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主-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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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魔暗道:你死了,我就称心如意。他还是面带微笑道:“大家各取所需,无相道友不必客气。”
无相魔感应到两个和尚正缓缓搜索过来,立时便出了门。他瞧见门外有一条小狗,便将白玉魔给的瓶子倒出一些粉末在小狗身上。
观察片刻后,发现确实一点异常都没有。
他自己亦是经验老道的修士,实在没觉察出粉末有什么不对劲,于是撒了一些在自己身上。
无相魔便立时远遁而走,果然感应到两个和尚没有紧追过来。
他暗自得意,这番摆脱了两个和尚,且看你白玉魔怎么死。
突然间他觉得身上有些痒,发现不知何时身上爬着一些晶莹剔透的小虫,往他的毛孔转钻进来。
他连忙脱了身上的人皮,化成一团烟气,但那些虫子竟吐出透明的丝线黏住烟气。
无相魔化身的烟气不由生出惨叫声,最后栽倒在地上,现出一个五短身材的人来,他面容扭曲,恨声道:“白玉魔,你用噬魂蛊来害我,你不得好死。”
很快他身上布满了透明丝线,好似蚕蛹一样被包裹起来。
无相魔发出惨厉的叫声,很快便气绝,身上却一点伤口都没有。
很快便有两个僧人赶来,瞧见眼前一切。
玄灭叹息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没等我们动手他便死了。”
玄寂手掌变为金色,一掌往前拍去,登时金色掌劲如浪潮席卷一般,将眼前的噬魂蛊和无相魔躯体一并打得烟消云散。
他道:“事情了结,我们也回去复命。”
玄灭道:“善。”
季寥可不知道两个那烂陀寺的僧人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另外一个对头无相魔,也还没来得及再次对他下手,便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无形中,一场危机便消弭无形。
他现在进入了晋国皇宫的冰窟里,主要是他想着丹成时,肯定会造成很大的气机变化,动作很大。
而皇城的冰窟选在地下,寒气极重,气机很稳定,不易受到影响,他在这里,倒是可以安安稳稳进行最后一步。
他预计花的时间不会太久,让血伞、佛屠子还有怪物一起在冰窟为他护法。这里地方很大,周围堆满了不知放置了多久的坚冰,现在不是盛夏,根本没有人进来。猫儿也跟着来了,不过它直接跑去皇宫的御膳房里偷吃东西,根本不关心季寥。
季寥由得猫儿去,利用冰窟的寒意,还是起到了一些类似的声闻珠的效果,季寥心头十分宁定。
他不害怕失败,觉得丹成是水到渠成之事。
事实上他恐怕是修行界有史以来丹成前心态最放松的一位,因为丹成无悔,更是九死一生的事,故而任何修士到了这个关口都不免有一丝忐忑。
但季寥他不怕死,无畏无惧,心情极为宁和安然。
如同铅汞一般的液态真力在经脉里缓缓奔流,季寥想象自己的神魂好似甘露一样,融入液态真力当中。
渐渐地他进入忘我境界,神秘的精神力量侵入液态真力里。
精神力量属于阴性,玉液还丹经的真力属于阳性。两种能量开始进行神秘的交汇,逐渐形成一种莫名的力量,真力本来已经是铅汞一般的液态,却又再度压缩起来,逐渐产生变化。
阴阳合一,本事宇宙中最神秘莫测的事。
比如男女间的交合,便是阴阳合一的一种体现。有密宗佛教认为,男女交合达到的极致高潮,就和天地诞生的场景一样,如同一场大爆炸,生命便随之而来。
液态的真力是没有灵性的,但融合精神力量之后,便有了灵性。所以丹成人物已经有资格被称为宗师,因为同样的术法,他们施展起来,远比普通修士挥洒自如,更有一种灵性在里面。
随着丹成有条不紊的进行,季寥的肌肤现出晶莹如玉般的光泽。
尤其在寒冷的冰窟里,季寥的皮肤表面竟有云烟生出,笼罩身周,神秘且不可测度。
佛屠子瞧见这一幕,不由感慨道:“尊主的底蕴真是可怕,从来没有人像他这样轻松自然地进行丹成。”
血伞道:“要不然尊主怎么会是尊主,不过没了灭度法意,尊主的修行进度仍旧能如此惊世骇俗,简直不可思议至极。”
佛屠子道:“你其实不知道一件事,每当我注视尊主的眼睛时,便觉得看到了浩瀚的星空,能感受到尊主是多么深不可测。只是尊主自身似乎不懂得调用他自己身上藏有的潜能,否则那将是不逊色菩提多罗全盛时期的力量。”
血伞惊道:“真有这样厉害?”
佛屠子道:“当然,你要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
血伞道:“我还真不记得了。”
佛屠子傲然道:“我以前是给人摸骨的。”
“额,摸骨的很厉害么?”血伞如果能有表情,现在一定是一脸疑问。
佛屠子道:“当然,我随便摸一个人,就能知道他的年龄、资质甚至将来有多大潜力。这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不过你这辈子都学不会的,因为你没有我这般资质。”
血伞气呼呼道:“以前也没见你能打赢我。”
佛屠子摇头叹息,说道:“你错了,有一次在梦里我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血伞道:“做梦打赢我也能算?”
佛屠子高深莫测地说道:“你怎知梦里的事不会是真正的现实,而你现在以为的现实不过是一场梦。”
他又说出很有机锋的话语。
所以季寥平时都不跟佛屠子交流,虽然血伞聒噪一点,至少说的更像是人话。
季寥完全不知道佛屠子和血伞斩业的对话,真力在精神力量的注入下,不断地旋转压缩,很快就到了一个临界点。
阴阳的融合进度,好似来到了一个阀值,不能再前进一步。
他知道这绝对不是证明他已经成功了。
还差一点。
第39章 丹成中(求订阅)()
在这个时候季寥没有继续一鼓作气地破开关口,反而停止下来。
本来丹成这个关口有进无退,但因为季寥的心态十分放松,而且源于他天生强横的神魂,对于体内力量的控制简直精微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所以季寥居然真的把体内的状态保持住。
他感受到体内的真力已经有了丝丝固态的痕迹,但还没有完全固化,此刻真力也能叫做丹力了,但比起真正的丹力却差了一些。可是比起原本的真力,因为阴阳的融合,多出一丝不可测度的味道。
他睁开眼睛,目中没有神光逼人,只是平平淡淡的,多出一丝返璞归真的味道。
血伞蹦蹦跳跳过来,问道:“尊主可是成功了?”
季寥微笑着摇摇头,说道:“还差一点。”
他将体内的情况描述了一边,反正血伞和佛屠子都见识广博,秉着三人行必有我师的心态,季寥希望他们能给出一点看法。
血伞还没说话,佛屠子先开口了,他颇有些目瞪口呆,说道:“尊主,我还没听说过有谁能在丹成时停下来,这一关乃是道家修士的大难关,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是怎么做到的?”
季寥道:“我当时有一点不舒服的感觉,便不想继续强行突破,随后便自然而然将体内的状态保持住。”
佛屠子不禁颔首道:“其实以尊主的底蕴,再突破下去,也一定能破关而出,但你觉得有点不舒服,停下来倒也不错,毕竟修行之道,贵在自然,以无为而为之,无不可为,以有为为之,则落了下乘。”
血伞反驳道:“修行人与天争命,在修行路上,更当披荆斩棘,与天争命。岂不闻顺行成人,逆行成仙。”她微微一顿,又对季寥道:“我觉得尊主应当一鼓作气突破。”
佛屠子又道:“不然,岂不闻太上曾云‘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此所谓不争而争,不得而得’,我倒是觉得尊主可以放宽平常心,静待水到渠成。”
季寥静静听两人辩论,他们说的都很有道理,但季寥把握住一点。血伞是“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天生就有一颗勇猛精进之心,无畏无惧,直来直往,她说这番话是符合她性情的。而佛屠子说话每有机锋,就算挨了他的揍,亦是不恼不怒,平常相待,纵使季寥有时候生他气,见到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气也只能消了,此所谓莫能与之争,亦是符合他的性情。
他含笑道:“我明白了。”
血伞道:“尊主明白了什么。”
佛屠子却露出欣喜的笑容,道:“贫僧也明白了,恭喜尊主,大彻大悟,将来成圣成佛,不过是水到渠成之事。”
血伞道:“尊主都没说,你又明白什么?”
佛屠子道:“自然是尊主所明白的。”
季寥笑了笑,说道:“你明白的,未必是我明白的,你明白了么?”
佛屠子微微一笑道:“尊主说的不错,我明白了,尊主也明白了。”
血伞越听越糊涂,说道:“尊主你到底明白了什么?”
季寥哈哈一笑,说道:“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忽地扯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咦!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他如今所颂的偈语正是水浒传里鲁智深圆寂前所作,那鲁智深拳打镇关西,倒拔垂杨柳,落寇二龙山,后又南征北战,一生经历可谓跌宕起伏,不可谓不精彩,但他晚年在钱塘江外的寺庙挂单,听到潮信,以为是战鼓声,得僧人告知后,才知那是潮信。便豁然大彻大悟,不久便圆寂,圆寂前做的便是这首诗。
季寥念起这首诗,便是因为他此刻有类似鲁智深圆寂前的体会。他一世为草,三世为人,经历同样也很是丰富,更是无比离奇,但到底哪一个才是他?究竟是无欲无求的草木,还是一心治学的学霸,或者是红尘俗世的贵介公子,还是现在向道修行的出家人,这些都是他,都不是他。
确切的说,抛开各种各样的身份,季寥最核心的念头便是好好活着,无论在什么地方,是什么人,到了哪里去,感受红尘一切,享受美好,便是他。
丹成这一步,便是对修道人内心的拷问。
因为修行人应当有执着,应当有执念。鲁智深征战一生,所以听到江潮声,便以为是战鼓声,那就是他的执念,是最本质的他。
丹成这一关对于季寥而言,实是意义深远。
因为这一关提升的不是他的实力,而是解开他长久以来暗自隐藏在心中的疑惑,他如此生生世世轮回下去,究竟哪一个才是他。
现在他不必为此疑惑了,他就是季寥,他就是木真子,他就是一株草,也是一个学霸。
鲁智深是本质如一,季寥却是千变万化,但都是他们自己的特质。
所以修行不是依样画葫芦,而是得其神,会其意。
季寥生出这个领悟后,便顺势盘膝坐下,指挥起眉心祖窍的天魔气,心道:“你既然也在我身上,亦是一种气,所以丹成怎么能少了你?”
他不考虑天魔气会不会和玉液还丹经的真力冲突起来,直接令其融入半固化的真力中。
天魔气一进入其中,先是引来真力的沸腾,他体内的经脉似要爆炸一般,季寥的口鼻发出风箱一样的呼吸声,紧接着便气似奔雷。
佛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