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闻杂谈-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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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时,琉璃正领了师命从佛窟弯曲的隧道中走出,谁知才走得一半就连打了几个喷嚏。
她不禁揉揉鼻尖,在原地狠狠跺了几脚,“哼,一定是我那不称职的师父又在背后说我坏话了!”
而此时坐在禅坐上打坐的蒂娜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然后索性也不打坐了,以一个潇洒的睡姿侧卧在禅坐上,乐呵呵地悠悠道:“红尘多姿,不知哪个美妖又在偷偷思念本国师了。”
佛窟之外,那位聒噪的女弟子还在叽叽咕咕说个不停。
“师父呀,师弟师妹们都说得不对,我听到的版本是蒂娜师伯其实并没有暗恋琉璃师姐,而是迷念一个和她长得极像的女妖;据说是蒂娜师伯当年出使中原时认识的,而我们的太师父就是因为这件事被蒂娜师伯活活气死的。”
所谓年少无知;年少的女弟子就这样口无遮拦的说出了本门皆心照不宣的丑事,而这些本不该传出去的谣言却越传越广,原因都是因为蒂娜占着国师一职,而虎视眈眈盯着这个职位的有心人又数不甚数。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蒂弗脸色脸色更黑;但少女却没有一点察言观色的能力,反而越说越兴奋。
“蒂娜师伯此生就收了琉璃师姐一个女弟子;因为她长得像那女妖,我还听说师伯常常盯着琉璃师姐沉思;一沉思就是好几个时辰。”
话说到这里底下弟子就仿佛炸开了锅;极目望去所有弟子都在交头接耳的说个不停。
“太师父最痛恨本门弟子和妖怪有染;听说当年师伯不但没有完成太师父吩咐的任务;反而和一个白虎妖纠缠不清;于是怒极的太师父命师伯去取女妖的首级前来抵罪。”
“啊?这么残忍,那师伯做了吗?”
“笨蛋,师伯当然没做。”
“那不就违反师命了?咱们门派虽然没什么门规可言,但惟有违反师命一项向来惩罚极严的。”
“废话,师伯当然不能违抗师命,但她也不愿意去伤害那女妖,于是师伯做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什么事什么事?”
“师伯用内力震断了自己全身的筋脉……”
“啊?”
在场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而蒂弗却扶额暗叹……假的,这根本就不是真相!
她的师姐才没有这么重情重义!
他看着自己这些年幼的弟子,每个人脸上都是对蒂娜重情重义的赞叹。
师姐会一往情深吗?
呵呵,他只能在心里冷笑两声。
不错,当他第一次听见这个消息时也不可避免的震撼,动容。因为他第一次见到那白虎妖时就敏锐的发现她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蒂娜震断筋脉是为了保护小白虎。
为此他还感动了好几天,想不到她那看似有情,实则无情的师姐居然开窍了,竟然会对一个青涩无知的白虎妖动了真心,并且还用情至此。
于是他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内就辞去书院夫子的工作,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带着清扬回到了天竺,看看自己能不能帮上蒂娜什么忙,毕竟当年因为清扬的事,欠了蒂娜好大一个人情。
然后……他就发现他好像被骗了!
事实没有他想的这么简单,他的师姐蒂娜远比他想象的要狡猾奸诈许多。
因为他师父一看见他,就像看到了救命草一般抓着他不放,用命相逼让他接下掌门和天竺国师一职。
当天竺国师?
那简直和坐牢没什么两样,而他有娇妻在旁,怎么可能去当什么狗屁国师。
他恕难从命。
于是师父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你师姐已经成了半死不活的废人了,自己此生又仅仅收了他们两个徒弟,如今他不挑这担子,谁来?难道眼睁睁的看门派就此衰落,国师宝座落在其他门派手中吗?
然后他很淡定的说,“我能接好师姐的筋脉,让师姐一切如旧。”
他当时还在沾沾自喜,暗自庆幸自己有备而来,遂师父大喜。
半年之后他果然医好了蒂娜,而他们的师父却离驾鹤西去的时日也不远了。
就在他想离去的同时,蒂娜却对她说了一句话,“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
看着她师姐奸计得逞的笑容他就知道自己被算计了。
这都怪他蠢,他活该被算计,其实他早该知道她那师姐就算真喜欢一个人,也不可能用情如斯的。
“我都治好你了,你还想怎样?”
他气得几乎咬碎了牙齿。
“治我?”蒂娜挑眉,笑得洋洋得意,“我可没要你治我,这都是师命。”
师命,好一句师命。
“你——”
“你什么你。”蒂娜巧笑嫣然,拍着他的肩膀轻轻道:“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呢!”
一句话就戳中了蒂弗的软肋,他如同泄气的球,一瞬间气焰全无。
“我就不该心软回来,你是死是活与我有什么关系。”
“可惜啊,世上没后悔药。”蒂娜眼珠滴溜溜的转得欢快,“而且我知道你不会的。”
师姐真贼!
蒂娜好像捏准了他,十分笃定的说道:“如果你狠得下心来,你就不是蒂弗了。”
蒂弗气得大跳,就因为知道他不会袖手旁观,所以她才有破釜沉舟的勇气,所以她才敢用内力自断筋脉,原来一切都是陷阱!
好吧……他投降,可是他是绝对不可能做国师的。
但是他又猜错了,蒂娜并没有打算让她做国师,而只是让他接手师门,做掌门人。
这个要求很合理,他无法拒绝。
可是他却想不明白,以蒂娜的手段,只要她再用点心完全是可以逼自己做国师的,最后又怎么会退而求其次只让他做掌门?当然,除了他师姐偶尔会发发慈悲之外,一定还有个大原因。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他多年,而如今,他终于想通了。
原来她是想用掌门一职把他困在天竺,就像师父用国师一职把她困在天竺一般,蒂娜困他完全是为了今天,为了今天她走之后自己可以顺利接替她的国师之位。
原来从一开始蒂娜就计划好了,当有一天不得已要离天竺人民而去时,可以立刻让他来接手国师一职。
而且蒂娜心里清楚绝对会有这么一天,以蒂娜的性子是不可能甘愿一辈子被困在佛窟之内的。
虽然他内心十分抗拒国师这个职位,但以他现在的身份和身上背负的责任都不允许他推卸这个职位。
接下来让他接任新国师势在必行。
真是老奸巨猾!
当年就是自己的一时心软,而中了蒂娜精心策划的陷阱。
她倒好,圣人情圣全被她占了,却丢下这么一个烂摊子给自己。
当然,他师姐的心机他是不可能点穿的,所以他也只能自认倒霉的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这都怪他蠢!
蒂弗叹气,甩开这段心酸的回忆,继续不动声色的听弟子们的谈话。
“是吗师伯当年真的自断筋脉可是现在看师伯也是肢体健全呀”
“那都是多亏了咱们的蒂弗师父妙手回春;师伯的四肢都是师父接回治好的。”
“听说师伯一直以来行事都是乖张妄为;而且年轻时极好女色……太师父为了让她安心留在天竺;还以死相逼,强迫师伯承袭了国师之位。”
“啊原来传言是真的师伯真迷恋过女妖”
第103章 (七十九)()
虽然这些都是事实,都是他那个狂妄不负责任的师姐做出的蠢事,可当这些事从弟子嘴里讲出来时又是另外回事了。
蒂弗觉得自己就是为了收拾蒂娜的烂摊子而生的。
于是他大喝一声,“安静!”
一声怒吼;众生鸦雀。
师姐早年前时虽然放浪不羁;可现在好歹也是天竺国师;被困在佛窟内好像坐了几十年牢一般,如今还被人议论成这样,真是可悲。
他扭头看着自己的女徒弟;“何谓无念行”
少女自知惹怒了师父;吐吐舌头;结结巴巴道:“直;直了自心,无性无念……则;则在眼……在眼……”
“在眼曰见,在耳曰闻,在手执捉在足运奔。”蒂弗接过话头;趁机教训;“六根门头,无障无碍,六尘堆里,无染无杂。是谓之无念行。你回去把无念行抄上一千遍。”
“是;师父。”少女如谢了的花;垂头丧气;不敢违背只能恭恭敬敬的点头遵命。
四下见状如此;均不再敢贸然出声。
蒂弗不再说话;也在暗自感叹世事无常。
本来他可以在书院里教书育人无忧无虑,也本来师父是不会死的,他和师姐都不必被困在这个鬼地方,再本来蒂娜当初其实是可以狠下心来拆散他和清扬的,这样中原皇帝也不会旧事重提非要出兵攻打天竺,而天竺也不会陷在如今这个进退两难的境地里。
或者从一开始师父就不该给他和蒂娜定婚,更不该派蒂娜去中原。
如果都没以上这些,就没有之后一连串乱七八糟的事,那如今该是一个多么美好的结局。
可是如果就是如果,永远不会变成事实。
蒂娜欺上瞒下成全了他和清扬,如今祸根终于酿成灾难,所以他才会带着弟子跪在这里,美名其曰祝福国师修成正果,可事实是大家都被蒙在鼓里,他们不知道自己跪在这里的真正目的,其实是——送行。
真为师姐感到悲哀。
而且所谓天灾**,造成今日这一切的就是当初他们联手做下的**。
所以纵然心里再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他还是无法推卸责任,对于天竺国师这个担子,他责无旁贷,必须挑上。
蒂弗也为自己感到悲哀。
正想着;佛窟处的大门突然打开;一袭白衣的琉璃从里面走出;乍看之下真和白如风长得有七八分相像。可是细看一下就知道不是同一个人,因为琉璃的眼神总是尖利睿智的,而白如风永纵然百炼成钢也不可能拥有这样一双眼睛。
琉璃淡淡的扫了一眼众人;才对蒂弗恭敬行礼道:“师叔,师父说今日或有故人来访;到时候还请各位高抬贵手不要为难。”
此话一出;每个人脸上都惊现疑色,面面相觑——堂堂国师的故人,谁有胆子为难?
可……如果是妖呢?
蒂弗不动声色的叹息;师姐心中果然还是放不下那个人。
琉璃眉头皱了皱;很不情愿的继续道:“还有,师父交代;若是男子就打发他走,若是美人……就快快请进好生招待。”
说完她就忍不住要扶额感叹,这算什么破条件?这种见色忘义的话还要她来转达,并且是当众转达,她师父就不会不好意思么?
琉璃恨恨跺脚,师父脸皮真厚,就巴不得全面天下都知道她好色吗?
不过腹诽规腹诽,琉璃本人也不是什么根正苗红的正人君子;用她自己的话来说便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所以只要不拖自己下水,对于蒂娜这些丢人现眼的行为她就从来当作看不见,至于听见什么难听的流言她也就当不小心闻了一个屁。
可事实是,她总是被无意间拖累,而且还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果不其然;只听话音刚落;底下又响起了些嗡嗡的议论声,这些话都证实了每个人心里的想法——蒂娜果然是醉心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