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的休书掉了-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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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男人的冷眸徒然暗了一分,凝着女子的视线冷如刀锋,大手穿插/进女子瀑布般的黑发,紧紧扣住她的后脑,凉薄的唇便压了下来。
他的吻很霸道,或者不能称之为吻,倒像是一种惩罚。唇齿间浓浓地缠绵碾压,攻城略池。
花如墨只觉一阵天旋地覆,环住腰身的手臂不断地用力,肺部的空气渐渐被男人吸走,一股窒息的难以忍受,人似乎要被揉碎一般。
望进男人充满怒气的冷眸中,她有一瞬的慌神,这双眼睛竟与那晚的那人慢慢重合。
直到口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儿,男人才放开她,看向伏在胸口微微喘息的女子,心中似被棉花塞满,柔柔软软的令人心安。
花如墨深吸一口气,狠狠地擦了下嘴唇,愤然地抬眸,清冽的眸子凝着冷漠与厌恶,银牙一咬,冷冷出声。“公子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情了?如果做完了放我走,如果没做完,请快点,我想回王府。”
面具男人神色一暗,似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抱住她的手臂缓缓用力,软玉香怀贴紧他的坚硬胸膛,特属于女子的芳香从二人之间溢出。
蓦地,他放开了她,沉声道。“花如墨,你当真不怕死?”
哪有人会不怕死的?如果能选择活着,谁又会去死。只是如果活着而生不如死,那便不如去死,如此而已。
花如墨的内心不似外表这般柔弱,可以说是刚强的,如若逼她到走投无路,她亦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觉悟。
这时,原本浓密的藤蔓被掀开,跃进一个身着红衣、戴着面具的男子,单膝跪下,对着男人行礼。“右护法,圣女召见。”
闻言,花如墨明显地感觉到原本暴戾冷酷的人,突然变得沉默安静,似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弥漫,然而她很快就无法继续思考,被点了睡穴,眼前一黑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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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广的大殿,一名红衣女子高坐在木质雕栏、装饰豪华的椅子上,乌黑秀丽的青丝被高高地盘起,挽成一个华贵的发髻,气质悠然而静默,戴着镂空的青色面纱,仅露出一双眼睛默然婉转,眉心一点红色泪痣越发妖艳,映着整间大殿富丽堂皇、尊贵无比。
她的身边站着两名手持蒲扇轻轻摇动的少女,皆穿着红色妖娆的长裙,常年行走江湖的人一眼便可认出其装扮,正是几年前从江湖上消弭了一段时间的魔门——玥教。
而高坐在圆台上的女子正是玥教圣女,人称红莲的代理教主。
殿外纷纷传来行礼声,红莲美眸微动,凉薄的视线寻着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而来。
影逸寒还未走近,只觉心头疼得厉害,喉咙冒出一股腥甜味儿,蓦地咬牙抿唇,嘴角还是溢出一丝鲜血,他随意地擦了擦,径直走过单膝跪下行礼。“圣女。”
红莲如丝的媚眼淡漠地扫视,戴着指戒的手指拂过华裳,最终停留在木质桌面的白玉瓷杯上,“影逸寒,你以为你还是曾经那个名震天下的冷阎王吗?竟然擅自调动玥教的人去英雄救美?你是不是忘记到底是谁害你成这副模样!”
影逸寒垂眸,神色越发恭敬,似乎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语气尊敬中更多的是无奈。“花如墨暂时还不能死,毕竟是南国的公主,如果现在死了会引起两国纷争,而且……”
蚕眉紧蹙,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属下已经查明,她就是太子寻找多年的小女孩。”
红莲摸索着手中茶杯,视线沉静,略微思索了一下,“你的意思是寒王妃就是当年太子在南国做质子时遇到的那个小女孩?”
影逸寒郑重点头。
“这不可能,花如墨是南国的公主自小在皇宫长大,怎么可能给太子伴读过?”红莲美眸动了动,才恍然大悟,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垂眸的男子。“不管花如墨的身份是什么?你都应该知道你们两个是不可能的。”
影逸寒再次点头,袖中的手指却紧了起来。
红莲放下茶杯,轻盈地起身,两旁服侍的女子立马上前,为她整理好衣衫,摆好裙角,这才徐徐从高台上走下,光洁琉璃的地面映着女子清瘦的身影,点点烛光洒了一地光晕。她似乎想要往男子这边走,却在中途转了个身往偏房的方向,在没人看到的地方,眼神黯淡。“这回算你有理,但擅自调动玥教门众罪责重大,下去领罚吧。”
影逸寒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是。”
第35章 坑深三十五米闲王()
寒王爷又病重到不见客了。
花如墨知道这个消息时,正在屋内认真地学习做女红,不是没做过只是做的并不好,也许正是因为做的不好,才会一眼认出那日刺杀人的剑穗正是出自自己之手。
想到这里,她微微一愣,长细的针尖没入指头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这时,门外传来哒哒的跑动声,门扉吱呀被推开,静白迈着轻快而急促的脚步冲过来,拿过花如墨手中的女红,放于床边,便推着往镜子前坐下,开始为她梳妆,嘴里还念念叨叨。“快快,王爷终于肯见人了!今天的各大房主子都在门口排着队见他呢!”
花如墨抬眸,湖光水色的眼眸微潋,无奈地蹙眉,疑惑道。“关我什么事?”
静白恨不得一巴掌拍在自家主子头上,“怎么不关你的事了?王爷虽然把你贬为侍婢,后来不是也恢复你的正妃之位了吗?这说明王爷对你还是有心的,怎么说你也是正妃,不能比那些个夫人晚到吧?”
花如墨见拧不过静白,只好由着她去,只是在她转身之际,偷偷地把一头的黄金簪子拔下,挑了个简单的翠绿色翡翠玉簪插上,便穿了一身浅绿色华裳与提着点心、心情看起来十分愉悦的静白往王爷的寝殿中走去。
临到寝殿门口,里面便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各室夫人正在相互桑榆,见到花如墨一行人徐徐而来,声音渐渐小了,明事理的几人上前盈盈行礼,绝大多数还是冷眼看着。
民间传闻,寒王爷不喜寒王妃,各种流言蜚语像是长了翅膀一般飞出,而当真的来到寒王府后才会发觉,不单单是王妃,寒王似乎不喜任何人,最多只是给她们一个凉薄的眼神,与此相比屡次挑战底限还能够活下来的王妃令人不得不高看一眼。
花如墨懒得理会那些或羡慕、或妒忌的眼神,看了一眼紧闭着的大门开始怀疑静白‘听说’的真实性有多高,门关这么紧还怎么让人进去看,只是来都来了,再怎么不愿也得做做样子。
对持刀站立在寝殿门前的清风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便来到站在人群外围对她微笑的安吉儿身边等着。
今天的安吉儿穿了一身浅粉色碎花长裙,一头墨染的青丝被随意地挽了一个簪,灵动的眸子深邃而清澈,见到花如墨时,眼角弯弯笑容倾城。
“安吉儿给王妃姐姐请安。”安吉儿行礼。
花如墨虽不喜王妃头衔,人前还是得做样子,点点头算是回应,随即便转动着盈盈水眸打量起整间院子,有好多新面孔,像是皇上又赏赐了寒王不少美人。
一个不举的男人,赏赐他这么多的女人做什么?
花如墨有点搞不懂这对父子之间的关系。
安吉儿靠过来,像是犹豫了很久才略显八卦地开口。“王妃姐姐,听说你从牢房被人劫走了?是怎么回来的?”
花如墨的脑海里闪过那面具男人的面容、犀利的眼神、不可一世的霸气,皱皱眉头,“遇到了一个……”
就在这时,人群中出现一阵骚乱,好事者已经冲到门口向外张望,花如墨的声音本就轻柔瞬间被淹没在一片吵闹声中,安吉儿还想继续询问什么,引起骚乱的肇事者已经从门口徐徐而来。
来人头戴着束发白玉冠,身着一件青灰色宽袖锦袍,脚踏一双青缎黑底小朝靴,面如中秋之月,色若春晓之花,眉如墨画,面如桃花,似笑非笑丹凤眼,风流韵致、洒脱不羁,长相与影逸寒有七分相似,只是少了一丝狂妄冷酷,多了一分柔和俊美。
“是闲王影逸尘!”安吉儿惊讶地喊出声,随即意识到有所失态,轻捂薄唇笑得温婉,便跟随其余夫人上前行礼。
影逸尘面如清风的脸上带着出尘的微笑,对着女子们一一点头回应,视线落在站在不远处的花如墨身上,深邃宛如繁星般眸子划过一道亮光,随即弯弯嘴角对她点头。
花如墨微微一愣,点头回以微笑,影逸尘便转身在清风的引导下步入寒王寝殿。
大门关上后,其余人感觉有些意兴阑珊,初进王府几名夫人已经站得累了转身离去,剩下的则是刻意压低声音,似开始注重行为礼仪,有的已经开始搔首弄姿,万般风情迭起,满园争艳。
“没想到十三王爷竟然回来了。”安吉儿的声音轻轻柔柔的,见花如墨疑惑地看向自己,笑着解释。“十三王爷常年在外游离,毕生最大的心愿便是娶遍这世上美丽的女子,所以……”
安吉儿不好意思继续说,只是指指其余人。
花如墨似懂非懂点头,影逸寒虽贵为七王爷,不管之前是多么的威风凛凛,如今也只能是个坐在轮椅上的废人,新王登基定会拿他开刀,这些女子除却真心爱他的几人其余也皆是身不由己,想为自己谋求生路也是上策。
只是……
“王妃姐姐?”安吉儿靠过来,一双水灵灵的含情目流转,“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没什么,只是觉得莫名伤感而已。”花如墨把掉落的刘海撩到耳后,看了一眼已经离去的几人,不免有一种‘人去楼空’的苍凉感。
说到底,影逸寒也是个可怜人。
想到这里,她愣了愣,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已经自身难保还顾得上去同情别人。现在的她就如同蝼蚁,性命已经无法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她不怕死,只怕死得不值。
她们一直从清晨等到了正午,安吉儿出身虽不比丞相将军之女,却是见多识广、学富五车,二人也不愁没有话题聊,直到门扉再次被推开时,身边人所剩无几。
影逸尘率先走了出来,出挑的凤眼微眯,正午的阳光散落着细碎的光晕,微笑道。“各位漂亮姐姐可以进去了。”
话语虽然轻佻,语气却异常认真温润,最终看了一眼走在最后的花如墨,才扬长而去。花如墨觉得男子看她的眼神中带着古怪的笑意,就像是他们之前就见过一般。
只是她想了很久,也没想起到底在哪里见过他。
影逸寒这回病得似乎真的很重,靠在床边脸色苍白如纸,薄唇发青,大有撒手人寰之势。碍于眼神犀利与气氛压抑,有几名夫人想哭却又只能忍着,看向他的眼神透着担忧与一抹不易察觉的情绪。
花如墨跟着妾室们把在膳房定好的糕点放在桌面上,刚想要转身离开时却被清风拦了下来。
“王妃,王爷有令,留下伺候。”清风恭敬地对她行礼,对于这个王妃,他并不讨厌。
“我?”花如墨微微一愣,下意识地看向已经闭目养神的男子,自知无权拒绝只能应下,站在门口简单地与安吉儿等人打过招呼,就轻轻地合上门扉。
门外传来几声夹杂着怒气的呵斥,‘狐狸媚子’、‘蛊惑’、‘妖女’,对此她只能蹙眉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