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第一娇-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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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那两人望了过来,王老太爷哈哈一笑:“走,跟老夫去看一场好戏去!”
“什么好戏?”谢纠出声问道。
王老太爷大笑:“去了就知道了,莫急!”
将崔远道跟谢纠那两个老儿诳上了马车,王翰之出声吩咐车夫:“进宫!快!”
这时候进宫?崔远道与谢纠不解的望来。
“怎么?王翰之,你是要去看陛下么?陛下现在不准他人探视!”
“不是去那里,不进内宫!”王老太爷哈哈的笑了两声催促着。
车夫的手段不错,那匹马也是难得一见的好马以至于远远的将那个丫鬟的马车甩在了后头。
“王翰之。”崔远道看向两边飞快后退的街景,不由蹙眉,“你让车夫赶车赶慢一点,莫吓到百姓!”
就知道一向讲究规矩的崔远道会这么说,王翰之不以为意,看向一旁一脸享受状的谢纠:“下一回吧,这次有急事,晚了就看不到了。”
待到马车匆匆赶到宫门前,三人方才下了马车,便看到另一辆马车疾驰而来,从那马车中走出一老者,大概走得急,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三人的出现便跑向了宫门。
这还真是难为他了,这一把年纪的跑的那般块!
这个老者大家都认识,正是当朝右相乔环。谢纠感慨了两句一把年纪不要走得那么急,回头看了一眼王翰之,却发现这老儿脸色微变,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一般。
正想说话,那边就响起了乔环暴跳如雷的声音。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谁的人,给我开门!”
王老太爷也走了过去,到底不是乔环那等斯文人,这个老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见状,也懒得多话,比了比手势,一旁冒出两个暗卫来,当下便出手制住了那四个看门的护卫。
看到他们,乔环似是愣了一愣,但来不及多说,只略略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便用力推开了宫门。
这一开却是
呵!场面有些大啊!
满地的羽箭,以一个营兵为遁甲,女孩子站在宫道中央,形容狼狈不堪,玄色的官袍上看不出有没有受伤的痕迹,官袍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擦口,女孩子披头散发的站在那里,脸色苍白。那一个个的血脚印还有几个营兵的尸体看得人头皮发麻!也不知道那些血是谁的。是她的还是营兵的。。。
这时候,鲜少有人注意到,站在程厉胜身边的东浅公子,转身跃出了宫墙,走了。
“住手!云麾营的住手!”乔环大步入内,当即便有一半士兵放下了手中的箭。他们一百五十营兵来自云麾营,是谁的人,自己也清楚的很,先前为了抓捕前朝余孽同党暂且听程厉胜调遣,眼下乔环来了,自然是要听乔环的了。
“归德营的也住手!”乔环喊道。
但归德营的营兵根本没有反应,乔环见状冷笑道:“看住他们!”
云麾营的营兵再次拿起了羽箭,这一次,不是对着站在中央的少女,而是转向了对面归德营的营兵。
叫停了这些营兵,乔环才松了口气,转而怒看向城墙上的程厉胜:“程厉胜,你我调动营兵是为抓前朝余孽,你却用来击杀当朝臣子,如此目无天子,其罪当诛!”
“乔相,我就是在抓捕前朝余孽的同党啊!”程厉胜出声道,“她就是前朝余孽的同党!”
“开什么玩笑,卫监正身家青白,祖辈世居长安,这在之前已经查证过了,否则也不可能入朝为官。陛下对她信任有加,她有什么理由成为前朝余孽的同党?”乔环被气乐了,冷冷的出声道,“排除异己也不要用这种理由,程相爷!”
“卫瑶卿自然身家青白,”程厉胜脸色未变,眯眼看向站在那里的少女,“但她不是卫瑶卿!”
“那她是谁?”
“张明珠!”
这话一出,便是一静。
程厉胜顿了顿,继续出声道,“去年举族谋逆的天师道张家,罪臣张昌明有个孙女名唤张明珠”
“张明珠已经死了!”乔环打断了他的话,“连骨灰都已洒遍了乾清宫,胡说八道也该有个限度!”
“我胡说八道?”程厉胜冷笑,“别忘了,那可是张家啊!”
那个极富传奇色彩的张家啊,天下术士中最有名望的一族之一,秘术手段自然不计其数。
“借尸还魂有何不可?”程厉胜死死的盯着少女,她垂着眼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卫瑶卿,戊戌年甲寅月乙酉日亥时一刻有生死大劫,本该身死,却离奇活了过来,而后便声名鹊起。是因为真正的卫瑶卿已经死了,现在站在大家面前的是张明珠!”
借尸还魂,张明珠单单这两个词就足够引起轩然大波了。
“程相爷,”少女隐在官袍中的手轻轻敲打着,计算着时间。她就是小女子心胸又如何,程厉胜如此张狂,今日他别想走出这里!
少女抬头望去,“我是好端端的人,至于声名鹊起,难道不准我藏拙么?再者说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如我这等大劫过后的人,开窍的人还有不少。福州有一人柳仲裁原本是个庄稼人,大劫过后突然会读书写字了,还有五岁孩童突然成了神童的,这等事情古往今来比比皆是。”
“你不要胡乱揣测,拿出证据来!”
是啊,证据呢?
第三百二十章 两全()
“证据么,自然简单。”程厉胜扬声道,“你跟我走一趟,且看看你的神魂和你这具身躯是不是一个同一个人就知道了。”
“程相爷的意思是要分离神魂吗?”少女冷笑,“且不说这分离神魂的手段是何等阴毒,一个弄不好就是要出人命的。就算分离成功了,谁知道那分离神魂之人会不会暗地里动用什么下作手段?你若是动了什么手脚我找谁哭去?”
“自古以来行有行规,阴阳道也有阴阳道的规矩,不管是借尸还魂,还是分离神魂都是禁术,我为何要让你动手?”
“你百般推脱不就是害怕?是真是假一看便知。”程厉胜额头之上布上了一层细汗,乔环同三位老太爷的出现让他意识到今日怕是不能将她如何了,所以该如何抽身而去才是关键。
“程相爷,不是你随口胡诌一句说我有问题就能将我分离神魂的,那我还能说你的神魂有问题,可否先让我分离神魂一观呢?”少女扬声道,“而后,我便心甘情愿听程相爷的话,跟你走一趟。”
程厉胜脸色微变:开什么玩笑,他就是单纯的想让人将她神魂分离开来以证她有问题。但她动手的话,恐怕就是想动手脚了。
“好了好了,胡说八道的话到此为止了。”王老太爷出声道,瞟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女孩子,“什么分离神魂?这种禁术不要再提了。有没有别的办法是证明你所言非虚的?若是没有的话,程厉胜你还当真有挟私报复的行为!”
“我的怀疑当然不是空穴来风。”程厉胜出声道,“我这里有一封信,是出自实际寺的手笔,而且能肯定就是实际寺所发出的。实际寺所言张明珠尚在世,根据我等百般查找所得,她很可能就是借尸还魂在这具身体之内,所以,本相才想带她回去证明一番,若是不是,自会放了她!”
“空口无凭,你将实际寺的人叫来啊!”少女扬声道。
果然不肯轻易松口啊,程厉胜擦了擦额上的汗:“那好,我这就”
“不用了,”崔远道指向众人的身后,从侧道上缓缓走来一个人,逆着光而来,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问一问裴先生不就好了么?”
来的可真是巧啊!众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浑然不觉,走过满地箭雨,似乎想要出宫。
“裴先生。”乔环看了那个少女一眼,神色有些复杂,转向那走过来的人,“我们这里有一事相问。”。。
裴宗之抬头望来。
程厉胜举起手中那封信,扬声问道:“裴先生,这封信是实际寺所发出的么?”
他抬头,张口。
“不是啊!”
不不是?警惕着握着双拳的少女愣了一愣,还以为程厉胜大张旗鼓而来是早已备妥了呢?结果就是这样?
众人皆是一愣,程厉胜更是脸色涨的通红,对上裴宗之的目光之时,猛然醒悟过来:“这封确实不是原件,原件并不在此,这是描摹下来的。”
“哦,”裴宗之点了点头,反问,“还有事么?”
“原件先生可曾见过?”
“不曾。”回答的干脆利索。
这程厉胜找来的证人好像不太对劲啊!
全场寂静无声。
程厉胜额上汗如雨下,蓦地反应过来,再次问道:“先生只是没见过此信,但这并不代表这就不是实际寺所发出的信件,对不对?”顿了顿,连忙加了一句,“我是说原件,不是这份描摹的信件。”
“我不知道。”
顿了顿,他再次出声:“还有事么?没事我就先走了。”
眼见程厉胜不再询问,他默默地出了宫。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人在眼前离开的关系,那剑拔弩张之态顿时松懈了不少。
卫瑶卿笑了笑,嘴角凝固着偏暗红色的血迹,看起来有些渗人:“程厉胜,恕我直言,你的证人并不能证明我就是。”
“但同样也不能证明你不是。”程厉胜高声道,“你若真是张明珠,不说张家举族本就是谋逆大罪,就说你这谋逆之后,呆在陛下身边,焉知不会对陛下痛下杀手?”
虽然因着程厉胜这个证人无法证明什么,所以不能肯定她的具体身份。但这话一出,怀疑却已悄然出现了,就算她今日无事好好的离开了这里。但这个怀疑在这里,不管是江湖还是朝堂,难免都会引起某些人的想法。
今日程厉胜在这里说的话一旦传出去,隐患或多或少都会留下。
张明珠这个名字,知道的人不多,但每一个知道的人身份都非同一般。眼前的少女确实很是出色,于阴阳十三科上造诣不凡,她若真是张明珠确实是危险的存在。试想举族被灭,活着的人能做什么?越是出色确实厉害越是危险。
“程相,空口无凭。你想要借毫无凭据之言杀我么?”少女摇头,“简直可笑!”
“没错,确实可笑。”这一次出声的是乔环,他望过来的目光神色有些古怪,既有隐约的高兴,又有纠结挣扎与怀疑,静默了半晌,终于叹了口气,“但程相说的也有道理,你同我回去吧!”
她若当真是张明珠,他是真的高兴,替老友高兴。但他同时也是臣子,这个孩子与他纯善的老友不同,他不敢冒这个险。正是因为知晓张明珠是如何长大的,知道老友将这个孙女视若瑰宝,他才不敢冒这个险。因为她很厉害,若随意放开她,难保她不会做出什么于大楚社稷有损的事情。举族被灭,想要报仇是人之常情,这个孩子怎么看都不像纯善之人。地上躺着的那几具被她用来当作人盾的尸体已足可看出一些她的为人处事了。绝非善类。复仇者不可怕,可怕的是厉害的复仇者。他乔环不敢赌,也不能赌。
其实虽说程厉胜没有什么证据,但这个女孩子的出现确实有些可疑,甚至他在心里已经信了五分了。所以他矛盾,有些不知该如何去做。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她看管起来,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