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之术士-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才知道一间唤作禅心的寺庙,一个被乡里乡亲尊称为沈老太太,他叫了三个多月‘祖母’的人。
那也是端木青人生第一次感受到温暖的滋味。
之后的端木青人生际遇不断,阴差阳错成了一名术士学徒,进入枯荣蔷薇术士学院学习,一步步又蜕变为术士。
到达这一步成就的过程是崎岖坎坷的,端木青始终把那三个月老人的开导教诲铭记在心,他明白没有那段时光,纵使他病疾痊愈,他也仍只是在浔水镇上的乞讨者。
端木青一有闲余便会去拜访他心中的奶奶,赠予些延长寿命的药剂,其他的,老人一无所求。
于前不久老人寄来一封书信,端木青便毫不犹豫做出决定。
端木青知道老人的时间不多了,他所赠的药剂越来越不管用,他夜里常常很痛恨自己无用,在时间面前留不住对自己最好的奶奶。
如今奶奶寄来书信给端木青,向他托付老人最后的希望,端木青当然义不容辞的承担起人生导师的责任。
“小家伙,努力的走到我面前吧。”
端木青喃喃一句丢在风里,渐行渐远。
荆州城,一处豪华庄园内,隐隐约约传来争吵哭泣声。
“父亲,我不管,我就要……我就要,歧塘衙县那群废物凡人哪个比得上我?”
“端木大人怎么能去那块穷乡僻囊挑选亲传弟子而不选我!我要父亲把那群凡人都杀了,让端木大人选我!”
说话这人梨花带雨满脸泪痕,仔细瞧去便可见是一个年龄十多岁的小男孩。
男孩一副狰狞的模样,加上一开口便要屠杀数十万人的言论,教人听得惊心动魄。
“小杰,别胡闹。”男孩身边站着位身穿华丽锦缎的中年绅士。
“为父我虽为三等术士学徒,杀那些凡人容易,但你知不知道那样会触怒到端木大人?”
“到时候,就算老祖宗再疼爱你,也会为了平息端木大人的怒火,把你我交出去。”
“况且小杰你天赋不凡,现在都已是一等术士学徒,加上我裴家的力量,还怕找不到好的术士导师?”
中年绅士是荆州城权贵术士圈子的一员,裴家的当代家主,话说得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然而并非所有小孩儿都有沈渊的宿慧,道理能听懂却无法平息心中的躁动。
遑论裴杰一直都把端木青当做自己的偶像,把成为端木青弟子当做自己的梦想。
哐当一声。
裴杰把身边的精美瓷器暴躁地摔在地上,瓦片飞溅。
“我不管,我就要端木大人作我的老师”
“我不管……呜呜呜……”
裴杰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伤心,狰狞的脸上泪水哇哇地流。
“唉!”裴父长叹一口气。
“来人,把少爷带下去冷静一下。”
“是。”
裴父也很无奈,之前他们裴家就一直在做有关端木青的沟通工作,希望端木青能收裴杰为弟子。
其中人力物力也耗费了不少,没有任何进展不说,现在又传来这样的消息。
荆州城内像裴家一样打算的家族不少,且以裴杰这类视端木青为偶像的人最为热烈。
如今希望破灭,无力改变的同时,又不知道为端木青三年后的亲传弟子招惹上了多少仇恨。
第7章 0007。卦姑的灭绝()
大雨将鹿山村的天空大地彻底清洗了一遍,空气中夹着泥土青草的气息,使人心神愉悦。
沈渊跟韩信在他大伯家蹭了顿午饭,便一伙人赶往禅心寺。
禅心寺依旧分外宁静,不似人烟村庄的繁杂,好像独立于鹿山村之外,与世隔绝。
窸窸窣窣的脚步喧闹声划破寂静、惊起涟漪。
“跳跳哥,你才不要瞎说,我那不是偷着吃,祖奶奶都看见了的。”
隔老远便能耳闻话语中的不岔,这小脸气鼓鼓、撅着嘴,可爱非常的小孩,正是一路赖着沈渊过来的小松。
“是看见了,那是祖奶奶看见了都不好意思说你。”韩信不屑撇撇嘴
沈渊也没料到如今的韩信言词这般犀利,一下子就撕破了小松脆弱的自尊心。
眼看着小家伙涨红了眼,沈渊连忙插过嘴。
“小松,别听你跳跳哥瞎说,他那是看着你吃到了贡品眼红。”
“来,牵着渊哥哥走,别摔倒了。”沈渊说着将小松拉到自己身边,把小松跟韩信隔开,顺便瞪了一眼韩信,示意他少说两句。
沈渊也算是发现了,觉醒后的韩信完完全全是个问题小孩儿,内心骄傲无比,基本上是融入不进人群,沈渊半个月来为这事儿操碎心了,却是收效甚微。
“嗯嗯,渊哥哥,跳跳哥虽然打架厉害了,可没有以前好了,小松不要喜欢跳跳哥了。”
小松把眼泪憋了回去,心里还记着仇,加上以前跳跳朴实友好的落差感,小松跟沈渊偷偷打起了小报告。
“嘁~”韩信耳力好,听到了,满不在乎的转过头。
“到了,我跟跳跳去后院找祖奶奶,你俩在这里先吃些贡品。”跨过寺庙大门,沈渊对大松小松嘱道。
“嗯嗯,好,渊哥哥你先去找祖奶奶吧,多跟祖奶奶说会儿话哦!”
小松头点得跟小鸡琢米似的,一双小眼睛却没有离开过祭台上的贡品。
另一边大松根本没听沈渊说啥,一进门早就拿着贡品开吃起来。
沈渊看着这哥俩的样子笑了笑,又摇摇头。
“走吧,跳跳。”
“老大,不用了,祖奶奶来了。”韩信感觉很敏锐。
果不其然,眨眼的功夫,沈老太太佝偻的身形便从后庭的转角出现。
“是渊儿、跳跳呀!来,过来,祖奶奶带你去看看院子养的几条小鱼儿。”
沈老太太见沈渊在前头,索性就不走了,招呼着沈渊韩信过来。
看鱼?
沈渊搞不懂他祖奶奶什么心思,不曾多想,随着沈老太太来到了后院养鱼的小瓷缸跟前。
缸里面水草摇曳,水澈清晰,几条锦尾金鲤在水中游荡。
“渊儿,这些鱼儿好看吗?”沈老太太看了一眼鱼儿,慢悠悠往回走,坐在距瓷缸不远处的木椅上。
“好看。”沈渊如实回答。
“倘若你是它们,那你觉得它们缸里面过得好么?”沈老太太接着问道。
“我的话,应该觉得不好吧,毕竟鱼缸太小,失去了自由。”
沈渊切身而谈,就好像那怕呆在鹿山村再宁静、和谐,沈渊都会觉得是一种束缚。
“那什么算自由?是它们在池塘里、江河里还是在大海里,才算作自由呢?”
沈老太太说得很深奥,沈渊没有去接话,而是等着沈老太太的下文,沈老太太一百年的人生经历,致使她所说的每句话在沈渊听来都显得意味深长。
“呵呵呵……傻孩子,人生哪有什么绝对的自由,这些鱼儿跳出缸必然会死亡。
人也是一样,你想要跳出现在的环境之前,首先考虑的是自己要活着。
只有活着,哪怕是委曲求全、忍辱负重的活着,人才有追求理想的权利。
别人的眼光并不重要,哪怕你成了别人眼中的观赏物,如这鱼儿一般囚困在鱼缸里,但它们还活着,所以希望就在。”
沈老太太一口气说了很多,沈渊能体会到,他祖奶奶说这话时一种别样的情感。
好像在教导沈渊,又好像在说自己。
“活着,所以便有希望么!”
沈渊双眼无神、陷入沉思,喃喃重复道。
“是啊,渊儿你可不就是祖奶奶的希望吗!”沈老太太和蔼微笑,目光灼灼地盯着沈渊。
虽然不懂沈老太太话中深藏的含义,沈渊还是乖巧的点头附和。
“渊儿,祖奶奶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沈老太太见状转开话题。
“嗯,祖奶奶,渊儿听呢。”沈渊点头示意。
“从前有个渴望自由、向往外界的乡下女孩儿,女孩儿青春年少时没有反抗现实的勇气,被家人许给门当户对的远亲。
女孩儿初为人母,变成了女子,为那户人家生下了四男一女后,按耐不住自己对远方的渴望,抛下自己的儿女、丈夫,离家出走了。
她走得很远,根本没有想过再回去,她认为在那个村子里面碌碌一生,每时每刻都是煎熬。
女子不知道走了多久,路途上遇见形形色色的人,看到千奇百怪的事,她情愿一路乞讨也不回头看一眼,她对自己说:哪怕是往后后退半步,这辈子也就白活了。
困顿煎熬的日子使她痛苦并快乐着,她经历的冷眼嘲笑、寒冷饥饿都鞭策着她不能回头,一直到她遇见她的师傅。”
沈老太太顿了顿,眼眶有些浑浊,显然故事中的师傅撩动她叙述时的心绪。
“师傅是位卦姑,卦姑在这世界上扮演着一个孱弱稀少却又神鬼莫测的角色。
卦姑之所以稀少,是因为她们这类人有着独一无二地天赋:窃取神灵信仰。
卦姑能够把窃取的神灵信仰,通过特殊的方式,用来作为预测未来、观测命理的撬棍。”
咕噜……
沈渊深深咽了一口口水,旁边的韩信也表现得不可思议。
信仰是什么?
是信仰者心中的寄托,以一种极度崇拜的态度表出来,向崇拜者冥冥之中传递的一种能量。
信仰更是沈渊系统所需的魂源,在韩信的介绍中,除了占地圈人,没有别的获取信仰之法。
然而、卦姑却可以通过天赋窃取信仰,沈老太太只言片语教沈渊心神动荡。
另外,卦姑竟然能预测未来,沈渊忽然间发现自己原来与神秘之间,离得这么近。
“但是,这群人作为窃取信仰的代价,便是不能修炼。”沈老太太换了口气继续说道。
“所以,卦姑有看穿命运的眼界,却缺乏改变命运的力量,或许卦姑从一开始便注定是个悲剧……”
沈老太太的声音有些颤抖,枯槁的双手慢慢握紧。
“灾难在女子成为卦姑的二十年后降临了,一个传奇级的术士发现了卦姑据点。”
“术士掌握着通往神灵道路的钥匙,不,换句话说,术士在凡人眼中就是神灵。”
沈老太太说话时还带着隐隐的恨意与畏惧。
“那位狠毒的传奇术士囚禁了卦姑一脉所有的人,逼她们用窃取的信仰、用自己的生命去推测他的未来与机缘。”
沈渊看着沈老太太心绪起伏的样子,赶忙走到沈老太太身边,握着老人冰凉的手,试图给予些温暖,使其缓和平复下来。
被握着双手的沈老太太从回忆中惊醒,深深看了一眼跟前的沈渊,抽出手,拍了拍沈渊额头,宽慰一笑,又继续说道。
“卦姑是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观测命理的,以生命为代价,更具体更准确的去截取未来片段。
传奇术士的命理太强,信仰的预测根本起不到作用,也只有牺牲卦姑的生命,才能为一位传奇术士在命运长河中捕捉到零星碎片。
传奇术士为了使卦姑们乖乖就范,以其他卦姑的生命为要挟,逼着一个又一个卦姑为他的私欲献命。
被囚禁的卦姑们知道,继续下去迟早有一天所有的卦姑都会死,于是她们有人私下决定: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