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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谁是冥王-第74部分

小说: 谁是冥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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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拉特站在雅鲁江畔西端,见荒人夏侯霸与左帐王庭庆格尔泰老将军,顿首疾斥,似乎颇为不满。心中担忧再起,又是过得半响儿,从荒人后方闪出一名十几岁的少年,亦不知他对庆格尔泰与夏侯霸说了些什么话语,二人这才领兵悻悻而去。

    乌拉特手指江畔对岸的那名少年道:“此子何人是也?”

    乌拉特四周众将虽多,却无有一人识得这名少年。

    乌拉特大怒,喝道:“此役我等输得不冤!”

    众将均是慌恐不已。

    此时从众兵士中,走出一名偏偏佳公子,年约十之八九,碧衫轻罗,面若白玉,薄唇微启道:“此子姓:林,名:落凡。乃是荒人长老,却与左帐公主有旧。汝等不知,也是情有可愿!但想必此战大败,皆与此人有着关联。”

    乌紫站在一旁,怒道:“你是何人?安敢在我右帐军中大言不惭?”

    众将一惊,眼前这名青年竟在不知不觉之间,立在他们身旁,而无人所觉,一众兵士将他围在中间,戒备之心尽显无余。

    那名面目俊秀的翩翩佳公子,面上带笑,仿若无人一般来回踱了几步。

    众兵士没有乌拉特的命令,不敢妄动,只得随着他的身形缓缓而动,却无有一人动手。

    那人向他的脚下看了一眼,伸手弹去了鞋底的一缕灰尘,皱着眉头道:“这世间脏污不堪倒也罢了,未曾想到一名堂堂的右帐王庭的王子殿下,也是如此嘴臭,且臭不可闻,当真可惜……可惜啊……”

    乌紫怒不可竭,挥手示意众兵士将此人拿下。哪知那人却是悠然自得地从怀中取出一物,竟是一面黑悠悠的鬼面金牌。

    乌拉特面色一变,道:“不知圣使驾到,多有得罪还望恕罪一二!”

    那人的俊脸一冷,随手向空中伸手拈去。他的动作轻柔而又怜爱,似乎空中有着他极度惜爱之人,众人诧异不止。就在刹时,他的手中凭空多出一束花枝,只见那花枝的末梢光秃秃地什么也没有。然而随着他手中拇指与食指的捻动,嫩枝展叶,再则现蕾,直至一朵鲜艳的花朵在众人的眼前绽放出朵朵花瓣来,不过眨眼之间。

    众人眼见如此神迹,面色大变,均是低头不语。

    乌紫更是不敢再出一声。那人伸出拈下一片花瓣,随手弹出,只见那片花瓣轻飘飘的随风而荡,随后陡然消失不见,乌紫的面上却是鬼异的现出一片酱紫之色。豆大的汗滴,自额眉低下。他的口中还时不时的呻吟不止,身子抖得厉害,似乎在极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乌拉特经此大战,只余此子,心中自是不忍,又怕惹恼了眼前苍天道门的圣使,让他动了杀心!

    乌拉特虽是心中不满,却又忍住不发,犹豫片刻之后,终是抱拳说道:“犬子无理,还望圣使大人高抬贵手,饶过此回。若有再犯,不必圣使动手,我便要了他的性命!”

    那人冷眼看了一眼乌拉特,面上却转尔现出一片笑意,让人见之,如沐春风。若不是乌紫面色越来越差,口鼻之中淌下污秽之物,说死众人也是不信,就是眼前这人下了重手。

    只听那人道:“可汗言重了,此花为百年扶桑,虽让人痛不堪言,但却对身子极为有益,乌王子只要忍得一时片刻,必会受益匪浅!我又怎会怪罪予他?”

    乌拉特连忙点头称是,随即对着儿子乌紫连使眼色道:“还不快快谢过圣使不杀之恩!”

    乌紫双眼充血,什么话也未曾听进耳朵之中,只觉全身燥热,如万蚁吞噬,又怎说得出话来?他下意识的向圣使看去,哪还敢生出一点恨意。

    圣使微微一笑,隔空向乌紫身前一按一指,他顿觉身子一轻,压力全无。

    乌拉特见儿子乌紫无恙,委身对着那名青年道:“谢圣使不杀之恩!”

    那名青年颔首示意,乌拉特抱拳在胸道:“谢圣使救命之恩!”

    青年奇道:“我何曾救过你的性命?”

    乌拉特抱拳在胸,说道:“荒人与左帐的追兵止步于此,定是畏惧圣使大人的恩威,这才如此!”

    青年听得乌拉特如此说道,明知他是阿谀奉承之话,虽不放在心上却是十分受用道:“这可与我无多大干系,不过你这么说来也是有着几分道理的……若不是我苍天道门的调停,此时别说是你,即便整个右帐恐怕都将遭受灭顶之灾。”

    右帐之中有人有些耐受不住青年的颐指气使的模样,似要站将出来喝斥青年两句,却被乌拉特以眼色制住,他心知青年所言非虚,诚惶诚恐道:“圣使所言有理,只是现下吾等又该当何如?此仇不报,不只是我右帐的事,还有整个苍天道门脸面的问题?”

    青年斜看了他一眼道:“仇自然要报,只是现在却还不是时候,可汗大人还要忍耐一二。尔等现在尽可安心休养生息,只是万万不可越过雅鲁江畔再要寻衅滋事,可知否?”

    乌拉特站在一旁,心中极是不愿,但看青年脸色不善,只得唯唯诺诺应下了。那名青年一声清啸,飘然离去。

    众人听得那啸声如果潮急退,一阵阵渐涌渐远,然而波涛澎湃,声势猛恶,单听这啸声,使知青年的境界只高不低,非同小可……

第0127章 启城国宴汉三回家() 
大汉朝天启十三年,十二月初九。

    离着上一场大战已过了些许时日,左帐王庭夺回了自己的草原,荒人亦如战前约定,得到了生存之地。

    两族部人,相安无事,自也是其乐融融。毕竟活着的人们,都是经历过战火之人,十分珍惜这一段和平时期。

    漠北草原上迎来了第一场大雪,松软的泥土上一副银装素裹的景像,远远望去,好似被披上了一层白衣,犹若仙境。

    清晨,林落凡早早醒来,借着蒙蒙熹微的晨光开始整理行李,夏侯婉则站在一旁搭把手。

    二人偶有争执,更多的时候却是沉默。

    因为林落凡今日便要只身应邀前往大汉帝国,赴一场大汉朝国主与他的私人国宴。

    夏侯婉很想一同前去,但她的哥哥却坚持认为她不能去。

    林落凡大概猜到了夏侯霸心中担忧夏侯婉的安危。

    毕竟千年来荒人与大汉朝敌对了太久。况且夏侯婉的性子有些野,对于大汉这样一个严苛遵守律法的国度且行为举止要求颇多的国家来说,夏侯婉难免招惹事非。

    最重要的是,还没有什么外人敢在大汉的国土上触犯大汉帝国的法律。即便夏侯婉的哥哥是魔教行走夏侯霸也是不成!

    随同林落凡一同前去的还有三十名精名强悍的荒人战士,夏侯霸备上了一些上好的皮草献于大汉国主刘明举。只不过此时的荒人战士们全都换上了一身的汉服。

    ……

    ……

    无论夏侯婉有多少的不舍,在帐外等候多时的队伍还是缓缓启程,向南驶去。

    马车是阀婀娜赠给林落凡的,荒人常年以来没有什么人善长御马,所以就连马夫也是左帐王庭赞助的。

    前后五辆软索马车,在荒人的草原上很能吸引人的目光。

    今天确实也来了很多送别的人,这其中自然包括阀婀娜。

    对于阀婀娜的到来,荒人之中的百姓大都抱着一副看热闹的心态。并没有太多的人在意在一旁嘟着小嘴的夏侯婉。

    若不是哥哥夏侯霸曾亲口下了命令,恐怕夏侯婉绝对会上前与阀婀娜来上一场针锋相对的言语相加。

    阀婀娜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看了站在一旁的夏侯婉,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碰撞,充满了硝烟的味道儿。

    由于太多人的缘故,阀婀娜也只是低声与林落凡道了一声“珍重”,其它的话语,阀婀娜不必说,林落凡也感受到了太多,太多……

    坐在车辕上的林落凡脸色极为红润,小脸被冻得通红。

    驻足在马车旁的索尔与四位大婶与在此时围住林落凡,荒人的百姓与林落凡毫无生疏感。

    这自然来自于林落凡对于自己一个比较自恋的评价:可爱与帅气!更重要的是无论他是不是荒人的长老,在他的眼中没有阶级之分,人人在他的面前都一律平等。

    这种处事原则,给林落凡带来的极好的人缘。

    一位身体犹如肥鹅大婶就一直拉着林落凡的手,碎碎言语道:“你当初来得时候,可不如现在这么胖,还有你记和你身上的那个海豹皮衣吗?那可是我跟陆大婶,徐大婶给你做了一个日夜,赶制出来的……”

    大娘的话音刚落,林落凡脸色骤然难堪起来道:“马婶儿,你晚上做活儿的时候一定没有仔细看,我穿上的那件皮草的时候,我的大腿下面还有好大一个破洞儿呢,那冷风嗖嗖地顺着那个破口往我身子里灌啊……还差点没漏出我的大白腚呢……”林落凡边说着话,边用双手在空中比划了好大一个破洞的形状。

    马婶忍不住地啐了林落凡这小子一口,随着马婶几声带着笑意且高亢的骂声后,天上忽然下起了濛濛冰雨,仿佛比芝麻粒还小的雪渗儿洒在人们的身上,与肌肤相遇的那一刹那儿迅速化为了雨水,有些微凉。

    送行的人们却并没有人因此离开,阀婀娜完全没有想到今天的送行人中,自己竟然不是主角,秀丽的眉尖忍不住蹙了起来,夏侯婉则在一旁一脸醋意地紧盯着情敌阀婀娜的一举一动。

    林落凡则尴尬笑了起来,这么多人前来送行,按着道理来说林落凡应该十分的心满意足,可是这场景怎么看,都好像自己一去不复返的样子。

    就在车队将要驶出荒人的居所之时,林落凡从马车上站了起来,向四周拱手一礼。

    夏侯霸与荒人的众长以及与百姓连忙还礼。

    林落凡伸手整了整身后背着的那柄破剑,站在雨中拳掌相搭行礼,竟陡然生出几分豪壮之气,心中念道:“大汉朝,我胡汉三又回来了。(注:胡汉三,某抗日电影里的大坏蛋!)”

    ……离荒人远了,自然也就大汉朝越来越近了。

    前一场大战的紧张气氛还未在整个草原是消散,到处都会看到战争所遗留下的痕迹。

    但这并没有影响到祖祖辈辈生活在草原上善良的人们。

    一路之上无论是荒人还是左帐的百姓,在他们的脸上,林落凡都看到了一种质朴的笑容。

    有老人轻扶孩童的微笑,有妇人之间在洗衣割草的大声调笑,有青壮男子宰牛杀羊时的喜悦,有孩子们在追逐嬉戏的打闹声,这一切的一切构成了一幅草原人真实的生活写照,宁静而又惬意,朝阳而又灿烂。

    或许只有经历过战争的人们才能真正体会到这一时刻的来之不易。

    ……骏马奔驰在草甸与丘陵之间,软索时而紧绷如铁,时而微垂如叶,铺着数层棉被与毯子的奢华车厢也随之轻轻起伏跳跃,不得不说阀婀娜想得极为周到,就连毯子上都留着几缕少女的自然体香。

    林落凡怔怔望着窗外快速后掠的景致,也许是想到了此时永安城里惨死的母亲,面部表情显得有些僵硬,眼中却又充满了一种对未知前途的期待与热切。或许说那是仇恨的火苗在燃烧也许更为准确。

    躺在软被之中的林落凡很舒服,但马车却很颠簸。随着马车的左晃右摆,他似乎很快就要睡着了。

    就在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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