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第一娇-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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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石先生撇了撇嘴,还要拒绝,却听卫瑶卿又道:“同样是找先生,当然要找最好的。”
这话倒是不错,黄石扬眉,心情舒畅了不少,只不过还是要拿一下乔:“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么?我的弟子怎么能……”
“黄石先生,适可而止啊!每月拜师谢礼不会少的,旁人出多少,我就出多少。”眼前的少女说着压低了声音凑上前来,“你偷窥我的行踪那么久,你当是随便让你看看的?我如今武艺比不上裴宗之,或许发现不了他的行踪,我承认。但你的行踪我一清二楚,你还想看热闹的话,就收下他,帮我看着他。这些时日我有事要做,他成天出去乱晃,前几天又出去打了一架,我祖母年纪大了,我怕他闯出什么祸事来。”
黄石先生瞪着她。
卫瑶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黄石先生,这笔买卖你不亏的。”
“你这是龙门灯会上赌庄上赢了一大笔出钱找个人看着你弟弟啊!”黄石先生斜眼看她,只要教写字,这倒是简单,而且银子照出,确实没有必要同银子过不去。
……
卫君宁看着前方不远处同那先生说话的卫瑶卿,又看向眼面前坐着的男子,好奇的瞅着,见院外铃铛摇曳,符纸飘摇,莫名的身上一凉,也不知为何。
“你是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吧,八字很轻啊!”面前的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
卫君宁依稀听李欢崔琰他们说过这个人,据说是未来的国师大人,便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随即激动了起来,这位国师大人莫不是想点拨他一番或者想给他什么宝贝防身吧!
只是可惜,他想多了,这位未来的国师大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叮嘱他:“晚上不要乱出门。”
卫君宁应了一声,那边卫瑶卿似乎跟黄石先生讲妥了,黄石先生点了点头,同意了。
“这是黄石先生,你就跟着他习字就好了。”卫瑶卿说道。
这拜师原来那么简单的?怎的李欢好像要准备那么久?不明就里的卫君宁磕了几个头,算是礼成。
“明日一早到阴阳司来寻我。”黄石先生给了卫君宁一块手牌。
……
待那两人离去之后,黄石先生指了指两人离去的背影:“那傻小子跟傻蛋似的,真不像亲生的。哦,不,本来就不算亲生的。”
“那孩子的事情你办妥了吗?”裴宗之问他。
黄石先生点头:“这是自然。”随即又压低声音道,“那孩子才像是亲生的嘛!”
“总是最后一点留下的血脉,能护就护着吧!”裴宗之站了起来,拨了拨篮子里的酒肉,“我去买点吃的。”
“不是有酒有肉嘛!”黄石先生看着篮子里道。
那只空空的零食袋放在桌上。
哦,是没点心蜜饯了啊!黄石先生恍然。
……
长安城的正中,是钟鼓两楼。
守着钟楼的敲钟人打了个哈欠看着眼前的十几号人。不容易啊,今天来钟楼闲逛的人不少啊!风姿俊秀的富贵公子,漂亮娇俏的少女丫鬟,还有高手模样的中年人,头发花白的老人,人人手里提着宝剑,倒似话本子里的江湖侠客。看起来甚是引人注意,集结了十几号人,他拿出身边的钥匙开了钟楼的大门:“来,跟我参观吧!一贯钱一位。”
不多时,就拿到了十几贯钱。这做的就是来往客商游人的生意。毕竟这是长安啊,天子脚下啊。
捧着沉甸甸的钱,敲钟人乐开了花,眼角余光一瞥瞥到排在最后那人的身上,这也是跟前面的十几人一伙的么?一头灰白的头发偏偏那张脸生的极为年轻,也罕见的好看,头发的沧桑与年轻的容颜这矛盾的组合,总让人不由自主的去揣测他的年龄:莫不是得道的仙人,容颜不老,实则已经几百岁了吧!
敲钟人忍不住多看了这人几眼,走到前头,点燃了塔内的火把。
塔内亮了起来,敲钟人背着几十年不变的词向身后的十几人介绍着:“这是钟楼,咱们太宗皇帝打下江山,立长安为都,就在这里建了钟鼓两楼……”
第一百七十九章 幻夜()
过道里的火把没有点燃,有些黑,上楼的脚步声并不大,甚至还有点小。
敲钟人不知为何,打了个寒噤,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自从察觉到身后那些人脚步声很小之后,总觉得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小。
努力甩了甩头:怎么可能?大白天的,哦不,带他们入钟楼的时候太阳快下山了,好似也不能算白天了。敲钟人越想越是害怕,举着火把幽幽的回头望去,那十几人看着他,没有人说话。
尴尬的笑了笑,敲钟人继续向上走去,声音也越发的颤抖起来:“这……这里是编钟,这……这是……”
有人幽幽的叹了口气,耳边一阵冷风吹过,敲钟人吓的一个哆嗦,浑身颤了起来,牙齿咯咯作响,他忘词了,背了几十年的词忘的一干二净!
有人自后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手指冰凉的不似活人的手。
“快点带路!”
声音低沉,敲钟人看着墙上的影子,深吸了一口气,摸出一只不知从哪里求来的平安符捏在手中双手发抖。
一道女子的轻笑声响起,敲钟人猛地回头望去,却见那娇俏的少女丫鬟瞪了他一眼:“快走快走!”
敲钟人颤抖着手往上走去。
这么多年了,从没听过钟楼闹鬼的啊!吓死他了,莫不是撞邪了吧,这般一想,越发疯狂的向上爬去。
后面依旧几乎听不出声音,但走至转角却能看到那十几人从容不迫的跟了上来,敲钟人眉头一跳,看着身后这十几个游客,少……少了个人,那个头发灰白,生的却极好看的男子不见了。莫不是精怪吧!
“少……少了个人。”
那十几号人互相看了看:“这哪少了人,快走!”
他要去寒山寺拜拜了,定是撞邪了。短短的几层楼梯走的汗流浃背,整个人都快虚脱了,站在钟下,敲钟人哆哆嗦嗦的指着那口钟:“这……这钟……”
眼角余光一闪,看到转角处一道拉长的人影,依稀可见几缕灰白的长发在黑夜里飘着,幽幽的昏暗中显得格外的恐惧而阴森,闹……闹鬼了!原本就在极度惊惧之下的敲钟人翻了个白眼,昏了过去。
“真昏了啊!”那俏丫鬟笑眯眯的蹲下仔细查看了片刻敲钟人,朝着众人点点头,“被吓昏了呢!”
“莺莺姑娘,偏你想出这样的法子,可要叫这敲钟人好一通吓了。”一位中年男子说道,脸上却没有半点怪罪的意思,“胆子真小啊,自己吓自己罢了。”
“我等武林中人,脚步声低点怎么了,他自己害怕怨不得我们。”俏丫鬟挑眉,神情生动活泼,“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自己怕成这样,与我等何干?”
“现在怎么办?”丫鬟说着站了起来,伸手推了一把前头的撞木,钟声响起,丫鬟玩的高兴,兴奋的拍了拍手。
“杨筠松取天地方圆铜板七枚,绕长安城而走,寻皇陵之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笑道,“也真真可怜,一把年纪了,腿脚不好,偏偏还要寻什么皇陵,哪及我江湖人士自在。”
“所求不同罢了。”素衫青簪青玉耳饰的东浅公子笑了笑,伸手摸上钟楼那根撞木。
“咚——”
“咚——”
“咚——”
……
一声又一声,随着这一声又一声的钟响,环钟的刻字符文若隐若现。丫鬟将蘸了上品朱砂的笔交到东浅公子手中,一手执笔,一手敲钟,东浅公子放开了手中的笔,那笔凝滞在半空中,手中晃了几笔,那凝滞在半空中的朱砂笔也跟着动了起来。
笔走龙蛇。
“公子这一手隔空绘符的手段越来越精妙了。”一位中年男子看的忍不住生出了几分感慨。
东浅公子浅浅一笑,眼神羞涩而清澈的模样,脸色红红:“只是最近勤奋了些罢了。”
“原先我听说长安天师道张家阴阳十三科之能通天入地,族中人才辈出,这才想要走一走这长安,谁知道这张家全族竟这般死了。”
“到底听闻是我阴阳术士的开山鼻祖张陵之后,谁知道竟是这般结果。”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叹道,“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东浅公子还是那般脸色红红羞涩的模样,看起来人畜无害,开口却道,“虽说我等阴阳术士算人者不算己。但一家尽数被灭,可见张家也不过徒有其名而已,盛名之下,却是个空壳子,真真没意思。”
“听闻巴蜀之地的唐家挖出了一片上好的朱砂矿,名为丹砂,这一次要上供来京,这一回或许会有几分意思。”一位中年男子道,“虽是以暗器淬毒闻名,但是姓唐的也有几个天赋不错的后生,想来公子那时便不会无趣了。”
“希望如此吧,天纵奇才张鲁道的后人都不过如此,一个小小的唐家想来也不如何。”俏丫鬟冷哼了一声。
眼前的长安城华灯初上,入夜了。
在眼前这十几人的眼中,这繁华的长安夜市正中却似隔了一面镜子一般,一面依旧繁华,一面却画面定格仿若黑白,失了颜色。
东浅公子总算停下了手里的撞木敲击声,那凝滞半空的朱砂笔也落了地。
那十几人站在钟楼之上隔墙而望,忍不住发生了一道感慨:“好生壮观,一面是长安夜,一面却是幻化的长安夜。”
……
发出“好生壮观”的感慨之声的却不止这十几人,在遥隔不远处的鼓楼之上,也有人发出了一声同样的感慨。
“好生壮观!”王老太爷站在鼓楼之上向下望去,眼神中的光芒比以往更胜。
一旁的少女笑吟吟的站着,同王老太爷一道向下望去。
“是那位东浅公子的绝招。”一旁的王栩把阴阳司的明目水递还给卫瑶卿,看到眼前一幕,也瞬间震住了。
“此人绝非浪得虚名,阴阳十三科总有侧重,他于通阴阳一道上的造诣,这世间少有匹敌,从这一点上看来,他有足以自傲的资本。”
“程厉胜就请了此人护他周全?”王老太爷目光仍盯着这被一分为二的长安城,赞叹不已,伸手指向脚下,“那老夫若是不站在这鼓楼上还能看到这等奇观么?”
卫瑶卿摇头,看向不远处的鼓楼,黑夜大鼓阻隔了他们的视线:“钟鼓二楼本就分隔而立,东浅公子的幻夜从钟鼓二楼正中划过,是以我这鼓楼之上,四方之地,也如镜中两面,那一面是东浅公子划出来掌控幻夜用的,所以我等这一地才能免受波及,看到这一幕。”
“你这丫头,我还未邀你听戏,你便来邀老夫看这一场好戏,居心为何啊?”王老太爷笑眯眯的说道。
第一百八十章 诉定(月票480+)()
“自是为这一礼字,身为小辈,自然要先低头。”
王老太爷看了她一眼:“老夫怕你先礼后兵。”
“怎么会?”少女笑眯眯的说道。漂亮的眼,漂亮的眉、漂亮的唇,漂亮的鼻,这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女孩子,眼睛亮亮的,安安静静站着的时候分外乖巧,有乖巧的时候,更多的却是顽劣的时候。
伙同一行人在钦天监外逼的吕梁走投无路,偏偏还能光明正大的拍手叫好。他王翰之这个年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