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的没落(第二卷)-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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侨绱恕牵谄渌拿髦校σ庵久挥邢裨谖颐堑奈拿髦斜硐治绱宋耷榈男问健H褐诘乃枷耄灾寥褐诘男形恢糜诟痔愕难沽χ隆虼酥剩抑皇且虼酥剩嗣遣疟蝗菪沓晌琳吆屯镀比恕嗉创τ谒氐呐圩刺髡吃虺晌偈说难狈钠痛樱唇嚼吹拟鲋饕宓囊跤耙丫衷谌嗣堑纳砩稀H缤⒐耐跞ㄔ�19世纪变成了一个庄严而空洞的装饰品一样,议会在20世纪也将变成这样。如同从前向大众炫示的是节杖和王冠一样,现今向大众炫示的则是人民的权利,而且越是拘泥于细节,就越是没有实际意义——正是因此,谨慎的奥古斯都从不放过任何机会去强调古老的、受人尊敬的罗马自由的习俗。但是,权力甚至今天还在转移,相应地,对我们来说,选举也正在堕落成为昔日罗马那样的滑稽戏。金钱为握有金钱的人的利益组织选举程序,选举事务变成了一种预先协商好的博弈游戏,然后当作民众的自决权来演出。如果说选举原本是合法形式的革命,那它现在已经把那些形式耗尽了,因而当金钱政治变得不可忍受时,代之而起的是:人类再用原始的血腥残暴的方法来“选择”它的命运。
在金钱毁灭了才智之后,通过金钱,民主政治变成了自己的毁灭者。但是,正是因为那种认为现实可以凭借类似于芝诺或马克思的观念来加以改良的幻想已经破灭;正是因为人们已经懂得,在现实的领域,一种权力意志只能被另一种权力意志所推翻(因为那是战国时期的伟大的人类经验);终于,对于所有残存的、古老而有价值的传统的一种深刻渴念被唤起了。人们对货币经济厌恶到了极点。他们期望从别的地方得到拯救,期望某种具有荣誉和侠义、本质高贵的、不自私的和负责任的真实的事物。现在,当一度为大都市的理性主义所压制的充满形式的血统力量在内心深处重新觉醒时,一个时代的曙光出现了。为未来保存在王朝传统和旧贵族的秩序中的一切,有着轻视金钱的高尚伦理的一切,本质上健全得足以按腓特烈大帝的说法称之为国家公仆——辛勤地工作、勇于自我牺牲、充满关切之心的公仆——的一切,以及我在别的地方用社会主义一词来描述之,借以别于资本主义的一切——所有这一切,突然都变成了巨大的生命力的焦点。恺撒主义是在民主政治的土壤上生长起来的,但是,它的根基却深深地伸进在血统传统的地下。古典时代的恺撒从保民官职位那里获取他的权力,可他的尊严及他的职权的永久性却是由于他是国家的元首。在这方面,旧日的哥特型的心灵也重新觉醒了。骑士团的精神盖过了掠夺成性的海盗精神。未来的强力人物可能把地球当成他的私人财产——因为文化的伟大的政治形式不可救药地坍塌了——但这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尽管他们的权力是无形式的和无限制的,但它还是会有一个任务。这个任务就是不知厌倦地如其本然地照料这个世界,这与金钱当权的时代的利益旨趣正好相反,并且它需要的是高尚的操守和良心。但是,也正是因此之故,现在,在民主政治与恺撒主义之间、在垄断的货币经济的领导力量与恺撒们的纯粹政治性的施令意志之间,开始了最后的决战。并且为了理解经济与政治之间的这场决战——在这里,后者将收复它的地盘——我们现在必须把我们的视线转向经济史的观相方面。
货币(1)
一
要理解各伟大文化的经济史,所依据的角度,不应到经济领域去寻找。经济思想和经济行为只是生活的一个侧面,当我们把这个侧面看作是一种自足的生活时,它就成了一种假象。可靠的角度尤其不能以当代世界经济为基础,因为在近一百五十年的时间里,这种世界经济一直在疯狂地、危险地、最后几乎是绝望地上升着,更何况这种经济只是西方的动态的经济,而决非人类共同的经济。
我们今天称作国民经济的东西,是建立在一个显然为英国所特有的前提之上的。机器工业——其他所有文化对它一无所知——理所当然地处于中心地位,并完全控制了观念的形成和所谓的规律的演绎,可没有人意识到这一事实。信用货币在无农民的英国因为世界贸易与出口工业的关系而被赋予了一种特殊的形式,从而成为界定诸如资本、价值、价格、财产之类的概念的基础——进而,这些定义毫不费力地被嫁接到其他文化阶段和生命周期中。英国的岛国地位决定了人们对于政治及其与经济的关系的认识,这一认识统治着所有的经济理论。大卫·休谟和亚当·斯密就是这种经济图象的创造者。自那以后,所有论述他们或反对他们的写作通常都是以他们的体系所确立的严密结构和方法为前提。凯里(Carey)和李斯特是这样,傅立叶(Fourier)和拉萨尔也是这样。至于斯密最大的反对者马克思,当一个人彻头彻尾地浸淫于英国资本主义的意象中时,不论他是多么大声疾呼要反抗英国资本主义,那都没有什么关系;那种反抗本身就是一种确认,它的唯一目标就在于通过一种新的筹算来使客体赢得作为主体的优势。
从亚当·斯密到马克思,不过是对处于一个特殊发展水平的某一种文化的经济思考进行了自我分析。它彻头彻尾地是理性主义的,它的出发点是物质及其条件、需要和动机,而不是心灵——各代的、等级的和民族的——及其创造力。它把人看作是环境的组成部分,它对伟大人物以及个人的或集体的造就历史的意志一无所知,对那在经济事实中只看到手段而看不到目的的意志一无所知。它视经济生活是一种可通过可见的因与果一无遗漏地加以解释的东西,一种其结构完全是机械的且全然自足的东西,最后甚至是一种与宗教和政治——它们再次被看作是个别的自足的领域——有着某种因果关系的东西。由于这种看法是体系性的而非历史的,它的概念与法则的无时间的和普遍的有效性就成了一种信条,它的雄心是想建立一个且唯一正确的应用“这种”管理科学的方法。因此,只要它的真理一与事实相遇,就会招致彻底的失败——例如资产阶级理论家关于世界大战的预言就遭遇过这样的情况,无产阶级理论家关于苏维埃经济所归纳的预言也是如此。
因此,直到现在,在生命的经济方面的形态学意义上说,尤其是在高级文化的生命的经济方面的形态学,及其经济类型——与发展阶段、发展速度和绵延期相一致——的形态的意义上说,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国民经济。经济并无所谓的体系,而只能是一种观相。要探寻它的内部形式、它的心灵的秘密,就需要有观相的眼力。要想在这方面有所成就,就得成为它的“鉴定者”,如同伯乐是人或马的“鉴定者”一样,其所需要的“知识”决不亚于一个骑手需要掌握的动物学的知识。但是,这种“鉴定”才能是可以唤起的,唤起的方法就是通过对历史采取同情式的观照,这种观照可以对种族本能获得一种敏锐的观念,而这些种族本能在经济中如同在能动的生存的其他因素中一样发挥着作用,它们以象征的方式塑造着与它们自身的内在性质相协调的外部形势——经济“资源”、经济需求。所有的经济生活都是一种心灵生活的表现。
这是对经济的一种全新的、德国式的观照,是一种从所有的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这两者都是18世纪的空虚的理性的产物,其目的不过是为了对经济的外表进行一种物质的分析,接着再加以综合而已——之外来进行的观照。迄今为止,我们所学到的都只是一种初步的东西。经济思想,和法律思想一样,现在已临近其真正的和正当的发展时刻,这种发展(对于我们犹如对于希腊化-罗马时代一样)只有在艺术和哲学已经不可挽回地逝去的地方,才能开始。
下面,我只打算对这里用得着的可能性作一番鸟瞰式的概述。
经济和政治是同一活生生地涌动的存在之流的两个方面,而不是醒觉意识即心智的两个方面。它们当中的每一个都体现了宇宙涌流的脉动,这涌流就潜藏在个体生存的代代相继中。它们,可以说,不是要拥有历史,而是要成为历史。支配它们的是一去不复返的时间,是何时。它们二者都属于种族,而不是像宗教和科学那样属于具有其空间的、因果的张力的语言;它们尊重的是事实而非真理。有经济的命运,如同有政治的命运一样,而在科学以及宗教的学说中,则只有无时间的因果联系。
因此,生命有与历史相适配的政治“状态”和经济“状态”。它们相互叠复、相互支持、相互对抗,但政治状态无条件地是第一位的。生命的意志就是要保存自己并出人头地,或者更确切地说,就是要使自己变得更强,以便出人头地。但是,在经济的适配状态(fitness)中,存在的川流是因重视自己而适配,而在政治的适配状态中,它们是因重视他人而适配。这对于所有的生物族系,从最简单的单细胞植物到昆虫,再到那在空间中最自由地活动的世人,都是一样的。获取营养与取得胜利——生命的这两个方面之间的高贵程度的差别,在它们与死亡的关系中可以识别出来。世上再没有一种对比有饥饿而死与壮烈牺牲之间的对比那么深刻的了。从经济的方面看,生命在最广泛的意义上总是因饥饿——还应包括可能性的受阻、境况的窘迫、黑暗、压力,它们并不亚于字面意义上的饥饿——而受到威胁、凌辱和贬损。有许多民族因为生活的颠沛流离而整个地丧失了其种族的张力。在这里,人们因某些事物而死,而非为某些事物而死。政治让人们为了一种观念而牺牲,让他们为一种观念而倒下;但是,经济仅仅是使他们消耗而尽。战争是所有伟大事物的创造者,饥饿则是所有伟大事物的毁灭者。在战争中,生命因死而得到提升,常常被提升到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的高度,仅仅那种力量的存在就可以保证胜利,但在经济生活中,饥饿对于一个人的生命而言唤起的是一种丑恶的、卑下的、全然非形而上的恐惧,在这种恐惧之下,一种文化的高级的形式世界会陷入可悲的崩溃,人类这种动物为了生存而进行的赤裸裸的斗争就会开始。
所有历史体现在男人和女人身上的双重意义,在早先的一章中已经讨论过了。有一种私人的历史,把“空间里的生命”表现为一种世代相传的生殖系列;还有一种公共的历史,它把那种生命当作一种政治上“合乎形式”的东西加以捍卫和保护——这就是存在的“纺锤方面”和“刀剑方面”。它们就表现在家族和国家的观念中,而且还表现在家庭的原始形式中,在这种形式中,保护婚床的那些善良的神灵——古罗马每家每户的护身神革尼乌斯(Genius)和天后朱诺(Juno)——都受到门神雅努斯的保护。对于家族的这种私人历史,经济现在就隶属于它。一种繁荣生活的持续是与这历史的力量分不开的;它的生育与怀孕的秘密,在其生殖力强盛的、扎根于泥土的、健康的和丰产的农民族系的最纯粹形式中可以看到。并且,如同在(禁止)的形式中(禁止)是与循环器官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