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的逆袭-第3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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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巨浪抛来掷去，不止一次几乎底朝天地落回到海面上。
只有罗丽兰和哈西还在拼命地工作。罗丽兰在暴风雨肆虐的大部分时间里都留在了甲板上，为胜利号抵挡狂风恶浪的冲击，同时用魔法眼监测船体的损伤状况。哈西与利比亚和五名船员一起下到船舱最低层的储藏室中，在乱窜的老鼠和四处滚动的板条箱中间维护船壳的安全。哈贝尔家族有一个魔法，可以让黑暗的地方变得明亮起来，其他人则忙着封闭船壳上的裂缝。他们把浸透焦油的绳子砸入那些裂缝中。
凯瑟拉虚弱得几乎无法动弹，陷入同样困境的还有不少其他船员。为了防止撞上舱壁或其他人，船舱里的船员们不得不用绳子将自己固定住。可怜的法克成为最倒霉的受害者。在一次严重的倾翻中，这个小个子没抓住绳索，一下子头下脚上地飞了出去，撞在一根柱子上。结果他的一个肩膀脱臼，手腕也撞伤了。
那一夜，胜利号上无人入睡。
到了早上，纵帆船已经严重地向左舷倾斜。但她仍然浮在水面上，暴风也过去了，大家还都算安然无恙。船员们忙了一个上午，才算修理好一张船帆。
到中午的时候，瞭望台上的凯瑟拉报告说北方和西方出现了鸟群。德莱蒙轻松地长吁了口气。他先前还在害怕暴风会将他们吹离航线，让他们无法及时找到海鸥岩。它是一般海图上标出的离大陆最远的一座岛屿。他们在风暴的挟带下按照他们的既定路线向南方走了很远。但所有船员都已经精疲力竭了，特别是可怜的罗丽兰和哈西。两位魔法师的眼圈都青了，他们还从没有经历过如此严重的法力和体力耗竭。
不管怎样，胜利号终于安全地停靠在了这座岩石岛上。海鸥岩名副其实，这里除了一片光秃秃的岩石之外几乎一无所有。大多数岩石甚至比胜利号还要小，上面差不多只能站两三个人；几块较大的岩石也不过一里见方。不管是哪一块岩石，都已经看不出石质的本色了，上面覆盖了厚厚的一层鸟粪。当胜利号靠近岩石群的时候，成千上万的海鸥组成的乌云几乎遮蔽了阳光。它们向不请自来的入侵者发出愤怒的呜叫。
德莱蒙找到了一个水面平静的小港湾，他们能在那里不受干扰地修理船只。船员们也可以轮流下船，平息一下仍然在抽搐的肠胃。
那天剩下的时间里，德莱蒙与兰尼斯特和凯瑟**上海平面以上五十尺处的海鸥岩制高点。船长用望远镜向南方眺望，不过他也知道在一望无际的水面上应该找不到什么东西。
从月影群岛的最西端到海鸥岩有五百里的水路，他们用了两个星期的时间才走完这段旅程，这几乎是德莱蒙预期时间的两倍。但船长仍然对船上的物资储备感到很有信心，并确信他们一定能找到橘子。自从胜利号离开维恩门以来，大家就再也没有公开谈论过那座神秘的岛屿。不过兰尼斯特还是在私下里听见许多船员悄声地说着妖魔和幽灵的故事。
“我们已经走完了五百里，前面还有五百里的路程，”德莱蒙继续凝视着西南的方向，“在南方不远处有一座岛屿，我们能在那里收集更多的给养。”
“我们需要么？”兰尼斯特问。
“如果我们前往橘子和回来的旅程顺利，我们就不需要。”德莱蒙回答。
“那你怎么打算呢？”凯瑟拉问。
“先前的耽搁已经让我感到厌倦了，前面的旅程让我感到更加厌倦。”德莱蒙回答。
“那是因为你对将要出现的结果感到畏惧，”凯瑟拉不留情面地指出德莱蒙真正的心思，“谁知道我们将在橘子找到什么，橘子真的存在么？”
“它就在那里。”船长坚持道。
“我们可以在回来的时候停靠在那座岛上，”兰尼斯特说，“我们现有的物资足够支持我们到橘子了。”
德莱蒙点点头，他们现在已经走到了旅程的最后一段，是直接向橘子前进的时候了。从海鸥岩到橘子的一路上，星星将成为船长惟一的路标。他希望塔希提供的那张地图是正确的。
他希望橘子真的存在。
不过，他的内心深处似乎并不愿正视这个希望。
“橘子岛很小么？”凯瑟拉问德莱蒙。又一个星期在无所事事的航行中过去了。纵帆船孤独地在大海中漂泊，她上面却挤满了人，几乎找不到任何可以单独待一会儿的空间。这就是外海的生活，你永远也不会只剩下一个人，而整个世界却好像消失了。凯瑟拉和兰尼斯特总是待在一起，连续几个小时凝望翻腾的碧波，但他们内心中还是感到无法压抑的孤独感。
“几里地吧。”船长漫不经心地回答，仿佛这只是他的本能反应。
“那你想就凭肉眼去找到它？”凯瑟拉尖刻地说了一句，又慵懒地望了一眼兰尼斯特。
“我们就是这样找到了海鸥岩，它并不比橘子大。”兰尼斯特提醒凯瑟拉。他不想让凯瑟拉那么消沉，同时还想平息她心中的怒气。
“呸，谁都知道海鸥岩。”凯瑟拉反驳他。
“我们知道我们在哪里，我们也知道我们必须去哪里，”德莱蒙坚持道，“我们有地图，所以我们的航行不是盲目的。”
凯瑟拉朝法克皱了皱眉头。那个地图的提供者正在卖力地擦洗甲板。她不悦的表情已经告诉了德莱蒙，她并不相信这张地图。
“魔法师还得到了新的哨兵。”德莱蒙说。凯瑟拉无法否认这一点，但她怀疑这样的“哨兵”能起到多大作用。
第480章（）
哈西和罗丽兰从海鸥岩带走了几只海鸥，声称他们能通过魔法和它们交谈。两个魔法师说这些海鸥能帮上大忙，他们每天都把那些海鸥轰到海面上，然后就等着它们回来报告。
凯瑟拉并没有对它们抱太大的希望，她以为这些鸟肯定会飞回海鸥岩，一路上也许还会带着对这两个愚蠢法师的嘲笑。不过被魔法师带上船的十只鸟实际上只飞走了两只，剩下的都已经把胜利号当成了自己的新家。
“那张地图在我们离开明檀之后，并没有出现差错。”兰尼斯特轻声对凯瑟拉说。看到年轻女子古铜色的美丽面庞上露出的畏惧和气恼的神色，黑暗精灵为自己无法安慰她的心灵而感到困扰。他能理解凯瑟拉的感受，因为他的心中也有着同样的负面想法。他们都知道这次旅程的艰险，从这个角度讲，他们现在的处境还不算糟糕，至少没有预期的那样糟糕。他们已经离开有人居住的陆地数个星期时间，其中大部分时间是在外海中度过的。而他们至今为止还没有损失一个人。他们的物资储备虽然不算充裕，但也足够支应他们的需要了。这要感谢利比亚和哈西，想到他们，兰尼斯特不禁笑了一下。他们离开维恩门之后不久，黑豹和魔法师就消灭了船上绝大部分可恶的老鼠。
虽然旅行至今为止还算顺利，但兰尼斯特还是无法抑制心中日益强烈的烦躁情绪。他明白，这是单调的海洋和无助的孤独感对他产生的影响。他热爱航海，热爱那种在浪涛上驰骋的感觉。但在外海旅行时这种无休止的空虚感正在啮咬着他的神经。
凯瑟拉低声咕哝着什么离开了他们。兰尼斯特看着德莱蒙，经验丰富的船长向他报以微笑，让皮克斯尔的心灵感到松弛。
“我碰见过这种情况，”德莱蒙平静地对他说，“当我们看见明檀，或者当我们返航向东的时候，她就不会这样了。”
“你会这样做么？”兰尼斯特问，“你会放弃那个变形怪所提供的消息么？”
德莱蒙思考了很长时间，“我到这里来是因为我相信这就是我的命运。无论是什么样的危险正在等待着我，我都要睁大眼睛去面对它。但我不会用我的部下去做无谓的冒险。如果我们的食物储备无法保证继续安全航行，我们就回头。”
“那个变形怪呢？”兰尼斯特问。
“我的敌人不是曾经找到过我么？他们还会再次找到我的。”德莱蒙轻松地回答。在这片令人茫然自若的浩瀚汪洋中，这个人像海中的礁岩一样成为了兰尼斯特和所有船员的坚强依靠。
“那就让我们继续吧。”兰尼斯特对他说。
随后的旅程短得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他们交谈过后不到一个小时，哈西·哈贝尔就跑到了德莱蒙面前，一边高兴地拍着双手。
德莱蒙的身后已经聚集了十几个面露焦急神色的水手。兰尼斯特从船头他通常所在的位置上跃上主桅的帆桁，俯视着脚下纷乱的场面。他抬头看了看，发现凯瑟拉也正从瞭望台上关注地向下望着。
“哦，我的雷吉真是只顶呱呱的好鸟！”哈西欢快地喊叫着。
“雷吉？”德莱蒙和附近的几个人不约而同地问。
“是瑞韦尔的小名，他真是个顶呱呱的魔法师！他培养出了一只马一样的青蛙，或者是青蛙一样的马，那真是不容易呢！他管她叫什么？池塘跳跃者？还是河流跳跃者？要不然就是……”
“哈西，”德莱蒙干巴巴地说，他想让魔法师从乱七八糟的回忆中回到现实世界里。
“哦，当然，”哈西语无伦次地说，“是的，是的，我在哪里？哦，是的，我要告诉你关于瑞韦尔的事。他真是个好人，嗯，是个好人。他英勇地在堡民谷战斗，他的故事都记载在传说中。有一次……”
“哈西！”德莱蒙已经忍耐不住了，他直接把怒火爆发出来。
“什么？”魔法师莫名其妙地问。
“那只该死的海鸥，”德莱蒙向他咆哮，“它找到了什么？”
“哦，是的！”哈西又拍起双手，“那只鸟，那只鸟，雷吉。是的，是的，真是不错的鸟，飞得比谁都快。”
“哈西！”二十个嗓子同时向他咆哮。
“我们找到了一座岛。”被吓得不轻的哈西终于转入了正题。罗丽兰有些恼怒地走上甲板，“那只鸟今天回来的时候提到了一座岛屿。就在船头左侧不是很远的地方。”
“有多大？”德莱蒙问。
罗丽兰耸耸肩，“咯咯”地笑了起来，“所有岛屿在海鸥眼里都是巨大的。那既可能是一块礁石，也可能是一块大陆。”
“或者是一条鲸鱼。”哈西忙不迭地插嘴。
这没关系，塔希的海图上标出橘子岛就在这一带，如果那只鸟真的发现了一座岛屿，那它必定是橘子无疑。
“你和法克，给我指路。”德莱蒙站在舵轮前，对罗丽兰说。
“还有雷吉。”哈西高兴地插嘴说。他用手指向天空，大家看见一只鸟正栖息在主桅顶端，凯瑟拉的脑袋上面。
兰尼斯特看到凯瑟拉厌恶的表情和她手中的弓箭，感到可能会发生糟糕的事情。幸好那只海鸥听到了哈西的召唤，飞落在他的肩上，起飞时也没有向年轻女子身上洒下什么东西。
如果不是那只鸟，胜利号很可能会径直驶过半里以外的橘子岛，而根本发现不了它。这是一座低矮的圆锥形的岛屿，直径不过一两百码。一层蓝色的薄雾覆盖了整个岛屿。即使是从很近的地方看去，它也只好像是一个巨大的海浪。
纵帆船靠近那片薄雾的时候，收起了一半的帆篷，缓慢地滑向岛屿。海风变得寒冷，太阳似乎也给人一种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