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仙志-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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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决刀出鞘,几刀挥落,嶙峋的石壁,变得光滑如镜,“先天道体果非寻常,你说,这把决刀能否一刀果了你的命?”道牧竖刀在前,吐气一吹,决刀颤吟,嘤嘤不绝。
“你倒是心大,跟道牧签下命契。”青年黑烟缭绕,下半身融入火台,上半身赤红如烙铁,双眸漆黑如洞,袅袅生烟。“你保得住外面那些人?”
“触角为我掌控,除却大瘪山,你连其他火山都控制不得,你凭什么跟我斗?”哒哒哒,饕皇走到悬崖边。
见他手中决刀一抖,大块熔岩落下,咚咚作响。火台下已没了熔浆,森幽幽的火山洞,时而咕噜一声响,看到一丝火光罢了。
“釜底抽薪,垂死挣扎?”
“怎不叫你那死老娘帮你?她不敢吧。”
“你说现在有多少人恨不得手撕了你?”
“……”
饕皇多年怨气浑厚,一开口便喋喋不休,言语羞辱青年。
“你怕,你怕她出手?”青年淡语打断饕皇喋喋不休,“放心吧,她不敢。千年修道,不及一夜成魔。兢兢克克参天悟道,她怎么可能会为一孽子毁了自己道行。”
饕皇被拆穿心思,脸一红,那双不属于他的血眼,闪烁红光,没了无尽的绝望,唯有放肆的侵略。
“你不配拥有这身先天道体,这双眼睛的精髓,被你这脏东西掩盖住了。”青年扭动脖子,叽咔咔响,一把抓住头顶植株扯下。
饕皇闷哼一声,未给饕皇反制,植株已被青年放入口中咀嚼。咔哧咔哧,口齿淌血,不知是青年的,亦或是植株的。
“当年,本道降得住你,今日亦能。”咚咚咚,青年一边咀嚼吞咽植株,双手一边捶胸,如在打铁炼钢,赤红身体渐黑,身体抖出一块块渣。
“道牧人狠城府深,我倒是很佩服你,敢与他交易。本道甚至怀疑,此子跟我娘有某种交易。”咚,右拳猛地一下,冲击心口,心口凹陷。一块废石自背后飞出,撞击山体,整个大瘪山为之一震。
“啧,低级的心理攻伐,对寡人无用。”饕皇语气却没之前强硬,心咯噔一下,回想起来,道牧的确很妖。脑门忽然一阵清凉,心慢慢静下来,想到命契毫无漏洞,不由轻笑,“命契岂是玩笑?”
“你不好奇,为何决刀可为你所用?”青年手撑火台,筋肉暴起,条条绽绽,棱角分明,整个火台剧颤,“道牧脑中似有什么东西,明明你感受到,却看不到,更捕捉不到。你不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青年抬头,抿嘴微笑。“咔嚓”一声,下半身缓缓拔起。
“……”饕皇忽觉手脚僵硬,通体冰凉,青年说得对,他总觉道牧脑海似乎有个什么东西。
“灾厄编年书,你可曾有耳闻?”青年拔地而起,赤身一抖,抖尽一身污秽,探手虚空一抓,熔岩聚作一身道袍。“牧灾人,牧道者,奉为仙笈的灾厄编年书。”
“若道牧可控灾厄编年书,寡人岂不是毫无反抗之力?”饕皇不惊反笑,“以道牧的修为,挺多为灾厄编年书的寄主。想要催动灾厄编年书,哼,还不如寡人地化升天,持书笑傲三界。”对于命契,饕皇有十足的把握。当年,饕皇便是与青年签下命契,活至今日。
“若有我娘我妹相助呢?”青年隔空一拳,只取饕皇门面。“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
饕皇早有警觉,瞬息闪躲一旁,大瘪山豁开一个大口。
“若真如此,那你真可悲。”饕皇冷笑盈盈,仗刀冲锋,瞬至青年面前,决刀残影漫天,封住青年所有退路。“那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老老实实让我吞食。”
“嗯,本道很是赞同你的观点。”青年笑脸如歌,像个小孩,“所以,你跟我一起走吧。”双手均凝剑指相对,叮叮叮,剑指对决刀,竟破不得青年一道皮。
“你活在梦里吧?”饕皇身影颤颤晃晃,分身遍布,每个都像是真。攻势如啸,决刀如水,密不透风。
青年犹如礁石,扎根原地,剑指双动,不紧不慢,却一次次破解饕皇攻伐。
咔擦,火台终究无法承受其重,崩碎成粉。饕皇内心难免一揪,这是生他养他之地,就这般毁了。
“吼!”眼眸摇曳血焰,决刀吐气如舌,一刀一刀挥落,大瘪山根基动荡。
青年剑指凌厉,不输决刀分毫。一加一岂是等于二,恁般简单?
轰隆隆……
大瘪山不堪重虐,终究坍塌。大量石块砸落,皆为搅成粉末,汇聚漫漫尘涛。
“你是谁?!”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太阳的味道()
饕皇自觉对青年知根知底,可面前青年,熟悉的面孔下是一个无比陌生的灵魂。
一次次碰撞接触间,灾力便被吸去些许。灾力岂是随便可吸食,饶是饕皇自己多年都不敢如此,否则双方也不会僵持数千年。
若灾力可以随便被吸食,饕皇就没可能夺回触角全部掌控。
“吱!”青年左手捏剑指,右手握成拳,睨视饕皇,“莫自以为,唯有你的修为不断精进,而我在大瘪山长眠怠惰。”
这一刻,饕皇感觉自己彻底与本体失去联系,联想之前青年咀嚼生吞火参本体,“你是谁?!”饕皇不信,他并不害怕青年。他更忌惮青年背后,是不是有一个强大的组织。
“吾孙儿,恁地把汝爷爷忘了?”青年一笑,左手剑指只刺饕皇眉心,拳头直掏饕皇心窝。
时空冻结,饕皇如深陷泥潭,寸步难行。一身灾力喷涌,冲垮一口,饕皇堪堪躲过青年攻伐。青年的剑指愣生生戳穿一条鸿沟,拳头洞开秽云一条朗朗乾坤大道。
饕皇一身灾气萦绕,决刀斩出十字,只闻一声“嚓嚓”,破开时空枷锁。右手持刀,左手结印,秽云残卷聚来。整个大地都在颤动,饕皇身后八条触角虚影,若隐若现。
“定!”手印按入虚空,言出法随。
饕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触角增幅下,饕食国境地时空停止流动,一切事物皆止。青年还未反应过来,一道寒芒一闪而过,自头往下,一劈两半。
咦,饕皇惊疑,原来他未见青年溅血流肠。只见两半尸体伤口处,一片扭曲光景,花红柳绿。忽觉腰部一紧,丹田灵台沸腾,力量涌泄不止。
饕皇低头一看,不知何时血色“长鞭”将己身束缚,吸**气神。“鼠仙?!”饕皇脸上终露难堪,做梦也想不到胆小如芝麻的鼠仙竟敢对他下手。
左手拈花一指弹,决刀颤吟刀气乱放。
吱吱吱,一阵怪叫,血色“长鞭”寸断。忽有所觉,抬头一看,青年已恢复如初,挥掌武拳攻来。
饕皇挥刀反制,刀影生花幻蝶,一个照面,青年被搅成无数碎块,融入无尽黑暗。“你究竟是谁?!”饕皇环顾四周,他不认为青年就这么死。
心灵一动,忽生一计,左手摊开,欲唤出莎皇灾气。五指弯曲成爪,青筋爆绽,左手巍巍颤颤,憋出几粒金沙,而后又沁入体内,返回本位。
“孙儿,吾当是汝爷爷。”声从四面八方来,语气轻松,且带戏谑。
饕皇闻言,一鼓作气,触角凝实,刀龙卷自脚下生起。熔浆加入,刀火龙卷接天连地,大瘪山山脉被连根拔起,大瘪山被无情绞碎,只剩偌大一地坑。
“祭!”饕皇一声大喝,声波荡开如潮,穿过刀火龙卷,传至八荒。
呜呼呼,鬼哭狼嚎,地面升腾无数怨灵,密布漫天飞舞,尽是那些病入膏肓的灾民之魂。
“你不是签下命契保住灾民吗?”青年身影忽闪忽闪,剥开秽雾走出,“恁地吸食这些可怜人的业力,送其遂下轮回?”毫发无损的青年,脸上写满戏谑。“恶灵变成灾,是不是比做精怪还爽?想杀人就杀人,一切不过功德点增减罢了。”
“你不是鼠仙?”饕皇眼睛微眯,饕食国境地的鼠仙他无一不熟,面前这位一点鼠仙该有的腐朽气息都没有,反倒有一股无法言说的淡香。“无论你是谁,不该入我饕食国境地,还妄图我道果。”
“你与道牧的命契条件改变了?”青年反问,黑洞洞的眼睛,没有一丝光芒,“七成?六成?五成……”讲到五成的时候,饕皇细微的表情变化被青年捕捉到。“原来降到五成,也难怪你肆无忌惮。”
见青年屈指成爪,虚空一抓,拘来一团老气,放于面前端详,“你的伴生兽,品相还行,过得去。”
饕皇眼睛半眯,不祥预感愈甚,他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双方实力,对方比自己弱,可此刻饕皇对青年无可奈何。青年对饕皇亦无可奈何,只得趁饕皇不注意,吸**气神。
“你想拖延时间?若完全融合八触之力,你的确能给我造成不小麻烦。”青年揉捏老气,如是一块面团,“你说这只伴生兽,爆炸的威力如何?”
话才落,饕皇攻势再临,青年不闪不躲,顷刻间再度被斩成碎末。饕皇左手探出,欲将老气拘来。
谁知老气刹那膨胀,一股无形冲力排斥,饕皇一个不留神,被冲飞十数里外,正是刀火龙卷湮灭的地方。
“不!”饕皇愤恨咆哮。
老气已化作一团白火,虚空摇曳,秽气就似沼气一般,燃了。
咧咧咧,焰火如一条条火龙,腾空冲天,一下点燃秽云。秽云如同燃烧的稻草,绵延开来,怨灵们在赤焰中,烟消云散。
“你说,剩下两团伴生兽,让他回归大地母亲的怀抱如何?”青年于大瘪山废墟坑洞边缘,不知何时又拘来剩下的两团老气。“尘归尘,土归土,气化万物生。何不让他们渺小来,伟大而去,是吧?”
“你大可试试……”饕皇咬牙切齿,不知身体是气得发抖,亦还是本能的恐惧。
呼咧咧,秽云化作漫天火云,灼得天地时空皆曲。呼呼声中,一颗颗火球自火云坠落,引燃半空的秽云。
本是黄蒙蒙,暗沉沉的饕食国境地,早已火光通天彻地。
饕皇的心,就同这秽云一般,快要歇斯底里的燃爆。饕皇做梦都没想到,青年竟比自己更看淡饕食国众生生死。
“那就试试。”青年煞有介事,话才落,已将手中老气掷下坑洞。“吱!”一声,青年化作一道火光,一齐消失在森黑坑洞。
嘶呼,嘶呼,嘶呼……
饕皇睚眦欲裂,呼吸沉重,心嘣嘣狂跳,血脉贲张,血液沸腾。嗓子憋着一股火,忍不住闷吼一声,人影闪动,已入大瘪山坑洞。
轰轰轰,隆隆隆,轰隆隆……
天在烧,地在崩。天在坠,地在陷。天火呼呼沸灼,地火隆隆涌喷。
火,血红的火,炽热的火,愤怒的火,怨恨的火,无私的火,牺牲的火……
一切的火,不过是天地间汹汹燃烧的,不过是众生业火罢了。
大灾地,饕食国境地,彻底沦陷,化作一片火之炼狱。
这一刻,所有火山暴怒而发,灾厄壁垒亦随之破碎。火势蔓延向外数千里,所过之处,生灵化灰烟,土地大岳化焦黑,川河流淌咕咕熔浆。
一河之隔,一边火之炼狱,一边青山绿水。
“咦,这味道?!”莫甯惊呼,纤手再抓来一团气,于鼻前闻闻,“是否像我们喝的药酒?”气团伸到肖菁菁李慧雯二女面前。
“这是……”肖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