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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亡灵暴动-第2部分

小说: 亡灵暴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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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缺乏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与交流,所以他变得沉默、木讷、胆怯、自卑可笑的是这样的他却在绝大部分的求学时间里成了老师口中的“好学生”——因为他循规蹈矩,因为他相当地会死读书,这种“不允许犯错”的教学态度竟然让他在几乎窒息的生存空间里找到了唯一的通风口——骄傲,他也是有值得骄傲的地方的!

    一直到进入大学,远离了眼里揉不得沙子的父母,远离了枯燥得近乎集中营般的高中,“及格万岁”的口号让他最后的一块自信丰碑轰然倒塌。没有足够的自控自理能力,没有饥寒交迫的压力和动力,面对突如其来的半独立生活,他很快就加入了“逃课大军”。

    然后,便是唯二的“游戏”的出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在这个虚拟的、刺激的、疯狂的国度里,他俨然便成了国王一般的存在!

    如果没有意外,那么他会走这样一条路——险之又险地从大学毕业,混到一张找工作“必须”的毕业证,在父亲的厂子里混吃等死或者由父亲出面通关系找一个旱涝保收的工作混吃等死,凭借着不错的家世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性结婚,在游戏、爱情、婚姻、生活的琐碎中浑浑噩噩地过完这辈子

    如果,只是如果,如果没有那一次判决的话

    其实萧楠从小到大那些在他期末评语上标注“乖巧懂事”的老师们都弄错了一件事:很多时候歇斯底里的疯狂和循规蹈矩的乖巧,相差的只是一根头发丝的距离。

    用撒克逊蓝蛙的胸脯肉熬制出来的灯油光色昏黄,燃烧时还会带上一点点的蓝晕,同时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尸骨臭气,没有一个正常的神恩人会喜欢这种充满了臭鸡蛋味道的燃料,更不会有哪位贵族会别出心裁地将这种油灯摆满自己的城堡,哪怕他的品味再如何独特,再如何的与众不同——他也不会冒着整个家族被判定为异端的风险将自己的家徽和亡灵法师扯到一起。

    “又是一天过去了”

    深吸了一口这令人精神抖擞的香料,阿尔弗雷德望了一眼透明玻璃窗外的紫红色天空却又沮丧地说道,“只可惜这样美好的天气却又是痛苦的开始。”

    老提尔普尔摸了摸托盘中细心叠放好的衣物,表情沉重。

    提尔普尔,在恶魔语中“肮脏”、“胆小”、“猥琐”的意思,是的,恶魔很多时候喜欢用一个词来表达很多意思,尤其是当他们非常不喜欢某种生物时,那么这一个词往往包含了他们所能想象到的所有的恶毒的诅咒。

    这是一种三趾的类人形生物,杂食性,群居,身高在2英尺到3英尺10英寸之间,屁股后面还有一条几乎和身高相等的尾巴,尾巴的末端呈桃心状,黑色、带毒,可毒性对于二阶以上的生物便几乎无效。

    他们外形上最特别的便是如同鹅毛扇一般的宽大耳朵,平时都是自然垂躺在两侧肩膀上,当遇到敌人或是发情期时便会如飞鸟展翅般直立起来,配上龇牙咧嘴的面部表情,还有群居的数量优势,在低阶生物面前相当地具有威吓性。

    但只要稍稍拥有一些暗系生物学知识的人便会知道,这些总是十几头聚集在一起的生物其实只是“虚张声势”的代名词——在这一点上,一贯以丑恶与欺骗著称的恶魔们倒是并没有说谎。

    也正因为在遇到危险时这些该死的小东西永远是第一时间逃离的一个,所以在恶魔中从不会有人会驱使他们作为仆从,更别说还特地为他取了“阿尔弗雷德”这样一个充满了弗朗索瓦南方乡村味道的名字。

    “厄”

    “啊”

    仿佛是为了印证阿尔弗雷德的话语一般,当他还未走过窗户时,从前方拐角处的黑色房门后面便传过来一声声痛苦的嚎叫。

    “万恶的拉提斯保佑!”

    阿尔弗雷德几乎是下意识地就闭上眼睛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可下一瞬间凄厉的惨叫刺进耳膜,仿佛有无数双鲜血淋漓的手在自己的眼前狠抠着岩壁,指甲与岩石摩擦发出刺耳的“喀哧”声令他背脊发凉,而指甲与手指在外力作用下黏着血丝血肉分离的场景更是如同噩梦。

    “万恶的拉提斯保佑!”

    “万恶的拉提斯保佑!”

    阿尔弗雷德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刚才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他不停地拍击着自己的额头,表达自己对所信仰神明的依恋,并祈求他,希望从无所不能的恐惧魔王那里得到泰然面对这惨嚎的勇气。

    一时间空旷的走廊里只留下“啪啪”的拍击声和“蹬蹬蹬”的脚步声。

    浑似野兽般的惨叫声整整持续了半个魔法时,从开始的一路高昂一直到最后的声嘶力竭,尽管已经是每个月都会经历的家常便饭,可当房门后面最后一个音阶结束时阿尔弗雷德位于腹腔正中的心脏仍是忍不住重重一跳——每一次等待的最后他都会有一种小主人是不是会就此离开他的忧虑。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整整一个魔法分后听到了一些悉悉索索动静的阿尔弗雷德才贴着木门小声地问道,“奎恩少爷?您,还好么?”

    “阿尔弗雷德么?等我一下”

    片刻后,干哑的、几乎失声的童音从门后传来,阿尔弗雷德吊起来的心脏才终于落回到了属于它的位置。

    一阵渐渐清晰的脚步声传来,随后“啪嗒”一声,反锁的房门被拉开了一半,露出房内亮堂的光线还有一张英俊少年的脸庞。

    漆黑如夜幕般深邃的眼睛,似乎蕴有一股魔力,让人一眼望去就仿佛从心底涌起无限的渴望想要去和眼睛的主人交谈、诉说,它就像夏日的一抹清泉,秋天里的如火红叶,仿佛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可有可无最后只剩下这一双勾魂的眼睛。

    阿尔弗雷德费力地将自己的注意力从这双眼睛的漩涡中拔出来,要知道,这对于一个提尔普尔来说并不容易。

    眼睑下是苍白得可怕的清瘦脸庞,被汗水打得湿透的发丝更是昭显着少年刚才经历的是多么深重的痛苦,

    “我拿来了您换洗的衣服,万恶的拉提斯保佑,奎恩少爷,您这次整整失声了一个魔法分的时间,您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阿尔弗雷德,你知道的,这是老毛病了”

    少年把木门彻底拉开好方便端着托盘的提尔普尔进门,嘴角流露出痛苦的余韵却仍是坚定地微微扯起一点角度给了老管家一个安心的笑容。

    疯狂喷涌的汗水彻底浸湿了少年的胸口和腋下,几大团不规则的深色印迹让少年看上去无比的狼狈。阿尔弗雷德熟练地帮他将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接着用毛巾将剩余的汗渍擦拭干净,然后将带来的烘得半烫的衣服给他换上。

    少年分开腿站着,微闭着眼眸,双臂水平张开,放心地将自己交给忠诚的仆役打理,这样的动作已经不知不觉间持续了12年

    “我没事,阿尔弗雷德,最起码在你去见万恶的拉提斯之前,我向你保证,我会一直活蹦乱跳的。”少年身上有着不符合他年龄的成熟,他脸上的笑意比起刚才更加的浓厚了,仿佛之前的痛苦哀嚎只是一场属于提尔普尔一个人的幻觉想象。

    阿尔弗雷德有些褪毛的手指在听到少年的安慰后微微一抖,随后干涩的喉咙里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嗯”字。

    再然后,少年衬衣的第二粒纽扣被老提尔普尔扣到了第三个扣眼上。

    “阿尔弗雷德?”少年歪过头,用自己深邃的双眼不安地注视着伺候了自己12年的仆人。

    12年的时间足够你去接受一个新的身份,理解一个新的世界,认识一群新的家人。12年的光阴里,他熟悉着老提尔普尔的一切,就如提尔普尔熟悉他一样:内心强大的阿尔弗雷德绝对不会因为自己每个月都会发作的痛苦而影响他工作的质量,尤其是这种微不足道的小过错。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章 贝弗利山的白色幽灵() 
阿尔弗雷德将系错的纽扣解开,重新扣好,将少年一边竖起的衣领翻下,拉挺,随后退到了桌角的边沿,好空出足够的空间让少年能够对着试衣镜检视。

    不论是以深渊的眼光,还是以神恩大陆上那些荣耀姓氏千百年流传下来的礼仪标准来评判,光滑的镜面里那个被打扮得可以用“精致”来形容的少年都是一位不折不扣的贵族。

    白色衬衣、深绿色马甲、棕色皮裤和黑色马靴,做工精美的“猎装”将英俊的少年衬托得如同教廷神话中英勇无畏的小英雄圣于连。

    可惜少年只是左右摆动了两下身体,就再也没有了查看下去的兴致,在试衣镜右下的角落里,一身黑色燕尾服表情严肃的阿尔弗雷德的倒影让他眉头微皱。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熟悉是全方面的,这种全方面指的不单单是气味、说话的方式,还有一个微小的神态变化,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

    少年看到了阿尔弗雷德昏黄的双眼微微下垂,六根手指绞缠着横放在腹前——这是长久以来阿尔弗雷德习惯的思考方式,脱离了荒漠原野上的兽性与野蛮,有着这座城堡主人的影子——年迈的提尔普尔正在斟酌如何向自己开口。

    少年毫不担心阿尔弗雷德正在计划着某种对自己不利的阴谋的可能性,大多数时候,这个苍老的提尔普尔珍视少年的生命远远胜过自己。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了解,正因为了解这个老仆的脾气,所以少年的心里非常苦涩,他几乎可以肯定地猜出老仆将会说出口的请求,可是在阿尔弗雷德看来这理所应当的请求在少年看来却是不理智的、不聪明的,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愚蠢的。

    可即便如此,他也在犹豫,犹豫着是否要拒绝老仆人接下来可能发出的请求,因为他知道,如果拒绝阿尔弗雷德的恳求,那么在他离开贝弗利山之前,这个忠诚的近乎于偏执的老仆极有可能会选择终结自己的生命来完成自己那未竟的使命。

    两个人都在安静地思考,这种沉默让不大的房间里的空气有些凝固。

    在得知了少年的某项决定之后,年迈的管家已经沉默了很多天,甚至他已经有两天的时间没有和少年说过话了,这种另类的冷战放在以前是无法想象的。

    “奎恩少爷,您是准备舍弃您的巨爪勇士了么?”阿尔弗雷德思考了很久终于抬起头直视起少年的背影,只是话语中的幽怨却是彻底地颠覆他先前稳重的形象。

    错愕的少年转身,看到的是一位流着眼泪的老人。

    少年的嘴角泛起苦笑,“不不不,阿尔弗雷德,你又开始耍赖了,这一次可不是你撒个娇我就会同意的。”

    神恩上流传的那些爱情小说里,眼泪是女人最大的武器,它可以比行刑者的刀枪更加锋利,也可以比圣骑士们的盔甲更加厚实,因为它的力量源于感情,一个优秀的士兵可以毫无顾忌地收割敌人的生命,却无法对自己所爱的人提起屠刀。

    爱的定义相当广泛,不单单是有着吸引力的异性,还有朋友、亲人老阿尔弗雷德是奎恩在这座城堡中最亲的两个人之一了,从他来到这座城堡的那一天起,这位老人就为他贡献出了远超他亲生孙子的爱,或许一开始只是源于城堡主人的命令,老人不得不尽心地侍奉起这样一个从未见过的人类婴儿,可是渐渐地,当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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