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塔之上-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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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济远转头问身边的副手,“收到那个方向的灯光信号没有,他们有没有求救过?”
负责灯光信号的副手道,“没有,不过他们已经有十五分钟没有打出任何信号了。”
“让楼下剩下两个班的预备队立即前往那个方向,老魏,你的营直属警卫班带上所有枪一起过去,务必查清情况,夺回阵地!对了,把改装成战车的那辆金杯也开过去。”
“是!”房间里一个高大的战士应声领命。
莫雷走到楼下,眺望远处的塔楼,就又一种悲伤和亏欠感觉涌上心头。他和季勋的接触并不多,但正是因为这样,他更难以接受一个有些陌生的人替他死去。
莫雷不喜欢欠别人什么,他的自尊不允许他这么做。有时候他宁愿别人欺辱他,嘲笑他,也不愿别人接济他,帮助他。因为前者会成为他奋起的动力和鞭策;而后者,却往往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弱小和无能为力。特别是当他再也没有机会回报一个人的时候。
无论如何,先让我替你报仇吧,你们的古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是十年太久,久到让人难以承受。我不喜欢这句话,用我的来说,应该是:莫雷报仇,就在今晚!
先得找到那个该死的混蛋!
莫雷在楼下站了一会儿,脑中一一过滤可行的办法。最后他想起一个炼金术古方,虽然有效,但是代价却不小。
可是,只要在今晚杀了那个人,代价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莫雷几乎是在一瞬间就下了这个决心。他并没有去法阵所在的阵地,他也不管王济远派人跟着他,直接带着两个保镖回到了自己的实验室。一进实验室,他就翻箱倒柜地找出了几瓶药水,然后把它们和一种药粉混合在一起,放在小锅中煮热,然后加入了几片枯黄的草药,大约过了不到五分钟,他就滤出了一瓶浅绿色的药剂。
莫雷把药剂装在小瓶里,走出了化学楼,来到一处空旷的路口,他先拿出一瓶银色的药剂和一支笔,在地上画起了一个看上去并不复杂的魔法阵。
“莫雷先生,你这是?”一个战士问道。
“我在修补魔法阵。”
“可这里离开主阵地的魔法阵还远着呢?”战士奇怪道。
莫雷默不作声地看了他一眼,那人有些局促的说道:“抱歉,我失言了。”
莫雷继续画着,很快,魔法阵成型了。莫雷站到魔法阵中间,再从衣服中掏出一支黝黑的箭支,箭在月光下暗淡无光,散发着一种冷漠的气质。这正是那致命的一箭,上面还带着一丝血腥味。
莫雷一手把箭握在手中,另一只手把刚刚提炼的绿色药剂灌进了自己嘴里,然后闭上了眼睛。一股怪异而寒冷的味道顺着食管流进了他的体内,随后他就的感知就变得敏锐起来,各种周围的事物似乎都带上了一种独特的标记,就如同他得到了狗的嗅觉一样。不,不光是嗅觉,而是一种冥冥之中的特异感受,比嗅觉全面和强烈得多。
他把精神力聚焦到那支箭上,有两种气息和他产生了一种缥缈的联系,一股强烈而血腥的气息把他引向了王济远所在的楼房,虽然看不到,但是那担架上的尸体似乎就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另一股气息微弱得多,断断续续地把他的思绪引向学校外的黑暗之中。
就是你!莫雷轻轻地念了一句咒语,脚下的魔法阵升起了微光,顿时在他的心中,那种感觉变得强烈了很多,他脑海中闪过一个穿着黑色斗篷,挎着弓箭的身影,虽然模糊,但是莫雷清楚地知道,这就是凶手。
莫雷集中精力,想把他看得更明白些,但是突然感觉心跳加速,头痛欲裂,胃里翻江倒海,脑海中所有的影像都如同破碎的玻璃一般从脑海中散去。他知道,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这种追踪药剂虽然力量强大而奇异,但是极为伤身伤神,今天这一瓶对他精神和身体的伤害,恐怕没有三五个月是恢复不过来的。
不过好在那种神异的联系已经建立了起来,至少在两三个小时之内,他能粗略地感觉到那杀手的位置。
他睁开眼睛,悄悄擦去嘴角的血迹,看向了通向南边的一条小路。
“莫雷先生,这里的工作完成了吗?”刚刚那战士又说话了,“如果完成了,我们还是回王营长那儿去吧。”
莫雷眉头一皱,有这两人看着他,是肯定不可能让他往外跑的。他四处张望,发现了一个甩开他们的机会。
他用手轻轻一指,一阵看不到的气流飞过,一只看不见的手在空中成型。这是个炼金术士常用的摄物术,虽然力量不大,但精确而有效。不远处一辆路过空载三轮车突然一顿,链条不知怎么就掉了下来,骑车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地跳下车来,看到挂到了地上的链条,不禁大呼倒霉。
他看到莫雷三人站在路边,于是喊道:“那边的兄弟,来帮下忙吧。我这急着要去运弩箭弹药呢。”
两名保镖有些犹豫地对视了一眼。
莫雷顺势说道:“你们快去帮忙,运送物资要紧,这里又没有敌人。我就在这儿站一会,难道还会有什么危险吗?”
两人一想也是,于是上前帮那人抬起三轮装链条。有人搭手,链条其实很好装,不到一分钟就搞定了。
可是等他们干完活,再回头一看,原先还站在那里的莫雷,却已没了踪影。
第一百零一章 危急之境()
叶梓一个直刺,枪尖精准地扎在一个马贼的大腿上,那马贼顿时失了腿力,没法掌握平衡,摔到在地上,趁他抱腿大声惨叫的时候,叶梓快步后退,再次和面前的三个大汉对峙了起来。
这时地上已经躺了三人,无一不是被叶梓扎到了腿,都捂着伤口在地上喊叫着。剩下的三个马贼,弓着背,举着刀,做出一副随时要扑击而出的样子,却没有人真的动手,他们多少都有些被叶梓震慑到了。
叶梓此时也不好受,她喘着粗气,脸上都是汗,刘海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差点遮住眼睛。更让她有些担忧的,是受伤的腿上传来的阵阵酸软之感,刚刚她先被两人围攻,好不容易打倒两人,又涌上来四个,以一打六,翻转腾挪,打得实在太累了。
这些马贼虽然不会什么高深武技,大都只是身体壮些的粗汉,但都是见过血,能拼杀的人,叶梓深知如果不是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天天磨炼武技,恐怕之前就已经倒在他们刀下了。
她深吸一口气,换了一个持枪的姿势,让疲惫的身体有机会恢复一下,然后缓缓地和围攻他的马贼游走起来。
“哎呦,你们上啊,干掉这个该死的小娘们。”一个看上去像是小头目的家伙,在地上支起身子大声冲站着的几人吼道。擒贼先擒王,他作为后来四人中的头领,是第一个被叶梓打倒的。
可是他手下那几人有些被叶梓的勇猛吓到了。光是装腔作势挥着刀,就是没人上前。
那头目吐了口唾沫在地上,“老大杀光前面守卫墙的家伙后,就要上来了,要是让他看到我们被个娘们堵在这里那么就,肯定会要我们好看!你们都知道他的手段吧?”
几个马贼神色一凛,看上去很怕那个所谓的老大。
“还不给我冲!”那头目吼道。
三个人一咬牙,就冲了过来,而地上的小头目则从腰间拿下一具手弩,开始装箭。
叶梓不得不又和他们战在一起,她体力没有恢复多少,马贼的攻击势大力沉,让她格挡起来十分困难。她也瞅到那头目准备用手弩偷袭,但是冲过去的路径却被那三人封得死死的。
她顿时有些后悔,之前就不该心软,留下了这几个人的性命,没想到他们倒下以后还不安分,依旧要和她动手,这下作茧自缚了。
嗖地一声,叶梓竭力扭过身体,一支弩箭从她腰间擦过,带起了一缕血丝。疼痛让她的动作有些变形,没能完全避开后脑划过的刀刃,被削下一大片头发。紧接着,又不得不吃力地架住狠狠砍来的两刀,借势在地上做了个侧翻,才堪堪消掉刀上的力量,枪杆撑地,十分狼狈再次站起。
这时候,头目的第二箭,已经快要装好,正恶狠狠地看着她,准被发射。其他三人又结好了阵势快步向她逼来。
叶梓的心一下子抽紧了起来,她觉得自己疲惫而无力地站在了一只名为死亡的巨兽面前,这只巨兽张牙舞爪,露出了尖利的牙齿,正要咬断她的脖子。而她已经提不起抗争的力气了。
其他人呢?他们在哪里?远处的战斗声一直断断续续,但是始终没有人过来。在步步逼近的危险前,她觉得自己从未如此孤立无援。
女孩子家家,练什么枪!不知为什么,爸爸小时候说过的话,又一次在耳边响起。他总是身着衬衫,带着眼镜,毫无武人的气质。
我为了你好!好好读书就行了!
女孩子家会功夫不是什么好事,功夫越好越危险!
看来,我的枪术,真把我带进了死地呢……一个人留下来战斗,真是……真是有些愚蠢。
愚不可及啊!愚不可及!叶梓的费劲地摆好架式,枪尖摇摇晃晃地对着敌人,她可以清楚地看到敌人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这种笑容她在准备抬脚踩死蚂蚁的皮孩子脸上见过。信心十足,毫无怜悯,只有虐杀的快意。
愚不可及!
她耳边像是响起了一声断喝,是爷爷的声音。
你老爹才是个愚不可及的人!练习枪术,不是为了那些微末武技,它锤炼的是意志,超脱的是精神,做人就要像那枪头一样,坚硬无匹,又变化多端,只要认准了方向,就只会不断向前,穿透所有挡在你面前的东西,直到刺中目标。
好像,那时的爷爷还挺年轻,他当着她的面,把父亲骂的羞愧不已。说完这话的时候,他抛出手中的大枪,那大枪如箭般飞出,深深地扎进了一颗粗壮的柳树……
自己手中也握着那样一杆枪。
她脑海中接着闪过了很多在家中练习枪法的片段,爷爷的教诲,父亲的面容,然后这一切渐渐化作白色的流光,凝结到了自己的气海之中。
是幻觉吗?
好像不是,她觉得自己的力量在不断地恢复,增长,乃至超越。她握枪的手越来越有力,一瞬间,她就觉得自己的精气神迈向了一个新的高度。
马贼们似乎感觉到了叶梓的变化,他们的笑容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切地不安。死亡的怪兽已经开始犹豫和退缩。
头目上好了弦,手弩被平举了起来,然而就在他想要扣动扳机的刹那,叶梓大喝一声,掷出了手中的枪。
呼啸声过,血花四溅。头目被长枪穿胸而过,钉在地面上。他一只手握住了枪杆,另一只手还想抬起手弩,却再也没有那样了力气了。手弩掉在了地上,他抽搐着,慢慢变得僵硬。
“啊!”,“头儿!”三个马贼发出慌乱地叫声,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就救助头目还是继续围攻叶梓。
叶梓不等他们三人反应过来,就蹂身上前,以指带枪,攻了过去。这次无论她的速度还是力量都远远大于之前,在旁人看来,这时候她身体上隐隐有风雷之声,拳脚到来,上面附着着一层淡淡荧光。那荧光虽然不烈,但却有棱有角,如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