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仙志-第3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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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道牧走下楼,一楼的青苔消失不见。淡淡的腐败味道还有,却无法压住那淡淡的异香。一楼的木头全都已经干燥,留下一出出腐败的痕迹,裂缝纵横,满面疮痍。
掉落的大门还在地上,而那几扇窗户没了青苔,反倒全都掉落。书籍和札记并没有变化,好在位于高空,没有大雨清洗。
道牧踏在木板上都叽叽喳喳惨叫,阿萌在一楼蹦蹦跳跳,跟个五六岁的孩童似的,都没甚声响与动静。
道牧带着疑惑,来到梁广昇的屋门前。笃笃笃,敲三下门,唤几声。许久都没有声音,道牧又反复敲门叫唤几声,还是没有声音。
道牧也没再等,下了台阶,道牧忽而驻步,他望着阁楼上的圆顶,看着那很明显存在的三楼,怔怔出了神。
唉,道牧轻叹一气,跩开步朝着阁楼走去。可他才跨出两步,立马又停住脚步,目有波澜涌动。
须臾,道牧抓出六粒藤种,弹向阁楼六根大柱地下。道牧快速捻个决,念个咒,呼出一口仙气。
藤种闪烁耀眼绿光,紫色藤蔓顺着绿光生藤,攀附在梁柱上,将一楼外围的腐朽木材腐蚀,爆碎成粉,道牧招风将灰尘吹走。
一楼很快被镂空,就来书架和书桌都变成藤蔓编织,书籍和札记却没有移位。道牧又花一刻钟处理细节死角,却没有将藤蔓生长到一楼之上。
道牧算是明白那一股异香来自书籍,那书香是某种特殊的墨水,特别是女主人留下的札记散发出来的香味最浓。
藤蔓扎根于山巅之顶,被道牧以牧力之源为钩,让其钩钉云厌山整体。此后,就算道牧收回牧力之源,藤蔓依然能够自行吸收云厌山的牧力活下去。
道牧正要走进阁楼看看自己成果,一个人影凭空出现在阁楼门前。乍眼一看,正是那梁广昇,“心意不错,有想法。”梁广昇头也没回,直接踏入阁楼。
道牧闪现至梁广昇身边,没了木地板,干净青黑的石地板,纯粹天然,虽然时而高,时而低,但是无论眼睛所看和实际踩踏,都给人很舒心,很自然,没有任何其他异样。
道牧环视一圈,对于自己的改造,道牧很是满意。一旁的梁广昇换了一个人似的,微微弓着腰,脸上笑容常在,明明很灿烂,道牧却有种觉得假。
“梁山主,小子闭关几日了?”管他笑得假不假,道牧感受不到梁广昇的敌意便是。
“半年。”梁广昇迎着阳光呵呵笑,他的笑容真的很假,可道牧从他的眼神却看到了真诚,语气也是赞许。
“小生却只觉过了一夜。”道牧喃喃低语。
“不打算改造二楼,三楼,甚至整个阁楼?”梁广昇两步三步就走到书架与书桌之间,道牧却见他袖袍在颤抖,好像是在极力克制自己不去触碰。
“彻底推翻磨灭,这并不符合一个牧道者的道德。”道牧原地旋转,对于自己突发奇想的改造,道牧越看越喜欢。本来死气沉沉的阁楼,因为一楼的藤蔓改造,全都盘活了。
“更何况,哪里来的三楼?”道牧对着梁广昇,朝着楼梯口做一请姿,“梁山主莫再因心中那一叶而障了目。”
来到二楼,道牧将自己的发现跟梁广昇讲,梁广昇面色复杂却没有表现出惊讶。道牧心觉梁广昇定是知道一些,隔离父女二人的并不是事物,而是父女二人的心。
他们进入圆顶空间,梁广昇直勾勾看着蒲团旁边的玩具和书籍,总算有些动容。“你就是在这里度过一夜?”
“嗯。”道牧先前还相信梁广昇说的半年,结果梁广昇又说是一夜,这让道牧顿觉无言。到底是半年还是一夜,道牧一时之间也拿不准。
“你若在蒲团上入定修行,一夜半年,一天一年。”梁广昇悠悠转头,环视周遭,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白天的梁广昇好似忘记怎么哭,夜晚的梁广昇好似忘记怎么笑。
道牧见梁广昇的身体止不住在颤,背负的双手抖得更加厉害,道牧目生波澜,抿嘴又道,“梁山主甚是熟悉,也知道没有三楼,特意以此考验小子。”
“本仙没那闲情逸致,单凭你自称牧剑山弟子,就足以证明一切。”梁广昇似不愿面对道牧,说话时,总是背对着道牧。
道牧动时,梁广昇也跟着动,看似自然随意,却更显得刻意不想让道牧发现什么。
道牧要坐在蒲团上发功将他们传送回二楼,梁广昇蓦然回身,“不用这么麻烦。”声音平平淡淡,神情恢复如初。
道牧收势,疑惑看向梁广昇,道牧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梁广昇右手甩袖。时空皱褶成团失去本相,一息不到,时空舒展如画,却已是另一幅情景,阁楼外。
梁广昇领着道牧进入自己的屋子,他直言不讳,道是虽不明道牧拜入祝织山究竟有甚目的,但他不会去管。
不过他给道牧一个修炼环境,那么道牧就得为梁广昇做事,该劳动就得劳动,管理云厌山外部事务。
“应该的!应该的!”道牧拜入云厌山本就有此心理准备。
不过,道牧本以为梁广昇会让他去云厌山内部,毕竟当初刚到云厌山,梁广昇就带他进入云厌山内部。
咻,一道白芒飞来,只取道牧眉心。
道牧汗毛乍竖,血色星眸反倒敛光,死沉无涟漪。酒鬼瞎晃浑然自成,身体一晃一侧,左手成爪,将白芒钳制。
白芒实为一块玉牌,手指流淌出的鲜血将玉牌上面篆刻一个“厌”字充满,暗红色与泛泛黄的玉牌正好匹配。
“偷袭、欺凌、暴动、吵闹将会是你未来的常态”梁山主招呼道牧上桌席,给道牧讲述道牧的职责。
第四百零八章 兽海对峙()
梁广昇跟道牧一直交谈到下午,太阳已经开始显露老态之时,梁广昇带着道牧出门,教授各个牧地,牧场,以及道场的咒语。
这一外出,梁广昇与道牧一个月后,方才神采奕奕回到云厌山。
“梁山主,小子可能要潜修几日。”道牧体内轰隆隆响个不停,时而有雷电喷出,爬满道牧全身,时而仙光瑞霭汹涌,铺荡百丈方圆。时而雷电与仙光瑞霭共舞,铺展千丈方圆。
“能让你一次次抵住成仙诱惑,该是你前面有更加艰巨的困难吧?”梁广昇迎着渐老泛桔的阳光,苍桑脸上写满挪揄的神情,“你师尊剑古亦是如此,而后就见他三次登临广寒宫,一次比一次声势浩大,最后一次,差点没把广寒宫彻底颠覆。”
道牧笑着点头,“待小子出关,还望梁山主多给小子讲讲我师尊的丰功伟绩。”
“你这‘丰功伟绩’用得很妙,你们牧剑山出来的,一个个都认为自己是真理,别人都是错的。”梁广昇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自己的屋落走去。
咯吱,推开房门时,梁广昇蓦然回首,嘴角弧度诡怪,脸上笑容意味深长,“虽讲你不拜入织天仙女门下,但我云厌山与织仙宫来往极其频繁,你少不得要常登织仙宫。”
道牧眨巴眨巴眼睛,心中有种莫名的悸动,以及莫名的不祥预感。梁广昇呵呵一笑,走进屋子,砰,干净利落关上门。
九天后,道牧出关,梁广昇并不在。风铃不响,道牧暂时没有兴趣特意去巡视。阿萌顶着蕴树出去玩耍,道牧半坐半躺在藤蔓编织成的吊床上,看起圆顶空间里拿下来的小说。
这些书籍有一大半是些牛郎织女的传说,就跟以前道牧喜欢看牛郎织女的书籍一样,只不过现在这些书的作者是女人,角度也是女人。
道牧看得津津有味,还是第一次看这类以女人描写的书籍,以前道牧很是抵触,现在看看别有一番风味。
人一旦看书入迷,只要不犯困,就会废寝忘食。道牧这一看就是一本接着一本,完全忘记昼夜轮替几次。
当道牧将七十七本都看完,从吊床上跃下,伸了伸懒腰,活动活动筋骨,然后走向书架。
铃铃铃……
苍巅蓝顶起荡波澜,清脆急促的铃声回荡山巅。
道牧没有犹豫,出了阁楼,将厌玉牌飞苍巅,风铃声不仅没有消停,反倒愈来愈响,急促如绵密暴风雨。
风铃无形,唯特殊法器可寻其踪定其形。风铃秘力触发厌玉牌,迸发一束白光,炽耀云厌山巅。
光耀转瞬即逝,风铃声戛然而止,道牧与厌玉牌没了踪影。
道牧还未来得及感受那极度眩晕感,就被时空展开的画面,压得心沉似铁,喘不过气来。面前兽海黑压压一片,不知其宽,不见其尾。
中间有千余青年将兽海分成两半,千余青年又分两派,或相互谩骂,或相互推搡,或隔空怒瞪,或冷笑对视,或是淡漠相望。
道牧左手压刀,右手横放在腹,剑眉冷竖,“甚事?”道牧本以为是精怪与精灵之间的纷争,但是这里妖气冲天,可见是妖族之间派系矛盾。
“甚事与你何干?”一个长相俊逸非凡的青年,眯着那双桃花眼冷笑,“唤你来此,只是让你做裁判,而不是让你管我们的事儿!”
“狐族,狐假虎威?”道牧右手中指在袖袍下点敲腹部,放眼望去没有一个地仙境的精怪,沉重的心情已经平复大半。
道牧挥指两边兽海,“你们怎么斗都行,只要没出人命。你们怎么斗都行,只要不带上我也云厌山的牧兽。”
原来聚集成海或是从织女星周遭其他凡星送来的灵兽,其中还有不少来自牵牛星的牧兽。梁广昇甚至还特意给道牧圈指牵牛星的牧兽,特别是从谪仙封地送上来的牧兽。
“哟,新官上任三把火哩!”那狐族青年看着道牧,极其厌恶,仰着头,斜着眼,“云厌山的弟子可不好当,特别是不懂得夹着尾巴做人的弟子。”姿态和语气,无处不在彰显挑衅之意。
“云厌山的住民可不好当,特别是寄人篱下还不懂得夹着尾巴做人的住民。”道牧浑然不惧,一道道不友善的目光,依是闲庭信步,“何况小道并非禽兽,怎生来得个尾巴。”
道牧伸出右手掌,厌玉牌悬浮在掌心之上,一闪一闪像是星星眨眼。“这是厌玉牌,若让小道难做人,你们一个个也别想好过。”话落,一把抓住厌玉牌,猛然驻步,“莫用这种眼光看我,小道就是在威胁你们,恁地?”
经历过童伯麟这一件事,道牧心觉对于有些人就不能对他友善客气,否则你反倒被他看不起,被他当成马驴骑,被他踩在脚底下羞辱。
“牧剑山道牧,久仰大名,久仰大名,你决绝拜入织天仙女门下做亲传弟子之事,已经传遍整个织女星,你可知他们私底下怎么称呼你?”一孔雀青年扇着五彩羽扇,高冷威严,为狐族青年对面的领头。
“渎仙者,人们都叫你渎仙者,不少势力甚至扬言要刺杀你!”孔雀青年说话间,也未曾用正眼看道牧,在他看来道牧就是一个不知进退,不懂做人的人。
“承蒙厚爱,不过你我最好着眼当下。”道牧左手又悄然压刀,右手紧攥厌玉牌,自然垂放,“你们把身后的兽海全都遣散,小道定会公平公正为你们裁定。”
“你算甚东西!”狐族青年嗤嗤怪笑,双手环抱在胸,睨视道牧,“让你来这,你只管看,做好裁判,别说话,别指挥!”
道牧抬起右手,厌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