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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部分

世城-第319部分

小说: 世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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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疼痛到最烈,最苦,最是不能忍受的时候,我仿佛一下子清醒,完全清醒,清醒地意识到在那样的冰天雪地境界里,在那样的遭人唾弃虐残的处境里,我还没有死,我依然存活着呢,我忽然感觉自己无比坚强一样,我感觉到生命的可贵,感觉到生命的不屈,我感觉生命是可以征服一切,改变一切的,我于是抖颤到极端之后冷不丁地一下子抖停,身外虽是仍在经受着连环不止的攻袭,我努力一气激昂地扬头高呼出口——

    我是来救你们的!

    喊完的一瞬,我的口声响亮震耳的一霎,我都感觉自己的嗓音尖锐震撼,我揣测着我好像使出了我完全的泄力一样,随即的短促之末,我欻的一下身子疲软,极度地低垂下了头部。我的脸颊辣辣地疼痛着,我哆哆嗦嗦着抬起眼皮,模模糊糊中,眼皮紧眨之中,我透穿着密集飞扬的落雪,隐约里看到自己身前的光明,一团,顶着我的胸膛,随着我的身摆摇晃,我越瞅越感觉熟悉,思维越是清晰,猛然之间领悟,也是很快彻底地醒悟,垂落在我身前近处的那团光明就是那盏安静燃烧着的油灯。

    我随即马上继续联想,疑惑油灯在我前胸挂停,联想是什么缘由造成!我随即疲软无力地闭眼,想象着平日里那盏油灯的模样,轮廓,很快回记起油灯原本灯体的顶部,那把弯曲坚硬的铁环提手!我顿时之后不禁回想,回想之初,回想那圈突然从我头顶包揽长发套落而下,勒紧我的头皮,更被抻拽着下拉下去,终于拉破我的脸皮而下的东西,我隐约里懂了,随后仿佛眼前一瞬之间明亮了,忽地醒悟,那环割破我脸皮的坚硬而冰凉东西就是那弯坚硬而狭小的铁环提手!提手从头顶勉强被抻拉着油灯灯体下套,割破我的脸皮之后,直接挂坠在我的脖子外围,同时拉着油灯的灯体撞停在我的前胸。而我那样的联想,恰与开始时候油灯灯体从我面前一晃而下,留在我面前短暂的光明相符。

    我那会儿在狂风暴雪的吹卷盖落之中,忽而努努力打开眼睛,我都不知道那些城夫人女子们恶魔一般,想要对我如何。外面的风声声声震耳,外围的女子尖叫口音却渐渐消退。

    在我疲软无力,跌跌撞撞地前扑后倒之中,在我迷迷糊糊半昏半醒之下,在密密麻麻的冰雪簌簌哗哗地冲面掩埋之内,在我倾耳更专注于自己的耳闻听辨那些女子们的寂静之末,我忽然间感觉到周围一大圈魔爪一般锋锐更尖利的手指强劲有力地抓向我的满身,抓遍我的全身,死死地抓紧!随后的一瞬之间,其人手臂骤然间合力,将我瘦弱的身躯猛烈地高提,高高地拎起,随即快速举起,将我向着茫茫雪海的远空深处直接抛出而去!

    我那一刻感觉自己的身躯外表一下子被释松,紧抓我的手指全部都放松,我顿时感觉到一身的轻松,感到自己离地而起,高升而飞,飞离开众多冰雪女子的重重包围,层层近逼,向天空远离。

    我那时候虽然是更加裸露在空气里,暴露在高处的风寒里,但在那样高升而起的意外时间里,我不得不说自己宛如逃脱了苦海,摆脱了苦难,重得了自由,再获了生命,像是化身成了一片冰晶透凉的白雪,更想象着自己化身成了一片飘飘舞舞的飞碟,忽略了身外微不足道的寒苦,想象着自己仿佛置身在芬芳的花丛中,翩飞无束。

    可是,那样的好景并不绵长,可谓是短暂至极。

    我被群人合力丢向高空里,升高到最高的位置后,我在半空里短短地停留瞬间之久,便开始无可抗拒地缓慢下坠,加速下坠,越发迅极而快速地下坠!

    我忽然间就害怕不已。

    那时候的我在加速下坠的同时,我变得心慌,随后就身慌,慌乱不已。我在半空里奋力翻转着身躯,艰难扭转着几乎感到已经不属于我的身躯,我忙忙乱乱而又顾虑重重地打开眼睛,向着下方俯身望去,我除了吊在自己颈部下方的油灯光明燃出的小片明亮的空间里晶光闪闪而又好像跟我一样表现得慌乱匆忙的群群雪花冰晶之外,我再向下,向外,根本忘不穿再远的距离,也根本就看不清下方的城夫人女子们人群加尸群里是怎么样的一种混乱惨状!我开始担忧,着急地想象,试想下方群林耸立一般的怪状,更联想下方群尸千姿百态伸展着肢体尖锐部位的险状!而我被群人合力向着高空猛地抛去,抛出的方向肯定会有一些偏移,我忍不住庆幸自己不会再回到刚刚发生悲惨欺辱虐待的空地里,空隙里,可以摆脱开起码那小片城夫人女子们的魔爪,我甚至往最美妙里想象,往最美好里想象,想象着我重新落回的下方冰雪雪厚覆落的身群里,会有善意者,会有跟我同心同路者,起码会有对于我遭遇的同情者。(。)

第五百四十八章 伤桃花() 
我在落身得距离下方越发地近,越发地快的短暂时间里,我的耳旁忽然间又传出大约那个我被抛出的盛情园中央空地地方外围那些对我大打出手,对我毫不留情的魔鬼般女子们一阵突如其至更爆发一般的整齐一致饱含嘲讽更冷比冰霜的笑叫声,尖叫声,鄙视裹着仇恨的叫声——

    就她那弱不禁风的半死模样,还想着营救我们这些视死如归的贤人,真是不自量力……笑傻了天下人……大话连篇……几两几斤……烂鬼臭人……

    我的耳边传荡出他们由整齐而又瞬间发散变得混乱扰耳的口声之末,我猛然就感觉出不对,也感觉到自己将要坠达群人头顶,半空底部,而且从那些对我大打出手的女子们声叫的方位和传声的高度也可以判定,我即将摔坠到最低的底部!那个时刻里的我是最为紧张的,也是最心里忐忑不安的,我担心自己坠落在一块空荡荡的狭小冰冻地表,摔得自己骨碎如泥,我更惧怕自己摔坠在某个活生生的城夫人女子的身顶,将其压塌,压倒,将其做了软床压在身底,而我平安无事,关键的是其人!我惧怕其人没有被我拯救,反而被活生生地压死,我将变得罪大恶极!但我更惧怕的是,其人并没有被我压死,而是被压得半死,而其返过身来将我报复,将我揍个将死!可那一切,在我脑海里短暂的试想之末,都算是最为幸运的,都算是我比较侥幸的可能遭遇,而其中最为不能使我接受的是,也是其中最为恐怖的就是,我从高高的半空里坠摔下去,在下方混乱又漆黑的风雪地境里,我的身躯一不小心被卡死在某几个城夫人女子们冰尸的拥挤缝隙里,将我腰折,将我骨断,或者是我的本就瘦弱无力的肉躯恰恰被戳穿于某个冰冻得僵硬的女尸尖锐的肢体顶部,直接将我像被剑穿了一样,透穿了**,我将有可能必死无疑……

    在我经受着呼呼的风声席卷之末,我有些飘飘扬扬地坠落到底部的时刻,我最是心里不安,心有忐忑之下,我犹犹豫豫地睁着眼睛俯身下望,却只望见那盏垂落而下的油灯,照得我眼前明亮,同时遮蔽了我下方所有的视野,使我根本无法看清再多的地方。而就在那样的慌急时刻,我的下方砰的一阵剧烈响声传起,响得震耳,响得迅极,响得我耳旁回忆里无比熟悉,响得我不由自主地惊惧,随即大片、大团浓密破碎的闪亮冰晶冲进我颈部垂下的油灯光明照野里,密密麻麻,碎烂如花,直接朝向我的面部冲近,淹没我的眼睛,使我一瞬之间什么都不能够再看清!在我眼睛慌乱至极地四处张扬里,没等我有机会细细地品味下方出现了怎样的情形,突然间一股巨大的冲击之力毫无防备地直接冲撞在我的前身中央,将我冲击得忍不住极度弯折身躯,忍不住大张开口痛吼,又痛得吼声一半消无,随后的一刹那间我的身躯强烈地感觉到又一次腾空而起,高升而起,不由自主地受力而顺势朝着深空里飞快地离去!我疼痛到在半空里随着猛烈的夜风飘飘摇摇着,全力地扭摆身躯,手臂不顾一切地捂向前身,人不人鬼不鬼的冰冷面孔里显露出所有的苦意。

    我忍受着剧烈的疼痛,承受着严酷的冰冷,被密密麻麻的落雪雪花扑打着面孔,扑打着伤口,我恨不得那时候可以朝深空里远远地飞走,再也不要回落,再也不要落地,最好是离开那片盛情园里,甚至离开整座沽园城里,我爱飘摇到什么其余地方,都可以。

    但现实总是那么不堪抗拒,我也根本就无法抵御,即便我再多么渴望,多么不愿,我在升高到并没有多远的深空里后,仍是在深空里短暂地停浮之后,又一回飘飘移移着向下方落去,朝地面坠去,越发加速地宛如飞蛾扑火一般朝着群人林立着的园中地表冲撞而去!

    到了那样的时候,我不得不又一回恐惧,又一回深思,深思刚刚一次坠落地表时候是什么原因导致下方突然冰晶破碎,冰雪冲飞,又是什么情况使得我又一次突然受伤,猝不及防地被受了冲击。而那冲击之力过猛,更显得冲击之向十准。

    我想到那样的猛烈冲击后,我不得不开始奋力地挣扎,在半空里无助地扭动,想着尽一切可能躲避,想着自己宁可化身成一股风悄然溜走,也不要再坠落下去。但是,现实的状况却是我越发离奇地想象,其越发离奇地要发生,我的原本瘦小无力的身躯好像一眨眼的工夫不到,就骤然间坠落了下去,到了底部,很快冲击到底!

    随后,我本来还希望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自己碰巧落身在某些冻死的女尸尸缝里,被卡身在某个角落里,宁愿骨折了,宁可身断了,起码过得短暂的安宁。只是现实的情况已经不再给我那样的机会,也使我根本就没有那种可能,我的身躯下坠到极端的时刻,我又一次俯身下望着,我颈部下方的油灯沉沉地落坠着,照出小片连接小片的光明落坠着,嗵的一阵爆冰碎雪声盖过身外所有的声高而起,碎烂又锋利的冰雪晶体迎着我疮痍遍布的脸孔毫无顾忌地冲击!在那密密麻麻又痛感是如刀割针扎的冰雪碎花冲击之中,到达最烈的时候,我刚刚将那样的苦痛勉强承受,万万没有料及,一阵惊心动魄的迎面冲击,巨力的冲击之劲就掺杂在那又一次淹没下方油灯光明的冰块雪烂里直袭我的面孔,头部,一下子将我冲击至蒙!

    随后的片久时间里,我失去了知觉一样,我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更不清楚自己是生是死的了。而我隐约里能够回忆起的,就是那股巨大的冲击之力的方向,在猝不及防地冲击到我头部的时候,那力量还是朝着上方,朝向远天天空里。

    接下去我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而后来我侥幸地醒了过来,但醒来的时候并不是黑夜过去了,也不是风雪落停了,更不是寒冷过去了,却是一切的一切都如旧一样,而我是因为背部再一次经受了猛力的撞击而醒!那撞击之力简直是太过强烈,一瞬之间冲击在了我的背身中央,脊柱中央一样,冲击得我满背到满身放电一样放散性地乱麻,一股股,一阵阵,连续不断地麻疼,而应该是那些将我重新疼醒!

    在我经受又一番冲击而醒回之后,我的身外黑夜如旧,风雪如旧,冰冷如旧,我被痛醒过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是仰面向天飞升着,而我颈部挂着的油灯灯环提手绕着我的颈部由于受力疯狂地转动,旋动,带动那灯环提手下方的油灯也是绕着我的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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