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等烟雨-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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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岳细心的让人备了清粥,炖了山药百合汤与几碟配饭的小菜。
其实没有看到他,寒烟有些失落,但还是应他的话先去休息。
城主府的祀堂内,靳岳细细的抚摸着一块碑,眼里擒泪,自言自语道,“阿淳,她成功了,如今她必不会和当年的你一样,被柳家追杀。我隐忍至今,只为等到今日助她一臂之力,还是阿淳你聪明,考虑的周全。”说完就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他的女儿,他却不能认,还要亲自命人编了谎言骗她,只为了保全她的命,以防柳家的追杀,阿淳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柳家也想不到,他把她送到了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神女,是不需要父母的,所以这谎言也没有了揭穿的必要。
寒烟一休息便是到了第二天的早上,一大早靳岳就坐在一桌早点前等着她。
本以为以靳岳对信奉神女的冥思,会像是女祭那样对她,却没想到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将筷子放在了碗上对她笑道,“小烟啊,如今你可是咱们百花城的神女了,应该好好庆祝一番,这些是我特地请了江歌城有名的大厨子过来为你做的,尝尝。”
虽然有一点诧异,但是寒烟却觉得心头暖洋洋的。
易嬷嬷早去,生前也是以下人对待小姐的身份,像这样以长辈关怀的,还是第一次。
“小烟,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可以告诉靳伯伯。”靳岳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寒烟的手动作迟缓,放下了碗笑道,“靳伯伯料事如神,寒烟还真的有事要拜托靳伯伯呢。”
用完了早饭,二人遍进了书房商议。
房顶上一人横躺在房梁上,一人站着。
“少主,咱们老这么做梁上君子,真的好吗?”仓颉有些无奈,虽然居高临下的景色确实好。
柳雾连耸耸肩,“要不你跟她说说,让我放我下去?”
仓颉噤声,还是转了个方向看向别处。
他们聊了多久,柳雾连就听了个大概,另外估摸着女祭会好奇,便去找了阿依。
第三天,柳家的人还未来讨伐寒烟,便先有人来找了柳家的麻烦。
“柳家自私,为了占据我百花的供奉,竟然暗中派人追杀我百花的神女,阻止神女回归,今日定然要你柳家给我百花一个交代,否则就滚出百花。”有民众愤愤然堵在长老分堂的门口。
女祭匆忙赶来,安抚着众人,“神女仁慈,如今归来已经是幸事,不愿追究其过程艰辛。也不愿看到她的子民被怒气淹没了理智,你们若是心中有神女,那就应该知道,百花的人应该勤劳,朴实,善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阿依连忙解释,“女祭,是阿依在神藏里亲眼看见,柳家的人混入祀女,追杀神女后人。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如今神女已经回来,柳家再呆在百花城里不适合吧。”这句话可是呼声极高。
而人群骤然沉默。
柳家门口,出现一位气势逼人,面容肃然的长者,正是柳家的五长老,柳曲景。
第七十一章 柳家迁出百花城()
“我柳家盘踞在此千百年,为百花所做不少,不必得如此对待吧。”声音洪亮,沉闷有力,带着一股让人心颤的气势,“千年,相比三天,孰轻孰重?”
“长老,柳家在百花驻地千年,因知百花千年传承,神女之事不敢马虎,百花也一直等着神女的归来。可如今,随着神女后人一同进入神藏的祀女亲眼所见,你柳家的人欲将神女置之死地,鸠引不曾想过打扰长老,只是今日代百花来问一句,这是为何?望长老能给出一个答案,以平复百花的情绪。”鸠引笑道。
柳曲景眯着眼睛,“追杀?如何证明这是我柳家的人。”
鸠引从袖口中拿出一封有柳家印记的密令,“这就是你柳家的追杀令,神女的画像在其中,城主知神女模样,自接到这画像时为免人心慌乱,所以不曾将它公之于众,可如今神女归来,城主忧心这并非巧合,还望五长老给个交代。”
接过那封密令,柳曲景确认是大长老堂发出的密令。
但是这内容,与分堂所接到的不符,竟是直接绕过了与他们商议直接发布的密令?长老裁决制,并非大长老一人就能掌权,关于靳寒烟怀有魂心的事他曾传信与他们商议,得到的商议的结果是活捉靳寒烟。
因为那千遗冤血魂还未苏醒,现在将魂心自她身上剥下,应该可行。
但是杀,定然是杀不得,若是魂心死亡,这力量骤然失去,那血魂是否会醒来,到时候他们无可对抗,肯定是一个灾难。
这密令却是货真价实,将密令收回手中,柳曲景淡淡道,“你们的神女未出现之前谁也不知道她是神女,柳家有责任保护九城,她与常人有异,与死魂为伍,并且与我柳家的前任少主一同做留魂之事,按照柳家家规,所以可能至九城安危的隐患,都应该铲除。”
话说的不死,出发点都是为了九城,神女在没有曝露之前,神力被认为是妖力也是有可能的。
“若我柳家一开始就知道她是你百花的神女,又怎会如此。派人前去神藏,只是为了怕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为百花带来灾难。你们神女的模样,向来外人不可见瞧,我柳家如何得知。”如此一番解释倒也合情合理。
这理由算是平复了人心,可是,寒烟要的可不仅仅是这样。
人群有一瞬的沉默,人群中突然有人规矩走来,站在人群面前,“小……”刚吐了个字,连忙将身板儿打的笔直,颇有气势道,“神女让我来问一问长老,柳家既收百花千年供奉,如今阿依一家被恶魂缠身,求你柳家,又为何不救。”
装模作样的乃是麦秆,麦秆心里可紧张了,但面上仍旧保持着肃容。
“这是神女的仆从。”阿依首先开口,又终于找到了柳家的叉子,“老头,那你告诉我,为何不救我娘,你柳家从上到下,一针一线所用之布,都是我百花用尽了心血赶制,只怕让你柳家一个不满意,其中不乏我娘的汗水,而你们却不肯救她。那我百花的供奉岂不是白白费了心血。”
周遭的人再次质疑。
柳曲景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遭,侧了侧身,朝着身后道,“把人带出来。”
应峰被柳家的人五花大绑,丢到众人面前,柳曲景一脚揣在应峰的后背,让他的额头在地面上重重一磕,痛心道,“秦姑娘,一切都是小徒对你心存爱医,求而不得,生出的私欲,想因此而与你结为亲缘,但他乃我柳家门徒,此次我柳家便将他搁置在次,任凭处置。”
“阿依,他纠缠你许久,如今是个好机会,可要我们代你收拾他一顿。”人群中有人开了口。
阿依死死的叮嘱地上狼狈不堪的应峰,死死的握住了拳头,隐忍下想要将他割血喝肉的怒意,凭借着柳曲景大弟子的身份,他不少次来捣乱,要挟她的时候不在少数。
脚动了动,身后的人也等着阿依开口。
柳曲景面上淡然,眼神里确实看到阿依,只要她动了应峰,此事就能一了而过。
阿依却是嘲讽的一笑,转过身朝着麦秆柄礼,“在去神藏之时阿依就发了誓,只要神女能救我娘,阿依愿意终身不嫁跟在神女身后为奴,阿依愿将此事交由神女做主,神女觉得当如何就如何。”
此话一出,柳曲景的嘴角抽了抽,眯着眼睛看着麦秆。
麦秆浑身毛毛的,输人不能输阵,还是挺直了腰板,“此事神女早已知晓,五长老,神女心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是五长老底下若是再有这样为了一己私欲而公报私仇的人,倒是会害了百花的人,这些年来百花与柳家向来是清楚分明,百花上贡,柳家护佑,神女回来了,倒是不必再麻烦柳家了。”
该来的还是要来,柳曲景握紧了那封密令,沉声道,“既然如此,我柳家也非强求之人,愿百花能在神女的护佑下安然度日。”最后四个字,掷地有声。
说完就回了长老堂内。
渡厄城内,柳曲塬接到消息时勃然大怒,怒斥柳曲景行事冒失,未能安置妥当,给了寒烟让他们撤出百花的由头。
却没想到,柳曲景回了渡厄城后,没有一句解释,反而唤来了各个分堂的长老,联系各城城主,找出各城已经被篡改的密令。
“大长老,这封由总堂发出的密令,可要解释一番。”柳曲景沉声道,“即便大长老位高,这事关魂心的事可不是大长老一人能做主的。”
柳曲塬看着那封密令,面色未曾有改,在众目之下翻开。
柳曲景心讥他的假淡定,冷笑,“长老聚集时曾商议过,这靳寒烟只能捉,不能杀,一是不能确定如果魂心丢失,离渊城的那一位会发生什么。二是,她在我们手里,也可找找重新将魂心送回柳家嫡身手中,能否直至力量流失。可是,这送往城主手上的追杀令,是为何?你身为大长老,不考虑后果所送出的密令,可能直接让我们都成为普通人。听闻长老最近带回了三长老的大弟子,便是为让他帮忙炼制第二颗魂心,却未曾告诉我们,如今大长老这番做法,难不成是准备独享?若是这样,大长老的位置,只怕你坐不得了。”
早在他被分往百花城的时候就颇有意见了,百花有自己的神明,不似八城对柳家那般,百花与柳家一直是各取所需,除了协议上的供奉,从来不会多给一分,他一向尊享着众人崇敬的目光,然而到了百花,一个大祭司都比他重要得多,他老早就想回渡厄城了,如今是正好找着了机会。
三长老柳曲义抬眼,与柳曲塬对视,眼神交汇,均已不言。
他们是早已私下说好了的,这柳曲景只怕是早有意见,一直派人暗中调查监视,此次的事谁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策划的。
“大长老一定有缘由,说是解释了,也给大家一个信服的理由。”九长老好声说道,实际是逼迫柳曲塬。
柳曲塬收回了与柳曲义对视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掩饰道,“这令并非是我所下。”
众人色变。
“大家知道我的孙女银笑自小喜欢柳雾连那小子,知道他与那妖女苟且,一时怒急所犯下的糊涂事,篡改我的密令,欲至那妖女为死地,但是年轻人性急,偶尔犯错乃是正常。”虽说如此,柳曲塬却是没有一点歉意。
这态度,让柳曲景怒极反笑。
“虽然你是大长老,但是规矩就是规矩,篡改密令那可不是小罪。即便是我柳曲景的亲生女儿,也不能手软,大长老,您说的对吗?”
“银笑是我的未婚妻,她犯下的错,我来为她弥补。”嘶哑的声音从天顶上传来,带着一股浅薄阴郁的压迫之气,总堂的人已经司空见惯,连忙举了黑布将内外围绕,顿时殿堂内变的黑压压一片。
众人纷纷抬起头朝着声音,纷纷愕然。
一个黑影不知何时在他们都无所察觉的时候到了天顶上方,幽暗中只能看到一双通红发亮的赤目,阴郁骇人。
而他速度极快的凌空而下,逼近柳曲景的面前,吓得他后退一步,“规矩里也说,可以将功补过。”
众人这才皱眉,细瞧的个清楚。
幽暗的光芒中,一张爬满伤痕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他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