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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牧仙志-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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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府弟子,临至天府寻其山门。行于道上问路,情况着实尴尬。”

    道牧心事实在没数,希望能从牧芩茶那得到个把数,就不至于情绪怠惰。

    “老祖宗与你师尊剑古,为生死至交。”牧芩茶眯眼笑吟吟,自昨日惊醒自己被套路,她对道牧又警惕,又好奇。

    “我师尊名作剑古,好特别的名字。”

    “汝名道牧,何尝不特别?”

    ……

    对于他人而言,苍巅呼呼凛冽的是罡风,冰寒刺骨,冻人身心。宛若无数双手,欲撕裂人的身体。风中带针,惹得人眼快要睁不开。

    已不是第一次骑乘大鹏,道牧亦还享受大风绕身的乐趣。对他而言,凛冽罡风好似春风拂来,令他神清气爽。

    挂舱乘客丝毫无感,背上乘客皆捂脸埋汰。往常大银鹏可没像今日,时而冲入云海翻腾,时而俯冲而下,与树海上空纷飞,与山脉间欢舞。

    背上乘客,上一秒还全身湿漉漉,下一刻全身铺白,凝霜结冰。而后,振翅高飞向阳,阳光热情灼人,冰霜又化。湿漉一身,衣物贴身,难受得紧。

    “忒怪!稻子,今日怎如此兴奋?”

    坐于鹏首的牧道者呢喃自语,随风飘入道牧耳中。道牧若有所悟,怕是大银鹏从自己身上,嗅到金乌气息。

    一旁牧芩茶颔首抱剑,任由风吹,衣着猎猎,“以这速度驰骋,无需落日入夜,即可提前到天府城。”

    牧芩茶虽做不得道牧恁般潇洒,但纤纤蜂身挺若剑,任凭他物侵袭,皆被自身荡气绞碎。

    其他乘客活生生遭殃,道牧于心不忍,觉得自己可以做些什么,迈开步伐。

    “不要!”牧芩茶与鹏首牧道者,一前一后,大声呵止。

    他们反应快,道牧行动更快。话才落,道牧已稳当当站于大银鹏颈脖上。其他乘客面若死灰,惊恐望向道牧。

    “少年郎!”

    “赶紧退下,你是要害大家!”

    牧道者为一牧农打扮的老伯,虽话语直来直往,亦也畏惧道牧身份,语气只重却不冲。牧芩茶毕竟摆在那里,身后乘客更是敢怒不敢言。

    话虽如此,老伯惊疑大银鹏竟没因道牧冒犯,失了智。反涌喜悦情绪,为牧道者,老伯自是能清晰感受这份喜悦,无误。

    “有我,死不了。”

    道牧信言,闭上眼,心止水,抬起双臂,释牧通灵。刹那间,道牧与大银鹏融为一体,肉眼可见气罩撑起流云。顿时,四周风平气和,大银鹏的速度却更上一层楼。

    “咦?!”老伯惊疑,望向牧芩茶。府中大鹏多为妖族契约御兽,以牧道门派为中介,作为历练红尘跳板。可他们不喜人类,不爱与人类交流,甚至可用厌恶,恐惧形容。

    “今年,织府金榜第二,道牧。”牧芩茶打量气罩,颇为欣赏,“他养父牧苍,与我家渊源不浅。”说话平平淡淡,一字一句皆充满力量,重重敲打人心。

    “是他?”老伯咧嘴苦笑,哆哆嗦嗦,“只望我这一趟,平安无灾。”作为织天府与妖族中间连线,且受聘作飞行道士。

    老伯一向兢兢克克,什么人没见过,什么话没听过。一生就怕道牧这类人,并非道牧是坏人,要害人,而是道牧会给他人间接飞来灾祸。

    “有我在,无需自扰,当保尔等,出入平安。”以她天剑镇守,谁人敢动手伤害同门,且害妖族中人。牧芩茶细闻空气中,弥漫的恐惧,看都不用看,便知其他乘客的心思。

    道牧单纯想要通过自己的方式,帮助这些乘客,免受更多煎熬。打心底善意,且以实际行动证明,道牧的做法得到奇效。

    乘客仅听道牧之名,顿生恐惧,立马忘记方才道牧所做好事。哪怕他们宁愿多受苦,只望远离道牧,只望道牧远去,他们怕死。甚至开始怀疑道牧最初动机,只不过为了炫耀牧术。

    如何评价道牧行为?

    又该如何评价乘客?

    牧芩茶抿嘴微笑,望向那个像阳却又绝望的背景,“今世皆把牧道,说成浅薄的本事。牧者菲薄,世人菲薄,谁菲薄了谁?”

    “太阳?”

    一声突来,闷作雷鸣,震得道牧耳痛。

    “我不是太阳。”道牧新奇,这头大银鹏竟通人言,只怕灵智不低成年人。

    “是了,殿下没觉醒仙识。”大银鹏一阵悲鸣,振翅扶摇而上,直追苍巅艳阳。“您,本该高居玉宇,照耀世间,驱散黑暗,给万灵带来热情和生机。”

    “怕是,你认错人了。”道牧哭笑不得,果真融合金乌太阳之精惹得祸,被误以为金乌。道牧实不相瞒,将自己牢狱遭遇简约概述。

    “太阳,你的事迹,我都知道。”不知大银鹏为何而悲,乘客阵阵惊呼中,自万里长空俯冲而下。“殿下,您既然已转世临尘,那就好好用你这双眼睛,看看这个被众仙遗弃的角落,值不值得你致死守护!”大银鹏悲恸至极,眼水泛滥,情绪激愤。

    “我真不是金乌,我是人。”

    面对这般执拗,奇怪,煽情的大银鹏,道牧百口莫辩。大银鹏却已没了声,他只相信自己已经相信的事实。

    大银鹏情绪波动过大,惹得他人恐慌。挂舱乘客自是无感,背上乘客慌得要死。独老伯与牧芩茶二人稍微淡定。

    释牧通灵,并非与世隔绝。六感非但不消,人与兽合为一,通眼通神,乘客们的心思,道牧怎会不知。他不在乎,人群中那六个小孩童已经不哭不闹,水汪汪小眼,尽是崇拜。

    “这就够了。”道牧宽慰,甚至喜悦。“这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这是关于信仰,我活下来的信仰。”

    大银鹏心有所感,不仅没有宽慰,情绪愈加悲恸。仰头长天一啸,浑身灿烁银光,没入无尽虚空,荡漾道道涟漪,肉眼可见。

第八十八章 闻剑而行() 
噗呋!

    大鹏扶摇,鹏程万里。

    时空周景皆凝成流,人生不可见之奇景,惹得乘客惊呼连连。

    “鹏程?!”老伯试错惊疑,饶是飞驰多年,亦未见过鹏程奇景,“芩茶仙子,道牧他已为天牧?”若非天牧,谁能让大银鹏放松心神,振翅鹏程行万里。

    “你所听到的,近半为真,就如道牧修为。”牧芩茶何尝不惊讶,突如其来的鹏程,让她开始重新认识老祖宗跟他说的话。

    “看!”

    “啊!银翼成金了!”

    “奇景!生平难见奇景!”

    观众惊呼连连,牧芩茶循声望去,却不见众人说得恁般夸张。翼羽银光透灿,光皎洁如月,却染上太阳的热情,银中代金,灼灼生辉。

    “升华……”牧芩茶美眸微闭,天剑威势弥漫周遭。一粒灰尘的轨迹,亦无法逃过牧芩茶灵识。

    大银鹏羽翼大幅挥落,“噗咚”,似闻水珠滴落潭水声。大银鹏驮扶众生,再次没入虚空,荡漾道道涟漪。

    呼呼呼,风的欢叫不绝于耳。清凉拂脸,带来些许人间烟火,陌生而又熟悉。没多时,空中出现大量飞禽,甚至有二三头金鹏大鸟。

    “到了?!”

    俯瞰大地,山川树海尽收眼底,一座巍峨古城,屹立山河正中,天府城。

    本该排队,大银鹏自是不愿等待。一声吟啸,诸禽皆动,金鹏惊鸣,金翅挥舞,瞬至大银鹏周身,锁定道牧气机。

    “太阳?”

    道牧耳响惊雷,震耳欲聋,他心生涌苦水,无论怎么解释都不可得,唯能别言,“我才入天府城,诸位如此高调,是要我得罪城中权贵呀?”释牧通灵,以大银鹏为媒介,传达己意。

    “太阳,你真是太阳!”

    “……”

    大银鹏驮扶,金鹏陪衬,它禽退让成道,皆迎道牧莅临。

    “这……”道牧欲哭无泪,只觉亿万道目光集聚身上,如坐针毡。“不是说对死物使用戒指威能,会招致不祥吗?”这哪是不祥,这是大灾祸。

    临至梧桐台,银光大盛,乘客皆被送至地面。道牧自是要溜,未等他行动,一抹香风已临周身。道牧凭空消失,大银鹏上独留老伯一人,呆若木鸡。

    萃剑楼,天字间。

    牧芩茶道牧二人,一人凝眉抱剑,一人埋头吃饭。一番释牧通灵,整个身体仿佛被掏空,强烈饿意并非吃食灵果就可消,织天府独门辟谷丹亦无用。

    “按理讲,修仙者境界越高,食欲越弱,愈不喜人间烟火,你倒相反。”牧芩茶有些闷气,道牧对今日的说法,一点都不切实际。

    “芩茶仙子,说话恁般阴阳怪气,”道牧回想方才,“你也别再执着,我的答案已经够真诚,信或不信,由你心定。”

    实则,道牧自己都觉诡怪,牧芩茶不相信也正常,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是太阳。

    “为所未闻,见所未见,兴许你师尊剑古有些线索。”牧芩茶选择相信道牧,尽管匪夷所思。“你从小木剑悟出点什么东西吗?”

    “若能悟出什么东西,我早在牧剑山,而非在此。”道牧终抬头,脸上有些古怪,“每每看这把小木剑,就觉扎心,莫不是一把木制剜心牧刀?”想起镇灾试,差点死于剜心牧刀,心不由打颤几下。

    牧芩茶挑眉,颔首沉吟,“兴许,这便是小木剑给你的讯号。”

    咕噜咕噜,道牧一口气喝下一大盆汤,以灵水漱口吐在痰盂,拿来绸巾擦嘴,这才望向牧芩茶,“我是怎么你了,你这么想让我死?”

    牧芩茶笑靥抿嘴,玉笋指道牧双眼,“从哪里看,你都不是一个怕死之人。”

    “我很怕死,至少目前怕得要死。”

    道牧不再言,猛地起身,唤起阿萌。阿萌还未吃饱,瞪着大眼睛怒视道牧,小粗腿抬起就踩其脚。

    “回府中,我自会帮你寻得些许线索。”牧芩茶起身,二人此次分开,自是分道扬镳,“织女星,再见。”话落,牧芩茶先行离席,朝外而去。

    “芩茶仙子,你若遇见,出自谪仙封地的李昊虎,且帮我照拂照拂。”道牧神态真挚,语气恳切,令牧芩茶停步数息,“嗯”应一声,算是承诺。

    一眨眼,人已不见踪影。

    牧剑山,怕是漫山遍野的剑,道牧凭此特征询得一地,名作万剑坟。地处天府与奕剑门缓冲区,每日都有大量剑修临此,因各种原因,而埋葬自己爱剑。

    道牧心有所感,那里就是自己目的地。临至梭港,道牧虽一身有别其他弟子的奇装异服,却因黑金腰牌,未被他人为难。

    道牧交上一斤极品灵石,买张尊贵独间票,不见心疼,惹得一些人另眼相看。

    一些好事者,甚至猜测道牧来历,有些人也看出端倪,却没道破。侍者热情招待,二人一手等上飞梭,消失在众人眼中。

    一批银甲人坐骑龙马,缓缓临至,威风堂堂。

    前头一人,一袭金甲,座下独角龙马,无不彰显其不凡,咔咔声响,头盔散开敛入肩甲背甲。

    大青年模样,三十五六岁,散乱刘海下一双灰白眼睛,没有灵水生气,只有苍茫绝望。一道蜈蚣疤痕自右眼划到左边锁骨,浓密唏嘘的胡须也得给疤痕让步。

    “哟,归海大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售票人暂停售票,哈腰迎上,贼眉鼠眼惹得青年生厌。

    “方才何人登舱,背景甚是熟悉。这孤高淡漠气质,怕不是那童伯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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