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仙志-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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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莫极力维护,怕已经溃散成珠。
“直行,那里有一汪大湖!”道牧决然拔刀,“水为一线生机,不要恋战,一路狂奔,我最多只能坚持一刻钟!”道牧面色煞白,青筋条条绽绽,清晰可见,一滴滴汗水顺着青筋滑落,那双眼睛多了几分异样光泽。
啪,莫部重重拍道牧肩膀,两人眼神交流,一切尽在不言中,“别硬撑,为了我们搭了自己性命很不值得。”一股纯粹的灵气从肩膀涌入道牧丹田,“其实,我也讨厌莫家。”
“快逃!”道牧不及回应,已与阿萌攻上,挡住变异旱猪这一次攻势,十几名牧徒深深望道牧一眼,照着道牧所指的方向狂奔。
十几人组成箭头,莫部站在最前面,使用浑身解数,破开旱猪群,消失在灰黄的地平线。
变异旱猪武动獠牙,其剑术之强,竟不弱于道牧,道牧挥舞决刀,变异旱猪快,阿萌更快,道牧的血液竟无法让他转为优势,反而因为失血变成劣势。
道牧一身褴褛衣袍,伤口血肉模糊,从以攻为守,变为以守为攻,其中多少无奈,从阿萌一阵阵哀嚎可知。
瘴气总是劈开又合,大地总是斩开又并。“不对!”道牧大骇,原来瘟怨疫障并非固定,而是以一种不可以死的速度在移动。
“你总算发现了。”变异旱猪咧嘴诡笑,猪眼半眯,牙齿又黑又黄,呼出气体与空气中弥漫瘴气一般无二,“你们人类永远都那么自以为是……”
“灾王……”道牧任由汗流入眼,未曾眨眼皮,一缕金沙犹如蛇一般从手掌爬上手背,缠绕决刀,“他们全死了?”
“你们人类思想总是太偏激。”变异旱猪四肢生烟,围绕道牧如风腾飞,“你换个角度想想,只要我还活着,他们就还活着,活在这片天地,活在这片牧障。”
嗷嗷嗷,龙吟阵阵,道牧身上泛起金光,双眸神圣而又坚决,莎皇灾气化作金龙附在决刀。
“你可要仔细掂量掂量,挥出这一刀,你要付出什么代价。”变异旱猪竟不惧,“万灵养灾,灾养万灵。以你修为境界,你觉得谁养谁?”桀桀桀,变异旱猪空中翻腾打滚,猪眸尽是戏谑。
“绝望中的人类,都喜欢以自取灭亡的方式,自以为是可以与敌人,同归于尽。可是结局,却总是出乎意料。”
一个中阶驳剑境的剑修,对牧道一无所知,怎能承受这不知从何而来的灾皇之气。
“或许,这就是人类吧……”道牧嗤笑,指弹决刀,细细打量这把躁动的怪刃,灾气化龙融入决刀,道牧感觉决刀内有种力量正在蕴育,“灾王,你如此小瞧我,看来打心底要跟我赌命。”
“我的命,比你值。”变异旱猪消散于空,他本就是旱猪头领,更是这百里牧障,“我喜欢你这双眼睛,你死后,我会好生替你保管。”
话落,周围视野一清,犹如拉开帷幕那般,道牧已经被灾兽围堵,看不到边,更看不到希望。
“呼……”道牧长吁一口,决刀抹过,手心红了刀刃,望着自主愈合的伤口,道牧的脸又白了几分,不由自嘲,“剑修镇灾,果真不是人能干的事。”
嘤嘤嘤,鞘随刀颤,共振生气,刀气围着道牧成一龙卷风。
刀鞘没入地面,刀卷风扩张三丈,道牧一脚踏在刀鞘上,决刀横在胸前,血眼灼光,脸上绝然如一首凄凉牧歌。
“一刀成人!”声似冬日一抹光,冬末一缕春风。
横挥决刀,一抹绿色划开刀龙卷,隆隆隆,横向扩张,席卷天地。
第五十八章 脱胎换骨()
“牧道者灵力?!”灾王惊声尖叫,他未曾想到道牧挥出那一抹绿芒竟会是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你分明没有学牧,何来牧道者灵力……”不甘的哀嚎,愤懑与不解中消散于天地。
莫部离去前,给道牧丹田传入一道灵力。谁都没有想到,便是这一口灵力,成为道牧镇灾的关键。
灾王消逝,牧障消沉,沙尘本来锋利且无情,此刻化作黝黑沃土,倾泻而下,融入大地。
“万灵生灾,灾养万灵。”道牧依剑而立,望着一平如洗的沃土平原,刀龙卷还在绞杀残余牧障,随便将山林犁一遍,好似预料到这里将会变成一方沃土那般。
“同归于尽的结局,总是让人难以预料。”
道牧全身血肉模糊,骨架森白发寒,清晰可见。透过骨架隐约可见一颗火红的心脏在强有力跳动,在告诉全世界,“道牧,还活着。”
道牧内心莫名悸动,感觉好像也失去什么,不知是寿命,亦还是灵魂,又或者是其他。
卟呋,道牧两眼一抹黑,终究倒下,头枕阿萌小粗腿。一把怪刃插地,一人一兽躺在冰冷地面,呼吸时而平稳,时而急促。
肥土黑而不臭,松软如蛋糕,散发淡淡的草木清香。
风呼呼吹,沾染道牧血液的褴褛衣衫迎风飘摇,刀迎风轻吟,像是在咏唱,又像是在怨怼,“如此卖命为了什么,为了什么,什么……”
夕阳西下,黑暗临世,皓月当空,冰冷的月光倾泻这边新成的肥沃黑土地。月光下,黑土地上无数光点闪烁,好似一方夜幕映射的星海。
这些光点在移动,攀附在道牧身上,细看那是一粒粒细小金沙,它们好似有灵,侵入道牧骨头。
道牧的白骨却无法承受金沙之重,时常噼啪断裂,金沙这是会化作金水将白骨粘合,挤出一粒粒黑粉。
金沙愈来愈多,道牧宛若一轮烈日,欲与皓月争辉。噼啪声愈来愈密集,道牧不时闷哼抽搐,抖落一地金沙,她们却不依不挠,攀附在道牧身上,继续她们的工作。
一夜无言。
朝阳初升,温暖的阳光驱走寒冷,经过一夜的蕴养,肥土也变得潮潮的。
唯独一块小地干燥而蓬松,好似一张黑色鹅绒大床,未走进就感觉一股热风带着浓郁香气扑面而来,未过多时就让你身上冒出热汗。
一把玄黑怪刃上挂着褴褛,迎风飘扬,猎猎作响。道牧那还自愈的伤口上露出一块块骨骼,宛若黄金浇铸而成,于阳光下,流转金属光泽。
热量从道牧体内正跳动如雷的心脏呼出,自胸部伤口愈合后,大量热气从道牧鼻子和嘴巴吹出,随着心脏跳动,一呼一吸,伤口在快速愈合,将金骨覆盖。
“奇怪……昨日分明感应此地,灾气肆虐横行。方才一夜,灾气全无,且还没一点灾厄肆虐的痕迹。”一群女人扭动袅娜身姿,一身紧身衣袍,花红柳绿,莺歌燕舞。
“童頔姐,你面色怎么这么难看?”女子行径风风火火,大大咧咧,来至一温婉女子身边。
“莫琪,你瞧这黑土。”童頔不嫌肮脏,玉手抓起一把土,“灾已死,正反哺大地。”
莫琪小心翼翼捧出一块黝黑石盘,童頔将黑土撒在石盘上。
咔擦,石盘裂纹密布,未过多久,嘣,一声爆碎成粉,粉尘抹了莫琪一脸,众人都被吓一大跳。
“这土是香的,带点甜咸的味道,我从未遇过这等怪事……”莫琪呸呸吐舌。“可怜我这把跟我多年的承灾镜,才用第三次就不堪重负。”
“灾王无疑。”童頔玉手拂面而来,莫琪一身尘土落地,“谁有如此大能耐镇杀一尊灾王,怕不是一个人所为,大家分头找一找看,有没有丰碑,应该很高大那种。”话落,童頔已迈开步伐。
数十人分散开来,找了大半天,却找不到任何线索,一眼望去全是肥沃黑土直至地平线。时不时,惊叹大自然鬼斧神工,若是能够在这一块地植牧,效果一定斐然。
说做就做,随着她们挥舞玉手,宛若天女散花那般,一粒粒种子撒入黑土地。生根,发芽,树苗,小树,大树,参天巨树,不过数十息间,花草灌木伴着树木勃生。
戳开一个个洞,涌出清泉和鱼虾,地面划开一条条小河,隆起一座座山。这才没过多久,其他地方的动物已经发现这一块无主之地,纷纷涌入森林。
“咦?!”莫琪突觉周围空气变得异常闷热,肉眼可见一缕缕雾气朝四面八方散去。她循热源方向,大步迈开。
很快发现正躺在地上的一人一兽,此刻道牧身上唯有下半部分些许遮羞布,实在太热,浑身通红,其余布条都被睡梦中扯开。
“好俊逸的少年……”莫琪脸上泛起两片红晕,道牧一身肌肉棱角分明,配上那俊逸冷面,对于大部分女孩有这边不小的杀伤力。
一俊逸少年,一呆萌幼兽,一把玄黑怪刃,“等等!”莫琪瞳孔收缩一阵,顿时明白眼前正是牧牛城人人皆知的红眼少年道牧。
莫琪右手摊开,一把匕首幻化而出,寒芒湛湛。她目露恨意,缓步前行,方才走出三步,却又停下脚步,“我莫琪以这种方式报仇,与他道牧所作所为又有何异。如此行径,实在有悖道德……”
莫琪眼眸水光流转,一步一停,一步一停,手上匕首收回唤出,收回唤出。临至道牧身前,凝实十数息,狠咬牙,“姐妹们,我这里发现一个人!”
声音洪亮却不刺耳,清晰传到其他人耳中,众人放下手中的活,纷纷赶来。
“道牧?!”
“这是道牧吧,一把似剪怪刀,一头呆萌幼兽,长得还这般冷峻标致,除了道牧好似没谁了。”
“将他唤醒不就知道了。”
“……”
童頔来至道牧身前,蹲下身,玉手抚在道牧额头,“嘶!”童頔感觉自己的手掌好似被滚水烫了一般,“如此高烧,竟没把他烧死,生命气息愈加旺盛。”
“会不会,是他的身体在脱胎换骨?”莫琪蹲在童頔旁边,她也摸过道牧额头,跟童頔的遭遇相差无几。“亦或者,是在跟灾气抗衡,导致如此异常高烧。”
“姐妹们,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一个古灵精怪的少女捏着光滑下巴,绕着道牧阿萌旋转,“作为女人,第六感觉告诉我,灾王死在道牧手中。”
“还女人呢?瞧你一平如洗的小身板,年龄方才十四五。”莫琪仰头,脸上写满鄙夷,毫不含蓄指着少女胸部,“你觉得一个中阶驳剑境的剑修,亦还未开始修牧,他哪来那么大能耐?莫小涵,你还活在梦里吧。”
“琪琪姐,你是男人婆,不会明白我们女人的第六感。”莫小涵挺着胸膛,倒也没一平如洗这么夸张,十四五岁年纪,小荷才露尖尖角罢了。莫小涵嘟着小嘴,俯视莫琪,“倘若任何事情都要用常理来解释,那么你告诉我,道牧如何活下来的。”
“这还不容易解释,他受伤之后,误打误撞进入这片灾地罢了。”莫琪耻笑,无论怎么看道牧,都觉得不顺眼,能忍住不杀道牧,莫琪认为自己比任何圣人都要高尚。
莫琪和莫小涵两人的话,一下子把话题展开,数十个女人叽叽喳喳,犹如纷纷闹闹的菜市场。
童頔两掌互搓,生得袅袅寒气,两掌拉开,是为一块寒蝉冰纱,将其盖在道牧整个身体。周围温度骤降,清风吹来,不再闷热,而是带着草木清香的凉爽,身上的汗水都变得凉飕飕。
“嗯……”道牧一阵呻吟,缓缓睁开眼睛,眼睛红光闪烁,干涩生疼,眼前一片模糊。十数息过后,红光敛去,脑海涌出一股清凉,眼眸迅速降温,视力逐渐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