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一-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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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说话间,不知不觉我的思绪已经跟着白夜一走了。
和白夜一说话,总是让人觉得轻松愉快。在他的身体似乎永远有一种,朝气蓬勃,豁达向上的东西在激励着你。而这种奔腾着的东西却又常常使你忘记周围,一切的不如意的事情。
就好比现在,我已经完全忘记了阿玛祖的事情。
此刻,阿玛祖已经睡着了。当我的视线从白夜一的脸上再次转移到阿玛祖的脸上的时候,我的心情不自禁的还是凉了一下。
“她病了,是吗?”现在,白夜一也看了看阿玛祖,然后抬头问我。
“是的。”我回答道。“她的神智有些不清晰。就在她睡觉之前,她已经不认识我了。”我有些凄然地说道。
“她老了。”白夜一说道,“她从诞生到成长,到衰老,她已经经历过她人生最鼎盛的时刻了,现在是她的暮年,她的小宇宙正在一刻不停地衰弱。这就是人类生存的规律。”
“是啊。”我点点头,然后沉默了。
“可儿姑姑,我虽然生活在里尔村已经很久了,但是说实话,我并不认为我是一个里尔村人。我们都是外来者,包括我的爸爸妈妈,聆风和鹏鹏。他们不属于这片土地,即使现在已经在其中生活了许多年,但是他们永远不能代表这片土地上的一直流传至今的精神和灵魂。我们曾经听说过里尔村的故事,也都知道它曾经的强大。只是,对于现在来说,这一切都属于过去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是的。”听白夜一这么说,我简单地回答了他,然后,就不再说些什么。因为我觉得,对于这个,我还真的无话可说,并且不想再说些什么。
“里尔村就像一个人,她经历了她最最繁盛的时期,如今也是暮年了。”
“是的。”我淡淡地说道。
“阿玛祖是里尔村的灵魂吧?”白夜一稍微地停顿片刻,他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然后他抬起头来,对我说道。
“是的。”我继续回答。
白夜一沉默了。就这样,我们四周的空气在静默中凝固了。我的思想也变得有些僵化。因为目前的处境,我感到无能为力。衰老,衰弱,规律,这几个词就像毒蛇一样吞噬着我的心,它让我感到几乎无法喘息。
而白夜一就这样沉默地站在我身边不远的地方,不知过了多久,当我觉得我几乎能够听到自己的那有些让人难以忍受的呼吸声的时候,白夜一突然开口说话,“姑姑,或许,我可以帮你。”白夜一说道。
我没有料到白夜一会突然说这样一句话。
他说他可以帮我。但是,这又代表了什么?阿玛祖,她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里尔村,经历了他大起大落的沉浮,早已风光不再。可是如今,一个人却站在你面前对你说他可以帮你。我觉得这种境况,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让人感到,有些匪夷所思和惊讶的。
“姑姑,难道你不相信我?”或许是我的沉默有些刺伤了我眼前的这个小家伙的自尊心,此刻,他的头抬得高高的,一双看起来很是无辜的大眼睛正带着一些期待的望着我。
“不。”我立刻说道,“白夜一,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只是,有些事情。。。。。。”我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才是恰当的。
“姑姑,你别忘了,我是谁!”现在,他提醒我道。
经白夜一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他是谁了。他不就是一个怪人吗?一个古灵惊怪的小家伙,如今,正在默默的修仙。并且他还有一个自称为仆人的已经修仙了几百年的小青蛇。
他说他能帮我,或许他真的能帮我。
对于修仙,如果不是这两天曾经见到过小青,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这种事情的。人们对于这种境况,我的大脑里也没有太多的概念。
或许以后在面对白夜一的时候,我要让自己多多的习惯和适应和这类似的场面。
“或许,你能帮我。。。。。。”此刻,看着白夜一那原本就是孩童一般的水灵灵的大眼,我的心有些起伏不定。
白夜一听到我的话,突然笑了起来。这次他笑得大大咧咧的,就像原本的他自己。
现在就在他笑着的时候,我见他的手中再次拿出了那面镜子,他对着镜子左右地端详着,看起来真是自恋无比。
“姑姑,我怎么看将来的那个我,这么帅,这么美呢?真是太陶醉了啊!”白夜一有些疯癫地笑道。
我看着他,就这么愣愣地望着他,不知道此刻他大脑里的哪根筋会向哪个方向搭,最终就这么玄乎玄乎的看了一阵子之后,我看见白夜一终于将他那面破镜子给收了起来。
就在这时,白夜一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然后对我说道。
“姑姑,将那老奶奶叫醒,我想和她说话。”白夜一说道。
“你想干嘛?”我有些警惕的问道。我心想,就他刚才那个疯癫疯癫的样子,现在突然想对阿玛祖说话,他不会做出什么疯癫疯癫的事情吧。想到这里,我恨不得将眼前的这个小皮球拦之于千里之外。就这么想着,我也这么做了。现在,我张开了双臂,拦在了白夜一和阿玛祖之间,“阿玛祖现在身体状况很弱,瞧你刚才那样儿,白夜一,你会吓着她的。”现在我就像一个排球运动员想阻拦一只排球跨过横栏一般,努力的拦着他,不希望他能够碰触到阿玛祖或者接近阿玛祖。
不过,这小皮球看起来似乎还真的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尽管我这么努力阻拦,他还是七上八跳的,就这么跳了几下,便轻松的越过了我的身子,然后一下子,站在了妈祖面前的那张桌子上,淡定之后,他就这样睁着一双时而白多黑少,时而黑多白少的眼睛望着阿玛祖,就这样望了一阵子,直到他觉得望够了的时候,他才转过脸来,对着我说道,“可儿姑姑,你可以叫醒她了。我想,当她醒了之后,你一定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原本,对于这小家伙,我是有些担心的,我并不希望他如此接近阿玛祖。但是现在看来,这家伙灵活得像只猴子一样,你想阻拦他,还真的不那么容易。
事到如今,看来也只有顺着这家伙的意思去做了。
我看了看白夜一,继而将我的眼神调整成了瞪人的模式,就这么瞪了他几秒钟之后,给了他一些我最后的警告和忠告,然后我便转脸看向了阿玛祖,然后我轻轻地摇了摇这个看起来依旧显得很是疲惫的老人。
“阿玛祖。”我轻轻地拍着她,轻声的呼唤着她,“你还好吗?”
就这样我怀着一颗忐忑的心情拍着眼前的这位老人。我很是担心她突然醒来的时候,会用一种看待陌生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如果这样,我承认我会心痛。
“阿玛祖。”我继续努力尝试着,轻轻地摇晃着她,一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胳膊,“醒醒。”
就这样,当我持续地努力了片刻之后,阿玛祖的眼皮突然轻轻地颤抖了一下,紧接着我发现她的嘴角微微地弯出了一丝笑意,接着,她突然睁开了眼睛。
“可儿?!”当阿玛祖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到她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我的脸上,“可儿,我刚才居然睡着了。”现在,阿玛祖带着一种慈祥的笑意望着我。
此刻,看着眼前的这个阿玛祖,我的心中扬着满满的暖意。现在的这个号阿玛祖,她不正是我记忆中的那个人吗?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多少年了,在魂萦梦牵之中,阿玛祖的笑脸总是让我的心中充满了温暖。在我曾经一个人在外生活的那段日子里,在我茫然的时候,在我孤独的时候,在我受到挫折和打击的时候,在我沮丧的时候,我总能够看到阿玛祖的那张笑脸。是它,一直暖着我的心,让我坚强地走下去。
而此刻,那张几乎一直是埋藏在我内心深处的笑容,再次在我的眼前出现了。那张笑脸,那张像你眼中射出的光芒,那份活力,那种永远取之不尽耗之不竭的力量,此刻,它们就在我的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再次回来了。。。。。。
但我见到眼前的这一切的时候,我的视线模糊了。就像我刚刚回到里尔村的时候见到阿玛祖的那一刻一样,此刻,我几乎热泪盈眶。
“孩子,你怎么哭了?”阿玛祖伸出她的那张满是老茧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就像在我孩童时期一样,每次当我伤心的时候,当我恰巧遇到她的时候,她总会伸出她的手,如同今天这样,在抚摸着我的头发。
“没,阿玛祖,我没事儿。。。。。。”我赶紧说道。然而越是那么说,我的心情就越是如同决堤的河岸一样,越发难以控制。此刻,我的眼泪情不自禁的流淌着。
阿玛祖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我轻轻的眯起了眼睛,想减少外面世界对于我的刺激,想让自己完完全全地陶醉在我那曾经拥有过的幸福之中。
现在,阿玛祖的模样已经从我的眼前消失了,我感受着她的存在,就如同二十年前一样。她还是那般的强健,她的手宽大而有力,仿佛蕴含了用之不断,取之不竭的能量。在她的身边,我感到无比地踏实。
我抽泣着,在一种巨大的幸福下抽泣着。
我身边的世界是安静的,阿玛祖没有说话,她只是用她那宽厚的手掌,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发。而我也没有说话,我的思绪已经慢慢的回到了二十年前。在我的脑海里,渐渐的浮现出了二十年前的一幕幕的场景。有我熟悉的,原本已经在记忆中储存了并且被我认知的。还有一些竟然是我不熟悉的,它们曾经被我遗忘了,但是在如今这种熟悉的氛围中,那些我失去的记忆再次被找回来了。
而当我再次面对着那些已经失散了的记忆那时候,我感到惊讶极了。因为有一些我已经完完全全的忘记了。而此刻当它们再次浮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的心情除了惊讶还是惊讶,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就在这一刻,我感到我的大脑有些混乱。无数的人人事事在我的脑海中游走着,它们出现的太突然了,而时间又太短。因此,一下子,我竟然感觉自己难以接受。
在我的脑海里出现了很多的人和事情。他们甚至包括翼铭,包括林森,还包括汉斯以及斯诺。一张张年轻而且富有朝气的脸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他们或愤怒,或沮丧,或高傲,或激动。一幕一幕似曾相识的人人事事再次出现了。我的心情也变得激动了起来。
在一种很是复杂的心态中,我突然抬起头来,看向了阿玛祖。
反正我的目光接触到阿玛祖的那一刻,我的心跳几乎戛然而止了。
老天,我是在做梦吗?在我面前的这个阿妈组再也不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了,此刻她的脸上闪着一种健康的红光,就像她时常出现在我的记忆中的那种形象一样,真真切切,明明白白,没有丝毫的差错。
见到眼前的这一幕,我完全愣住了。我完全没有想到,我竟然再次见到阿玛祖壮年时候的样子。
就这么看着阿玛祖片刻,我感觉我的视线有些恍惚。在我眼前的一切似乎变成了我的幻觉,或者是只有在梦中才能出现的情形。
我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切,早就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