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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部分

天神荒芜-第275部分

小说: 天神荒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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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那两室一厅的房子中,有一间专门用来装全国各地的奇石。

    所有石头都有名字,还有照片。

    后来他让我给石头们写诗,我就选了一块像“哈巴狗”的石头,写它像“齐天大圣”。

    周末拿给他看后,他给我改了一个“动词”便极为满意。

    过了段时间,他跟我说:“哈巴狗在北京展览了,你写的诗跟它一起去展览了。”

    又过了不久,他开心的拿出了一本质量很好的奇石赏析给我看,“这是全国第一本关于奇石的书,这间房子中有两块石头在这本书中。”

    那个月回家,杨奶奶给我书包里放了块“长”了个“迪士尼米老鼠”的红色景石。并说了句,“这块也去参展了,你喜欢动画片,这个就是米老鼠。”

    我带回家后,甚至很多年中,都要给景石洗澡,涂鸡蛋清上光。

    母亲发现了,直接给我丢了,还大声吼我,“你现在读书书包里没有一本书,全部背石头。”

    我不理她,又把那些石头找回来,放在客厅中摆放好。

    后来她让我建哥送她去了趟郑爷爷和杨奶奶家,还给他们带了我们绵竹的特产,于是她就不反对我背石头了,还陪我在石亭江河里捡石头、洗石头、煮石头,看我给石头打蜡,做底座。

    后来工作,当我某次回乡下,又发现她把我的那块红景石丢了,就跟她大吵大闹,“那是在北京参加过第一届奇石大会的石头,你凭什么给我丢了。更何况那是杨奶奶送我的。”

    母亲没多的话,大声回道:“那些石头有什么用,也不是很好。你嫁人的时候,石头就是你的嫁妆。”

    我气愤不已,气得摔门就走。

    当有次从同学那听说郑爷爷生病了,我就很是愧疚,去绵竹年画博物馆买了个“寿”字,搭公车给他送去。

    那会儿永兴变化很大,毕竟是高新区。

    我基本已经找不到上学时的路,于是问了很多人,才找到了郑爷爷和杨奶奶的家——还好,那个小区都未拆迁。

    当我经过一楼(我也在那家吃过包饺子)时,麻着胆子上了二楼敲门,他给我开了门。

    进门之后,他跟我说:“秦琴,你终于来了。”

    那时候,他应该都是八十高龄了。

    顿时,我的眼泪快要涌出来——从小到大,我都太重感情,所以很怕出门见谁。

    他亲切的拉着我,让我坐在那放着奇石展柜的房间的沙发上。

    我看着那一块块来自全国各地的石头,甚至还有一些国外的矿石标本(基本上包括了当时教科书中所有的矿石标本)干干净净,放在专门为它们雕刻的底座上,各显神韵。

    然后这些东西,我在上学时就一一看过无数次了。

    那会儿啊,他拿着每一块石头跟我讲它们的来历,跟我说它们的成分和用途,祖国的大山大河,仿佛他都亲临过。

    而那天,他跟我说,“最近几年我又多收藏了几块石头,我拿给你看。”

    我很好奇是什么新宝贝。

    我们一边看石头,一边聊天。

    他跟我说:“何艳华前些年开车来过了。”

    我笑着说:“她们都有出息,就我没有,到今天我都没用毕业证,连初中的都没。”

    他诧异,“那你怎么来读书的?”

    “初升高时,我跟我化学老师廖老师打赌,我输了,所以毕业证都是绿色的。”

    他笑了笑,想继续听下去。

    于是我将当天的事一一道来。

    我做了十分钟就交卷了,他坐在我考试的教室后面,见我一出考场,就瞪着他那双吓人的眼睛,“秦琴,你检查过试卷吗?”

    我笑着说:“检查了。”

    “没有错误。”

    “没有。”

    他似笑非笑,不知什么意思,吼了一声,“要是没得100分,我不给你发毕业证。”

    我回想了自己检查过两次的试卷,自信的说:“不可能。绝对100分。”

    可是,发毕业证时,他站在教师楼的过道,并没有亲手递给我,而是看其他老师给我了一个绿色的毕业证。我打开一看,化学竟然只有99分,瞬间我眼睛红了,并飞快的跟他们告别,跑到厕所里哭了一场。

    虽然我总分全年级第一名,比第二名的秦娟多了六十多分,可是,我依然很难过。

    我以为,我能顺利考回县中,但是,天意弄人,并没有。

    那天郑爷爷拉着我的手,跟我说:“秦琴,你记得以前你坐在这沙发上我跟你说的话吗?我说你是书香门第出生的孩子。”

    我猛然间想起那天,他把我写在信笺上的论文论勤学好问装进了牛皮纸的信封中,并亲笔写了西南石油报的主编的地址及名字,落款写了他家的地址、电话及我的名字。“你去把这封信邮寄出去,他看到我的字,一定会打开看,也懂我的意识。不过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刊登。”

    那年,他已经很年迈了。

    也是那时候,因为几个男生上课给我丢纸条,把他气病了。当晚我们在小李馆子吃饭,陈兴平跑来跟我说,“郑老师都病了,你还喝酒。”

    我丢下碗筷,便拉着那个男生狂奔在去往医院的路上,还不断责备他“跑得慢”。

    当医院无人时,我又拉着他跑去他家,而班长肖军站在家里,看着犯了错误的我和他。

    我直接去了郑爷爷床前,心中愧疚万分。

    可一见我,他就好了。

    不知道如今,他们住在哪里?

    这次来绵阳,外爷捡了几块石头回家,可质地太差,根本不能跟我上学时摸过的各种矿石标本相比,色泽、质量,美观度都比不上。

    而他家以前的小厨房中,游荡着周末熬更守夜的勤劳的煮石头的身影。

    只是,一切悔之不急。

    关于论勤学好问,本来是他教我们全班五十几个人的,那格式,同国家主席的讲话稿如出一辙。

    发现这个小秘密的时候,我是富士康一名普通的工人。

    突然有一天,我们制造处的陈书记找我去楼上办公室,让我写一篇作为共青团团代表讲话的发言稿,于是我就在电脑上看着富士康的党政网。

    看了*总书记的讲话内容,心中一震,那格式,便是郑老师在我16岁时教我们写的,并选了我的装进信封。

    依稀记得他的字迹,同家公的很像,也很像西南石油大学熊校长的字迹。

    为何我知道呢?

    要说起这事,就要提到成都富士康当年的尹副总。

    一次表面制造处的相亲相爱活动,我被临时点名代表厂里去演讲。

    于是一边上班,一边想该讲什么。

    后来写了一封感恩内容的演讲稿,当快下班的时候,我跟来至台湾的谢嘉伟副理一起赶去制一处。

    当我站在用物流仓储临时搭建的讲台时,下面黑压压一大片人,连过道上,马路上都围满了人。

    而我却想着自己写的稿子,又在人群中寻找着谢副理的身影(尽管那时我见他不过几面),好不容易在评委席见到了他,他戴着眼镜,对着台上的我保持着微笑,仿佛在跟我说,“别怕,要相信自己。”

    于是我自我陶醉的将自己想要表达的“相亲相爱”的含义说了一通,并对全球为四川地震献出过爱心的所有人,鞠了躬。

    演讲时,我快哭了,哽咽了,但我忍住了自己的情绪。

    当天,设备制造部得了第一,那个男生的才艺是吹埙,演讲的女生用的中英文。

    而我们得了第二。我分析了下,因为我没有讲英文(问题我不会)。

    可当我站在台上等尹副总发锦旗时,昏暗的灯光中,他泪光闪闪的停在我的面前,低声说:“你讲得真好,把我都讲哭了。”

    谢嘉伟先生忙说:“我们表面四厂的。”

    后来有一天,哥们加直接领导老何跟我说:“你走了后,尹副总也走了。”

    而我却突然觉得他貌似曾经认识。

    那是16岁那年开学,石油局的领导来学校视察,我们举行了一个开学仪式,我就作为学生代表致了欢迎词。

    当年上台致辞的领导中,便有一位尹书记。当我离开学校回绵竹时,周校长在电话里跟我说:“尹书记在会议上专门问过你的工作分配没有。”

    而我给周校长打电话的缘由是,我要去龙蟒化验室上班了,需要一个毕业证。

    可周校长听了后跟我说:“现在拿不到毕业证了,上次何艳华来拿了个毕业证。”

    于是我 就挂了电话,还跟他说:“没有就算了,反正我是要自己做生意的。有没有毕业证也无所谓。”

    其实因为那年他想我从绵阳直接去成都工业工程大学继续读书,离校时专门把我叫到办公室跟我说:“你一去就是中专三年级学生,再读两年就大学毕业。”

    可是我拒绝了。

    因为我要算着家里的钱,还剩多少。

    否则当年我就直接去重庆外国语大学上学了,那个招生的男生可是在我家跟我说了好久,连每学期给多少奖学金我都跟他讨价还价谈了两次。

    因读书时间太久,并不能解我燃眉之急,于是我放弃了。

    过了没多久,有人带了个西南石油大学的大学毕业证到广济,拿给了我。

    上面没有我的名字,可是却有熊校长用钢笔签的亲笔签名和签发时间,是红色的毕业证。

    我拿给了母亲看。

    带毕业证给我的人说:“你自己填名字。”

    可是我不敢,因为我不会写那种钢笔字——可是我知道,我家公会写。

    因为他的字迹就是那样的。

    反正我没用,所以没有去龙蟒上班。

第四百四十一章 地质学生() 
谢泽波,说到熊校长,我就不禁想起了每天陪我在教室做作业的熊小勇来。

    快毕业的时候,他当班长。

    每天晚自习,就我们两三人进教室做作业——其他同学全部去安昌江河里进行拉练。

    有一天,郑爷爷突然给我拿了本人性的弱点,让我看,并让我做好笔记让他检查。

    那时候,我们要求写仿宋体,每个字必须同印刷版本一样。

    前几个月,见张强发的石油局的员工练字的字帖,仿佛又回到了少时一起练字的时光。

    可上自习的时候,熊小勇却拿了本徐志摩诗集给我,并跟我说,“秦琴,若人一生不能做英雄,就要做个枭雄。”

    我莞尔一笑,批评他,“我就一个小女子,哪里来枭雄英雄。”

    可他反驳说:“那你一生要做怎样的人,活着有什么意义?”

    时到今日,我都不懂,忙活了这么多年,仿佛一事无成,究竟要怎样活着。

    为了爱情还是梦想?

    那会儿,我还是写很多诗,只是诗已经不再甜蜜幸福,全是悲凉。

    我周末依然忙活在郑爷爷和杨奶奶的厨房中,煮着各种新发掘的石头,并为它们打蜡,想象图案,取名字。

    郑爷爷上课都爱看股票,在他家吃饭时,他就总跟我说股票的事儿。

    杨奶奶喜欢我,虽然我一直怯生生的,又比较孤僻,骨子里透着悲怆。

    毕竟出了我爸那事,我的性子是变了。

    我喜欢石头标本,也喜欢打理它们,就像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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