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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牧仙志-第98部分

小说: 牧仙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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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牧,你似乎话里有话。”肖菁菁美眸半眯,大步走至道牧身边,道牧正躬身,四目平视,“过几日,我将带学生出外游牧镇灾。自得几日,好生休息一番,且做好去向策划。”

    “喔,一共几人?”道牧难得显露勃勃兴致,“以你大能,领导六十人,已是冲顶。”

    肖菁菁讶异闪过俏脸,道牧时而无知小白,时而又似油条老牧,真不知哪个才是道牧,“从你眼神看得出,你欲求于我。”

    “灾厄精魄,你能否帮我弄得到手?”道牧靠上前,细声细语,身体也不抖,腰板也挺起来。

    “灾厄精魄?!”肖菁菁怪脸怪色,眯眼瞧道牧,似有轻视,“此为禁物,多为牧灾人所用。你要来作甚?”

    “自是用以恢复牧力。”道牧无视肖菁菁怪异神情,目光灼灼,“你们这些身世不凡的牧道者,欲巩固修为,不可能每每都临灾地镇灾丰碑。”

    “那你可就错了,我可没有走此捷径。况且,以你现状,牧力无源,予你精魄,你也无法炼化。”肖菁菁微微仰首,颇有睨视之姿,“我没有门路,兴许我母亲有,或者你可以问问我爹。”

    肖菁菁把皮球踢给父母,其实就是不愿帮道牧。她对拘禁灾厄精魄行为深恶痛绝,这分明是助长牧灾人邪风恶心。

    自家母亲做牧道生意,肖菁菁自然知道,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的浅薄道理。

    “既然如此,我退而求其次。过几日,我盼能与你同行游牧镇灾。”道牧选择妥协,肖家人肯定帮不上忙,还是得靠自己动手,方可丰衣足食。

    “你?!”肖菁菁声音略显尖啸,拍手摇头,“你牧力全无,空有一身修为,只能送死,养肥灾厄。”

    “……”道牧不言不语,就这般直勾勾看肖菁菁。肖菁菁与道牧对视,望道牧那双红玛瑙一般的眼睛,肖菁菁显得些许羞涩。

    说翻脸就翻脸,道牧扭头就走,招呼也不打,步履蹒跚走回紫自个院落。

    道牧这么一出,惹得肖菁菁心中有些愧疚扎根。她自然能够理解一个牧道者,突然失去牧力是怎样一种感受。

    “菁菁?”

    继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肖菁菁收拾一下心情,微笑转头。“爹娘,孩儿正欲寻你二人。”

    “今日,你回家,怕不是已经得到消息?”继虹走到肖菁菁身前,伸出玉手抓住肖菁菁的手,两人站在一起,形同姐妹。

    消息?

    肖菁菁愣一下神,顿时想起道牧方才跟自己所言。“娘,你所谓的消息,可是老祖宗将我与继戎的亲事退了?”

    “对!闺女,这可是一个大喜事。”肖万长笑得牙齿都快掉,转过头朝牧园方向走去,“今晚,一定要加餐!我给你们取食材去……”话才落,肖万长已经消失在山路尽头。

    “娘,老祖宗怎会突然做出这个决定?不可思议……”肖菁菁搂住继虹手臂,两人朝肖菁菁闺院走去。

    “你不觉,自打继戎臻至天剑后,整个人就变了另一幅模样?”

    “嗯,更让人讨厌……”

    奕剑山,继家。

    继戎觉得,这两个月与肖菁菁的感情,好了不少。今日,肖菁菁还对自己好言好色,一起下山。

    哼着小曲,心花怒放,回到继家。才入家门,就觉气氛不对,上上下下仆人,看自己目光,暧昧且诡怪。

    一股不祥的预感,冲去他的兴奋劲。正当他要询问,一小厮匆匆跑来。小厮毕恭毕敬,哈着腰,把退婚之事与继戎说上一遍。

    “他怎敢!”继戎咬牙切齿。

    一时间,怒从心中来,恶从胆边生。一股煞气自体内激荡,作一道旋风环身。小厮被一股强绝力量,冲得十几米,砸在墙上。

    嗯哼,小厮闷哼一声,胸腔涌出大口淤血。强忍不适,吞咽下肚,口齿残血,浓郁血腥味令人犯呕。

    像是有人掐住自己的脖子,胸闷眼黑,无法呼吸。眼睛瞪大如金鱼眼,两手虚空乱舞。咿咿呀呀嘶吼,最终两眼一抹黑,失去知觉。

    周遭仆人,心慌慌,皆低头快步离开。没人敢去小厮身边救治,小厮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本是继戎身边狗腿子,平时人前耀武扬威,继戎身前鞠躬卑微。而今小厮死去,多少仆人直呼大快人心。

    “爹娘!”

    继戎直奔自家父母主院,也不敲门,直接推开房门。却见继崆与莫湘,正半裸以作敦伦之事。

    继戎呆滞几息,方闻父母呵斥。这才转头出门,把门给带上。

    须臾,咯吱一声,父母二人推门而出,父脸苍白,母脸润红。一家三口,气氛略显尴尬,齐至密屋,门窗紧闭,声风出入不得。

    “老祖宗缘何解我婚约?”

    继戎想到这事,心气再度涌上心头。哐啷,将身前茶具扫落在地,刚才还沉浸在甜蜜当中。一回到家门,当头就是一记棒喝,犹如晴天霹雳。

    莫湘还好,继崆被吓一大跳,惹得继戎眉头更皱,“爹娘也没不出言阻止?”

    “戎儿,老祖宗一锤定音,谁都无法让他改变主意。更何况当时他的脸色和状态,别提有多差,没有人敢拂老祖宗的面子。”莫湘拂袖,一地杂碎消失,再一拂袖,桌案恢复如常。

    “自你与老祖宗一趟万剑坟回来,老祖宗性情大变,也不知何事让他如此。”继崆搓手嘀咕,望望自家夫人,再看看宝贝儿子,终低头斟茶,“戎儿,你好生回想一番,觉得关键节点于何处。”

    “万剑坟,长青树,莫归海!”继戎咬牙切齿,两手紧握成拳,咔咔作响,骨关节泛白,青筋暴起。“道牧!”

    若道牧在此,只怕莫名其妙,也不知恁地招惹这货色。道牧自是不知,这两个月时间,但凡肖菁菁的临至剑脉,皆寻李慧雯,十句话有五六不离道牧。

    “啪!”莫湘右手拍案,茶具皆震,颤颤哐哐,“老家伙见过莫归海后,定是觉得戎儿不如莫归海,心有所失。奈何莫归海不可能回归继家,可见老家伙是在给你压力……”

    “嘶……”继崆吸气长吟,双手互搓,都快生烟,“你娘说得有道理,要怕就怕老祖宗对你已有失望情绪。莫小瞧老祖宗的狠,他从不知后悔为何物,但凡不称心,皆以杖剑横扫。”

    气氛一度陷入尴尬的沉默。

    不说太远,就言当年莫归海一家惨剧,千余继家族人受牵连,杖剑所指,皆为愤愤亡魂。随后几年,风声鹤唳,无人敢在继砝面前大声说话。

    “或许,老家伙当年选我,也是无奈之举……”

    继戎红着眼,双拳颤抖不停。道出这话,屈辱充斥全身。双拳剑气不受控,指缝之间已鲜肉模糊。

    血液随着双手流淌在茶具,流入废茶水当中,血腥味交织茶味浓香,弥漫整个空间。

    见状,继崆停止搓手,抬起手来,停在半空,欲言又止。莫湘望着继戎血肉模糊的双拳,目光烁烁,怔怔出神,似在回首过往。

    “爹娘,我去寻那老家伙,问个清。”

    “戎儿!”

    “别去!”

    继崆夫妇才开口,继戎已作一阵风而去。夫妇二人对望几眼,遂慌乱起身,朝密屋外奔去。

第一百零七章 风波暂息() 
默苑外,一老妪正持扫帚清除,似有所感,抬首望向门外曲径,只见继戎如风呼临院门。

    老妪面露微笑,身体颤颤悠悠,“继戎,老祖宗不在默苑,你往书阁寻他,他等你有段时间了。”

    “老太太,我寻去了。”继戎行一礼,朝书阁方向,大迈其步。

    老妪望着继戎消失的方向,脸上的沟壑扭曲,豆眼无光,神色复杂。须臾,老妪一边摇头,一边低头,两手挥动扫帚,又开始扫除。

    “唉……”老妪轻叹一气,森远绵长,回声涟涟入幽径。

    继戎刚入书阁,便见继砝静坐蒲团,老嘴呢喃,面前一部经书,字符密麻如蚁。

    “老朽亦剩三年光景……”继砝没给继戎先开口,面对经书,头也不抬。

    继砝直言自己阳寿将尽,继戎闻言,脸色大变。继戎不蠢,继砝若死,以他父母,自是不可能震住诸老。

    “届时,你能震住继家诸老,服得了众?”继砝没给继戎接话,再直接反问。

    一时间,将继戎慑在当场,面色时红时灰时白时青,好似那苍天虹桥恁般复杂。继砝抬首,豆眼望继戎,心中失望无疑。

    “老祖宗,让您失望了。”继戎匍匐在地,“望老祖宗给继戎再指一条明路,此刻继戎不敢轻言结果,不让老祖宗失望,只敢讲全力以赴,证我决心。”

    周遭沉静,半刻钟后。

    “婚,我退了。你若真有能力,就凭借自个能力,把肖菁菁赚回。”继砝颤晃抬手,挥袖扶起继戎,一道凌风呼呼袭身,散去继戎一身尘土。

    “你若能把肖菁菁赚回,不仅能平复族人,更有肖万长和继虹的支持,你的身份自是巩固不可破。届时,老朽命终道消,也可让你安稳掌控继家,以抗衡李家与莫家……”

    继戎嘴巴微张,欲要说点什么,却发现脑海空白,心胸词穷。涣散目光渐渐聚沉似海,面色趋于平常,脑海不停回响继砝的话,再联系继家往事,着实在理得紧。

    继戎忽觉这些时日,不仅修行怠惰,连自己心境起伏澎湃,心弦忽松忽紧。望向继砝那张皱得不能再皱的枯脸,继戎心中滋味,就同目光那般,难以形容的。“或许,老祖宗真是为我好,若非我自甘怠惰,也不至此……”

    日落,夜已临,晚风徐徐,带着黑暗特有的凉,拍醒继戎,回到现实。

    “谢,老祖宗教诲。”继戎再次匍匐在地,连磕三个响头,遂起身,弓腰行礼,郑重其事,道:“继戎这就回去自省,拼命让老祖宗不再失望。”

    “嗯……”继砝缓缓垂头,枯指轻点舌头,于古经书上挥动,古经书瞬闪一道芒。唰啦,一张书页翻开,却是灰黄的空白,一个字符都没。

    继戎等过十数息,见继砝专研经文,不再理会自己。继戎自明道理,眸光忽明忽暗,悄然离去。

    继戎这才离开没多久,“挺好一个小伙,怎被你说得恁般不堪。”一座书架前,凭空出现一人,背负一把巨剑,脸上一条疤痕,赫然是莫归海。

    继砝头也不抬,喃喃低语,“若非如此,当年我怎会选他。”

    “瞧他模样,已真心知错,我很欣赏他……”莫归海缓步来到继砝身边,目光直视前方,继戎消失的方向。话语平和,淡然自若,看不出莫归海是在调侃,亦还是真心话。

    “知错?他的词典中,没有这个词,同我这般。”继砝悠悠抬头,斜视莫归海,目光烁烁,“继戎发现你了,唯有这般情况下,他才如此做作。”

    “呵呵……”莫归海蔑笑出声,头微转,俯视继砝,“若把继戎换成道牧,这倒不假,继戎便算了吧。”自信在莫归海一言一行中,溢出于表。

    继砝脸苦成把萎蔫太阳花,“若道牧不是老神仙的弟子,你会不会还这么高看道牧?”继砝心有不爽,不论怎样,继戎亦是他的子嗣,且一直当做接班人培养。

    “道牧能让莫家抓狂,并非没有道理。”莫归海嘴角上扬,脸上蔑笑更甚,“老不死,你早该死了。若非你一直赞权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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