。但是现在我奉行更高尚的东西。我奉行法律的精髓,但是搭配真正的正义。这是合金,瓦。两者中最好的结合为一。我做的事情比追逐城里送出来的肮脏东西要好得多。
“不要跟我说你没注意到。你过去五年中抓到最著名的犯人,‘死人’帕司?我记得你猎捕他,我记得好几晚没睡的你有多焦急。还有当他把老布罗女儿的遗体放在耐抗镇的广场中心,等你去找到时,土地上留下的鲜血。他是从哪来的?”
瓦希黎恩没有回答。帕司是来自城市的杀人犯,手段残忍,原本都是杀乞丐,结果逃到蛮横区后,再次动手满足他的血腥欲望。
迈尔斯啐了一口,上前一步。“他们没有阻止他。他们没有派帮手给你。他们不在乎蛮横区。没有人在乎蛮横区。他们几乎不注意我们,除了把那里当成丢垃圾的地方。”
“所以你抢劫他们,绑架他们的女儿,杀害所有阻止你的人。”
迈尔斯再次踏上一步。“我做的是必要之事,瓦。这难道不是执法者的守则吗?我仍然是执法者,一日为执法者,终身为执法者,这是渗入体内、摆脱不了的特性。你会做别人不做的事情,会为被践踏的人挺身而出,扭转局面,阻止罪犯。我只是把目标定在更强大的一种犯罪上而已。”
瓦希黎恩摇摇头。“迈尔斯,你让自己成为了怪物。”
风吹着迈尔斯的短发。“瓦,你口中这么说,可是你的眼神……它们泄漏了真相。我看得出来。你是明白我的。你也感觉到过。你知道我是对的。”
“我不会加入你。”
迈尔斯放低了声音。“我没有要邀你。你向来是条好猎犬,瓦。如果你的主人打你,你只会呜噎两声,然后赶紧想要怎么做得更好。我不认为我们在这件事上适合合作。”
迈尔斯扑向他。
瓦希黎恩把所有体重放入金属意识,往后一跃,让风拖着他到二十尺外的地方后,再次增加体重,落在最后一节车厢顶。他们已经快到近郊区,外城区的花卉植物开始变得稀少。
迈尔斯大喊:“你逃吧!就等我绕回去把哈姆司那私生女带走!还有韦恩。我早就想要找机会朝那人的脑门开枪了!”他转身,开始慢慢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瓦希黎恩咒骂一声,往前冲。迈尔斯转身,嘴唇溢出冰冷的微笑,弯腰,从靴口抽出一柄刀刃修长的匕首。那是铝制的。迈尔斯身上没有半件可让瓦希黎恩的镕金术感应到的金属。
我该要把他抛下车。在这里是没有办法永远击败迈尔斯的。击败他需要更容易控制的环境,也需要计划的时间。
两人靠近。瓦举起枪,想要把迈尔斯手中的匕首打掉,但对方只是把匕首转个方向,刺入自己的前臂,让刀尖从手臂下方突出。他的身体连抖都没抖。蛮横区的传言,在受过数百次足以致命的伤口之后,迈尔斯已经对疼痛毫无反应。
迈尔斯举起手,准备抓瓦希黎恩,但也随时准备把匕首抽出来。瓦希黎恩也抽出自己的匕首,握在左手,两人绕着彼此几圈,瓦希黎恩增加的体重帮助他在震动的车厢上站住脚,但仍然不是很稳,汗沿着他的额头流下,被风吹散。几个笨蛋在遥远的车厢间把头探出,想要看他们的打斗场面,可惜那些笨蛋都不是韦恩。瓦朝前快速踏上一步,做了假动作,但迈尔斯没有上钩。瓦使匕首的技术只是普通,而迈尔斯则是众所皆知的高手之一,但是如果瓦能让他们两人从车厢上翻落……
在这个速度下,我会被结束掉,但他不会有事,除非我能钢推。铁锈的。这可不容易。
他只有一个机会,也就是快速结束这场打斗。迈尔斯冲上来要抓住他。瓦深吸一口气,朝对方上前一步。迈尔斯似乎觉得很意外,却仍然抓住了瓦的手臂。迈尔斯另一手抽出手臂中的匕首,准备朝瓦戳去,瓦别无选择,只能增加体重,用肩膀朝迈尔斯的胸口一顶。
一阵恶心涌上迈尔斯,但他预料到瓦会这么做,立刻跪倒在车顶,翻身,踢了瓦的腿。
一瞬间,瓦飞入空中,朝铁轨旁的碎石地落下,直觉地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钢推手中的匕首,用力戳入正下方的地面,同时褪下所有体重,让自己反弹入空中,被风抓住。他快速地翻转,失去所有方向感。
落地时,他滚成一团,撞到某种坚硬的物体。他的身体停了下来,但视线仍然在晃动。天空一阵翻转。
一切安静了下来。他的视线缓缓恢复正常。他正独自躺在一片杂草地上。火车沿着铁轨,喷烟远去。
他呻吟一声,翻个身。我这把年纪的人真不应该做这种事。他歪歪倒倒地站起。过去这几年来,他终于开始感觉到自己的岁数。他超过四十岁了,以蛮横区的标准而言,他已经老得不行。
他望着逃离的火车,肩膀疼痛。重点是,迈尔斯说对了一件事。
一日为执法者,终身为执法者。
瓦一咬牙,往前冲,顺势抄起落地时放开的枪,毕竟利用镕金术找到枪是易如反掌。他用力往空中一跃,落在铁轨上。钢推,让自己飞入空中,到达合适的高度后,反推身下的铁道,往前冲。小心翼翼地推着下方,不停推着后方,风在他身边怒吼,衣服震裂声吵杂不息,鲜血缓缓从身侧的伤口渗出。
射币的飞行总让他觉得刺激,这是别的镕金术师无法感受到的自由。当天空属于他时,他感觉到多年前第一次前往蛮横区寻找自己的未来时同样的兴奋。他希望自己正穿着他的迷雾外套,身边有迷雾包围。只要有迷雾在,一切似乎都会比较顺利。传说中,它们会保护正直的人。
瓦要不了多久便赶上火车,然后让自己以大大的弧线跃到火车上方。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沿着车厢顶端前行,朝韦恩跟玛拉席的方向而去。瓦钢推下方以减弱下冲的力道,却同时增加体重,猛力踏上火车顶,让金属陷成一片以他为中心的凹地。他站直身,打开手枪,仿佛要重新上子弹。空弹壳与还没用过的子弹飞入空中,他伸手抓住一枚。
迈尔斯转身。瓦将弹壳抛向他。迈尔斯讶异地一把抓住。“再见。”瓦说道,然后使劲全力钢推那枚弹壳。
迈尔斯的眼睛睁得老大,手缩回胸口,然后整个人被抛离火车,弹壳的钢推力道完全转移到他身上。火车转个弯,迈尔斯飞入空中,然后重重落在后头的崎岖地面。
瓦希黎恩坐下来,往后倒,眼睛看着天空,深吸一口气,手按着腰边的伤口,一直躺在原处,直到火车抵达下一站,才下了车顶。
◇◇◇◇
“爵爷,我们是因为有命令。即使听到乘客车厢中传来枪声,我们仍然不能停下来。停下来时就会被消贼攻击。”火车工程师说道。
“没关系。如果你停下来了,说不定就是我的死期。”瓦希黎恩高兴地从一名穿着学徒工程师背心的年轻人手中接过一杯水。
他坐在车站中的一个小房间,传统上车站是由拥有附近土地的家族经营管理,负责人往往是家族中较为低阶的成员。负责人不在,但他的侍从长立刻找来当地的大夫。
瓦希黎恩脱下了外套、背心、衬衫,一手压着腰边的绷带。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有时间等大夫来。迈尔斯得跑一个小时才能来到这个火车站。幸好他不是能增加速度的钢藏金术师。
应该是一个小时,但是还是以防万一得好。如果迈尔斯找到一匹马,他到的速度可能更快,而瓦希黎恩不确定迈尔斯的复合对他的体耐力是否有影响。也许他跑步的距离能超过一般正常值。
“我们快把你的人救出来了,爵爷。那些锁不该这么难开的!”另一名学徒进来回报。
瓦希黎恩喝水。迈尔斯的陷阱规划得很好。韦恩跟玛拉席还有同车厢的人,都被卡在门外侧的铁条关在他们的车厢之中。迈尔斯等到瓦希黎恩离开房间后,才悄悄地困住其他人,然后再来猎捕他。
这也算是运气好。迈尔斯没有杀了他们。不过这么做也有道理,如果他想去杀也有愈合能力的韦恩,说不定还会引回瓦希黎恩,如此一来就是腹背受敌。迈尔斯做事太谨慎,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瓦希黎恩才是他真正的目标。在他的任务达成之前,其他人最好还是关起来。
瓦希黎恩对有着深褐色胡须、戴着扁帽的壮硕工程师说道:“你得赶快开车。消贼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我们得一路回到城里,不能拖延。”
“爵爷,可是您受伤了啊!”
“没关系的。”瓦希黎恩回答。在蛮横区,他经常好几天,甚至好几个礼拜都没有医生帮忙处理伤口。
“我们——”
门猛然被推开,玛拉席首先跌跌撞撞地冲出来。她的蓝色洋装仍然有被宅邸的爆炸烧焦的痕迹,即使泛着微光的外层下方有许多蕾丝皱摺了,但穿在她身上仍然很出色。贴着上衣扣起的蓝色外套少了最下方的一枚扣子,可能是在落地时被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