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荒芜-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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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同学都没吭声。
接着于老师开始看着黑板上的分数,进行小组分组,可总是单了好几人。
于是他将其他小组的名单念了后,再次道:“你们记好谁辅导谁,每周星期六都要到辅导人家里一起做家庭作业,还要签字确认。”
秦渼儿诧异的看着于老师,因为她和其他几位成绩不及格或者刚好徘徊在及格线的同学,在方才的分组名单中竟未出现。
其他同学也看着于老师,最后同情的看着秦渼儿。
顿时,秦渼儿脸红了起来,避开同学们那具有杀伤力的眼光。
不知于老师这样做,究竟何意?
于老师见教室中气氛怪异,忙说:“秦渼儿辅导剩下的所有同学,惩罚制度依然按照标准来。团队成绩以平均分计算,也不影响。”
秦渼儿看着黑板上的名单,心中已经冷了半截:叶丹,张乐勇,赵芬,孙继军,周乐兵。
“太多了吧,于老师。”秦渼儿坐在座位上,为难的看着于明。
于明想了想,淡淡道:“哪里难了?”
秦渼儿只得出了口粗气,埋下了头。
后来秦渼儿每次考试后都得问家里要钱,交罚款。并非她自己学习下降,而是她辅导的同学每次总有未达标者。毕竟她的团队属于“攻坚部队”。
有一次放学,秦渼儿回家放下书包就到田野里找饭后散步的父母——因要在学校与被辅导的同学一起做作业,还要等所有师生走完后锁上学校大门。
于是,她每天都早上五点过六点去学校开门,每天下午七点过才能回家。
秦義天和蒲秀已经吃过了晚饭,走在小路上看着秧苗。
青青的秧苗在水田里长得甚好,可是秦渼儿对此并无兴趣——至从秦義天不在稻田里养红色的鲤鱼,她也就不再关心这些事儿。更何况这几年,秦義天也不会下班后开拖拉机打田挣钱了,秦渼儿除了做不完的作业和看不完的书,哪里还能像儿时那样坐在田埂上等他收工,然后一起开心幸福的回家。
此时,秦渼儿看到穿着梦特娇冰丝短袖和西裤的父亲正同母亲说着什么话儿,慢慢挪动着步子,心里却在思索着要如何开口要钱。
这段时间,四伯秦義顺拉长虹电视出省,途径金堂山区时,遇到有人直接在上坡路上爬车抢电视,貌似车队有人丢了台,所以秦義元这几日脸色不好。
而今儿蒲秀穿着棕色繁花的裹制长裙和白色的拖跟凉皮鞋,小心翼翼的走在很窄的田埂上面,让秦渼儿心中不解:穿这样在田埂上走,也是没谁了。
因秦渼儿从小就偷看蒲秀的服饰世界等设计裁剪书,对审美这点有自己的观点——虽然她从不挑剔大人们给自己买的衣服,可心中却意见多多。
秦義天一眼见到穿着白衬衣红西裤的女儿,笑着说:“今天怎么有空出来散步,不看书了?”
秦渼儿怯生生的走到父亲跟前,吐了吐舌头,淡淡道:“爸爸,这次考试,我又要交3块钱罚款。”
秦義天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垂头丧气的女儿,云淡风轻。
秦渼儿却畏惧的低着头,用手指绕着脖子上挂着的钥匙绳。
片刻后,她仰起头,望着留着八字胡的父亲,解释道:“爸爸,我自己考的分数是得奖了的哦,只是辅导的几个人里,他们学习下滑了,所以综合算出来,我得给罚款3块钱。”
蒲秀笑着说:“那你要想办法让他们都成绩上升哦,别每次考试都回家要钱给罚款。”
秦義天从侧面裤兜里摸出一把钱,却只拿了三块钱给秦渼儿。“老师给了你任务,你没有辅导好,就是你的失职。”
秦渼儿咬着下嘴皮,抱歉的说:“爸爸,我会尽力让他们学习上升的,然后把给出去的罚款全赢回来。”
“嗯。你先回去吃饭,我跟你妈还去散步。”
秦渼儿拿着钱埋着头往回走。
后来期中考试,秦渼儿终于扬眉吐气的让小组平均成绩拿了全班第一。她盘算着这次终于可以拿三十多块钱了,可就在开班会打算发奖那天,组织委员赵梅却失踪了。
不仅如此,她一连很多天都没来上学。
后来她来上学,跟于老师说一百多元的班费没了。
于明不好说什么,让身为班长的秦渼儿自己处理此事。
秦渼儿在赵梅那里拿了账本,并找同学一一核对后,给了赵梅一个最终结存。
赵梅没说什么,只道下次想法带来。
秦渼儿私下跟她谈——毕竟她们是好朋友,合作多年,随时都可以临场发挥搞活动,跳舞,演小品
对于好朋友私用了半学期的班费,秦渼儿只得让她想法补齐。
一周后,赵梅的妈妈买了新衣服来学校看她,可是赵梅却不愿去校门口见她——米小花拿了衣服到教室,赵梅就发火的将衣服丢了。
这时,秦渼儿才知道,原来赵梅的父母离婚了。
米小花对秦渼儿说:“赵梅父母离婚了,她离家出走时把钱用了,要不就算了。”
秦渼儿很是为难,“可其他同学会怎么说?”
于是她偷偷问了些同学想法后,就没再问一个人住在家里的赵梅。
至此,这个比赛的奖品变成了作业本。
此比赛一直延续到她妹妹秦丹上完北山小学,不成改变——当然,秦丹也是总得第一的学生。
第四百二十八章 寻师之路()
儿时的情感是多么的美好,美好得让再低沉的心绪,都能在轻松的氛围中滋生出快乐来。
北山小学近儿要做校园美化活动,于是发动所有学生都从家里带了花草。
秦渼儿从自家阳台选了盆紫罗兰和蝴蝶兰带到学校,并在下午最后一节课时,同师生一起栽种在进校门右手边的花台中,最靠前的海棠树下。
那火红色的海棠树令秦渼儿很是喜欢,以至于她在一篇写景的作文里,超篇幅的对其进行了描写,直接将试卷空白处都填满了,也未尽兴。
这几日,秦渼儿很是开心,因为父亲送了两只钢笔给她:一支白底有红五角星花纹;一支宝蓝色的钢笔——只是笔帽是金色。
秦義天看着她很喜欢的样子,宠溺的将她搂在怀里,“这钢笔的笔尖可是黄金的哦,你要好好珍藏。”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指着笔头再三叮嘱,“用的时候得轻点,别像平时写字那般用力。”
秦渼儿一听黄金两字,就舍不得用,躲在父亲的怀中,幸福快乐的将之装回配套的精致的笔盒中,而那高档的金丝绒笔盒外,印着秦渼儿不认识的一串英文——此时的她根本不认识任何商标,更不懂品牌。
接着她挣开秦義天的臂膀,拿着白底红五角星花纹的钢笔,将自己用蓝墨精调制的墨水灌入其中,可秦義天却对他说:“买碳素墨水。”
秦渼儿很不解,毕竟她平时见父亲都是用的蓝墨水。
第二日,她带着那只新钢笔去上学了,而坐在第三排的唐毅说借用。
秦渼儿想了想,就将之递了过去——因为她用惯了手中的英雄钢笔,那支笔同另一只软头笔是从表哥余建那里要来的——他去成都读五年制的粮食学校,笔盒里的笔啊,大尺子啊,都被秦渼儿搜刮一通。
唐毅皮肤很白,那会儿最喜欢穿着一套红色的运动装。
秦渼儿有些心疼的说:“下课你就要还我。”
唐毅点点头,“好。”
转而,秦渼儿回头认真听课做作业。
可当下课时,她回头看到唐毅竟然把钢笔咬在嘴里,使得银色的笔帽都有了印记,心中不是滋味,可又不好说些什么。
后来唐毅经常借她的那只钢笔,而秦渼儿也欣然借给他。可就这样的小事,却成为班里同学逗乐子的话题:喜欢!
何为喜欢呢?
秦渼儿不懂。在她的观念中,应和善对待所有人——尽管因扮演的角色不同,有时候得板着张脸收作业之类的事儿,也让自己很反感。
可,没办法。
多年后她想起让同学站起来挨手板心的小事儿,都觉得当时自己是否太过荒唐,更不知自己哪儿来的勇气?
这一年,她不再让米刚同学去学校花园中找寻可以充当教鞭的小树枝,而是用大扫把替代。以至于于老师对于本班大扫把消耗过快,而感到头疼。
秦渼儿和北山小学原班同学的感情很深,那得从三年级时说起。
当时语文老师董乐珍因车祸住院,秦渼儿就站在了讲台上给同班同学上数学课,并负责语文自习课的作业检查。
造成如此的原因是当年师资力量微薄,有些老师还得兼任其他学校的老师。
就拿五大队李老师当时来北山小学当代课老师说吧,有两天因农忙收谷子未来上课,便有同学提议去五大队小学找李老师回来给大家上课。
午休后,秦渼儿就同班干部一起,带着全班同学离校,跟随知晓李老师踪迹的同学的指引,浩浩荡荡的踏上了巡师资之路。
当四十来人来到五大队李老师家外的公路,便一眼望到金灿灿的一晒坝谷子来,那种丰收的喜悦之情游荡在毒辣辣的太阳之下,久久不散。
可李老师家没人,而一位年近八旬的老人走了出来,“家里没人,去学校看看。”
于是秦渼儿叫上几位男生跟自己一起,进了五大队学校,并跑到五、六年级的教室外瞧了瞧,依然无果。
当几人被五大队学校的老师发现时,秦渼儿仰着头说:“我们找李老师。”
事儿就在五大队某位老师的诧异眼神中结束了。
秦渼儿那时有一个蓝色的长条形的电子表,反正就几块钱的那种——班里很多同学都带手表,仿佛那些年都流行一般,而“上海牌”属于常见的类型。
“现在快到放学时间了,我们所有人都先回学校吧。”赵超那对浓黑的眉毛在夕阳的余晖中格外的生动。
“嗯。回了学校再放学。大家书包都没背。”
“这么热的天,我们从河里踏水回去。”
秦渼儿看了看公路旁的小河,心道:这就是家公说的“一里四堰”概念中的某条支渠吗?
“一支渠下面没什么水,上面有电站,我们踩水回去,也不危险。”男同学喜欢夏天游泳,对当地的各种天气地理常识都了如指掌。
秦渼儿天生喜欢玩水,脱了鞋子就带着女生从一支渠河里逆流而上的行走在有着青苔的河道中,而男生们则主动当起了护花使者,整齐有序且有战术的走在公路上,给女生们保驾护航。
只见体育委员米刚带着几位个子较高的男生骑着自行车走在前方十几米的河沿旁,随时注意着上游有没有大水冲下来。
出发前,秦渼儿就安排好了每个班干部应该负责的事情——当然,这都是男生班委的提议啦。
当天中午,班委会所有人出谋划策后,秦渼儿才走上讲台提议大家排着整齐有序的队伍走过菜市场及电影院及中心小学门口。
毕竟是上课时间,得有组织有纪律。
更不引起家长担心。
他们自以为街坊四邻见排着整齐有序的“大队伍”,会认为是去中心校参加活动的学生。
说起乡里的电影院,那是秦渼儿觉得最宏伟的建筑,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